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计划,绝成不了真!
讲完之后,蓬莱王拍了一下桌子,道:“原来如此!真是好手段!我说长孙皖之前怎么能大克敌军,原来是北金故意落败。一时失败。培养起长孙皖这颗棋子,渐渐掌握我承汉军权,以后他们入主中原,可就不废吹灰之力了!哼,哼哼,狼子野心。岂能让他如愿?”
这话说出来,便是他要插手了。
穆楚会意,道:“既然王爷决定插手。未免不是个夺回军权的好时机。秦保贤军中大半士兵,都是我蓬莱军士,郑希勇和卫临等人可作内应。我们在长孙皖动手之前便策反军士,撤离上京,现下看来。有七成把握。”想了想又道:“常将军那边,要插手么?”
蓬莱王皱了眉头。思索良久,道:“这人久经沙场,是员老将,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不如趁此机会,让知暮除掉他!”
“那随行的长安公主和长孙世子,”穆楚看了桂玲珑一眼,道:“要怎么处置?”
“这个……”蓬莱王看桂玲珑一眼,十分犹豫,“他所图非小,只是还没露出踪迹,或许,该趁早斩草除根。”
桂玲珑听到斩草除根四字,只觉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哥哥!”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声,“不要!”
只是两个字,她的态度已十分明显了,蓬莱王微微震了一下,道:“玲珑,他如此对你,你还替他求情?”
桂玲珑连连摇头,辩解道:“他有苦衷的。”
蓬莱王气得说不出话来,桂玲珑从穿越至今,还从未见过他气成这个模样。
穆楚见状忙道:“王爷息怒,听我一言。我们如今得到这机密消息,全是仗着这人要找人救长孙皓的缘故。若不救长孙皓,或许她会传消息给其他人,这样的话,局面可就不好控制了啊。”
蓬莱王还要再说什么,忽听院外有一女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穆军师,思维缜密。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没想到,北金这人为了让计划实施成功,在放长孙皖通行北金的同时,还在他身后安排了一支北金军队。若你们不救长孙皓,我就将你们的行动告诉这支北金队伍,到时候蓬莱军士被人追杀殆尽,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什么人?”蓬莱王气急之下,飞身跃出窗外要寻找那人踪迹,不料刚出屋子,一阵劲风吹来,生生将他又逼退回来。院外鲜红如血的燕支花漫天飘落,穆楚要去追,却被桂玲珑一把拦住,道:“这花有毒!”
竹林飒飒,有人御风而去,只留了一句,“看在你还挂念旧情的份上,今日暂饶你一命吧。”声音渐远,显然人已逃了。
桂玲珑望着一地的燕支花,叹了口气。
穆楚陪蓬莱王坐下,惭愧道:“北金这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若不是这人方才提醒,真是想不到他还有此后着。”
蓬莱王脸色凝重,休息了一会,才长声叹气,道:“天要助长孙皓逃过此劫,我们就顺带搭一把手吧。”到了这时,他仍不愿真心去营救长孙皓。
当下三人压下异议,商量一番,都觉得事不宜迟,越早启程越好。于是第二天一早,穆楚便陪着蓬莱王离开了药师谷。
桂玲珑和观琴将两人送出谷外,遥望了良久才回去。
北方的战场上,常将军与秦保贤僵持了一月有余,胜负难分之际,突然一股奇兵从北方插入,将疲惫的双方一网打尽。
消息公布后,举国震惊。
而这股奇兵的将领,竟然是长孙皖!
据传是他带兵行到北疆后,只与北兵战了一场,北兵退却,他便从北绕道,穿到了常秦交战以北的地界,突发侵袭,一举败了双方。
一时间,民间猜测纷纷。此战最大的受益者是当今圣上,所以民间流传最广的说法是,皇上早就有心除掉常建德,便趁秦保贤作乱时,让长安公主刘珃请常将军帮忙守京克敌,暗中却派长孙皖从北方突袭,一箭双雕,除了两个心头大患。
谁也没有仔细想过,为何长孙皖带兵到了北金,北金士兵只战了一场便退兵不战,还给他让出路线,让他能奇兵突袭。
偶尔有人如此怀疑,便被其他人的说法压住:长孙皖连克北兵数次,北兵一听他的名号,就望风而逃,不敢再战。
一时外无边患,内无战乱,到处都是一派安定和平之相。
皇上大喜之下,加封长孙皖为右武卫,位阶仅在其父长孙楷之下,隐隐有将来便让他袭爵的兆头。
而原来的世子长孙皓并其妻子长安公主,却在此战中不见了踪迹。皇上一天之内连发三道文书,命人在全国范围内寻找长安公主,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而不惹人注意的一个隐晦的传闻是,在长孙皖突袭之日前,秦保贤手下部分兵士突然策反,并偷偷逃离了军营,回蓬莱营救了被软禁的蓬莱王爷,重新奉他为主。
蓬莱王连夜给弟弟传书,陈述秦保贤篡夺兵权的过程,皇上心胸宽大,抚慰兄长,并未苛责,甚至连蓬莱王妃、秦保贤的女儿也赦免了。
于是一场大乱,就这么结束了。
内中隐藏的种种,也在风光的传闻之下,渐渐销声匿迹了。
桂玲珑最后得到蓬莱王消息,旧有兵士保存大半,到得常将军营里时,只寻到了楚知暮,而长孙皓和刘珃,并常将军一家,则都不见踪迹。穆楚带人暗中细细检查了每具尸体,确定这些人都并未死去,只是不见了。
桂玲珑拿着信件细细读了数遍,都得不到长孙皓任何消息。怎么会不见了呢?莫非是事先逃走了?可是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
正忧虑时,忽然又如那晚一般,飞镖入室,上有传书。
这飞镖却不同于燕支花,明显是武功稍逊一筹的人所发。但桂玲珑心急之下哪顾得了那么多,忙拆开信来看时,却是说长孙皓安然无恙,不必过多忧虑。时候到时,自然会相见。还说以后两人之间若要传书,将书附于飞镖之上,放在门楣上即可。
桂玲珑猜到这是长孙皓安排给自己的暗卫,心里一暖,放下心来。从此以后,天涯海角,两人总不会再断了联系了。
正沉浸于欢悦的心情中,门外突然有人传话,道是博乐侯又遣人来请。
听着观琴将来人劝退的声音,桂玲珑心里浮上一丝烦躁,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自从穆楚走后,徐文傕就蠢蠢欲动起来。慕容颛也不好总是驳这武陵城主的面子,少不得传话的人便混了进来,时不时骚扰于她。而她则每次都称病不去,推脱开来。徐文傕也不生气,照旧让人来请,一股子水滴石穿的劲头。
听到门响,桂玲珑正要朝观琴抱怨几句,却见进来的不是观琴,而是慕容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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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突变
桂玲珑忙收起要抱怨的神色,笑着对慕容雅道:“妹妹你来啦。”
慕容雅笑得意味深长,“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得博乐侯这么重视。”
“哪里哪里,不过是看慕容家的面子,知会我一声而已。”
“那可不一定,”慕容雅往前山看了一眼,道:“有些人虽也是慕容家的人,博乐侯这等礼遇,可是盼也盼不到的。”
桂玲珑低头理理衣服没接话,她知道慕容雅说的是慕容婉,这姑娘一颗痴心挂在徐文傕身上,徐文傕却毫不知情,更不用提理会。
慕容家的女儿,情路都很坎坷啊。
慕容婉是,慕容萼是,还有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也是。
一入宫门深似海,穆贵妃可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么?宫苑深深,人心阴暗,哪里比得上药师谷景色如画,人心淳朴?
人心淳朴么……桂玲珑看看眼前站着的慕容雅,想到这姑娘虽然性子骄傲,倒还算心直口快,倒是慕容仪,是个该注意的。
即便如此,也远远比不上宫里的污秽。
刘珃……她回想起她的种种,恨得眉头又拧起来,慕容雅连叫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观琴进得门来,唤了一声,桂玲珑才回过些神来,对慕容雅一笑,道:“是我走神了,最近楚腾半夜里很闹腾,不得好睡,妹妹勿怪。”
随着她说话,楚腾咿咿呀呀叫了几声,似乎在帮她解释。
桂玲珑不禁脸露微笑,抱起粉嘟嘟的楚腾,爱怜一番。
慕容雅羡慕地看着,道:“姐姐好福气,生孩子一胎双生。又都这么可爱聪慧,真是羡慕死人了。”
桂玲珑顾着楚腾没回话,观琴揶揄了一句,“雅姑娘别急,过不两年,你也有了。”
慕容雅红了脸,桂玲珑惊讶地问观琴道:“这丫头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无端消遣起人来了。”
观琴抿唇边笑边解释,“我哪敢乱说话。前几天去太夫人那里,偶尔听到的。”
慕容雅脸红了一红,犹豫三番。还是冲口问道:“观琴姐姐你都听到什么了?”
“也没听出个结果来,隐约听到了胡家、常家什么的。”观琴在宫里混了那么久,说话便十分有分寸,桂玲珑却知道,她听到的绝不止这些。
慕容雅脸色顿时纠结起来。想要再问,又不大好意思的。
正巧这时她母亲的贴身丫鬟甘草过来找她,她便告辞去了。
桂玲珑看两人走远,才问观琴,“方才都听了些什么来?”
观琴边整理帷帐边道:“也没什么要紧,老夫人正跟仙茅胡叨叨几个孙女的亲事。数来数去,武陵城里配得上慕容家的不过是胡家的那位和常家的那位,但是孙女有四个。可怎么办。”
桂玲珑皱皱眉,“不能从徒弟里挑几个好的?干嘛这么在乎门当户对?”
观琴道:“公主你这样想,别人可不是这样。除了萼姑娘无意,剩下的三位,听说私底下都很‘用功’。”
桂玲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观琴是说三位姑娘底下的斗法,她好歹宅斗文也看过几篇。约莫能猜到是个什么情形。
看来这药师谷,也并不怎么人心淳朴。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真心不错。
观琴继续八卦着,“常家下手早,那位恶毒的姑娘早就在名分上是胡家小当家的未来媳妇,胡家便只剩了庶出的胡顺才,我看着雅姑娘和仪姑娘都有些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