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一瞟,便看到郑芯蕾正站在王妃罗氏身侧,一双美眸杏眼圆瞪,无声无息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浓浓的嫉妒。
而祁翊一进屋,便领着南宫婳上前,朝面带慈爱的老太太道:“祖母,您曾经不是说过,如果孙儿找到喜欢的人,可以直接把她带回家给您看,如今孙儿已经找到,并领了回来,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祁翊对老王妃十分的尊重,听得老王妃连连点头,她一看到南宫婳,嘴角便勾起温暖的笑容,已经起身朝南宫婳走过去,亲切的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道:“我早就说过喜欢这孩子,屁股大,能生!幸好你先下手一步,要是让老将军抢去了,祖母可不饶你!婳儿是吧,过来,让祖母好生看看!”
南宫婳一听到屁股大,能生几个字,登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祁翊卖了,难道她的价值就是生孩子么,不过看老王妃十分的喜欢自己,南宫婳也真心的喜欢她,这是一个慈祥又贵气的老太太。
听到老太太的话,祁翊像早有准备似的,不在乎此地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很认真的看向南宫婳,此时,他眼里除了南宫婳,已经没有任何人,他对她是深切的信赖,浓浓的眷恋。
只是,南宫婳脸上的黑斑仍未消除,倒使得原本高兴的一大家子人一个个微微皱眉,不过碍于老王妃和武穆王在场,谁也不敢出声。
这时,老王妃也早就看到了南宫婳脸上的黑斑,在寒喧过后,眼里立即溢起阵阵心痛,吃惊的道:“孩子,宫里来人说你中了毒,可我没想到竟这么严重,究竟是谁下的毒手?不过你放心,翊儿医术高超,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
怪不得老王妃之前不心急,原来她是相信祁翊的医术,南宫婳很喜欢老王妃这种临危不乱的作风,又听得出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在思索一下后,便道:“多谢王妃的关心,婳儿只是不经意中的毒,刚才在马车上已经服过世子给的解药,等脸上的黑斑慢慢消退之后,婳儿的毒就能解了。”
如今武穆王府那么多闲杂人等,她又不知道谁好谁坏,可不能贸然说出与安容华有关,否则轻易扯上皇长孙府,人家会觉得这个媳妇也太多事了,还没嫁过来就与堂堂皇长孙府的人有矛盾,那将来还得了。
所以,她便忍住没说,只是一笔带去,果然,老王妃听过之后,心里略微怀疑一下,便道:“服了解药就好,我就知道翊儿不会让你受伤害。”
“祖母,我先去给婳儿配点药,让她随我去,时间紧迫,等治好她脸上的斑再说。”祁翊这时,却不急着先向众人介绍婳儿,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喜欢婳儿就够了。
老太太知道祁翊这孩子对于喜欢的人特别护短,他可能怕王妃会刁难婳儿,便点了点头。
在跟祁翊走出主屋时,南宫婳只觉得十分忐忑,里面一大片人,像其中的郑芯蕾和王妃罗氏虽然脸上在笑,可她总觉得她俩眼神十分的不对劲,尤其是罗氏,眼里甚至有些对她的不屑。
人还未嫁过来,提早见面对她也不好,将来会让罗氏说闲话的,想到这里,南宫婳一与祁翊走出门外,便朝他正色的道:“世子,天色将晚,我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要不我先行回府?”
祁翊知道南宫婳注重礼节,为了她的名节,他强忍住心里的欢欣,捏住她的小手,朝她温柔的道:“等一下,你先随我去醉香萝,解了脸上的毒再走。”
“嗯。”这样也好,先解了毒,她就好以真面目示人,有人问起来,就说神医治好了她的脸,这样她也不用顶着张丑脸出门了。
侯府
赵氏顶着九个月大的肚子,坐在床沿前一直心神不宁,自从宫里下来圣旨,说婳儿脸上中毒许配给祁世子了后,她是一半担心一半欣喜,担心的是婳儿中的毒,怕她从此就变成丑八怪,这样她如何对得起宫中的那个人。
欣喜的是婳儿一个侯府女儿竟然可以做世子妃,将来便是世袭的武穆王妃,南宫家与赵氏都从来没出过王妃,婳儿是第一个,当真是侯府的荣耀。
如此一来,以后便没多少人敢欺负婳儿,想起宫中的栖霞公主,赵氏眼底浮过一缕黯淡,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在这时,笙妈妈从院子外边跑进来,跑到赵氏身边时,便有些微愠的道:“夫人,二房听说你要生产,来人送贺礼来了,可你离生产还有一个月,她们怎么那么急?老太太还让你亲自过去谢柳氏与二老爷。”
赵氏冷冷挑眉,二房拖着好几个儿子,子嗣倒不用担心了,如今来侯府,究竟为了什么?她本不想去,可怕老太太说闲话,将来连累到肚里的孩子和婳儿,便道:“给我找件大裘来。”
笙妈妈立即点头,想到反正老太太和这么多人都在,又有这么多人护着,应该很安全,便找来一件红色大裘披在赵氏肩上,扶着她朝兴安堂走去。
已经是二月的天气,天气在逐渐回暖,大雪早已停止,只是空气中还有些沁凉,赵氏坐到小软轿上,笙妈妈和沐瑶守在左右两侧,像两蹲门神一般守护着赵氏。
不一会儿,便到了兴安堂,里头的孙嬷嬷早就迎了出来,在看到大腹便便的赵氏时,她立即上前将赵氏扶住,嘱咐道:“夫人请小心,身子这么大了,要不是二房的一片好意,老太太是绝对不会让夫人来回走动的。”
赵氏淡淡看了孙嬷嬷一眼,道:“没事,虽是孕妇,却也要偶尔走动一下,成天窝在床上,身子倒变虚弱了。”
一进屋,柳氏便朝赵氏热情的一笑,接着殷勤的围了上来,看着赵氏滚圆的肚子,便笑道:“怪不得肚子那么大,果然是应了智觉大师的话,嫂嫂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嫂嫂真有福气。”
赵氏坐到主位上,看着那桌子中央摆了许多精美的礼品,南宫乔与两个三个儿子坐在右侧,南宫蕊儿的头发已经长了许多,正转着眼珠坐在老太太身侧,而柳氏则赶紧去拿桌上的礼品,指着其中一柄玉如意就道:“大嫂,这种成色的玉如意,可只有宫中才有,不过孩子他爹为了给大嫂的孩子讨个吉利,走遍江南硬是收了这么一件来。还有这里珠宝首饰,都是我去珍宝斋亲自挑选的,全是些好东西,还望大嫂笑纳。”
赵氏看着殷勤的柳氏,对她淡然一笑,“弟妹有心了,怎么皙儿他们也来了,他们今天不用上学堂么?”
柳氏尴尬一笑,便道:“这时候都下学了,我就把孩子们带来和老太太聊聊天,况且,除了你即将生产的好事,府里不是出了位世子妃么,我们这就厚着脸皮来祝贺婳儿了。”
听到柳氏这话,那座上面色原本淡笑的老太太此时已经微眯着眼睛,脸色随之下沉,神色不明,以前南宫婳只是个侯府嫡女,她已经快拿她没办法,根本掌握不住她,如今她一跃升为世子妃,她更控制不住了。
赵氏看不出老太太心里是喜是忧,那南宫蕊儿却是满目嫉妒的歪在边上,一张脸冷冰冰的,好像婳儿当了世子妃便得罪了她一般。
老太太眼神微阖了阖,一双眼睛如鹰般的射向赵氏,如今赵氏的双胞胎儿子就要生下来,南宫婳已经被圣上赐婚为世子妃,这样天大的殊荣一齐降临到她们母女身上,对侯府倒是有益无害,可以后她有事需要求南宫婳,她当真会那么听话的为自己做么?
想起最近南宫昊天对自己的冷淡,她就气得神情紧绷,果然人心隔肚皮,别人的白眼狼是喂不熟的,只有亲儿子最好。
想到这里,老太太漠然的看向赵氏,抬眸道:“怎么这么晚了,婳儿还没有回来?笙妈妈,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个姑娘家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逗留什么?也不看看她如今的身份,是不是仗着以后是世子妃,就可以为所欲为连规矩都不守了?”
听到老太太愤怒的口气,笙妈妈忙上前道:“或许大小姐马上就回来了,大小姐吩咐过,最近是非常时期,要老奴贴身守护夫人,所以老奴不能离开,要不派坠儿去?”
听到笙妈妈当众忤逆自己,老太太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当即“啪”的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厉声道:“慧清,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奴才我竟指使不动了,我好歹也是有个三品封号的侯老夫人,是谁给她的胆子竟当众违抗我?”
老太太发火,赵氏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但碍于有人在场,而且她身子不便,又怕人说她不敬长辈,便对笙妈妈道:“妈妈,你出去看看,快去快回!”
笙妈妈只以为老太太想给大小姐耍威风,真的急着见大小姐,在朝沐瑶点了个头后,心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此时,谁也不会想到,平时最盼着孙子出生的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十分阴毒的计划,她哪里希望孙子出生,她巴不得侯府绝后,好过继二房的孩子过来,以后整个侯府的家业,就是二房的了。
只是,如今二儿子没有功名在身,她怎么都要为他挣个功名才行。
这时,孙嬷嬷则笑着端进来几只晶莹的玉碟,玉碟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糕点,柳氏在看到糕点时,忙对赵氏讨好的道:“大嫂,这是你二弟他从江南带回来的名小吃,这里的桂花糕、酥糖糕在江南都很出名,来,咱们尝尝。”
赵氏是孕妇,有忌食的,沐瑶便上前先看了一眼玉碟中的糕点,这时,上边的老太太则气恼的瞪了眼沐瑶,“你看什么?难不成咱们还会害侯府的子嗣?这些糕点孕妇全可以食用,没有禁忌,有的也不会端上来。”
沐瑶面上虽惶恐,不过还是仔细看了下糕点,发现都是可以食用的后,这才退到后边,赵氏本不想吃外边的东西,但看到大家都在吃,盛情难却,便捡起一小块糕点,只轻轻咬了一小口,以示吃过,便将它放下了,接着喝了一杯碧螺春润肺。
吃过之后,笙妈妈已经赶了回来,两手空空的看向老太太,有些尴尬的道:“回老太太,大小姐还没回来,听说让祁世子接到他家去了。”
“什么?岂有此理!”老太太气得蓦地拍桌,就快跳起脚来,大声的道:“哪有未嫁女儿不经主张就跑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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