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不想死!我的孩子还小,要不是因为多贪图一点工钱,我根本不想来这贼窝的……呜……”
“秦大嫂,你当初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秦大娘也慌了手脚,赶忙跑去和“醉月楼”的大厨商量。
一会儿,大家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个个人心惶惶,面露忧惧,不知该怎么逃过这一劫。
这时,一个负责打杂的年轻小伙子说:“我们趁现在快逃吧,我知道后山有条通往山下的小径,我领头,你们一个拉著一个,不要发出声音,现在马上就走!”
逃命的事当然事不宜迟,于是大家便赞同了小伙子的意见,由他领头,厨娘们一个拉著一个,几个大厨则负责殿后,偷偷地摸黑从后门溜了出去。大伙儿为了保命,也顾不得黑夜中的山路有多么崎岖难走。
不一会工夫,三、四十个人全走得精光,偌大的厨房只剩下满桌飘著香气的佳肴。
再过一会儿,有两个身影从大竹篓后走了出来。
赵清儿走至后门朝外探看了好一会,确定大伙儿已逃得无踪,才返身回到南宫靖身边,对他一伸手,“拿来。”
南宫靖不懂何意,“什么东西?”
“毒药啊。”
南宫靖问:“哪一种?”
“是毒药就统统拿出来。”赵清儿生怕前头的人突然跑来传唤上菜,话落不等他拿出来就伸手朝他怀里掏去,不一会儿便掏出四只淡绿色的瓷瓶。
赵清儿看著这四只样式、大小、颜色全一模一样的瓷瓶,抬眸看向南宫靖,问道:“这些是什么?”
“笑死人、哭到毙、抽筋亡、跳没命。”
什么怪名字呀?赵清儿不觉秀眉微皱,“这有什么用啊?”
“顾名思意就是让人大笑、痛哭、抽筋、乱跳到死亡为止。”南宫靖说完又掏出另两只同样的瓷瓶。“这两瓶是痒得抓不到,痛到想剁掉,上一次对付那个老千他们,我用的就是这两种。”
赵清儿伸手接来那两只瓷瓶,一时之间难以决定该让这一窝的恶贼怎么的死法,遂问:“应该用哪一种比较好呢?”
“每一种都差不多,功力浅的死得快,功力深的死得慢,要是内力更深厚又察觉得早,就可运功把毒给逼出来了。”南宫靖说明。
听起来好像不怎么保险,万一让其中一个内力高深的家伙成了漏网之鱼,她和南宫靖恐怕都得跟著陪葬。思忖过后颇觉不妥,遂问:“有没有其它更毒的?”
“有。”南宫靖像是变戏法似,手中突然多了一只红色瓷瓶。“这是经我重新调制后的毒药,取名‘无影’,掺有剧毒鹤顶红,溶于水中无色又无味,连银针也试不出来,除非有解药,否则内功再高也逼不出来。”
“太好了,就用这个!”赵清儿将手中的瓷瓶往旁一摆,伸手接来那只红色的瓷瓶。“这个要怎么使用?”
“你找一个木盆装水,投入三颗药丸,溶解后再把水搀在菜上和酒里。”南宫靖说完微顿,唇边漾开一抹带著酷寒的迷人微笑。“我保证一个也逃不掉。”
“好。”赵清儿想到再过一会儿就可以亲手报仇,以慰亡父之灵,不由得兴奋了起来,赶忙去找来一个小木盆置入清水,倒出三颗如米粒般大小的红色药丸,拿来调匙就开始制作毒药水。
待药丸溶解掺进酒菜中后,她一个顽皮心起,笑著自语说:“让你们就这样死去实在太无聊了,给你们加点料吧,看是要笑死、哭死、跳死、抽筋死,还是痒死和痛死,就看你们的机运了。”
说完,她伸手取来那些淡绿瓷瓶,一一将瓶中的药粉胡乱撒倒在菜肴上加料。
赵清儿施完毒粉之后,回来就看见南宫靖身旁摆了只烤鸡和一瓮佛跳墙,不觉问道:“你拿这些要做什么?”
“吃啊,我饿了,不先拿起来,统统给你下毒了,怎么吃。”南宫靖说完,便拿来碗筷,舀了碗佛跳墙就吃了起来。
赵清儿也觉肚子饿了,遂拿过碗筷也跟著吃了起来。嗯——“醉月楼”的手艺还真不差呢。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一个年约三十余、身材魁梧、发须如戟的壮汉来到厨房。
壮汉一进来就唤喊:“喂,上菜了!”尾音倏然中止,因为他发现偌大的厨房竟空荡荡的,除了已煮好盛盘的菜肴外,一个人也没有,“醉月楼”的那些家伙不知跑哪去了?
正当他心里狐疑之际,那头角落传来一阵低语:“这个翅膀烤得很香、很脆,给你吃。”
“好。”
壮汉循声寻去,就看见两个女子坐在角落的地上,背对著外面,不知在做些什么,遂出声唤喊:“喂,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女子似被他吓到了,双双转过头来,却让壮汉看得一楞,此时这两个女子一个啃著鸡腿,一个咬著鸡翅膀,吃得嘴边全是油渍。
壮汉见状,浓眉不由一皱,沉声问:“菜都还没上,你们怎么就先吃了起来?”
赵清儿连忙把手中的鸡腿又放回盘中,抬袖抹去唇上的油渍,慌乱地解释道:“因……因为这个烤鸡有剩,所以……所以我们就先吃了。”说话间斜眸睨了眼仍兀自吃著鸡翅膀的南宫靖,露出一抹为难的笑意。“因为我妹妹有点痴傻,比较挨不得饿,所以就……请大爷见谅。”
壮汉见南宫靖长得明眸善睐,国色天香的,竟是个傻子,真是太可借了,不由动了悲悯之心,也就不再追究了。
“其他人呢?”
赵清儿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妹妹到后头去挑水回来之后,大家就不见了。”
壮汉闻言忍不住气骂道:“‘醉月楼’这些家伙,我付了两倍的价钱,竟然还没上菜就给我走人。”待见所有的菜肴都已准备好了,只得忿忿地说:“算了,我叫些人来把这些菜端上桌,等过了今晚,我再下山去找他们算帐!”话落转身离开厨房去找人来上菜。
赵清儿见他走了出去,便端起烤鸡拉著南宫靖,从后门溜出屋外,两人继续大啖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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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
盈门的贺客都已入座,“黑雾山”的年轻下属亦开始穿梭于各宴桌之间,端酒递菜。
二山主王志骞与拜兄胡显通同坐寿星桌,看见是自己人在上菜,不由疑念渐生,转首问负责这次寿宴采办的护山卫队的第三队长。
“洪队长,为什么是我们的人在上菜?”
洪队长闻言转身回禀道:“禀二山主,属下刚才去叫他们上菜时,‘醉月楼’的家伙一个也不见,只留下两个傻丫头在厨房的角落边偷吃烤鸡,反正菜都煮好了,属下就叫小子们自己上菜了。”
王志骞细长的双眉微皱,直觉事有蹊跷,遂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小布包,抽出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在酒和菜肴上各沾了一下,待见银针没有变色,这才稍感安心。
胡显通见状,不由大笑两声。“二弟,你太多疑了,想我们‘黑雾山’也不是无名之辈,我又和‘天狼帮’的卓老大是多年老友,谁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就算是白道共推的武林盟主,见了我都还得客气地称呼我一声胡兄呢。”
他话才落,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胡山主说的是,别说是段冰燕了,就算是武林六大门派齐上,也奈何不了胡山主!”
“是啊、是啊,胡山主武功盖世,声名威震八方!”
胡显通被赞得飘飘然,高兴得举杯邀酒。“大家过奖了,胡某人敬大家一杯!”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们敬胡山主才对,祝胡山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喝吧,不用客气,今晚胡某太高兴了,大家来个不醉不归!”
王志骞睨了拜兄和众人一眼,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般。
这时,一个身穿褐红锦袍的老者举杯向他敬酒。“二山主,我敬你。”话落仰首一口饮尽。
王志骞认得他是“鬼眼帮”的长老之一,也不便多推辞,只得仰首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约莫一刻钟后,下首酒席上的人,竟有人开始狂笑了起来,有人却痛哭失声,有人哀嚎、有人嚷痒、有人喊痛。
霎时间,整个大厅的人全都像中邪发狂般,乱吼、乱叫、乱跳。
这可把坐在上首寿星席的贵客们看得目瞪口呆,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寿星席的贵客们也有人开始狂笑了起来。
胡显通不明就里,放下酒杯忙问道:“刘兄,你在笑什么?”
“哈……哈……我也不……知道笑……哈哈……笑什么……哈哈……”
这当儿,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突然从椅上摔了下去,高大的身躯蜷缩成团,全身猛烈地抽搐著。
胡显通见状惊得站了起来,忙问:“罗兄,你怎么了?”
地上的人,面孔已开始扭曲,双目睁得犹如铜铃般大,直摇头答不出话来。
更教人惊骇的是,下首原本又笑、又叫、又哭、又跳的人,一个接著一个倒了下去,然后一动也不动了。
王志骞看得胆颤失神,待回神后脑中闪过一个意念,不由惊呼出声:“有人下毒!”
“什么?!”
胡显通惊呼过后竟不由自主开始哭了起来,而同桌的友人们,有人开始狂笑,有人乱跳,有人朝全身猛抓,有人是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
王志骞警觉之后,立刻就地盘膝坐下,想以深厚的内功把毒给逼出来。
胡显通见状,也想这么做,无奈身体已不受意志力控制。
这时,从大厅侧门探出两颗头颅。
“吓!全倒了啊,原来‘黑雾山’是如此的不堪一毒啊。”
南宫靖从侧门现身,看向正在痛哭的胡显通,片刻开口道:“你想亲手报仇就快,我看胡显通只有半刻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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