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小子我愿意做白素贞修行的道场。”
许仙侃侃而谈,心正气清。
阿黛在一边听了心中一乐,许仙虽然有些呆,但他有赤子之心,如此,法海的机心在他面前完全无用。
“兀那和尚,赶紧走,再不走,小心我去衙门告强拉人出家。”这边许娇容冲着法海大喝。
许仙喜欢白素贞,她是知道的,如今听得白素贞也去了姑苏,她心里自是高兴,没想到这和尚好不晓事,没听说宁折十座桥,莫悔一门亲吗?
天际一片浮云起。
“许仙,起程了。”差人催促着。
许仙于众人一一惜别。
然后一犯人,两差人,于漫漫黄沙间越走越远。
“是是非非何日了,烦烦恼恼几时休,明明白白一条路,万万千千不肯修。阿弥陀佛!!”法海颇有些惆怅的看着许仙的背影道。
“大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阿黛道。
……
此时,白素贞带着小青就站在姑苏城门口。
白素贞看着高高的城门楼。
“姐姐,怎么还不进城?”小青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座城,也将是我修行的道场,我要好好看看。”白素贞道。
随后两人随着人群进了城。
阿黛此时也随着大伯回城。
心里倒是想着许仙那句话——他愿意做白素贞修行的道场。
妖修千年,只为成人,而做为人,姻缘是一座绕不开的大道场。
想到这里,阿黛的脑子跑起了火车,那她的道场在哪里?
思索间,阿黛便一了城门口,正要进城,突然那黄土官道上再度扬起漫天黄沙。
一队人马自远而近,飞鱼服,绣春刀,是本朝最为神秘的锦卫军。
锦卫军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立刻的,城门口的人便散到一边,王和也唤着阿黛和药里的人避到一边城墙下。
瞬间,洞开的城门空无一人。
就在此时,赵昱身穿青衫儒服,双手背负在后,昂扬扬的从城里走了出来。
“将军,本公子在这里。”见到那锦卫军领头的将军,赵昱点头道,那神情,倒象是在迎接久违不见的好友。
“昱公子。皇帝命在下带二公子回京问话,本来还想着我这一队人进城,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如今二公子出来。那我们就不进城了,请二公子就随在下上车,咱们就马上出发吧,路上自可在官驿休息。”那将军拱手道。
“自由将军安排。”赵昱一脸无所谓的道。
那将军看着赵昱,这位这神态颇有些高深莫测啊。
以公主府的眼线,再加上他一路并未掩藏行踪,因此,赵昱知道他们来,在城门口迎接不稀奇。
可稀奇的是,这位二公子听到他要带他回京。却是一脸本当如此的表情,这让这位将军有些狐疑了,公主府的二公子那在京城也是知名的纨绔,去年初公主府将京中产业变卖,全是拜这位二公子所赐。这已经成了京中的大笑话了。
虽说一路来,他也差人打听了,似乎这位二公子有浪子回头的迹象,可再浪子回头,也不以有做到视死如归吧?
毕竟,谁都明白,出动了锦卫军带人。那可算是钦命要犯了,这位二公子这般神态,自让这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二公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位将军终是问道。
“这有什么担心的?我拿免死金牌出来赌,皇帝肯定要打我板子,反正逃不掉,还不如痛快一点。”赵昱坦然的道。
那位将军才坦然。果然还是纨绔,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也只有这样的傻人,才有傻福啊。
心里知道内情的将军想着。
“二公子,请上车。”那将军冲着施礼道。
赵昱正要上车,侧过脸看到避在一边的阿黛。突然道:“等等,我这心里其实还是怕的,我找人先算个命。”
那将军一脸哭笑不得,从来未曾有锦卫军要带走的人,还要先算命的。
而此时赵昱却走到阿黛身边,伸出左手:“三姑娘,听你说太素脉法颇有造诣,不如帮我看看此行是福是祸?”
“相学一道,一向是虚无飘渺。”阿黛道。
“我就想这路能吃好睡好,心里安然。”赵昱道。
阿黛深吸一口气,然后举三指,按在赵昱左手脉门,赵昱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而阿黛把着脉,心里却突的有一丝惊讶,以前,她看过赵昱的脉相,当初赵昱的脉相是死相,只是另有一线生机,后来赵拓附身,正应了这一线生机,而此后,她再未看过赵昱这脉相。
可如今看来,赵昱的脉相却是直登公台之位。
若果应验,那赵昱此去京城非但无祸,反而有天大的福气。
要知道,别看赵昱现在是公主府的二公子,但有赵衡在,承爵之事落不到他头上,如此,赵昱也就能靠着公主的福荫弄点钱,做个富家翁。可若有一天公主故了,赵昱之后的几代,估计也会沦落到她王家这种境地。
想当初,王家那也是公主府,仪宾府出身,也不过三代间,就落魄如斯了。
高楼起,高楼塌也不过转瞬间的事。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时,阿黛放下手冲着赵昱道。
“多谢姑娘。”赵昱冲着阿黛辑了一礼,在后一脸坦然的上了马车,其实赵拓一向不信命数这东西。更何况,此上京城所为何者,他心中大约有些数目的。
只不过,看到阿黛,他就想起当年他领命抗胡离开钱塘之时,坐的就是阿黛的船,当时阿黛说他有断头之凶,而果然应验了。
此番行为,或是好奇,又或者是对过去的一种怀念,更甚者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吧?
这一别钱塘,不知何日才能再回?
“出发。”候着赵昱上了马车,那将军手一挥。
于是这一队锦卫军,在城门口就转了头,又朝京城出发,竟是在钱塘不多留一刻。
就在这时,城里再奔出十几骑护着一辆马车,领队的是赵衡,马车里的贵妇探出个头,正是永乐公主。
公主自然不放心让锦卫军这么带走赵昱,自也是要跟着进京,赵昱闯的祸,她总要想办法善后的。
公主的车队缀着前面的锦卫军而去,同时公主心里还在盘算着京城还有什么产业可以卖,这善后总是要花钱的。
当然,于公主来说,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
看到这前后两队人马都不见踪影,只留城门口黄沙飞扬,到得此时,城门口散去的人才又聚在了一起。
“完了完了,皇帝可是出动了锦卫军来拿赵二公子,这下赵二公子怕是保不住小命了。”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也未必,没看刚才那将军对二公子甚是有礼吗?”一边也有人道。
“先礼后兵不知道啊,总之这出动了锦卫军,二公子绝讨不得好。”先前人反驳
“行了行了,锦卫军的事情还是少议论。”边上有那胆小的道。
实在是锦卫军过处,便是腥风血雨。
立时的众人都禁了口,三三两两的散去。
于是,接下来几天,钱塘最大的八卦就是赵昱赵二公子能否活命?
唯阿黛想着,祸焉?福焉?不到揭晓的那一刻,谁也说不清。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奇方
午后,一阵急雨后,便云收雨散,天边一抹彩霞通得西湖波光潋滟的。
几条鲤鱼跳出湖面,久违的大龟在水面浮沉了几下又沉入湖中。
青石长街,屋檐水还滴滴答答的,一个大黄猫从窗户上跃到墙头,然后迈着悠闲的步子在墙头上巡视,颇有些雍容。
阿黛出诊刚回到药堂,就听得大堂姐教训人的声音。
“你们几个,整理药材的自去后院,煎药的自去厨房,没事的学学辩药,多看看书,也好过整日嚼舌……”
一众伙计跟被训的灰头土脸,便一个个低头忙碌了起来。
王欣宁虽然出嫁了,但家里这边有事,也还是会来帮衬一下,尤其这回许仙的事情,起因是二顺告密,于是这一帮伙计自少不得要被她敲打几分。
“什么事惹的堂姐发火?”阿黛放下药箱问道,虽说是要敲打,但也不可能没由头的乱来,那样就离心了。这样的事情,王家人还做不出来。
“还不是这几个,太闲了,竟在嚼舌。”王欣宁说着,才又指了指后堂:“百草堂的罗夫人带着宋姑娘来了,要请我爹去给宋大夫看病,这几个伙计,没事就嚼舌着我爹该不该去给宋大夫看病。”
一听王欣宁说这个,阿黛心里明白了。
百草堂跟庆安堂是有着宿怨的。而这回,二顺告许仙之事背后就有着百草堂的影子在,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许仙的打*胎药是开给宋可儿的,让宋大民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宋大民丢了脸面,以至于郁愤成疾。
医不自医,对于自己的病,宋大民治不好,又请杏林会的几位大夫出手。虽缓解一时之病,但却无法根治,再加上春天本就是容易多病的季节,宋大民这病就日渐的严重了。
如今这情形。在百般无计之下,百草堂求到了庆安堂的头上。
只是庆安堂这回在许仙这事情上可是栽了一个大跟,许仙这个坐堂大夫被发配,便是庆安堂因着这事也受了一些名声之累。
如此,庆安堂的人心里自是记恨着百草堂。
而明摆着,宋大民这病也不好治,因此,大家都认为庆安堂没必要去淌这浑水。
“阿黛,你说我爹会不会答应去给宋大民看病?”以前王欣宁还会叫宋大民师伯,如今因着这回事情。师伯也不叫了,直呼其名了起来。
“你说呢?”阿黛撇了撇嘴反问,大伯虽然性子有些优柔寡断,但医道的操守上却没有什么短处的,再加上阿黛跟着大伯两年了。多少也听大伯说起过,当年宋大民跟伯爷的事情。
偏不偏心不好说。
但当年伯爷在开错药方的事上确实是有些对不住宋大民的,其实当时那一味药方是伯爷笔误了,只是当年伯爷有神医这名,这名声来之不易,更何况伯爷身上还关系着一个药堂的发展,最终权横利弊。伯爷终是把事情推到了宋大民这个学徒身上,毕竟做为学徒,谁没有开错过药方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