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有了热水,忙细心的擦干净祁翊的伤口,再往伤口上扔了药末子,随后用纱布将他的伤口慢慢包上,这时候她才看见,祁翊半露的胸膛真性感,又结实又温暖,身材真好,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再给祁翊披上一件洒金缀绢花的玄色袍子后,南宫婳这才松了口气,此时的祁翊,似乎不怕死一般的淡定沉着,一双凤眸始终噙着笑容,这风华绝代的样子,令身边的人都不敢看,生怕一看就被他那魅惑的眼睛吸了进去。
这时,看到梦娘和那奶娃娃冻得在原地跺脚,南宫婳便给玉萼一袋银子,让她去把梦娘的刺绣买了,玉萼忙揣着银子上前。
等到和祁翊上了马车之后,玉萼已经抱着一大包刺绣过来,这时,那对收拾完的母子已经一脸欣喜,心道今天运气真好,竟一下子卖光了,两人正准备收拾回家时,却看到玉萼朝南宫婳的马车里走过来。
梦娘见状,忙带着小奶娃跑过来,一看到南宫婳,就将银子递给她,道:“小姐,梦娘不能要你这么多银子,你就算救得了梦娘一时,也救不了梦娘一世,让梦娘自食其力的养活孩子吧。”
南宫婳看得出,这个梦娘是有故事的人,她生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小姐,可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便道:“我们能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再说,你的孩子他这么瘦,你要不给他添点吃的穿的,如何撑得下去。”
梦娘一提到孩子,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再说话,那小奶娃却摇着梦娘的手,朝南宫婳看过去,脸上已经全是泪痕:“大姐姐,爹爹做官了就不理我们了,他抛弃我们,娶了漂亮的官家小姐,还装作不认识我们。明天就是爹爹和官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娘说了,到时候要去拦轿,要向爹问个明白,问他为什么要穷苦的时候要娘赚钱给他考科举,有做官就不认得我们了。”
听到这五岁小男孩哽咽的话语,南宫婳当即惊异的看向梦娘,见梦娘也忙用帕子在擦泪,南宫婳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如今的梦娘,和她前世的例子差不了多少。
这个男人真是负心汉,穷的时候要梦娘养,如今做官,就娶美娇娘了,还不认梦娘和这个孩子,想到这里,南宫婳便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若不认你们,要是上达天听,圣上定会治他个抛妻弃子的欺君之罪,到时候他会死得很惨。”
边上的祁翊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一听到这样的事,南宫婳的表情就那么的义愤填膺,好像是发生在她身上似的,小小年纪的她,连闺阁大门都难出一步,怎么会给人一种怨恨丛生的感觉。
梦娘则凄然的一笑,落寞的道:“我们只是平民老百姓,哪见得着圣上,再说,他柳相离如今做了六品大官,娶的又是京城五品大员的女儿,势力那么庞大,我们想去官府告状,人还没走到官府,就让他雇的人打回来了。其实我也是江南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当年一意孤行跟他在一起,父母不同意,硬是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我才跟他来到京城,本以为我们到老都会一直在一起,没想到,世事难料,男人太容易变心了。”
“放心,娘子,为夫不会这样对你的。”边上自称才高八斗、十分优秀的男人已经提前发话,口吻十分的淡定,听得南宫婳心头微微一动。
南宫婳一听柳相离这个名字,当即觉得,光是这个名字就很像负心汉了,她一抬眸,便看到梦娘因为做针线而满是血洞的手指,还有饱经风霜透着阵阵可怜的脸,这时,梦娘已经朝南宫婳和祁翊行了一礼,带着小娃娃率先走了。
南宫婳见她们走掉,微微叹了口气后,便将车帘拉上,黑子驾上马车,只听喝的一声,朝东街走去。
她们先把赵影华送回中威伯府,这才朝南宫府走去,一路上,祁翊始终饶有兴味的盯着南宫婳,南宫婳见他对自己很有兴趣的样子,心头想起栖霞的怨恨,便淡淡抬眸,将目光放得很冷,今天在护城河边出了那么多事,栖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是公主,只要一句话,侯府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她不敢想明天会发生些什么,或许,连明天都过不了,脸色也一直淡淡的,到了侯府时,南宫婳怕惹人闲话,车一停稳,便率先下了马车,朝祁翊行礼道:“此番多谢世子相救,世子为婳儿受伤,婳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既过意不去,明日来为本世子换药,不就行了?”祁翊挑眉。
“这……”南宫婳还在考虑,祁翊已经命黑子打马上前,不一会儿,马车就朝城中驶去了。
南宫婳看着那茕茕车影,深吸一口气,赶紧将头上的帽子取下,又将头发搓得很乱的样子,还将身上的衣裳揉皱,这才跟着前来迎接的何然进了侯府。
还未到兴安堂,南宫婳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及骂声,这时,孙嬷嬷已经听到消息迎了出来,一看到地髻凌乱的南宫婳,孙嬷嬷忙将她扶进去,且心疼的道:“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头发乱成这样,听说河岸边乱得很,还有人踩死人,是不是被别人踩到了。”
南宫婳朝孙嬷嬷报以淡然的一笑,便上前给阴沉着脸的老太太行礼,“婳儿给祖母请安,因为后面又遇见刺客,婳儿为了脱困,才回来晚了。”
老太太看了眼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南宫蕊儿、南宫珏等人,本想将这口气发在南宫婳身上,却发现她头发散乱,身上的男装也皱皱的,还没南宫珏整洁,脸上的怒意这才消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蕊儿此时梳洗完毕,戴着顶红毡帽,小脸也恢复了红润,不过眼神却呆呆的,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流泪,南宫珏恶人先告状,看了眼南宫婳后,便阴阳怪气的道:“还是婳姐姐好,有祁世子亲自保护,哪像我们,都没个人管。临出门前祖母已经说了,让姐姐护着蕊儿,可姐姐只顾和祁世子谈情说爱,早把我们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害得蕊儿被那贼人按到地上,还用胯下去蹭蕊儿的脸,还尿在蕊儿脸上,把蕊儿害成这样,而婳姐姐却和祁世子在那里干看着。”
原本南宫蕊儿正在伤心,可听到南宫珏将她被刺客侮辱的事说得这么详细,她便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南宫珏还嫌她不够丢人么,故意这么说,是不是想把她仅剩的一点名誉毁光?
南宫婳也早看出了南宫蕊儿的心思,此时,老太太听南宫珏的话,眉宇间已经溢起阵阵冷光,刚要发火,南宫婳已经提前一步走到南宫珏面前,冷声道:“珏妹妹你何须血口喷人?当时刺客太多,情况紧急,只有祁世子会武功,我不站在他身边,难道我去寻死?要不是祁世子将追你们的刺客杀掉,你们又怎能逃脱,你的意思是,祁世子救你是白救了,请你莫把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有蕊儿妹妹,她只是跑慢了被刺客抓住,在她被抓住的瞬间我就冲过去将刺客刺了一剑,迅速将蕊儿妹妹救了下来,我那一刻几乎是不顾生死的往前冲,蕊儿根本没被贼人猥亵,你如此胡编乱造,是不是想损毁蕊儿的名誉?蕊儿是姑娘家,如果真被男人用胯下猥亵,这不是逼她寻死?你少信口开河,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当时我上去救她的时候,到处是刺客,我有为了自己不管姐妹死活了?那你们都是谁救的?”
南宫婳冷冰冰的说完,便朝老太太拱手,一字一顿坚定的道:“请祖母明鉴,婳儿并非见死不救之人,刺客突然出现并不是婳儿能预料的,但在姐妹受伤时,婳儿不怕死的冲上去救人,赞美和夸奖婳儿已经不想要了,婳儿只想祖母还婳儿一个清白,看婳儿究竟有没有保护好姐妹。婳儿也根本没和祁世子谈情说爱,危难关头只有我们自己人团结,才能打倒刺客,如果祖母不信,婳儿会去请祁世子前来为婳儿作证。”
老太太听完南宫婳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那祁世子当真喜欢婳儿?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南宫婳的话,伤心难过的南宫蕊儿也不敢有异议,因为她不想名声再次受损,只得咬牙点头道:“回祖母,的确是婳姐姐救了我,今天她才是功臣,请祖母不要怪罪她了。”
她心里并非真正感激南宫婳,只是人都有心,在她被侮辱那一刻,的确只有南宫婳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她不敢相信,要是南宫婳晚来一步,她会遭到怎样的下场,所以,即使心里对南宫婳有嫉妒,这一次她还是想替她说话。
不然真的寒了南宫婳的心,以后遇到事她定不会救她,还有一点,就是南宫婳替她把被猥亵的事圆了过去,不至于让这样的传言传出去,否则她定受不了被恶人骑在头上的风言风语。
见南宫蕊儿都替南宫婳说话了,老太太这才叹了口气,起身将南宫蕊儿抱在怀里,并朝南宫婳道:“你们今天都受惊了,快回去休息下吧。”
告别老太太后,南宫婳这才回到凤莛轩,略微收拾一下,累了一天的她,也沉沉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辰时,南宫婳便收拾好东西,带着些补品之类的,坐上马车朝城中走去,武穆王府占地宽广,处于城中最好最繁华的地段,她还没去过,祁翊说让她去看他,她便准备些礼物,到时候让人捎进王府便行了。
女子家与男子未婚见面,也着实不妥,但不去,又尽不到道谢的诚意,她一会儿只站在王府门口,一来代表诚意,二来也是避嫌。
今天街上有些冷清,大概是受昨晚刺客的影响,上街的老百姓都少了,寥寥落落很少人在采买东西,不过经过昨晚一事,皇上对西蔺城加重了保护,随处可见成排成排的将士走过,将士们一个个火眼金睛,看到行为奇怪的男人,都要抓去拷问一番,生怕是刺客。
这么严谨的防范,今天倒比昨天安全多了。
马车很快驶到城中,这时,前边却传来一阵吹唢呐的声音,这唢呐声十分喜庆,隐隐有许多人的谈笑声,南宫婳见状,便掀开车帘,看到前边一大队迎亲的喜仗正缓缓行着,在那喜仗队伍的最前方,一名约摸二十四、五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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