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胡思乱思……”
“骗人!你根本都在胡乱猜测呀!”
反驳了直树,茉莉开始装成直树讯话的语气夸张地说道.“我大概真的被甩了吧?”
接着,吾郎也刻意在一旁和茉莉一搭一唱。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吧!”
“那,为什么不打通电话来呢?”
“果然是有别的男人吧!”
“不,不可能的。我喜欢的人不会有这种事的!”
被茉莉不停地揶揄的直树,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是女孩子,却一点也不体贴!”
听到直树的话,茉莉也反唇相谈道:“真像你这种大男人说的话!”
“你又要说我有‘精神创伤’,是吗?不要太过分了!”
“哼!愈来愈像你这种人会说的话了!”
吾郎劝两人别吵了,而直树却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去。
“对不起!一被戳到痛处,他就会变得那样!”
“我也不好。一看到他那种表情就生气,忍不住想嘲弄他!”
“要不要再去唱卡OK啊?就我们两个人。”
“你是在约我吗?”
“当然啰!”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会和太太分手呢?是因为个性不合吗?”
“嗯……原因有很多……”
“啊,言辞闪烁!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外面有了女人吧?”
“我看起来像这种人吗?”
“难不成是相反?你太太在外面有男人?”
一被战到痛处就想赶快逃开的似乎不只有直树一个人,吾郎看了看手表,急急地站了起来。“你这种态度就表示我说中了!”茉莉丝毫不肯放松。此时,已准备要离去的吾郎突然回过头对茉莉说道:“她被我杀了!”茉莉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吾郎看着她的表情,“嘿!”地笑了笑,半瘸着伤向外科病房走去。
直树开着车,一路将处理过的衣服送回给客户,但心中还是为了舞永的事担心不已。
直树下车准备打公共电话给舞永,无意间注意到附近有家钟表店。那天晚上买的黄玫瑰还丢在厨房的水槽里,直树打算再正式地买个小礼物送给舞永。“对播报员来说,手表或许很实用吧!”直树这样想着,就走进店里,买了一个小小的手表。小巧的多角形表面再加上红色的表带,看起来很适合舞永。
直树循着舞永告诉他的地址找到了她的住处。但是,门前的信箱却塞着一份昨天的报纸。这表示舞永昨晚并没有回家。投了门铃,也没人出来应门……。直树心中愈来愈不安,但也只能把礼物放到她的信箱里,郁郁地离开。
舞永来到医院已经三天了,但是院方连她的名字或是保险证号码都不知道,所以感到很困扰。茉莉今天也来到了舞永的病房里,但是舞永却还是老样子,只是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对医院送来的饭菜一口也没动。
“不吃点东西会没体力的哟!你一定也不喜欢一直打点滴吧!别太钻牛角尖,可以想一些高兴、快乐的事啊!”
茉莉温柔地对舞永这样说道,然后递上一件粉红色睡衣。“这是我的睡衣,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穿。穿着医院的衣服感觉不太好吧—还有,你要不要听这个?这个乐团的曲子听过吗?”
茉莉把一台随身听放在舞永的身旁。她特地挑了一张安详、优美的专辑,把它放进随身听里。舞永轻喃道:“谢谢!”这是舞永第一次出声。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
“嗯,你有没有养小猫或小狗?如果有的话,它们一定很担心你呢!”
茉莉绞尽脑汁,想得到一点线索。
“三天没人照顾它们,你一定也很担心吧!你把家里的住址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听到茉莉的话,舞永想起了绊造。
“它现在不在我家。”
“那,它现在在哪里?在朋友家吗?”
可是,舞永闭上口,再也不说话了。
茉莉无计可施,只好对她说:“没关系,下次再告诉我吧!”就不再追问了。
舞永的脑海里浮现了直树的身影。
在河边扔石头时,那种快乐让失意的舞永鼓起勇气再尝试的勇气……结果,面试又失败了,直树诚心诚意地为打气……然后,舞永忍不住说了那句话:“好想见你!”……这一切一切,都历历在眼前。但是,发生那件事之后,自己还能如何面对他呢?舞永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就在此时,舞永发现病床的病患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那是一个年纪相当大,刚动过手术的妇人。她排命地想按铃叫护士,但是按钮却垂在床边,她的手构不着。舞永赶紧下床,抱着老妇人,替她按铃叫人。
“别担心,老婆婆!我已经叫护士来了!”
护士立刻就来了,也赶紧连络了医生,最后,老妇人终于度过险境。
当医生和护士在做紧急处理时,舞永也很担心地默默望着他们。在发生那件事之后,眼神一直呆滞茫然的舞永,从此时开始,仿佛又一点一滴地回复了生机。她开始会洗脸,整理自己的头发,也常穿着茉莉借她的粉红睡衣静静地听着音乐。“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关心周遭的事物,警戒心变小,食欲也渐渐好起来。同时,她开始自己打点日常生活琐事,也比较愿意和我谈话了。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可能是不希望自己的遭遇被父母知道吧!”
茉莉向舞永的医生这样报告。
另一方面,直树还是无法摆脱焦躁的情绪。当他去了舞永住处,知道她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回家过,不禁为她担心了起来。
直树心情沉重地烫着衣服,阿健正好送完衣服回到店里。“嗯……老板!我刚才在车站前面看到……。啊,算了,还是别讲好了,智香会生气的!”
据阿健的描述,智香和一位中年妇人正坐在车站前的咖啡厅里说话。而那位中年妇人,好象就是前几天在店门口附近徘徊不去的妇人。
一听到有这种事,直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二话不说地就冲了出去,留下不明究理的阿健独自纳闷着。
在车站前的咖啡厅里,由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智香。
“如果我猜错的话,你可别生气……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不会主动约我出来的吧!”
信封里放了几张一万元日币的纸钞。由于母亲说要给她一点零用钱,于是两人约好在这里见面。直树向来不准妹妹和母亲见面。
“不用不好意思。我已经十年以上没给你零用钱了!”
智香心中有些困惑。她是多么想收下这笔钱,但是,被哥哥知道以后,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此时,望着窗外的由子突然急急说道.“快把钱藏起来!”智香循着母亲的视线向外望去,却看到直树快步地朝她们走来。智香反射性地把信封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做什么?智香?!”
直树怒气冲冲地走到两人面前,瞪着由子的脸大声地说道。
“我们正在说话啊!是我自己约她出来的!”
“跟这个人有什么话好说?”
由子插口说道:“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亲人啊!”然而,这话却激起直树更大的反弹。
“你别说什么亲人不亲人!拋儿弃女的人不配说这种话!你知道老爹是怎么死的吗?那么认真老实的人,最后竟然会酒精中毒……。既然你宁愿拋弃我们,也要跟那个男人走,那现在就别再来找我们!要消失,就消失一辈子吧!”
听到直树这些话,由子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
“我自己也不想道么做……。人生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掌握的……”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智香,跟我回去!”
直树拉着智香走出了咖啡厅。
由子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两兄妹的离去。虽然她身上穿戴着华丽的名牌衣物和金质的手饰,但是,脸上却是一片落寞与疲惫……
舞永入院已经超过一星期了,也接受了无数次的诊察。“一切状况都还不错,脸色也好多了。阴部和骨盘都很正常。”
对从医生的话,舞永小声地应了一句:“谢谢!”
“接下来要担心的是,有没有怀孕,或是感染爱滋病、性病之类的问题。这些都要再观察一段日子才会知道。”
听到这些话之后,舞永的脸色不觉暗了下来。难道一切的黑暗和风雨都永无终止吗?那邪恶的因子如果还留在体内的话……舞永的心情沈到谷底。
舞永和陪着她来看诊的茉莉一起走到了医院的中庭。
夏日的阳光照射在庭园的每个角落,蝉呜声不绝于耳。两个人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缝合的线都已经拆掉,你可以暂时先安心了。嗯!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站在医院的立场,如果你一直什么也不说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有关保险方面也……”
“对不起,医疗费我会想办法付清的!”
“这倒是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不快点和家人、公司连络的话也是不行的。”
舞永沉思着,然后抬起脸望着茉莉。
“你可以答应我不要通知我父母吗?如果你肯答应,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
“这……。真是伤脑筋,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通知你父母,你就什么都告诉我,是吗?”
茉莉又问了一次,舞永望着她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大家都很担心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
“是啊!医生和警局的人都很担心你呢!”
听到这句话的舞永顿时脸色大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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