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同样很恨南宫婳,不过她现在更想杀的是皇帝,当即朝安容华道:“你哪是为了仙丹,你是因为祁翊恨死了南宫婳,想杀掉她而已,得不到就毁掉,你怎么不杀了祁翊?偏杀南宫婳,先杀皇帝。”
“什么?”安容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现羽落已经去抢弓了,忙道:“为什么要杀皇上,杀了他,咱俩也活不成,只有死路一条,杀了南宫婳,也是替咱俩受的侮辱报仇,而且,你的楚宸烨也喜欢她,杀了她,咱们不是都无后顾之忧了?”
羽落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一把夺过安容华手中的大弓,沉声道:“你懂什么?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就是皇上,我之所以进宫,为的就是杀他,如今这么好的良机我都不好好把握,我怎能对得起我云家五十九口人的性命?我早就说过进宫是为了报仇,如今,真是天助我也,我要杀了这个昏君!”
安容华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还不知道羽落进宫有这些故事,但她现在只想杀掉南宫婳,让她杀祁翊,她怎么舍得,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南宫婳,当即强硬的道:“先杀南宫婳,因为咱们射一箭出去,他们肯定会发现然后防备,如果先杀皇上,要想再杀南宫婳就来不及了。”
“不,先杀皇上,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南宫婳一样得死,你知不知道,当年皇上因为我父亲功高震主,卸掉我父亲的威武将军之职,找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将我家族五十九口人满门抄斩,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了要为父亲报仇。还好,在问斩的时候,太后救了我一命,为了安抚我父亲手下的将士,皇帝同意封我为郡主,让我陪侍在太后身边。他以为这些年来我早忘了当年的仇恨,却不知道我恨他入骨,比起南宫婳来,我更恨皇上,因为是他将我家满门抄斩,我父母都惨死在他刀下。容华,如果你真的当我是朋友,这一次不要拦我,让我先杀掉皇上,替我亡父亡母哥哥姐姐们报仇!”羽落说完,已经咬紧牙关,她牙关紧紧绷起,眼里浸着阵阵火苗,如安容华所说,如果第一箭不射皇后,第二箭想射他,就没机会了。
安容华听了羽落的话,心里虽然很同情她的身世,没想到她比自己还惨,从小就没有父母,可她却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像公主那样金枝玉叶,而她则是个农家女,从小穷到大,同人不同命,她此刻不想让步。
再说,羽落只是利用她,怪不得羽落要和她联合给皇上服食金丹,原来她一直想害皇上,如今她的计划就快成功,可她的仇敌南宫婳还在那里,万一她被祁翊救走怎么办?
想到这里,安容华一狠心,突然一咬牙,将羽落一把推到边上,她自己则拉紧弓箭,朝羽落冷声道:“得罪了,我现在只想杀南宫婳,皇帝不能死,死了你我都得死!”
说完,她狠狠的拉紧弓弦,对准远处的南宫婳,哗的一声将箭射了出去,正在这一瞬间,原本提剑与太子对恃的祁翊似乎听到一股呼呼的风声从对面袭来,他当即侧耳倾听,判断那风声已经朝南宫婳的方向呼啸而去。
不好,有人偷袭。想到这里,他想也没想,哗的一把收回剑,一把将皇帝踢到地上,人已经迅速朝南宫婳移动过去。
南宫婳原本正紧张的盯着祁翊,却突然看到远处一支金光闪闪的箭朝她射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感觉自己瞳孔放大,想反射性的逃开,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她闭上眼睛,以为那箭要直射向她心窝之时,突然,她听到“哧”的一声!
这好像是金箭刺入**的声音,南宫婳只感觉有道湿热的影子在她面前滑过,猛地抬眸,便看到已经一手握住胸前金箭的祁翊,此时的祁翊,右手紧握住已经刺进他胸膛的箭,那手握的地方,已经慢慢浸出鲜红的血迹,而他,则冷皱着眉头,额头上早是浓浓的汗,在难受的摇了摇头后,他猛地提起宝剑,狠地咬牙,将胸膛前的金箭哗的一声扯了出来,同时宝剑冷挑那金箭,将金箭毫无虚发的朝刚才射过来的地方反射回去。
这时候,南宫婳和含笑等人已经大声尖叫起来,是祁翊替她挡了箭,是他冲过来,她才幸免于难。
南宫婳此时心如刀绞,痛苦的朝祁翊就跑了过去,“翊,翊,你怎么样?”南宫婳急得眼泪哗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她一跑到祁翊面前,就一把将满头大汗的祁翊抱住,一看到他胸前涌出来的鲜血,南宫婳当即断定,这箭有毒。
“婳儿,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因为那毒箭放有奇毒和谜药,祁翊此时只觉得头脑发昏,他艰难的半睁半阖着眼睛,那漂亮的眼睛透着浓浓的雾气,一直温情的凝视着南宫婳。
正在这时,皇帝见自己安全了,当即朝太子一挥手,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上去杀了燕太子,谁能取得他的首级,朕赏你们王侯将相做!”
皇帝一声令下,被刺激了的将士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持着武器朝祁翊围了过去,这时候的祁翊,在众人围过来时,一把提起手中宝剑,努力的想要与他们搏斗。
此时,南宫婳一直紧紧的抱着祁翊,她眼泪止不住的流,眼眶又红又肿,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她的心在片片的滴血,抬起头就朝苍天嘶吼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前世你让我死在剑下,今生你又这样对我的丈夫,我恨苍天,我恨这一切!”
说完,南宫婳死死的抱住祁翊,想挡在他面前,正在这时,那宫墙上突然响起一阵哨声,紧急着,一伙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哗地朝地下扔出浓烟和炮弹。
一颗颗炮弹扔下来,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有滚滚浓烟,炸得下面的将士们一个个四处流窜,这下子场面更乱。
南宫婳眼里浸着泪,看到祁翊此时凤眸已经微微轻闭,他似乎想努力的睁开,不想昏睡过去,可他胸膛处仍在潺潺流血,他痴痴的看着南宫婳,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右手轻轻一松,那手中的剑就砰的一声坠在地上,他慢慢的伸出带血的手掌,轻轻抚向南宫婳的脸庞,眼里也有晶莹的泪,这是爱怜的泪,“婳儿,如果我以后不能陪你,你就忘了我,不要再想我,不要为我难过,生下我们的孩子,好好的过你们的生活,我觉得好累,我可能……撑不下去了。”
“南宫婳,你竟让祁翊替你受箭,你给我受死!”正在这时,南宫婳听到安容华无比狠毒的声音,她猛地转眸,发现安容华早已捡起祁翊掉落的剑,对准她迅速刺了上来。
南宫婳还没来得及反应,祁翊已经一把将她抱到身后,他自己则用最后的力气一跃挡在她面前,双眸坚定,睫翼扑闪,一跃上前,安容华的剑就来不及收回,重重的刺入他的心脏。
这一箭,比刚才的那枚金箭更刺得狠,这下子,祁翊身子已经僵硬的立在原地,冷风吹拂着他的秀发,他整个人显得肃穆深沉,漂亮的丹凤眼是浓浓的恨意,吓得安容华立即松开握剑柄的手,迅速朝后边退了两步,大声的尖叫道:“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只想杀南宫婳,你不要恨我,祁翊,我求你不要恨我,那支箭我也只是想杀南宫婳的,我没想到……”
安容华说完,已经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此时的南宫婳,在看到祁翊为了她又中了安容华一剑后,她恨得在地上随便捡了把宝剑,举起那剑,满目愤恨的朝安容华追了过去,安容华则反射性的直往有盾牌的地方逃。
南宫婳见安容华跑了,气得哗地扔下剑,着急的跑到祁翊身旁,一把将他抱住,浑身颤抖的贴向他,紧紧的抚摸着他的肩,他的背,“翊,你会没事的,我会救你的,我这就拿止疼药、止血药,还有解药……”
南宫婳说完,迅速去袖子里找药,而这时候,那后边冲出来的暗卫们已经迅速杀开一条血路,一下子围到南宫婳和祁翊身边来,一围过来,其中一个蒙面大汉就朝南宫婳道:“长乐公主闪开,我们要带殿下回宫!”
说完他们就要来抢人,有人已经过来抢祁翊,此时的祁翊,死死的皱着眉,却不喊半声,虽然他身上在流血,可他仍旧坚强的咬着牙关,眼睛半眯起,朝南宫婳道:“婳儿,不要管我,和他们走,离开这里,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保护好你自己。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时的回忆,就好像这首诗,云阶不知处,月辉照伊人,伊人曾何在,独留愁梦中……”
“不,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们要死就死在一起,要是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南宫婳心里溢起无比深黑的恐惧,这种压迫的窒息感让她生出从未有过的害怕,她很害怕失去祁翊,因为她已经摸到祁翊身上的一把大鲜血,她吓得紧紧抱住祁翊,不想让人把他带走。
可那赶来的暗卫们有的已经去拉南宫婳,有的则迅速去拉祁翊,有的又在与皇帝的人搏斗,场面一下子是从未有过的混乱,南宫婳不想被人拉开,她愤怒的盯着身边的暗卫们,疯了似的嘶吼道:“放开我,我要和世子在一起,你们放开我。”
“长乐公主,你是苍祁人,根本不可能与我们太子在一起,你们是敌人。我们只奉命救走殿下,至于你,与我们无关,燕帝没下令杀你都是好的。”此时,一名暗卫已经上前,一把将南宫婳紧拽住祁翊的手给掀开,他则一把扶住祁翊,身边又有几名暗卫上前帮忙,架起祁翊就往宫墙上飞。
南宫婳急得尖了差点摔倒,迅速追了过去,可那些暗卫们已经死死的抵在她面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过去的祁翊被人带走,好像驾着浓雾一般消失在宫墙之处。
这时候,后边的皇帝和太子见祁翊竟被他的暗卫救走,当即下令众人去追,南宫婳想再去追,脖子边已经被皇上的人架着刀子,而那些暗卫们,早已经又扔了几个浓浓的烟雾弹,一转眼就消失在大殿中。
南宫婳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只看到面前一片浓雾,那些暗卫们在跳上宫墙的时候,披风上的鹰月图案闪着金色的光泽,脸上的面具透着无比的深寒,几下子,祁翊的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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