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记得那时候你身上好象还带着一个护身符。是当时那个女朋友送你的吧?”
舞永听了马上从口袋中拿出那个咸蛋超人钥匙圈问道:“难道是这个吗?”
“没错,就是这个!啊!好象又说了不该的话!”
吾郎有些尴尬自己说错话,但直树却矢口否认。
“才不是呢!这个是我妹妹给我的!真的!”
“说的也是,你老爹过世之前,你和智香感情原本很好的。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有你老妈也……”
舞永插嘴道:“他母亲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什么?你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家的事没什么好提的!”直树略带慌张地敷衍了过去。
吃完饭后,四个人开始玩起羽毛球来了。
吾郎和舞永先坐在一旁看着直树和茉莉对打。舞永问起了直树母亲的事,吾郎回答道:
“那小子的老爹会那么早过世,全是因为他老妈的原因。他老爹过世之前两年左右,她和别的男人跑了。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从此就变了样。直树的老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开始酗酒,结果,在直树念高三,刚好是夏季选拔之前就……”
“所以,他才继承了那间店啊……!”
“是啊!其实,不知道是故意要做给他老妈看,还是因为太恨她了,否则,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孩子,是不会自己说出要继承那家店的话的。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跟你说他老妈已经死了……”
轮到吾郎和舞永对打了,坐下来休息的茉莉对直树说道: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说服舞永回医院复诊。”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她看起来很好啊!”
“这种说法或许有点老套,不过,我想告欣你,她心中的伤还没痊愈呢!就像白天的月亮一样!”
“白天的月亮?”
“嗯!大概没有人会意识到白天也有月亮的存在吧!其实,我们虽然看不到,但它实际上还是存在的。”
“你是把月亮比做精神创伤?”
新的不安涌上直树的心头,他凝视着挥拍打球的舞永。舞永虽然一副专心打球的样子,其实眼睛不时偷困着在一旁坐着的直树和茉莉,在心中揣测着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一天的活动就在平和、快乐的气氛下结束了。
在夕阳的余晖中,四个人踏上了归途。
“哇!今天玩得真开心,下次四个人再一起出来玩!”
“当然好啰!偶尔到户外来活动活动筋骨还真不赖呢!”
吾郎一不小心又说溜了嘴,舞永带着怀疑的神色问道:“偶尔?他们不是说你向来喜欢户外活动的吗?”直树和茉莉不禁瞪着吾郎。
但舞永的脸色马上又变得开朗起来。
“我懂了!你是为了要替我打气才特地来的吧!谢谢你的好意!”
吾郎尴尬地说了声“哪里!”心中却有些怀疑远是舞永的真心话吗?同时,其他三个人也都满腹心事。
终于,车子开到了舞永的住处前面,此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和直树一起下车后,舞永开朗地向吾郎和茉莉道谢,然后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去。
但是,当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时,舞永的表情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冷了下来。“很累吗?”直树关心地问道,但换来的却是舞永的叹息声。
“今天的郊游是谁提出的?”
她的语调之中已没有之前的那种开朗了。舞永之前的表现完全是拼了命装出来的。
“我也不想骗你!这是大家为了让你松一口气,舒解压力而想出来的……”
“真的只有这样吗?那你今天和茉莉小姐在谈些什么?她一定在跟你提我的事吧?”
直树想起茉莉曾托他劝舞永回医院接受检查的事情,但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能向舞永说出这件事。
“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她只是说看到你一切正常,她也松了一口气而已。”
“你说谎!”
“你每次都误会我,以为我心裹在打什么主意、在向你刺探什么……你这样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是因为你对我太小心翼翼了!你在我面前总是刻意装得非常开朗,对我非常体贴。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负担!”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那,你为什么要跟那个老师说我的事呢?你告诉了他,没错吧!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的话,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事呢?这种事愈少人知道愈好的啊!”
这件事,直树的确对舞永感到有些内疚。但是,当时舞永断然地拒绝了他,他心想两个人注定要分手了,才会把它当做过去的事说了出来。而且,当时的他心情很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老师常常都会听我倾吐心中的烦恼。”
“我是你心中的烦恼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直树放大了声量。
“你别叫得那么大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才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玩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呢?之前那个爽朗的舞永到哪里去了?舞永一语不发地走进了公寓,留下错愕不已的直树。
此时,吾郎也送茉莉到她的住处之前。
“你在发什么呆啊!她比想象中的正常多了。照这种情形看下去,他们应该可以好好交往下去。说不定,两个人还会结婚呢!直树那家伙,这次好象是玩真的!从以前到现在,他也经历过不少事……”
“你真是个好人,那么关心富坚!”
吾郎一高兴,想进茉莉的屋里坐坐,却被她直截了当地拒绝。
“你想我会让一个害太太自杀的人进我屋里吗?我问你,如果我喜欢上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当然会很高兴的啊!”
“你会跟我结婚吗?”
“别说这种事嘛,茉莉小姐!”
“这么说来,你交女朋友只不过是想玩玩而已,我说的没错吧?”
被茉莉着着实实地问倒,吾郎只好苦笑着说:“精神科的护土还真厉害啊!”
“对不起啦,这是职业病!”
“今天,我只好乖乖回家了!”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再告诉我有关你太太的事?”
茉莉的话让吾郎的兴致全消,他说了声拜拜,就驾着小货车离去了。
翌日,茉莉把直树叫到医院里,向他询问有关说服舞永来医院复诊的事。但是,一看到直树的表情,茉莉就猜到答案了。
“她还是不愿意来?”
“我会想办法的!就算她不来医院,我也会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的,不会有问题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告诉你,这可不是用这种罗曼蒂克的想法就能解决的问题啊!你实在太天真了!”
“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吧!你们根本不像一对正常的情侣!”
“没这回事!我们可是很正常地在交往的!”
“但是,你不是连碰都不敢碰她吗?”
“在别人面前才会这样!”
“那,你告诉我,你握过她的手吗?抱过她吗?吻过她吗?和她发生过关系吗?老实说,医院方面也很伤脑筋的啊!”
她知道我们的情形……。茉莉用仿佛是精神科医生的口吻逼问直树,直树不禁怒从中来。
“这事跟你无关,请你不要再干涉我们的事,好吗?”
他冷硬地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就走。心中的怒气,仿佛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似地。
除了因为被茉莉踩到痛处而发怒之外,直树心中也深为自己无法和现在的舞永再拉近一点距离而苦恼。多想抱她,想紧紧地拥抱她,但是,直树却不能这么做。总是强忍着心中欲望的自己,是多么地可悲啊!
直树快速地穿过医院的长廊,突然,眼前出现了由子的身影。
由子刚到药局领了药,却很巧地看见直树迎面而来。
直树并不想和母亲说话,但由子却把他拦了下来。
“我们谈谈好吗?智香最近有点怪怪的。”
听到是有关智香的事,直树不得不带着一张不愉快的脸,跟着母亲走到医院中庭,在凉椅上坐了下来。
“我觉得,她好象有什么烦恼似地。我想,应该跟钱有关吧!如果不是踢鬲利贵之类的事情有瓜葛的话倒还好……你可要多注意她一点喔!”
由子那憔悴的脸庞上浮现了担心的表情,但直树却毫不领情。
“现在才装出一副母亲的样子,是吗?不必你担心,我们自己也能过得好好的!”
“只是因为之前智香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所以我才提醒你的……。她问我当年离家的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是否并不是因为喜欢那个男人,只不过是因为讨厌这个家而想快点逃出去?我在想,她之所以会问这些问题,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也这么想?你就算不原谅我,但也要跟那孩子谈一谈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难道你现在是想赎罪吗?别想得太美了!你到现在才后悔,对我们来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知道你非常恨我。十二年前我要踏出家们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像利剑似地插在我背上,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我对我的这一生所做的决定,没有任何后悔!”
由子直直地望着儿子的脸。
“别说大话!你根本只有想到自已而已!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如果你再来找我们,我不会饶过你的!”
“你这语气简直像流氓!”
“我不屑于你这种人生的态度!到死都不屑!”
“知道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们了!太可笑了,竟然要我向你们低头!”
两个人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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