《侍君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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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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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二十八,朕在二十八时都有了四位妃子了,可是你看看你,为了大炤四处征战平定战事,都没有时间娶亲,樊老将军怕樊家在你手里绝了后,要朕帮忙留意出身清白的好姑娘,朕将此事托给荷妃,她倒是上了心思,帮你挑选了不少。”
  “什么!?微臣的婚事竟让皇上和荷妃娘娘如此挂心,臣真是诚惶诚恐。”想起那个如白莲一般清雅的女子,樊子期心下一虚,不敢与慈眉善目的炤和帝对视,只得低垂下头去。
  炤和帝没察觉爱将的反常,只当这是男人在谈到女人时因羞窘而有些不好意思,径自的笑着续说道:“不用放在心上,你为大炤尽心竭力这么多年,朕关心你的婚事也是应该的,今日朕与荷妃谈过了,她说她也考察了许久,从家世、背景、人品、相貌各方面综合考虑,觉得尚书李丞相之女李清清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淑女子,才华横溢,刚过及笄,正值花样年华,荷妃托人多方打听过了,李丞相是非常乐见这门亲事,虽然朕觉得丞相之女配你多少有些不对门户,不过荷妃反复强调这女子之优秀,朕也便暂时应承了下来,等你回来后可以先自己亲眼见见这位李小姐。”
  不想自己的婚事竟还要荷妃亲自操持,樊子期只觉内心泛出点点苦涩,他闭上眼,告诫自己那女子是自己尽忠的主上之妻,已是他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为了断绝自己心底最后一丝留恋,樊子期单膝跪地一抱拳:“劳烦皇上费心,一切自当由皇上定夺。”就这样接受了皇上的指婚。
  “呵呵,好,樊爱卿请起,朕最欣赏的就是你雷厉风行的作风,去吧,去准备准备,好快去快回。”
  见挂在心上的两件事都有了着落,炤和帝心情大好,但此时的他,并没有料到接下来的“拜师一事”将有诸多的考验等着那在湖畔练剑的八子炤易。
  如此这般,樊子期算是应下了炤和帝的托付,五日后,便带着十名护卫和八皇子炤易换了寻常富贵人家的衣服,装作游商朝钟山出发了。
  一路无二话,尽管宫外的世界炤易是第一次接触,但他十分听从樊子期的话,虽然对此行抱有些疑问,认为只要有樊将军做师傅便已足够,一路上也提过几次,可是每每他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八殿下值得由更好的师傅来教,您……是大炤未来的寄托,所以请您一定要学成归来。”
  小炤易不是听不懂男人话中的意思,可是他总觉得樊子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缅怀什么,话里也好似还有话,只是这时的他尚不能看透。
  樊子期的话的确含有更深刻的含义,虽然现在大炤国内形势并不危急,但他有预感,不出三十年……那始终对大炤虎视眈眈的南蛮帝定会再有动作。
  现今大炤的继承人,是皇后所生三十一岁的太子炤吉。
  此人虽身为太子,却丝毫没有位居高位的自觉,从不过问政事,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荒淫无度,樊子期这些年除了领兵出征平定战乱,一直伴在炤和帝身侧,纵然对方没有说出来,他也能看出炤和帝并不器重炤吉,只是碍于朝廷内部势力分割,太子的背后有皇后撑腰,虽小错不断却终有所收敛没犯过大错,炤和帝也不好另立太子,而且诸位皇子中也没有令他心仪的合适人选,但接下来八子炤易的出生却让炤和帝和樊子期看到了大炤的未来。
  荷妃是朝廷内拥有尽半数势力的老太师唐光的宝贝孙女,有着足已匹敌皇后的势力,只是早些年因为荷妃体弱炤和帝一直不忍要这名柔弱女子遭受生育之苦,便没有留下与荷妃的子嗣,但经过多年以滋补品调养,荷妃身体渐渐好转,独揽皇上专宠,于四年前的夏末秋初怀上了第八龙子。
  炤和帝对此子的出生给予了最高的关注,不负众望的是炤易的出生确实让人看到了振兴大炤的希望。
  朝野势力争斗是不论那个朝代都常常上演的戏码,樊子期同炤和帝一样非常看重才三岁便已崭露出不寻常才华的炤易,知道此子未来定会成为大炤的国君,因此暗中使力想要助皇上一把,樊家也开始倾向唐太师的势力,这无疑更加刺激了太子党。
  幼童时期的教育虽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保住炤易的性命,炤和帝的年岁已高,这继位人之争越发激烈,朝廷内各股零散的势力渐渐汇聚起来,形成了分别以拥簇太子炤吉、三皇子炤允、八皇子炤易的三股势力,朝内的势力争斗越发的激烈,在这紧要关头,幼小的炤易要是被居心叵测之人盯上,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小皇子怕是会无声无息的折在这阴暗的争斗中。
  也是基于如此多的考量,樊子期才提出了要炤易外出学艺而非留在宫中的提议,炤和帝知道他的这些想法,也非常赞成让炤易以拜师为由远离皇城,所以将此事全权交予了樊子期。
  年龄尚小的炤易自然是揣摩不透这两人的良苦用心,只是却凭借孩童对危险的本能预知感应到宫中的气氛非常凝重,非常懂事的他也便乖乖的听从了长辈们的安排,远到钟山拜师学艺。
  可谁能预想得到,这逍遥子当年虽欠了炤和帝一笔人情债答应为其做一件事,可是当他得知当年救了自己妻子一命的男人的身份是泱泱大炤国之国君,自己面前这名三岁孩童是大炤的皇子时,他知悉他们来意后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炤和帝要在下做什么事都可以,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只除了收皇子为徒一事,恕在下无能为力。”说完便下了逐客令,让一路跋山涉水怀着满心期望的樊子期当场吃了个闭门羹……
  不肯收徒?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逍遥谷外守候了三日,樊子期一再入谷拜访这闻名于世的一代剑豪,可对方虽然每次都会给他开门,但那张冷漠的脸上却总是一个表情——就是面无表情,也总是给他一个回答:“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收。”
  再好的脾气碰上这种情形怕是也会冒火,更何况一代武将的樊子期,坐在谷口处的凉亭内,他怎么想怎么窝火,最终憋不住火气彭的一掌拍在了眼前的石桌之上,刚猛的内力硬是将这坚硬的石桌震碎开来。
  侍卫们一看樊子期动了气,都不敢出声的站在一旁,樊子期没有说话,可那气势却足以令人望而生畏,樊子期强行压下火气,考虑着这样和对方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好是先到附近的镇子上找个地方安顿好皇子,将这里的情形汇报给炤和帝再做打算。
  正思考着,那一直坐在马车上朝谷内张望的炤易却在此时突然跑了过来,仿佛没有注意到樊子期隐忍的怒火,拉着男人的衣襟难掩好奇的问道:“樊将军,你会捉蛇吗?”
  问的正在气头上的樊子期一愣,他常年在征战四野,蛇自然是见过不少,虽然没捉过却也难不倒他,可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八皇子炤易竟会在这种时候提出抓蛇的请求,看着眸光闪烁带着一丝灵动狡黠气息的八皇子,樊子期有些迟疑的答道:“臣没捉过,但可以尽力一试。”
  清晨露水甚重,走在杂草丛生的树林间,衣襟下摆被溅湿了小半,此时的日光还不算通透,林子里还有些暗,时不时有小只的鸟兽被他惊飞逃散,为这人迹罕至的森林更添一丝阴森。
  炤易按照这几日的观察选定了一处空地,抽出腰间的宝剑先将一些多余的枝桠砍掉,大致圈出一块场地后他将手中的袋子扔到一旁才挽了个剑花开始练剑。
  初见逍遥子拜师被拒那晚他曾问过樊子期,问他是不是必须拜这逍遥子为师,非拜不可的缘由为何,樊子期虽有些犹豫,但看他一副非弄明白不可的模样,叹息着不得不说出拜师背后的意图,将炤易所处的敏感地位和宫内隐含的危险的种种顾虑都告诉给了他。
  明白了樊子期和父王的良苦用心后,炤易沉默了,他其实并不想做什么太子,不想继承什么帝位,可是他懂事后就总是会听到大炤被南蛮压迫的种种,他很疑惑为何同样是人,却非要生那妄想控制他人的事端,和平相处不好吗,为什么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弄得彼此家破人亡,大地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谁也不甘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活在他人的阴影下,更何况有着百年历史的大炤,炤易虽小,可是也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
  他不知道听了樊子期一番话后心底突然燃起的火苗代表着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当上太子登基成帝,可是现下他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用自己的双手挥散笼罩在大炤上空那团阴暗的乌云,他想亲眼看看本就属于大炤子民的那片天——是何种颜色!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一步步的实现自己的理想,现下所要做到的,就是拜师学艺习得一身足已自保的好武艺。
  抿着嘴蹙着眉脸,潇洒挥剑的小小炤易那张稚气的脸此时展现的是超龄成熟的肃穆神色。
  眼角瞥到不远处的那抹人影发现他后慌忙转身欲离去,他看着被自己丢在草从中的布带,终是狠狠心一剑挥下——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哎呀!”
  一声惨呼使得那远去的背影反射性的顿住了脚步,见成功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炤易微微一笑,在对方走近前佯装跌倒,一屁股坐在草丛中不着痕迹的收好那用来装蛇的袋子。
  眼睁睁的看着那咬了他一口的蛇溜进草丛消失不见,炤易这才敛起微笑换上一副痛苦无助的模样,抱着被蛇咬伤的脚踝夸张的痛呼起来。
  直到那人走近,他才抬起小脸,用那双乌黑泛着水光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还嫌不够惹人怜的用颤抖的声音喃语了声。
  “痛……”
  看着这在瞧见他受伤后花容失色的女人二话不说的蹲下身来给他查看伤口,炤易自知,这苦肉计算是成功一半了……
  龚珂儿龚氏是肖遥之妻,也就是炤和帝当年从悍匪手中救下的女人,她与肖遥隐姓埋名隐居于此是为了躲避族人的追捕,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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