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祁翊已经沉着的扬眉,淡定的盯着身侧的含笑,只消这么一盯,那含笑忙露出一个羞涩的眼神,赶紧站到祁翊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常青山听到含笑的话,更是激动的上前两步,这一次,他冒着没命的危险也要说了,“祁世子,您不能娶南宫姑娘,您要娶也只能娶我们公主,皇上已经下旨,要请你和南宫姑娘一同进宫,快跟奴才进宫去吧。”
祁翊狭长的凤眸邪魅的扫向常青山,微微扬着头,似在思考着什么。南宫婳则看着手中红艳艳的手链,只觉得心头千思万绪,这是在她们被刺客追杀,危险的时候救了她们命的东西,十分的有意义,没想到,他还记得她的生辰,特意编了这个送她。
而她更是诧异,皇上为何召她进宫,难道栖霞公主已经向皇上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对她和祁翊都生了怀疑,这一趟进宫,恐怕凶多吉少。
没想到,为了祁翊,栖霞公主会做这么多事,可见她真的是对祁翊爱到了骨髓里。
见常青山一脸尴尬又不敢说什么的表情,祁翊突然挑眉,扬起红唇,道:“走吧,进宫。”
这时,已经有一辆深红色的马车驶了过来,常青山得到解放,忙瞪了含恨一眼,含恨猛地怒瞪他一眼,吓得他赶紧上前几步,率先上了他之前的青色马车。
为了避嫌,南宫婳朝祁翊点了下头后,上了南宫府自己的马车,祁翊则坐那辆朱红色的车。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之后,三辆马车在皇城门口停下,南宫婳扫了一眼值班的侍卫,发现并没见到袁逸升,便朝一名侍卫道:“好生奇怪,你们的袁护卫呢,寻常都是他在守门。”
只是随口的一问,那侍卫便一边埋头检查,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昨夜我们侍卫长为了救公主差点没命,如今正在太医院调养身子,皇上还说了,因为袁护卫屡立大功,已经升他为正四品的巡城御史了,如今袁御史一连升了好几级官,总负责京城的治安,而且还可以以钦差的名义大事奏由圣上裁决,小事由御史自己立断,哪是咱们这些虾兵蟹将能比的。”
这侍卫估计之前受过袁逸升的气,所以语气很直白,而且言语间有对袁逸升的不满,好像这袁逸升就是个靠谄媚上位的人。
南宫婳一听到巡城御史这四个字,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没想到,袁逸升已经由保镖升为掌管实权的内臣了。
这正四品巡城御史实权极大,隶属于都察院,负责巡查京城内东、西、南、北、中五城的治安管理、审理诉讼、缉捕盗贼等事,并且是代天子出巡,“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力极大。他们代表皇帝行使监察权,能够“以小监大”、“以卑督尊”。
自古以来,只要是御史的官职,都有起监督和拥有实权的作用,而袁逸升这个官职更大,也就是说他每天想去哪里巡查就去哪里巡查,想进侯府就进侯府,想进相府就进相府,因为他能够以小监大,比他大的都受他监督,而且他只属于皇帝管,有什么不用向上级承奏,直接就向皇帝启奏,皇帝这时只听他一家之言,难免会因为他的话而武断案子。
恐怕以后,就连父亲见到袁逸升,都要小心翼翼的,怕他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当然,袁逸升如果滥用权利,反被大臣们参一本,那他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才想完,马车已经到达皇宫,来到明殿时,南宫婳已经被明殿的巍峨所震慑,跟着祁翊、常青山进了大殿。
一进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南宫婳就看到正冷冷坐在殿上的苍祁帝和皇后,下首的一张垫着黄缎银帔的紫檀宝座上,坐着脸色有些苍白,样子楚楚可怜的栖霞公主。
南宫婳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当她看到的确样子萎靡的栖霞公主时,她这才确定,这是她,以前那个高傲绝尘的公主,如今为了爱情,竟露出了女子最深处的柔情。
“祁翊、南宫婳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南宫婳和祁翊给皇帝皇后行过跪礼后,两人纷纷站起来。
苍祁帝着一袭明黄色的紫金团花龙袍,腰系鎏金玉带,头戴九旒旒冕,一双精明且锐利的眸子盯着进来的两人,他身侧的皇后则着一袭大红色的刻丝缀金牡丹折技花的凤袍,在看到南宫婳时,眼里带着淡淡的温润,她一向喜欢这个孩子。
只是,在看到眼眶红润的栖霞时,皇后心神一动,仔细看向南宫婳,难道真如栖霞所说,此女真的十分有心机?
苍祁帝一向器重祁翊,淡淡抬了抬眸,正要说话,这时,太监将武穆王领了进来,武穆王祁明珂一进来,便率先朝皇帝单膝跪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皇后。”
南宫婳看了眼以前从未见过的武穆王,见他生得高大粗犷,神清气爽,眉宇间熠熠生辉,着一袭青色的盘云螭纹朝服,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一双眼睛透着冷冷的寒光,一看便是个不喜多言却气场十足的男人。
只是,祁翊生得如此俊美,这武穆王模样却只是一般,胜在刚强有度,由地位与服饰的哄托下,也十分的吸引人。
祁翊朝武穆王淡淡看过去,狭长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寒光,而对面坐着的栖霞公主,一双通红的眸子也紧锁在祁翊身上,好像整个世界除了风华绝代的祁翊,便再无其他人。
苍祁帝看武穆王来了之后,便思索一下,把玩着手中的一串玉珠,试探的道:“朕今日召你们前来,是关于祁神医与公主婚配一事。”
苍祁帝一说完,武穆王当即神色一洌,一脸正色的看向祁翊,眼底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回皇上,臣虽是祁翊的父亲,但婚姻之事,臣一向由他自行决定。”
南宫婳隐隐觉得,这武穆王虽是王,又是祁翊的父亲,怎么有些害怕他,好像做什么决定都要经过祁翊同意似的,为什么?
这时,祁翊已经一步上前,朝苍祁帝正色道:“皇上,臣已有了心爱之人,想娶她为妻,恕臣不能同意另娶她人。”
苍祁帝没想到,一向态度温和的祁翊,这一次竟如此的强硬,语气刚直不阿,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南宫婳,若是他,也会选刚柔并济的南宫婳,不会选只会一味刚强的栖霞,可是,栖霞是他的女儿,在与重臣商议婚事时,他虽为难,可也不得不这样做。
武穆王是他的左膀右臂,而祁翊是他一直信任的神医,这几年来他的身子都是祁翊调养的,身体越来越健朗,比起宫里的太医,祁翊的医术不知道比他们高明多少倍,他很害怕一旦没有祁翊,自己的身体又会像以前那样差劲,甚至不能行宫闱之事。
在他看来,祁翊和武穆王,两人都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他就像被斩断手臂的力士,立马会失去一道有力的支持,这样于国家稳定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他不能失去一向忠心于自己的武穆王府,更不能失去为他调理身子的祁翊,如今祁翊拒绝,让他很是为难。
祁翊态度是一脸的正气,身上看不出任何戾气,这正是让苍祁帝信任的主要原因,皇帝一向偏爱忠臣,尤其是祁家这种,虽拥有绝对的权力,但什么都听皇帝的,所以祁翊也知道,如果他拒婚,皇帝不得不接受,否则,他这个皇帝会大伤元气。
“你想娶的心爱之人,是谁?”皇帝扬眉,直着身子看向南宫婳,眼里透着冰冷的寒芒。
祁翊深邃的看了眼南宫婳,一脸正色的道:“昨晚臣已经向她求婚,她便是南宫家的嫡长女南宫婳,还请皇上成全!”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边上的栖霞公主已经惊得瞪大眼睛,她就知道祁翊不好掌控,他不一定会听父皇的话,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深爱南宫婳,为了她竟与父皇作对。
苍祁帝深吸口气,看向身边的皇后,皇后也是满目的冰冷,她紧紧扣住凤椅,惊觉祁翊不行,只有看向南宫婳,沉声道:“南宫姑娘,你心里怎么想的?”
南宫婳忙垂眸上前,朝皇后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听皇上的。”
唯今之计,她一定要谨慎说话,她可不是祁翊,敢反抗皇帝的命令,她侯府没有什么实权,她不如把这靶子踢给皇帝,由他来决断。
对她这种历经过两世的人来说,嫁谁,都无所谓了。
皇后这时候已经仔细打量起南宫婳来,见她一切听皇帝的,这才松了口气,皇帝找到突破口,当即冷声道:“南宫婳秀外慧中,钟灵毓秀,是不可多来的出色闺秀,朕早就想过,将你许给燕国的六皇子朱凝修,以缔结两国友好的关系,朕会以公主和亲之礼以待,而朱凝修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两个很相配。”
苍祁帝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怔,南宫婳只觉得背脊冰凉,皇帝这是要把她外嫁吗?嫁那么远,这样的和亲,她在燕国能过上好日子?恐怕她孤身一人嫁过去,会受尽苦楚,两国本就明着暗着是敌对,将她嫁去敌国和亲,此等做法,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而栖霞公主眼里却带着淡淡讥笑,看来父皇听了她的话,她要将南宫婳嫁得远远的,让祁翊永远断了对她的念想,祁翊见不着南宫婳,久而久之还会想起她吗?
正在这时,祁翊却冷冷挑眉,一个箭步上前,朝皇帝拱手道:“皇上,有一事您恐怕不知,素闻燕国六皇子生性好恶,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他府里妻妾成群,而且嗜酒嗜杀,怎么狠怎么折磨人,又生得一副色相,稍有姿色的女子只要一入了他的眼,他都会想方设法抢过来,他经常强抢民女,闹得百姓怨声载道,府里经常死人,这样一个凶残又好色的皇子,怎配得上南宫姑娘?皇上为南宫姑娘寻夫婿可以,但请皇上为南宫姑娘的将来着想,臣不想看着我苍祁的人横死在燕国,让燕国看我苍祁的笑话。”
“你说的可当真?”皇帝倒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只听栖霞的要将南宫婳嫁得越远越好,正好燕国六皇子不久前来递过和亲请愿书,想娶一位苍祁的公主,他宠爱的公主怎么能远嫁,其他公主他也舍不得,正在他为难之际,栖霞说出南宫婳的名字,他本想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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