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州看到赵虎回来,忙起身迎接。赵虎与刘知州见过礼,看到李子健也在坐,就上前与他见礼。
李子健起身与赵虎还礼,三人寒暄之后,分别落座。
坐定之后,他们二人就问赵虎此去是否有所发现。赵虎对他们二人说道:“在下发现那贼人不是本地人。”
“何以见得?”闻听此话,二人都有些吃惊。
赵虎把原因告诉了他们二人,刘知州听后抚着胡须,连连点头:“此地人确实把‘田家洼’读成‘田家坳’,就连田州城中的人也不例外。当时本官收到那封敲诈信时,还以为是贼人一时粗心,写错了字。看来还是赵义士心细,能从这小小的破绽上发现线索。”
“大人过奖了,在下也是在偶然之中发现的。”赵虎说此话时,打量了一下李子健,发现对方神色有异,脸上显出忧虑的神情。
赵虎不知道李子健是否相信自己的分析,正想开口问他的意见,这时,刘知州说道:“来田州走亲访友做生意的外来之人也有不少,想要从中找到贼人,也非易事。”
赵虎想了想说道:“大人,此事着急不来,我会尽力去查的。”
刘知州闻言点了点头。
赵虎好象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忽然说道:“刚才在下回城之时,看到城门口有两人正在殴斗,其中一人看起来象是个贵胄公子,身形容貌与你们二位描述的小王爷十分相似。将那二人拉开之后,在下问那人是不是小王爷,那人矢口否认。在下不欲多管闲事,就丢开了手,想来此刻那二人还有可能在一起厮斗。”
刘知州刚才听赵虎说在城门口碰到一人象是小王爷,他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惊喜的神色,不过后来他又听到赵虎说那人否认自己是小王爷,就显出失望的神色来,他开口说道:“赵义士那处城门口碰到这二人的?本官这就派人去将这他们拿到衙门来各打二十大板,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私自斗殴。”
赵虎对刘知州说道:“那二人斗殴之处,是在南城门旁边。”说完之后,他看了看李子健。赵虎发现李子健的脸上忧虑的神色又加深了一层,还隐隐透出几分焦急的神色来。
刘知州正准备派衙役去处理此事,这时李子健说道:“大人,这些小民争斗,多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在下正有事要出去走一遭,不妨由在下去处理此事吧。”
刘知州想了想说道:“也好,那就麻烦李侍卫了。如果那二人不听你的劝解,你就将他二人带回衙门来好好处治。”
李子健点头,与刘知州和赵虎拱手作别,匆匆走了出去。
李子健起身之后不久,赵虎也辞别了刘知州。他走出州衙之后,向着田州南门走去。将近南门之时,赵虎远远地站住,打量着周围的行人。不一会,他看到李子健从南门外走了回来,脸上似乎带有几分欣慰的神色。赵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未等李子健走近,就掉头转入小巷,抄小路回到了田州州衙。
劫匪现身
当日晚上,在刘知州的安排下,赵虎住在了田州的衙舍之中。半夜时分,赵虎从睡梦中醒来,听到有一个女人在低声哭泣,好象还有一个男人在说“破财免灾”之类的话去劝她。哭泣的女人和那说话的男人,全都把声音压得很低,赵虎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片刻之后,哭泣声和说话声没有了,整个衙舍陷入了一片寂静。赵虎头枕双手,又静听了一会,再没有说话声响起,他便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赵虎见到刘知州的时候,发现他愁容满面,眼中遍布血丝,似有满腹心事。刘知州一看到赵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赵义士,今日已是最后期限,不知义士可有良策解此危局?”
赵虎闻言摇了摇头。
刘知州绝望地说道:“看来只有先给贼人送一些黄金去了,但愿他们能同意延长期限,以便于本官凑足赎金。”
赵虎说道:“大人,那些贼人既然敢绑架皇亲,勒索官府,必是胆大妄为、穷凶极恶之徒,恐怕他们未必会同意延长期限。”
“义士的意思是说这些贼人会不利于小王爷吗?”
“是的,大人。在下以为拿一半赎金去给那贼人,不太可能将小王爷解救回来。只有按贼人的要求送上全部赎金,才有可能使小王爷转危为安。”
“这个……”刘知州闻言,不禁捋着胡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虎又对刘知州说道:“大人,今日就要按贼人的要求去交纳赎金了,在下留在此处已无法再帮大人的忙了,因此在下想离开田州,回盛州去。”
刘知州赵虎说要走,忙出言挽留。赵虎去意已决,刘知州挽留不住,再加上他也觉得赵虎说得对,今天就要交赎金,赵虎留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用了,就同意了赵虎的请求。
赵虎辞别刘知州,打马出了田州城。他并未朝着盛州而行,而是来到了田家洼的外面。赵虎远远看到有一条小路蜿蜒伸向山顶,他先将马儿栓在山脚下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然后顺着小路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不少树木和大块的山石,赵虎找了一块位置合适的山石,将身子缩成后面,露出头来,观察着山坳之中田家洼的情况。
此时秋阳当空,晒在身上颇为温暖,再加上秋风微微,初时赵虎还觉得颇为惬意,不过,当他在山顶待到午后的时候,开始渐渐地觉得腹中饥渴,腰肩疲劳。此时赵虎依然没有看到有任何外人进到田家洼中来,小小的田家洼如同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连一点涟漪也看不到。
赵虎站起身来准备四处走动走动,活动一下微微酸痛的双肩和后腰,顺便看一下山顶之上有没有野果可以暂时果腹。他刚刚起身,突然发现有一个人穿过那条羊肠小道,走进了田家洼。
赵虎心中一惊,立刻伏下身去,仔细地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人来到田家洼的酒家门前,看看四周无人,就闪身而入。此时赵虎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的情况,把腹中的饥渴和身体的酸痛全都忘到了一边。
过了片刻,赵虎看到又有一人顺着羊肠小道进入了田家洼。那人手中提着一个袋子,只见他来到田家洼酒家门前,先探头看了看店中情形,然后就跨门而入。从这人的身形和动作来看,赵虎判断他应该就是小王爷的侍卫李子健,而他手中所提的袋子里装的也应该是赎金。
李子健在酒家里面逗留了一会,很快就空手而出。待他走出酒家,顺着小路出了田家洼之后许久,赵虎才看到先进入酒家的那人走了出来,他出来时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那人出来之后,朝四周看了看,接着便朝着那条通往外面的小路走去。
看来这人就是来取赎金的贼人。赵虎立刻起身下山,待他匆匆忙忙赶下山后,那人已经出了羊肠小道。赵虎看他手中拉着一匹马,正要上马逃走。赵虎来不及找自己的坐骑,就快步追了上去。
好在赵虎离那人不远,他追过去时,那人才刚刚上马。赵虎一把将其从马上拉了下来,然后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袋子。
那人猝不及防,被赵虎拉下来之后摔倒在地。他一个鲤鱼打挺,随即从地上站了起身来。那人起来之后,先是抖抖了衣衫,接着就抽出腰间悬着的一把长剑,一步一步地朝着赵虎紧逼过来。
宝剑出鞘,寒光四射,赵虎不由得暗暗心惊。他既也不会武功,手中也无寸铁,而对言不但手中有剑,看来身手也相当不错,此时的情况十分危险。
赵虎一边后退,一边打量对方。他发现此人年纪不超过二十,相貌清秀,穿着华丽,乍一看并不象是一个打家劫舍的贼人,倒象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那人越逼越近,赵虎心中暗暗拿定主意,大叫一声:“小王爷。”
那人闻言微微一怔。赵虎趁他愣神的空当,忙说道:“你和李子健做的事情,在下全已知晓,希望小王爷不要再执迷不悟,徒给一方百姓官府添乱。”
那人闻言站住了脚步,盯着赵虎问道:“你是何人?”
赵虎说道:“在下赵虎,是应刘知州之邀,来处理小王爷您被绑架一案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小王爷您和李侍卫二人预先商议好,您隐藏形迹,假装被人绑架,然后再由李侍卫送赎金,这样一来,你们二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笔金子纳入囊中。”
小王爷闻听此话,脸上现出惊异的神色来,他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还有谁知道此事?”
赵虎说道:“小王爷勿惊,此事除了您和李侍卫二人以外,就只有在下知道了。昨日在下通过信上写的‘田家坳’三字,知道了写信之人一定不是田州人,此后又想起那封信上指明了送赎金之人必须是李侍卫,便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后来又记起田家洼酒家的伙计说过,此前曾有两个出手大方的年轻公子到过这里,因此在下觉得小王爷被绑架这事似乎别有内情。不过,那时在下还只是猜测。”
侠义小王
赵虎说到此处,诚恳地看了看小王爷,表示自己对他并无伤害之意。他看到小王爷对自己的戒心渐渐消除,就接着说道:”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在下曾虚报过一个消息,说田州城门口有一个类似小王爷的人在跟人斗殴。李侍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坐卧不安,脸上显现出忧虑的神色来。他很快就找借口去了田州城南门,在下发现李侍卫从南门回来之时神色泰然,于是就断定小王爷一定没有被人绑架,李侍卫一定知道您的行踪。”
小王爷不太理解:“这是为何?”
“如果小王爷您真的被人绑架了,这么多天来音讯全无,李侍卫听到在南城门处发现了您的踪迹后,一定会喜出望外。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满脸忧色,显然他担心您真的在那里跟人斗殴,这说明了他知道您其实并未被人绑架,仍然是行动自由。后来在下尾随李侍卫到城南门去,发现他回来之时神色泰然,应该是因为他在那里没有发现您和人斗殴,于是就不再担心。他这种安然无忧的神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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