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冷笑道:“不要忘了,阿良。几天前,有过一次非常不愉快的经验。”
“好!”范才良不再说二话,拿出现金支票,边签字边咬牙切齿地道:“阿冲,
你会不得好死!”
李冲轻佻地说:“我想,我会死在床上。”
范才良“嘶”地撕下支票,递给李冲,说:“是在床上,是被人操死在床上!”
“谢谢。”李冲接过支票,道:“那一定很幸福。”
“什么时候给我消息?”范才良问。
“三天之内。”李冲收好支票,伸出手道。
“好。”范才良说完扑过来,一把将李冲搂在怀中。
李冲这一回没有拒绝,相反搂着范才良的脖子,咬住耳
朵辩:“是不是现在就让我死在你的床上?”
范才良说:“你想得美!下一次,等钻石到手,我再操死你。”
李冲笑了笑,大言不惭地说:“到时,只怕你早忘了姓什么?躲在天涯海角,
连女人也找不到一个,只有操你自己了。”
范才良也笑。他一边替李冲脱去衣裙,一边不停地在她脸上吻着,说:“我们
一起去地角天边,做天长地久的夫妻,日日作爱好了。”
剥光了李冲的衣裙,范才良抱起她,一下放平在床上,也来不及细细品尝挑逗,
一下褪去裤子,把她压到自己的身下。
屋子里响起牛吸水的“呼噜”声。在这阵阵嘹亮的声音中,传出李冲畅快之极
的呻吟。
女人的呻吟就是号角,范才良果然像一条角上绑着刀剑的火牛,一往无前地向
着敌人的阵地发起了攻击。
李冲回到张劲灵的别墅时,已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张劲灵没有睡,光膀子靠在床头,懒懒地翻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
李冲莫名其妙有了一丝醋意,道:“灵叔,这么有雅兴。”
张劲灵瞥了李冲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说:“随便看一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出
炉的好货色。”
李冲解开衣服,靠着张劲灵坐下,道:“灵叔,有我天天陪你,你还嫌不够呀?”
“那倒不是。”张劲灵丢下书,道:“有备无患嘛,谁知道你哪天又跟谁跑了?”
“灵叔就是坏。”李冲撒着娇,在张劲灵的粗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张劲灵漫不经心,问:“那个范主办找你有什么事?”
“也没有说什么,”李冲应着,盘算着该怎么套一套张劲灵,“就是问一问,
我们有没有一些新消息。”
张劲灵忽然笑着道:“冲儿,从电视里看,你跟这个范主办倒挺像一对儿。”
原来张劲灵在电视里已看到了李冲夜访范才良的新闻。
“灵叔再瞎说,我不理你了。”李冲背过脸去,说:“人家有正经事嘛。”
张劲灵见着李冲娇滴滴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抱过来,道:“什么正经事?”
李冲假装天真,说:“那个范主办,问我要设计电脑密码的那个电脑工程师的
资料,说就他没有露过面了。”
张劲灵抚摸着李冲的脸,道:“这个范主办,倒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怎么这样说?”李冲问道。
张劲灵没有吭声,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李冲的脸,继后,又伸展到肩膀,到胸…
…
李冲被张劲灵摸得有点浑身起火了,正了正身子,道:
“灵叔,很严格吗?”
“这也没有什么。”张劲灵道:“只是他有点狗拿耗子,他是不是想插手来找
钻石的下落!”
“意图还不清楚。”李冲道。
张劲灵想了一下,道:“那你就给他。你明天到保险部查一下,找王真城。”
“嗯。”李冲应了一声,将人埋在张劲灵怀中,忽而又作莺呢燕喃,道:“我
听人说,范才良是吴久夫的徒弟。”
“哦?”张劲灵应道。
李冲分明感到了张劲灵全身一震,更进一步道:“也就是听说,不知是真是假。
其实,范才良怎么可能在香港拜个师父呢?”
张劲灵道:“这年头,什么事都会有人瞎说,原也不足为奇的。”
沉默了一会儿,李冲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张劲灵相遇。张劲灵捧住李冲的脸,
说道:“冲儿,这件事,你倒可以用心去问一问。”
“好的。”李冲点点头。
李冲洗完澡,换上睡衣上床时,浓浓的睡意袭了上来。
她打了个呵欠,倦缩在床里,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张劲灵好不扫兴,帮李冲掖了掖被子,继续拿起那本《花花公子》看。
看看就快一点了,李冲已睡得满脸通红,气息均匀。张劲灵闭了灯,轻手轻脚
下了床。
一会儿,张劲灵便换好了一套便利的休闲装,静悄悄出门。驾着一辆奔驰de轿
车,奔驰而去。
在车上,张劲灵拨通手机电话,只说了一句:“老地方见?”就关了机,全神
贯注地驾着车,车速早在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以上。
奔驰的方向,正是湾仔。
半小时后张劲灵的车在一家典雅的咖啡厅前停了下来。
倒好车,张劲灵下车,径往咖啡厅里的一间包厅走去。
咖啡厅里,早有一个人在等他。
“灵哥,什么事这么急。”那人见张劲灵进来,起身道。
“坐,菲菲。”张劲灵客气一下,回头向侍应小姐道:“你拿一大壶咖啡进来,
我们自己喝。有事的时候,再叫你。”
侍应小姐似乎见多不怪,微笑着应声出去了。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咖啡端了上
来。侍应小姐帮张劲灵倒了咖啡,又为先来的人加满咖啡,樱唇徽启,道:“两位
先生慢用,有需要时随时唤我们。”
先来的人看了侍应小姐一眼,又望了张劲灵一眼,只是笑。
张劲灵看着传应小姐关上门出去,情绪才轻松下来,说:“还好吧,菲菲。”
被唤作菲菲的人,似乎嫌张劲灵这句问候包含的内容太多了,就反问道:“灵
哥,你是问什么还好吧?”
张劲灵感觉到菲菲的话中有刺,尴尬地笑一笑,道:
“我是笼统地问一下,总之是希望多方面都好。”
菲菲抿嘴一笑,说:“灵哥的话就是实实在在。”
张劲灵喝了一口咖啡,道:“长空一剑和太子手,打得厉害。”
菲菲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有一点奇怪的是,警方在弹压不久,长空一剑
和太子手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联手撤退。警方除了找到一些受伤走不动的人外,倒
像是来帮他们收尸的。”
张劲灵道:“别的帮会,有没有什么动静?”
菲菲道:“都在磨拳擦掌,好像钻石丢了,他们都可以分一杯羹似的。对了,
逍遥山庄最近活动频繁,倒是值得注意。”
“哦?”张劲灵若有所思,道:“又是这个逍遥山庄。”
“灵哥也有逍遥山庄的消息么?”菲菲问道。
张劲灵点点头,道:“我来找你,有一半是这个原因。”
“逍遥山庄?”菲菲重复一句,对逍遥山庄,似也有惧怕之意。
“对。”张劲灵道:“李冲今晚告诉我,跟我合作的那个威斯敦范主办,是逍
遥山庄吴久夫的徒弟。”
菲菲一听李冲两个字,脸上顿时有了不悦之色,撇撇嘴道:“灵哥,李冲那小
蹄子的话也能信吗?”
张劲灵面露难堪之色,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菲菲道:“灵哥,这个范才良是美国人,他怎么可能是吴久夫徒弟?吴久夫洗
手退出江湖十几年,怎么会有一个美国的徒弟?灵哥,你是不是和李冲在一起热昏
了头,脑子出毛病了?”
“菲菲。”张劲灵正色道:“你说的都不错。但是,阿达曾告诉过我,范才良
八三年在香港待过一年的时间。”
“嗅?!”菲菲一惊,显然这个消息出乎他的意料外,顿
时收取了讥讽之色,双眼望着张劲灵。
张劲灵握着小巧精致的咖啡杯,自言自语道:“一年时
间,什么事不会发生?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菲菲道:“我倒是走眼了。”言词间有自责之意。
张劲灵道:“我也只是感到这人不是个善种,阿达说了
后,我更加留意一些。但断然想不到,他会和吴久夫有联
系。”
“消息确切吗?”菲菲问。
张劲灵一笑,道:“李冲的话,能全部相信吗?李冲呀,也不是个等闲之人。”
菲菲道:“这一点,灵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张劲灵道:“想不到你会这么烦她,从前一些人,也没见你这么烦过。”
菲菲道:“你难道还叫我爱她不成?”
张劲灵摇摇头,说:“算了,不谈她了。我约你出来,是要你去证实一下这条
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一次的局势,比我们想像得还要复杂得多。”
菲菲点点头,说:“是。灵哥,我有一个感觉,好像这个事情一开始,就被人
算计了,我们一直钻在了别人事先设置的圈套里。”
张劲灵宽容地笑笑,说:“菲菲,灵哥在这一行混了二十几年,却不知道自己
得罪了谁?遭人算计是很正常的,其实,大家也都是在来回算计。古人说:‘螳螂
捕蝉,岂知黄雀在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菲菲的声音顿时软了,道:“灵哥,你要当心哪。”
张劲灵一脸无所谓,说:“我没有什么,钻石不出现,我这条命就保不住。倒
是你,菲菲,要当心。”
菲菲道:“这话似乎有来头。”
“是呀。”张劲灵露出关切之色,道:“李冲告诉我,范才良正通过她在追查
电脑工程师的资料。你这身装束,也就不要再穿了。”
“他们追查我?我先宰了她!”菲菲的气似乎还是在李冲身上。
张劲灵道:“傻瓜,谁说你是那个电脑工程师?”
菲菲被说得低了头,笑一笑,摘去了头上的帽子,顿时,一头秀发披了下来。
秀发披肩,菲菲原来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张劲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