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对付自己。
赵虎对县令说道:“大人,现在已经查明陈保确实是冤枉的,那杨七此前所说的话,就是在意图诬陷好人。说不定杨七做这事,正是和那个行凶的贼人商量好的。大人不防对杨七拷问一番,想必能问出内情来。如果杨七抵死不说,大人也可以将这谋财害命的罪名安到杨七头上,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妥,不过,这毕竟好过留下一桩无头公案。”
县令点了点头,掣出一支签来,准备让差役对杨七上大刑。
杨七绝望地看了看赵虎,又看了看阿罗多,在县令就要将签掷出的一刻,大声叫道:“大人且慢,我全都招了。”
杨七此话一出,赵虎看到阿罗多浑身一震,接着便颓然地坐在地上。
原来杀死赫连哲的确实是阿罗多。阿罗多此次是跟着赫连哲学习做生意的,不过他发现赫连哲对自己看不上眼,于是心中怨恨,决意夺了赫连哲的银子。存下这不良的心思之后,阿罗多曾暗示过掌柜陈保,说此事成后可以分给他丰厚的报酬。虽然陈保当时拒绝了,不过他也没有将此事说出去。
后来阿罗多又找到杨七帮忙,杨七在银子的诱惑下,欣然应允。
当晚阿罗多在后半窗轻敲赫连哲的房门,说有要事与他相商。赫连哲对阿罗多没有防备之心,因此就开门让他进入,此时躲在暗处的杨七也趁机进入房间。
赫边哲发现杨七进入房间,正要喝问,却不妨阿罗多在后面对着他的脖颈处猛击一掌,顿时昏倒在地。
阿罗多曾跟一位中原武师学过一段武艺,知道人的颈窝处有一紧要的穴道,只要找准位置对着此处猛击一掌,就可以使人的血脉暂时阻滞,轻则昏迷不醒,重则立时死亡。
赫连哲昏倒后,阿罗多用一条绳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死死地勒住。此后阿罗多与杨七二人小心搜罗过赫连哲房中的金银之物后,便悄悄地留出了房间。
由于阿罗多把此事做得十分干净利索,因此赵虎虽然睡在隔壁,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阿罗多知道第二日赫连哲的尸体被发现后,官府一定会介入调查此事。于是他决定把此事嫁祸给客栈掌柜陈保。这样做一来可以让阿罗多不被怀疑,二来也不用担心陈保将当日听到的话说出去。阿罗多和杨七商量之后,偷偷潜进掌柜的房间,将陈保杀害,然后连夜移尸野外。
杨七和阿罗多招认了整件事的经过之后,县令吩咐将此二人押入大牢,然后又对陈保的夫人好言安慰,命差役将陈保的尸体送回了陈家。
县令对于赵虎十分感谢,有意留他多住几天。不过赵虎并不想在此地多留,他谢过了县令的好意,就离开山阳镇。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野外猎猎的秋风刮得草木低伏。这些萧瑟的景色,在文人墨客看来或许有些悲凉的意味,不过在赵虎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野趣。
这日赵虎正在行走之时,猛然发现眼前闪过一道暗黄色的影子。那影子疾似闪电,迅速没入了前面的杂草丛之中。
赵虎心生好奇,快步走上前去。他拔开草丛,看到后面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看。
雨夜独行
那是一只狐狸,尖尖的鼻子正正“咻咻”地喘着气,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赵虎,其中充满了警惕戒备的神色。
赵虎没想到草丛之后藏着一只狐狸,他忙停住了脚步,这时只见那只狐狸就迅速转身,向着远方跑去。
看到狐狸跑了,赵虎忙上前去追,却不料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等赵虎站起来时,那只狐狸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赵虎低下头去仔细查找,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块厚厚的木头。赵虎把它拿起来,看到这块木头长约三尺,厚厚方方,一侧的表面还写了一行字。由于遭受了长时间的风吹雨淋,木头表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赵虎清理掉木头表面的干泥和烂草,又顺着上面字迹的笔画重新刻画了一遍,这些字才清晰地显露出来。上面的字共分两行,大一点的一行字是:父海宁陈之墓。旁边稍小一些的字是:不孝子立。
原来这是一块木头做的墓碑。赵虎暗暗思忖,可能是某个贫寒人家的儿子,在他父亲死后,由于无钱买墓碑,于是就用木头草草地刻了一个权且来用;也有可能是父子二人结伴出行,不料父亲命丧他乡,儿子就暂且用一个木头做记号,以便于他日能将父亲移回故乡安葬。
用木头做墓碑,可能是因为受条件限制而不得不如此,这个倒还可以谅解,只是这个儿子在墓碑上写了家乡和姓氏,却没有写父亲的名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留,看来他在后面署名的“不孝子”三个字,倒还真是恰如其分。
赵虎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然后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荒草凄凄的土丘。他走了过去,看到在土丘前面有一个孔洞。赵虎把洞里的杂草清理了一下,然后把手中拿的那块木头插了进去,正好合适。
毫无疑问,这个木头墓碑此前就是在这个坟丘前面插着的。赵虎把木头插好之后,又用石块敲击了几下,接着用杂草和泥土将木头周边的缝隙填满,待觉得足够牢固之后,他才住了手。
由于自己是穿越而来,赵虎平时常会有不真实的感觉。此时他看着眼前的那个土丘,想着其中的人在生前或许魁梧豪壮,或许矮小瘦弱,或许曾经春风得意,或许曾经贫穷落寞,不管怎样,最后却都落得一个“荒冢一堆草没了”,不由得更加觉得人生如梦。
一阵秋风袭来,吹得赵虎浑身发冷。他看到不远处有一簇翻动的花朵,于是抬步走了过去。那是一束鲜艳的菊花,不知被谁抛在了这里,此刻正躺在草丛中,在秋风的吹动下翻动。
一声鸦啼传来,赵虎循声抬头望去,发现日已西斜,天色向晚。他寻到路径,快步向前赶去,想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之处。
赵虎走了约有两三里路,仍然没有发现人家。此时太阳落山,秋风更一是阵紧似一阵,赵虎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中不由得暗暗发急。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风停了,却下了淋淋漓漓的秋雨。赵虎卸下背在肩头的包裹,顶在头上,顺着慢慢变得泥泞的道路费力地前行。
前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四周除了雨打草木发出的“涮涮”声外,更是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赵虎已经不希望找到人家投宿了,只要能找到一个可以暂时躲雨的地方,他就心满意足了。
渐渐地适应了黑暗的夜色之后,赵虎一边前行,一边仔细地辩认着路两边的景物,希望可以找到一所废弃的房屋,或者是一棵粗大的树木。不过,他失望地发现,路两边全都是无边的灰色,看样子这里的四周除了野草之外,还是野草。
就在赵虎艰难地跋涉在泥泞的道路上的时候,他看到远处显出了一些亮光。那亮光先是出现了一点,接着是两点,最后亮光越来越多,汇成了一片明亮的火海。
赵虎停住脚步,凝神向前看去,发现那片火海又渐渐地分化成了一束束的火炬。此时已经有嘈杂的脚步声和杂乱的交谈声传入了赵虎的耳中,他听到有不少人正从对面走过来。
那些人离赵虎越来越近,当他们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到前边有一个人时,全都站住了。
此时雨已停了,火把上松节油燃烧的“滋滋”声传入了赵虎的耳中。他借着亮光看过去,发现对面站着十几个手拿火把的大汉。这些人或高或矮,不过全都是身材健硕,目露凶光,看起来不像是正道上的人。
赵虎心中惊慌不定,他担心自已遇到的是结伙打劫的贼人。迅速思考之后,赵虎决定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迅速转身,拔腿就跑。
后面那些人看到赵虎逃跑,开始追赶。赵虎听到那些人一边追赶,一边大叫,身后的詈骂声不绝于耳。赵虎一刻也不敢耽搁,跑得呼呼直喘,脚后面带起的泥土不断从头顶飞过,落在前面。
一块泥土落下之后还在微微发颤,赵虎盯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支羽箭。
不是吧,这帮人出来打劫,竟然还带有弓箭?赵虎心想算了,再跑下去被这帮人来个一箭穿心就不划算了。劫就劫吧,不就是劫点钱嘛,想要的话都拿去好了。
赵虎想到这里,就停下脚步,双手高举,将包裹举过头顶,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帮人。
那些人看到赵虎停下来,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呼啦一下上来将他围住。赵虎看到这些人脸上全都充满了愤慨的神色,心中很是不解:不就是劫点钱嘛,用得着摆出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
这时一个高个子大汉开口问道:“哪里来的毛贼?好大胆子,竟然敢绑我们家玲儿小姐。早点把小姐交出来,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大爷我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这帮人竟然说自己是贼?还要交出他们家的什么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赵虎一时有些糊涂。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帮人是在找一个被人绑走的小姑娘。看样子他们是误会赵虎做了这件事。
进入金家
想明白之后,赵虎忙把包袱重新挎上肩头,然后抱拳说道:“好汉,在下只是一个过路之人,并不知道你家玲儿小姐在何处,好汉想是弄错了。”
“哦?”那个大汉摸了摸下巴,斜着眼看了看赵虎,然后问道:“那刚才为何见了我们就跑?你这岂不是做贼心虚?”
“好汉,在下不是做贼心虚,是见贼心虚。”
“嗯?”那个大汉一时没听明白。
赵虎解释道:“好汉,在下刚才以为你们众位是劫道之人,因此才急忙拔足逃跑的。”
“哦,原来如此。那么说你与绑架玲儿小姐一事无关了?”
“是的,在下只是碰巧路过此地,与众位好汉的事情并无关系。”
那个大汉看了看赵虎,信了他说的话。大汉一挥手,正准备放赵虎过去,后面一个人说道:“王老大,这个外乡人黑夜独行,十分可疑,不能轻易放他走。”
赵虎听到此话,踮着脚向后面看去。他看到说话之人身形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