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平妻,二叔和三叔都是姨母所生,快给二祖母敬茶。”
南宫婳一听,心里立即梳理了一遍,当时出嫁前,皇后已经命人给她说过王府一些事,她隐约听过这个二老太太。
听说,这二老太太姓余,年轻时很得老王爷的宠爱,她是郡主娘娘,品级不低,又因老王爷喜欢她,就力破重重阻力把她升为平妻,与老王妃平起平坐。
听说当时这事闹得很大,大户人家鲜少有平妻的,都觉得丢人,但老王爷在未娶老王妃之前,就喜欢上了二老太太余氏,最重要的事,这二老太太是老王妃的表妹,两表姐妹曾经关系很好,但后面在二老太太也嫁进来之后,关系就变得水火不容了。
老王爷不喜欢有些凶狠又好吃却可爱的老王妃,多年来独宠二老太太,把二老太太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升为平妻后,二房、三房也变成了嫡出,不过大多人仍旧把他们当庶出。
因为有老王爷的宠爱,这二老太太在府里十分说得上话,亲信很多,经常和王妃、二奶奶形成一派,老王妃则和祁陵清夫妻、祁翊关系好点,有时候十分孤独。
按道理,南宫婳是不用跪品级比她低的人,但二老太太也是王妃,更是郡主,又是长辈,她便什么都不多说,上前给她跪下,而身后的祁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二老太太,想阻止南宫婳跪,南宫婳已经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先跪下了,再怎么说,作为小辈,该有的礼数有有,免得别人说闲话。
她知道祁翊总护着她,但万一哪天他不在,又有谁能护她?所以,她自己就要与各房处理好关系,每个媳妇进门都要跪,不能因为她是公主,也不能因为跪两下的事,就得罪一大片人,那二老太太身后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孙媳给二老太太请安。”南宫婳说完,将余楹蓉手中的茶抬至眉梢前,递给二老太太。
二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一脸高傲的转了转眸,轻咳了一声,突然看着老王妃身侧的七彩糕点,道:“孙媳你真是手巧,那七彩糕点真好看,连我这老太太都忍不住想尝一口,可惜,我没口福,大老太太一口都不肯给我尝,小气极了,要不孙媳,赶明儿你也给我做点来?”
二老太太嘴里在笑,表面是与老王妃打趣,实则已经把对老王妃的称呼改了,从王妃改成大老太太,因为别人都叫她二老太太,而并非叫王妃,这事一直让她憋屈着,所以想真趁机压老王妃一压。
老王妃这时却看向二老太太,神色有些阴霾,淡淡的道:“二奶奶不常做好吃的送你那去?”
言下之意,余楹蓉经常给二老太太做好吃的,却没给她这个正王妃做,这话说得余楹蓉蓉满脸通红,她立即扶着南宫婳道:“咱们小辈都孝顺,以后我多给老王妃做,三弟妹,你多给二老太太做,这样就平衡了。”
这时,二老太太斜眼看了眼南宫婳,对于一切向着老王妃的人,她都看不惯,便从手腕上摘下一只金镯子,咚的一声扔到南宫婳抬着的盘子里,那金镯子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听得在场众人纷纷提着心,有的已经看好戏的看向南宫婳,被二老太太这么冷落和羞辱,看她如何收场。
这下子,祁翊和老王妃两人都沉着脸,祁翊的残暴只有他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些外人根本不清楚,都以为他是温和的俊美公子,却没发现,此刻他乌黑的深眸,已经浸着浓浓的肃杀。
这时,二老太太已经马着脸,侧过身子,环着手不去看南宫婳,南宫婳脸上不愠不怒,一脸平静,只是眼眸略有些深黑,此时,余楹蓉已经将她扶了起来,正在这时,一直蹲在地上的媚儿被祁翊踢了一脚。
冷不防的被踢了一脚后,媚儿回头瞪了祁翊一眼,立即收到指示,哗地跳到那盘子上,两只爪子抓起那金镯子,然后撒欢似的跑到对面,并伸出舌头来舔那镯子,祁翊凤眸冷洌,傻媚儿,那上面可有二老太太的汗津,也不嫌脏就舔。
这一幕看得二老太太重新回过眸来,她眼眸无比锋利的看向南宫婳,而南宫婳则如棉花一般的朝她微笑道:“二祖母给的镯子太贵重,连媚儿都忍不住喜欢上了,不过二祖母放心,孙媳会要回来的,绝不会让这么好的宝贝让媚儿耍丢了。”
而二老太太则认为南宫婳在挑衅她,故意让媚儿抢走,把她的东西给一只畜生,不暗骂她就是只畜生么?
二老太太虽有气,但在这种场合,也不好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媚儿把那只金镯子滚在地上,镯子沾满了灰,媚儿此时已经抱着镯子哗的一声冲出屋外,真是只通灵性的猫。
“玉萼,还不快出去追,把媚儿追到,千万不能让她把镯子弄丢了,拂了二祖母一片心意就罪过了。”南宫婳声音轻柔,说得二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谁愿意别人把自己送的东西弄丢,何况她是什么身份。
罢了,南宫婳是公主,她不能和她硬拼,否则吃亏的有可能是她。
二老太太便沉着眸,不去管这件事,余楹蓉又拉着南宫婳去认王爷,王爷神色严肃,不过眸色却十分的精明,给了南宫婳一个琥珀色的玉斑指。
余楹蓉又把南宫婳引到二叔和二婶那里去,二叔祁如海生得一脸的精明,她身边的二婶桂夫人同样一脸的算计,不过她们两人皆眉眼带笑,一看就是笑面虎,两人给了南宫婳一些首饰和红包,随即又是三叔三婶,三叔祁胜阳一脸的吃喝嫖赌与纵欲之气,眼角和脸色都有些浮肿,好像昨晚纵欲过多的模样,他又喜欢玩花逗鸟,爱逛青楼,所以在众人说笑时,他还在打哈欠。
三婶吴夫人假笑的给南宫婳一副头面首饰,眼角还有浓浓的不屑和敌意,不过南宫婳没理她。
这时,三房的长辈介绍完,余楹蓉把南宫婳拉到二老太太身边,指着二老太太身边坐着的那位三、四十的贵妇人,也就是最先讽刺南宫婳迟到的这夫人道:“这位是四侧妃之一罗侧妃,这是她生的四少爷祁栏山,这位是才过门不久的四少奶奶刘氏。”
这祁栏山在看到南宫婳时,眼睛一下子就明亮起来,眼里透着浓浓的惊喜,不仅他,这屋子里大多数公子哥们都悄悄拿眼去瞄南宫婳,因为她身份尊贵,又太美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这样的眼神让祁翊十分的不爽,他猛然瞪了祁栏山一眼,祁栏山立即收回目光,眼神略有些尴尬,不敢再去看南宫婳。
“这位是江侧妃,这是陵清大哥,这是大奶奶陆氏,乃京城有名公子陆少卿的姐姐,这个可爱的小兄弟,是大嫂七岁的阳哥儿,这可爱的小美人,是大哥大嫂五岁的镜姐儿。”余楹蓉说完,阳哥儿和镜姐儿两人都羞涩的躲到陆氏向后,不敢去看南宫婳,祁陵清则是一脸正气,朝祁翊南宫婳温和的点头,并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卷本草纲目选集递给南宫婳。
陆氏和两个孩子虽羞涩,不过看南宫婳的眼神十分的友好,让南宫婳对她们印象加深不少,她也准备了一些小珠花等礼物,送给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大爷介绍完了,呃,这,就是你那不成器的瑛二哥。”余楹蓉看着自家的丈夫,嘴里虽然在打趣,脸色却有些羞红,祁瑛一脸宠爱的看着余楹蓉,不过他眼底却十分深冷,曾经他是与祁翊争世子最厉害的人,不过最后王爷还是把世子之位给了祁翊,因为没给他,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待人和善,从不再提此事。
人人都觉得他大度能让,可南宫婳却觉得,没有谁真正的无心争权,祁瑛的大度,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光看他眼底的冷色,她就觉得,这祁瑛和余楹蓉一样,都是一对不好惹的人,而这一对人,竟凑成了一家。
“见过二哥。”南宫婳朝祁瑛行过礼,祁瑛忙起身还礼,十分儒雅温和的道:“弟妹不必多礼,弟妹已是皇家公主,不用给为兄行这些繁琐的礼,为兄受不起。”
听着祁瑛好听的话,南宫婳嘴角只是扯出抹淡笑,这时,一名三、四岁的奶孩子从丫鬟身边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正在忙的余楹蓉,嘴里叫着娘亲之类的话。
余楹蓉忙看向南宫婳,朝她歉意的道:“弟妹别见怪,我这玫姐儿从来就是个调皮的,如果冲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别理她就成。”
“二嫂哪里的话,我早就给玫姐儿准备了礼物,这是一只长命锁。”南宫婳从玉萼手里接过一只金色的锁,亲手戴到玫姐儿手上。
可玫姐儿在看到这锁时,突然将那锁一摘,往地上一扔,眼睛当即瞪了起来,朝南宫婳厉声道:“我早有这个了……”
声音虽然奶声奶气,不过是在告诉南宫婳,她早就有这样的锁,所以看到不新鲜,便开始耍脾气了,这时,余楹蓉的脸已经是十分的难看,忙给丫鬟使眼色,让她们把玫姐儿抱下去。
正在这时,主位上的二老太太已经起身,亲切的走到玫姐儿面前,一把将玫姐儿抱起,在唆了眼南宫婳后,朝玫姐儿哄道:“姐儿乖,你不要,咱们不要就是,那东西你屋里多的是,祖母再给你更好的,别哭了行不行?”
玫姐儿还不懂事,不过听到有更好的,也不揉眼睛了,而是凶恶又泼辣的盯着南宫婳,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这时,边上的老王妃已经冷冷看向玫姐儿,朝她怒吼道:“小小年纪耍什么横,婳儿是公主,你惹得起吗?楹蓉,你们是怎么教导孩子的,竟然让她在这么多客人面前撒泼,差点没吓着婳儿,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你们最大,简直没把堂堂公主放在眼里。来人,把玫姐儿抱下去,不许她再进来惹事!”
这下子,余楹蓉脸色当即更难堪,二老太太则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护着玫姐儿,那玫姐儿本就被宠坏了,倒不怕老王妃的话,只是,眼神却变得有些怯怯的,毕竟,老王妃太凶了。
“祖母,孩子还小,再说她也没冲撞到我。至于教养,看二嫂这么知礼,想必将来玫姐儿也不会差太多,让她多跟镜姐儿学学就是了。”南宫婳表面圆场,实际上在讽刺余楹蓉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