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来住,我就恐怕无法接待了,恕我无礼,二位还是去另寻他处借宿吧。”
赵虎听到彭友仁忽然要赶他们走,就不解地问道:“彭兄,这是为何呀?”
彭友仁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二位有所不知,我前日就因为接待了一位带着银袋的好友在家中住宿,结果他的银子被人调换了,就到州衙中告状,说是我做的。本来我一片好心,谁知却摊上了这样一起官司,实在让人心寒,好在新来的知州以证据不足为由,并未将我治罪,现在你们二位又带着银袋来这里借宿,你说我还敢再接待吗?”
赵虎看彭友仁言辞之中满是冤屈,觉得他不象是在撒谎,他觉得陈守桂的银子不象是彭友仁偷换的。不过,赵雅典还想再试探一下对方。他对言中玉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致央求彭友仁,说客栈里人多眼杂,带着大笔银两在那里投宿很不安全,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并说他们二人晚上会轮流看着银子,要彭友仁不用担心。
彭友仁看到这二人如此恳求,也不再好拒绝,就答应了他们,收留赵虎和言中玉在家住宿。
第六十八章 试探
当日晚上,赵虎和言中玉二人果然一人睡觉,一人值夜,轮流看着那袋银子。将近子夜时分,正是该言中玉起床看实银子了。只见他起床后,并没有留在房中看守银子,而是径直来到了彭友仁的卧房前,轻轻地在他的窗棂上敲了几下。
彭友仁被这声音惊醒了,他抬头看到窗外有一个人,看身形似乎是言中玉,就起身开门,发现果然是言中玉在他的门外站着。
他不明白言中玉为什么这么晚找他,就问道:“贤弟有事吗?”
言中玉说道:“小弟有一事要和彭兄商量,这里说话不便,不如我们进屋再说。”
看到言中玉鬼鬼祟祟的样子,彭友仁很是不解。不过,他还是把言中玉让进了房中。
言中玉回头又把耳朵贴在他和赵虎住的卧房外面听了听,确信赵虎已经睡着了,这才小心地跟着彭友仁进了屋。
彭友仁进房内把灯点着,他问言中玉道:“言贤弟不妨有话直说吧。”
言中玉点了点头说道:“晚上吃饭之时,我和彭兄言谈甚为投机,觉得彭兄也一定是位做大事的人,因此,我想送一注横财给彭兄。”
言中玉说到此处,看了看彭友仁。他发现彭友仁也正在盯着自己看,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就又继续说道:“小弟和那个姓赵的,本是萍水相逢之人,这次做成了这笔生意,也多赖小弟的努力,只是这姓赵却只愿分给小弟我一小份,我心中实在不甘,因此想请彭兄帮忙,处理了地个姓赵的,我们就平分这笔银子。这注横财送给彭兄,好过留给那个姓赵的。”
言中玉一边说,手中一边比划,当说到“处理了那个姓赵的”这句的时候,手上还做了一个刀劈的姿势。
听到言中玉要他帮忙一起杀人谋财,彭友仁非常吃惊,一时呆在那里。
言中玉看彭友仁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就接着说道:“彭兄不用怕,小弟我已经问过了姓赵的情况,他家不在此地,而且家中现在也没有亲人,我们在此处将他处理掉,决不会有后顾之忧的。”
这时彭友仁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盯着言中玉说道:“我看你二人吃饭之时说话亲热,情同手足,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狠心想要杀掉他。你觉得银子分得不公,可以提出来,为何要做杀人这种狠毒的事情?我彭友仁决不会与你为伍去谋财害命,也决不会允许你这样做,你年纪轻轻却心肠歹毒,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等天一亮,我就拉你去见官。”
言中玉听到彭友仁这样说,暗暗点头,心知这确实是一个不贪财的人,不过,戏既然开了场,现在暂时还不能收场,还要继续演下去,他说道:“彭兄勿怒,是那姓赵的在分银子时占尽了便宜,小弟一时心中不忿,才会出此下策,现在小弟知错了,决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希望彭兄不要拉小弟去见官。明日一早,我就与那姓赵的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这样一来,彭兄就不用再担心我会害他了。”
彭友仁也知道单凭几句话,就拉言中玉去见官,官府也没办法处理。听到言中玉这样说,他就打消了拉言中玉去见官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当赵虎和言中玉吃过早饭,准备起程的时候,彭友仁一再地提醒赵虎要注意路上的安全,并对言中玉怒目而视。赵虎想要先走,彭友仁找借口把留了下来。等言中玉一出门,他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赵虎,并告诫他在路上要格外小心。
赵虎虽然心中暗暗发笑,不过,他还是很佩服彭友仁的这份仁慈侠义的心肠。
排除了彭友仁私换银子的嫌疑,下一步就是去试探一下陈守桂,看他是不是贼喊捉贼了。
赵虎和言中玉会合后,又来到了陈守桂的家里。剧情跟之前在彭友仁家里演过的一样大同小异,陈守桂也没有贪图他们的银子,更加不愿意同言中玉一起谋财害命。
不过,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时,当言中玉求陈守桂不要把自己说过的话说出去的时候,陈守桂就在此时显露出了商人本色,向他暗示要封口费。在拿到了封口费之后,陈守桂果然没有把言中玉说过的话告诉赵虎,不过他也一再告诫赵虎路上要小心,不要轻信他人,即使是朋友也不能完全相信。为了让赵虎相信自己说话,陈守桂还特意把自己在彭友仁家中被人换了银两的事说了出来做为例子。
经过一备试探之后,赵虎把结果报给了章知州。由现在的情形看来,无论是彭友仁,还是陈守桂,都不象是故意编造谎话来骗取这笔银子的。虽然陈守桂在最后时刻要言中玉出银子封他的口,但这只是说明了他是一个足够精明的生意人,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陷害好友、诈骗银两的骗子。
最有可能的两个嫌疑人都被否定了,现在这个案子似乎陷入了死局之中。难道是鬼神之力,把陈守桂袋子中的银两给换了吗?赵虎和章知州二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赵虎想起来两个人,就是一直跟着陈守桂的那两兄弟:陈阿大和陈阿二。在银子被偷换的当天,最后看到银袋的,除了陈守桂和彭友仁之外,就只这陈阿大和陈阿二兄弟两个了。赵虎把自己的想法给知州说了,章知州也觉得这两个人确实有点可疑,就派人将他们二人从老家找了来。
陈阿大和陈阿二一来盛州大堂,就吓得簌簌发抖,一副小民百姓怕见官府的胆怯懦弱样子。章知州为了缓解他们的恐惧情绪,就特意和蔼地问话。那二个看到知州大人如此平易近人,也就不再害怕了。不过,对于知州问的事,却是一问三不知。他们二人都供称当日跟着主人到彭友仁家里之后,就听从他的吩咐离开了,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第六十九章 僵局
章知州又问他们为什么突然请假回家,陈阿大就说是家中同族的一个长辈过世,他们二人回去帮忙料理后事。看看从这两个人口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章知州放了他们。
忙了这几天,一点头绪也没有有,赵虎心中也是闷闷不乐。他从盛州州衙中出来,信步来到了“言氏茶楼。”这时新来的伙计已经开始工作,因此言中玉就不用那忙了。
看到赵虎走进来,言中玉就吩咐小二沏了一壶茶,然后找了张桌子和赵虎坐下来闲聊。听到案情没有进展,又看到赵虎一脸愁容的样子,言中玉就岔开了话题,对他说道:“赵兄,前两天给你帮忙办陈守桂银子失窃的案子,结果错过了我们店中发生的一件奇事。”
赵虎一听言中玉说这两天“言氏茶楼”中发生了一件奇事,也来了兴趣,就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言中玉说道:“我们店之前不是有一个伙计辞工不做了嘛,你知道他回去干什么去了?原来他回到家乡也开了一家茶楼,按说那个伙计的月银没有多少,除去他的花销,剩下的也不多了,是不可能这么快存够钱开茶楼的。不过小弟听人说,他一天晚上在睡觉时,梦到了一位金甲天神,让他第二日到某处去,会有惊喜,结果他第二天去了之后,真的就发现了一袋银子,于是他就辞工回乡开茶楼了。”
这事听来近乎荒唐,赵虎笑了笑说道:“这种事你也信吗,呵呵,许多话就是这样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的。”
言中玉也笑道:“我当然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了,所以特意找了跟那个辞工的伙计交情不错的另一个伙计问了问,原来,那人并不是在梦中得到了神人的指示捡到了银子,而是他收回了一笔赌账,以前曾经有两兄弟欠了他一笔赌账,一直没有给还,直到前些日子才收了回来。”
赵虎闻听不禁好奇地说道:“这笔赌账的数目一定不小,他收回之后竟然可以开一个茶楼。”
言中玉说道:“听说这笔赌账的数目确实不小,那个伙计为了收账,还找了江湖上的人帮忙,欠账的那兄弟二人,怕江湖中人会杀了他们,这才把账给还了。”
“这兄弟两个也真是要钱不要命,欠人的家钱,早点还不就行了,非得等到江湖上的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肯还。”赵虎闻听之后,不由地摇了摇头。
言中玉说道:“听说那两个兄弟也没有钱,不过,他们为了保命,最后不得不想尽办法,才弄到了这笔银子。”
赵虎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之前辞工的那个伙计,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他的茶楼开在什么地方?”
言中玉看到赵虎脸色忽然变得严肃,知道这个信息可能对他有用,就把那个伙计的名字和他的茶楼所在地,都告诉了赵虎。
盛州府衙内,赵虎和章知州正在商谈。赵虎把自己从“言氏茶楼”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章知州,并建议知州立刻将那个伙计叫来问一下情况。
章知州说道:“据你所言,那个伙计所开的茶楼,并不在盛州府的管辖之内,我没有提人的权利,不过,我可以派人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到那里把情况查问清楚。”
越界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