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走进来,便冷地挥手,身后的人立即将捆着的况蓝扔到地上,况蓝啊的惨叫一声,连连求饶。
“长乐公主,哀家可算见到你了,还是那么的聪慧美丽,爱耍小手段,你把羽落郡主和皇长孙侧妃害成这样,你是不是要给哀家一个交代?”太后身后的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个冷冷竖目,可见太后如今的势力有多大。
南宫婳立即不解的抬眸,忙走到太后面前,垂着眼眸,小声的道:“请太后明查,婳儿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婳儿的确去过水牢,但只是奉母后之命前去探视曾经的姐妹安容华,在婳儿走时她们都好好的,怎么,后边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不过一个公主,也敢在哀家面前没大没小?如今羽落和安容华都被欺凌成那样,你还敢狡赖,你当哀家是死的?”太后火气很大,南宫婳就别在她面前装了,以前栖霞和羽落斗的时候,皇上皇后总是偏袒栖霞,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她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也就算了。
如今这个公主竟让她最疼爱的侄女,毁掉一辈子,她怎能不气恼,她要为羽落报仇,绝不会让南宫婳好过。
南宫婳这下已经后悔只身前往水牢,让太后起了疑心,她才进宫,连站都没站稳,应该做的是韬光养晦,低调谨慎行事,不过羽落和安容华给她的欺负让她一时没考虑清楚,直接就进去报仇,如今让太后抓住把柄,想脱身,还真不是那么的容易。
当时如果悄悄叫况蓝去办这件事,如今想脱身,要容易得多,皇后让她去,很有可能是心中有气,想让她出气,可这气是出了,太后又如何应对?
“婳儿不敢,婳儿并不是以怨抱怨之人。虽然婳儿在牢中,羽落郡主和安姐姐都前去欺凌我,快要将我一只手废掉,但我前去看她们,只是问安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给她们送了被子,就是怕她们出事。请太后明查,如果婳儿真的要对姐姐们不利,为什么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不明摆着让太后抓住把柄来查?婳儿才入宫,还不懂宫中的规矩,但也断然没到如此不明事理的地步,婳儿虽然不解羽落郡主和容华姐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但婳儿绝不会伤害她们,也不会还进宫就给自己招惹事非。太后,婳儿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恐怕你我都被第三方利用了。”
南宫婳流畅细心的说完,已经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眸,毕竟太后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她哪敢得罪她。
听到南宫婳说得头头是道,太后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女子来,怪不得人人说她心比比干多一窍,有颗玲珑通透的心,今日一听她的话,果不其然。
南宫婳说完,见太后仍阴沉着脸,一双眼睛似要把她吃了,立即又关切的看向她,“请太后注意身子,郡主和容华姐到底怎么了,她们被谁欺负了,婳儿想去看她们。”
“打住,你少假惺惺的,她们没事,她们好得很,那几个辱骂她们的侍卫已经被哀家当场斩杀,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太后一口银牙快咬碎,为了羽落的名誉,她只好将此事吞进腹中,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来。
她身边的人个个都守口如瓶,是绝传不出去的,而牢里知道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她便对外声称,羽落郡主和安容华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这事她自然不能当南宫婳的面说出来,说出来不就等于承认羽落已经失去贞洁,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要娶她?
为了她云家的颜面,以及她一手培养长大的羽落,她一定不能将此事泄露,来找南宫婳的时候,也在探听真相。
在看到南宫婳故作不知且反问的时候,太后气得冷皱双眸,乌黑的眼睛敛着冰冷的寒芒,当即冷然走到南宫婳面前,气恼的捏紧拳头,厉声的道:“大胆,哀家刚才根本没叫起身,你竟起身不继续行礼,简直没有规矩。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哀家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皇宫可不是外头!”
太后说完,身后早准备好要来打人的嬷嬷们立即挽着袖子上前,这下子,吓得玉萼等人全都惊叫起来,况勇也是满头大汗,赶紧挡在南宫婳前头。
正在那几个婆子要冲上去的时候,只听殿门口又一声“住手”,所有人都登时停住,只见一袭火红凤袍,脚踏花盆高鞋的皇后在周东海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皇后脸色十分的阴沉,在看到太后后,先是朝她淡然的行了个礼,随即抬眸,不紧不慢的道:“太后吉祥,不知太后要打婳儿,所为何事?”
皇后眉眼间一片平淡,却已经上前拉住南宫婳的手,体贴的看着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在她后边走来的楚云飞斜挑起眉,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南宫婳,这个小大人一般的男孩子,在看到南宫婳荣宠不惊的样子以及无双的美貌时,脸色突然红了,这个姐姐,似乎比栖霞要漂亮一些。
太后看到皇后过来,当即拂了拂袖,沉声道:“你来得正好。长乐公主私自跑去水牢,表面上是看望安容华和郡主,实际上叫人辱骂和打了她们,等哀家来东宫时,她又迟迟不出来接驾,哀家没有喊平身,她竟然早早的起身,一点规矩都不懂,哀家正想替你教训一下她。既然皇后你来了,你就替哀家教训下她,让她知道宫里的规矩!”
皇后一听,立即也摆出副不知的神情,抬眸道:“据臣妾所知,羽落郡主和安容华之前去牢里对婳儿动用过私刑,而且假传圣旨,这样的罪名,可是杀头的大罪,皇上看在太后的面上才暂留她们一命,太后,什么时候羽落的胆子竟然大到假传圣旨的地步,羽落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怎么竟不管管,她差点害死真正的公主。”
言下之意,难道羽落去找南宫婳的麻烦,是太后授意的?
皇后这么一说,太后立即动了动眉毛,气恼的盯着她,“羽落假传圣旨不过是替栖霞报仇,当时也没人知道长乐才是真正的公主,羽落也是一片好心帮你和栖霞,你们怎么能将她打入大牢?”
“母后不必着急,刚才臣妾从御书房来时,皇上已经下旨,让宫人们把郡主和安侧妃放出来,她们在大牢里关了一晚,也算是惩罚过了。”皇后一脸温顺的看向太后,眼里透着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却看得太后一脸的愤懑,只觉得火气上涌。
看到这里,太后冷冷睨了南宫婳了一眼,突然冷地拂袖,冷哼一声,又一脚踢了踢地上的况蓝,沉声道:“一切都是这个典狱长监管不严,竟放任牢犯去欺负郡主,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这下子,况蓝已经吓得汗毛直竖,况勇也是哀戚的看向南宫婳,皇后则不平不淡的站出来,朝太后道:“母后,还是审问清楚再定夺,以免杀害无辜。况蓝,本宫问你,那些牢犯可是你放进去的?”
况蓝一听,立即摇头,坚定的道:“回娘娘,不是,奴才一直守在外边,是一名狱卒和那些侍卫有交情,才放他们出去的,奴才也不知道侍卫们究竟做了什么。”
况蓝这么一说,太后立即微眯起眼睛,况蓝的意思是,他不知道侍卫们对郡主做了什么,这究竟是真是假,怎么好像串通好似的?
要是况蓝说出真相,她一定会杀了他,这时,皇后已经满目疑惑的道:“这就奇了怪了,好好的,那几个侍卫买通狱卒,只是为了辱骂郡主和安侧妃?”
“当然不是,这几个垃圾想对郡主欲行不轨,不过被哀家及时阻止,幸好哀家的羽落只是受了惊吓,否则,哀家要诛他们九族。”太后立即出声,冷冷瞪了皇后一眼,皇后立即识趣的不再说话。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能再挑明,再挑明,事情就解释不清楚,羽落被强暴的事也会公诸于众,到时候,她培养的这颗棋子就当真没了。
“哦,还好郡主没事,只是受了点小惊讶,那人是狱卒放出去的,把那狱卒连同几个牢犯一同拖出去杀了便是,至于况蓝,他一直尽忠职守,虽然看管狱卒不力,不过好在没出大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后,您说如何处置他?”皇后看向太后,巧妙的将况蓝的死刑降为其他的惩罚,又强调郡主无大碍,就是想息事宁人,希望太后能明白这个道理。
从皇后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威胁,太后嘴角阴冷的勾起,偏又不能说出羽落被辱一事,只得打破牙齿往肚吞,想着再寻别的机会为羽落报仇,便冷地拂袖,沉声道:“来人,把况蓝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再降为狱卒,永远不准晋升!”
太后冷冷说完,十分阴沉的扫了南宫婳和皇后一眼,领着人就转身离去,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宫。
看着皇后几句话就把太后打发,南宫婳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只有她一人,还真不知道如何对付蛮来的太后。
皇后把太后说走,这才紧握住南宫婳的手,拍了拍她的肩,眼里却有着浓浓的冷色,不过这冷色是朝太后的,“婳儿,母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羽落和安容华想害死你,还差点毁了你的手,本宫就让她们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如今羽落已经,受了重大的打击,恐怕一时半会都不敢出景仁宫,你到出嫁之时,都可以安心了。”
皇后说完,温婉慈祥的看着南宫婳,不过眉宇间却有着浓浓的刚强,与赵氏的一昧软弱毫不相同,皇后十分的聪明,知进退,而且手腕很铁,并不像表面那样好说话。
南宫婳朝皇后感激的点了点头,她都对她这么好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她原本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合,却垂下眸,有着自己的心事。
“多谢母后守护儿臣,儿臣很幸福。”南宫婳违心的说出这句话,朝皇后行了个礼,皇后立即把她扶起身,她身后的楚云飞则一把上前拉着皇后的手,朝南宫婳撅起嘴道:“都这么大个了还向母后撒娇,母后,别理她,和儿臣玩。”
皇后则睨了楚云飞一眼,看着面前人小鬼大的他,轻敲了一记他的额头,“怎么说话的?芊婳是你皇姐,你岂能这么不懂礼貌?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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