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峰悠然地笑了笑。说:“二位兄长不是请小弟喝酒的么?怎么倒先动起气
来了?”
周培代也正想着王纯说的两个问题,现在被冯雪峰说破,倒也有同感。遂堆出
笑脸,道:“对,对。太子手和长空一剑,还从来没有在一张酒桌上喝过酒,今天
就少叙几杯,如何?”说罢,冲马颜飞眨了眨眼。
马颜飞会意,说:“对,我这里先敬冯老弟一杯。”说罢,端起杯自饮了。
冯雪峰道:“二位叫我怎么喝呢?”
“哦。”周培代道:“兄弟一时少了个计较。这个么,容易。”说着拍拍手,
道:“源源,进来。”
一个珠圆玉润的美女,从厅外悠悠走了进来,立在周培代身边。
周培代挽着源源的细腰,说:“这位冯老板,可是香港一等的人物,有为少年,
家有百万横财。今天手不太灵便,你到身边去,好好伺候他,给他端酒夹莱。”说
罢,在源源的屁股上拍一两下。
源源扭着腰肢,走到冯雪峰身后,一手摸住冯雪峰的肩,一手端起一杯酒,笑
眯眯地道:“冯先生,先喝一杯?”
“好。”冯雪峰道:“既然这样,这一杯先敬二位兄长了。”说罢张嘴含住酒
杯,一口饮干了。
源源拿起筷子,说:“冯先生,你想吃点什么?”
冯雪峰道:“有源源小姐的香艳在,什么菜都提不起我的胃口。”
“是么?”源源放下筷子,用手托了托自己的乳房,道:
“冯先生要不要吃一吃这个?”
马颜飞哈哈大笑起来。
周培代也笑了,一手扶杯,一手举筷,说道:“雪峰老弟,我们这道梁子,你
说该怎么拆?”
冯雪峰道:“倘若二位兄长一定认为下午的事是长空一剑所为,我现在你们手
上,耍杀要剧,悉听尊便。”
周培代道:“如果我们相信雪峰老弟的话,又将如何呢?”
冯雪峰道:“小弟奉上五百万元港元,算是给培代兄压惊。余下的,我们可以
携手合作,共同寻找钻石。”
“痛快!”周培代击掌道:“马大哥,意下如何?”
马颜飞道:“我不喜欢空头支票。要于,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好。”冯雪峰道:“现在,我就打电话让我的人把钱送过来。钱到之后,再
谈合作的事。”
周培代道:“此一论正合我意。不过,钱到之前,雪峰老弟这缚还松不得。”
冯雪峰笑道:“有源源伺候,就是再缚三天三夜,也不要紧。”
马颜飞道:“白天可以,晚上缚着手滋味可不好受。”
大家一齐笑了。
冯雪峰打了电话,并把手下曾品乡的手提电话号码告诉
了周培代,以便在来时随时保持联系。
周培代将黄剑语叫到跟前,耳语一番。黄剑谣点着头出去了。
马颜飞知道有周培代在安排,事情会八九不离十,所以放着心喝酒。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缓和下来,马颜飞又叫了两个小姐过来陪酒,一时间席面上
有了洋洋喜气。
冯雪峰见事情已趋解决,心意亦大快,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源源调情。源源
本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见到冯雪峰少年英气,又出手大方,自然一见就倾了心,
此刻使出浑身解数,嗲声嗲气,服侍得冯雪峰舒舒服服,小宝贝短小宝贝长叫个不
停。
周培代打趣道:“看来源源最合我们雪峰老弟的胃口了。
怎么样,今晚就赏个面,让源源小姐全套服务服务。”
冯雪峰道:“横刀夺爱,我可是不敢干。”
周培代心里骂道:“妈的,横刀夺爱不敢于,那三颗钻石我他妈的最心爱,你
怎么要干?而且干到我门上来了?”但脸上却仍笑容满面,道:“雪峰老弟看得起,
还有什么爱不爱的,只管拿去受用就是了。”
冯雪峰心里道:“只管拿去!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我最看得起那三颗钻石,
你可愿意我去受用?”嘴里却答道: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高攀源源小姐了。”
源源小姐捏住冯雪峰的男根,娇声道:“美死你哟。”
席间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三个人各自肚里安着鬼胎,吃了一个小时的酒,黄剑谣进门报告:
“范先生的车已到门口了,要王先生和他说话。”
周培代看了马颜飞一眼,冲源源点点头。
源源从黄剑谣手中拿过手提电话,放到冯雪峰的耳朵上。
冯雪峰道:“阿乡,是我。”
曾品乡在电话里关切地问:“峰哥,你没有事吧?”
冯雪峰笑道:“我很好,美人在怀,正在喝花酒呢。”
曾品乡道:“钱带来了,这样白给,岂不便宜了这两个狗小子?!”.
冯雪峰道:“钱带来了就好。你们下车,接受检查。一共来了几个弟兄?”
曾品乡道:“五个,都是个顶个的,保你安全撤出。”
冯雪岭道:“留两个在车上,你们三个人,带着钱随王先生上来。”回头向黄
剑谣道:“王先生,辛苦你将他们接来。”
“应该的。”黄剑谣答道,又用眼望周培代。
周培代道:“快请三个兄弟一同来喝一杯酒。”
“是。”黄剑谣躬身回答,这才急匆匆转过身去。
冯雪峰对电话道:“阿乡,进来见面再谈吧,就这样。”
源源乖巧地将电话移开,关上了。
周培代端起杯来劝冯雪峰饮酒,冯雪峰笑答,由源源端起杯,一口干掉。
马颜飞没有喝酒,双眼盯着宴会厅的大门,右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
黄剑话带着曾品乡一行人走进宴会厅。
“峰哥。”曾品乡一见冯雪峰被绑,就要上前动手。
冯雪峰站起来,道:“阿多,不要乱来。”眼睛却看到了曾品乡后面的一个人,
脸上顿时有了媚意。
就气度和风范,那个人远在曾品乡之上,只是戴着一副遮去半个脸的大墨镜,
又是在灯光下,一时间不识真面目。
他径直走到冯雪峰面前,道:“阿雪,你这是怎么回事?”
冯雪峰笑道:“大哥,你怎么会来?我跟他们二位,只是一点小误会。”
那人转过睑,道:“我也是一时好奇,来会会这两个成名的人物。”
“你是……”马颜飞本想说“你是什么鸟?”但一接触对方的脸,被对方的气
势慑住了,就把那只“鸟”生硬地咽回了肚里去了。
那人摘掉墨镜,扬着脸道:“让二位见笑了。”
周培代和马颜飞倒抽了一口凉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潜逃到台湾隐姓埋名号
称不再出山的长空一剑第三代掌门人:王樱红。
“王大哥。”周培代站了起来。
“王大哥好。”马颜飞也跟着问候。
“真是江山代代有人才出呀,”王樱红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二位在香
港搞得如此红火,真让人羡慕不已。”
周培代陪上十分的笑脸,说:“王大哥见笑,王大哥见笑。王大哥请坐。”
王樱红摆摆手,道:“我是来赎人的,先点点钱吧。”
周培代道:“王大哥怎么如此认真,王大哥的面子,就值五百万了。”
马颜飞也附和道:“王大哥打个电话,召见一下小弟就是了,何必劳您大驾?”
王樱红道:“既然回到香港,各位的码头,总要是拜一拜的,拿来。”
曾品乡提过一只黑色的密码箱,“嘭”地一声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面额一千元
的港币。
冯雪峰道:“培代兄,点一点吧。”
周培代搓着手,道:“王大哥,雪峰老弟,这真是却之不恭,受之太过呀。那,
兄弟就收下了,收下再谢罪。”
黄剑谣上来接过了曾品乡手中的密码箱。
“王大哥快请坐。”周培代说。
_马颜飞在一旁喊:“快,给冯老弟松绑,添酒,加菜,再叫两个小姐来。”
一时间人员穿梭,忙忙碌碌,宴会厅内欢歌笑语,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周培代举杯,满面春风,道:“这杯水酒,权当为王大哥洗尘,王大哥重回香
港,长空一剑势必又将威震亚洲,思加江湖。”
王樱红微笑着,喝一口酒,道:“我是个废人,长空一剑的事,我哪里还管得
了?周老弟才思敏捷,难道不明白,我为何而来吗?”
“莫非……”周培代伸出三个指头。
“正是。”王樱红掷地有声。
这两个字,恰如两把锤子,在周培代和马颜飞的心中各重重地敲了一锤。
敲过之后,两人的反应却各不相同。周培代想,人心不古,连王樱红这样九死
一生,隐居在外的前辈,也闻钻石之风而动,可见这一场搏杀,才刚开了个头,幸
好太子手没有卷进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马颜飞的心里正好对倒,现在连王樱红都出手了,哪还有太子手的一杯羹?想
当初,不该听了周培代,不然早动手,没准钻石现在就握在手中。他再厉害,也只
配来咬我卵。两人对视一眼,诉说的却完全是两种心思,两种忧心。
冯雪峰两手被解开后,情绪非常地好。也不管王樱红的矜持,邱、姚二兄弟的
不安,搂着源源的腰,只顾快活吃酒。
王樱红几杯酒下肚,酒意却涌上来,脸红得如同关公一般,更显得豪气干云。
周培代不由得在心中叹服:到底是前辈大哥,一举一动,皆有章法可循,可不,
自己要学的还很多。当下举着酒杯道:“以后王大哥要什么差遣,只管开口。”
王樱红道:“差遣不敢说。只是我离开香港六年,不免有点人生地疏。不明白
的地方,还有待向二位老弟请教。”
周培代道:“王大哥这么说,可是折杀我兄弟二人了。”
王樱红喝了一口酒,夹起一块生龙虾片,蘸了点酱,放到嘴中嚼着,道:“毕
竟是世纪之展嘛,也就是说是世纪之财。这笔财,说穿了也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发得
了的。所以,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