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宝蓝色的官袍,如瀑的墨发,奄奄一息地靠在树干,即使看不到脸,那人定是易水寒无疑。
☆、狩猎大赛08
“水寒,水寒,你醒醒……”凌逸然喜忧参半,幸好还有体温,扶起易水寒的肩不停地摇晃。
“水寒,快醒,你快醒啊,不要,不要死,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去……”凌逸然语无伦次,神思恍惚,眼里有掩不住的惊慌和害怕。
易水寒没有醒来的迹象,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唇色发紫。
“水寒,快醒醒,你快醒!易水寒!”凌逸然用力抓住易水寒的肩,发疯似的吼道。
“很吵。”易水寒皱了皱眉。
凌逸然欣喜若狂,不停地摇晃易水寒的肩,“水寒,水寒,你醒,快醒,你不醒我就在你耳边大吼,叫到你醒为止……”
“别摇了,我就快掉下去。”易水寒依旧双目紧闭,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我不摇,你哪里受伤了?”凌逸然手忙脚乱地检查易水寒的身体,见易水寒手上缠了有血迹的布,立刻解开布条,没有伤口,血迹是哪里来的?
“水寒,你哪里受伤了,你说话,说话,你不说我就要在你耳边大叫……”
“腿动不了。”
“腿?左腿还是右腿?”凌逸然紧张地抓住易水寒的腿检查起来。
“我要掉下去了。”易水寒皱了皱眉,她没忘记她现在在树上。
“不会掉下去的,我扶住你。”凌逸然见易水寒右腿上的布血迹斑斑,伤口的血已经干枯了,有些发紫,中毒了?
“水寒,水寒,你感觉怎么样?我们现在回去,我扶你下去……”凌逸然惊慌地说道,易水寒中毒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毒,会不会要命的?他不敢想象下去。
“我很困,别吵,让我睡会。”
“不许睡!不许睡!你快醒,张开眼睛,不许睡!”凌逸然对着易水寒的耳朵吼道,他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易水寒皱了皱眉,向后靠了靠远离声源,震耳欲聋,她的耳膜就快被轰破了。
“兔子,你很吵。”易水寒竭力地抬起眼帘,看着凌逸然,他好像不太好,像发了疯的兔子,现在那双眼睛真的和红色的兔子眼无异。
“水寒,你醒了,不要睡,你中毒了,我现在带你回去。”他突然觉得那声兔子是那么的悦耳,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他愿意易水寒以后都叫他兔子。
“水寒,小心,你抱住我,我扶你下去。”凌逸然不由分说地抱住易水寒下去。
“不下去,我要睡觉,我很困……”易水寒挣扎了一下。
“不要睡,不要睡,我和你说话,你不要睡,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么?那晚在落樱街比试轻功,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的,你都还没兑现。”
易水寒一听,精神就来了,抬了抬眼帘,“什么事?”
“不许睡,不许睡。”
“就这样?”易水寒又闭上眼睛,这也太简单了,她不相信。
“是的,就这件事,不许睡,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睡!”
“好,你说的,若你反悔我也会反悔。”易水寒竭力地张开眼睛,不过她真的很困。
☆、狩猎大赛09
“不反悔,永不反悔,抱紧我。”凌逸然抱住易水寒,一跃就落到地面。
才一会儿,易水寒又抵挡不住困意,眼帘又垂下去了。
“易水寒!不许睡!”凌逸然对着易水寒的耳朵大吼。
“你为什么不让我睡?”易水寒抬了抬眼帘,她发觉兔子有河东狮吼的功力。
“水寒,你中毒了,你一睡就可能醒不过来,不要睡,我带你出去。”凌逸然抱着易水寒凭借记忆沿途回去。
“我是中毒了,但已经解毒,让我睡一会就好了,你放我下来吧,颤得我头晕。”她本来意识就有些迷糊,这么一颤,她更是头晕眼花。
“什么?你解毒了?”凌逸然突然停下来,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我没事,只不过很困,睡醒就好了,你放我下来。”
“不行,天就快黑了,再不出去会很危险,你不要睡,和我说话,你想听什么……”
夕阳没入了山林,只在远处的山边透出一点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像极了垂暮的老人,仿佛随时会消失。
影子长得不见尽头,或明或暗,微弱得似乎和暮色融为一体。
冷风阵阵,暮色朦胧,野兽鬼哭狼嚎,奇形怪状的大树像极夜里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凌逸然抱着易水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急促地在森林穿过。
山边那一点微弱的亮光也消失了,茂密的树木挡住了月色,只剩下一片漆黑。
这边,御林军举着火把在找人,森林里诡异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九王爷,是九王爷……”有人。大声地惊道,众人立刻迎上去了。
御林军首领闻言,急急地冲过来,见九王爷虽然有些不太好,幸好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官位和小命终于都保住了。
“参见九王爷。”
“军医,让军医过来!”凌逸然吼道。
御林军首领见九王爷发怒了,立刻让军医过来,这时才发觉九王爷还抱着一个人,夜色有些昏暗,看不清那人。
易水寒一听军医,什么困意都没有了,军医一来,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立刻从凌逸然怀里跳下来,可是由于右腿麻痹了,一个不稳就跌倒在地上。
“水寒,水寒,你怎么样?”凌逸然连忙过去扶易水寒。
“我、我没事。”易水寒靠着旁边的树勉强坐下来。
“军医,军医呢?”凌逸然冲着御林军首领大声说道,似乎御林军首领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王、王爷,这就来,李军医,还不快过来给王爷疗伤!”御林军首领冲着李军医吼道。
“不是给本王,是给状元!”凌逸然怒道。
李军医已经有些年纪,走路比人慢半步,今天又在森林里折腾了半天,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被二人这么一吼,他差点跌倒了。
“水寒中毒了,快看看他的腿怎么样了。”凌逸然一边说,一边掀起易水寒的袍角看。
“是,王爷。”李军医气喘吁吁地蹲下来,天太黑了,他半眯着眼睛看易水寒的腿。
☆、狩猎大赛10
“不用了,我没事。”易水寒浑身发麻,若是让他瞧个究竟出来她就完蛋了。
“怎么会没事?军医,到底怎么样?”凌逸然盯着易水寒的小腿看,现在他才发觉易水寒的腿和女子一样纤幼白皙,除了新伤口外没有一丝瑕疵……
“让老夫把把脉。”李军医拿起易水寒手,可是被易水寒一手甩开了。
“我都说了我没事!”易水寒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
二人被吓呆了,特别是凌逸然,一双眼睛担忧地看着易水寒。
“水寒,你中毒了,还是让军医把把脉。”凌逸然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我都说已经解毒了,我只是腿麻,让我歇一会就好了。”
“那好吧,但你不要睡,和我说话。”凌逸然犹豫的一会后说道,又让军医给易水寒包扎一下伤口。
“你的嗓子好像不太好,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易水寒讪讪道,她听着也不舒服。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凌逸然坐到易水寒身边,他的喉咙的确很痛,但他很想说话,劫后重生的感觉真好。
“我不想说话,不过你好像不太好,现在哪里还有平时风流倜傥的样子。”易水寒看了看凌逸然,衣服上沾满血迹和泥土色,头发有些乱,嘴唇干裂,就像刚刚走过了沙漠。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凌逸然笑道,易水寒的头发乱糟糟的,还沾了片树叶,袍子又脏又破,脸色苍白,就连平时殷红的唇色也没有一点血色,但他觉得这时候的易水寒最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美……
“看什么?”易水寒被看得头皮发麻。
“咳咳,没什么。”凌逸然这才意识到盯着别人看是多么不礼貌,于是立刻收回目光。
夜风吹开了雾色,透过茂密的树叶,可以看到天边那一轮新月,夜幕降临了。
易水寒突然说道:“凌逸然,谢谢你,这回算是和上次狩猎扯平了。”
她说得很认真,平静的语气里透不出一丝情绪,就像在跟一个商人做交易。
凌逸然微微一怔,他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么?可是,易水寒这话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他都听得很不舒服,莫名的不舒服。
森林里夜色弥漫,暮色朦胧,阴森诡异,野兽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冷风吹过火把照出来的火光像极了夜里漂浮的幽灵。
“给我一根结实的树枝,就那根吧。”易水寒指了指那根长树桠。
“你要来做什么?”凌逸然疑惑。
“我的右腿麻了,一时半刻好不了,还是先回去吧。”万一有野兽来,她又跑不了,只会给野兽充饥。
“我背你出去。”凌逸然意欲过去扶起易水寒。
“你神经病啊,让别人看见,我什么面子都没有了!”易水寒没好气道,万一被凌逸然发现她的身份就完了。
“你的面子刚才已经丢光了,别忘了是我抱你出来的。”凌逸然满眼笑意,易水寒一点都不沉,很轻盈,还很……柔软。
“还是不要了,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让我活动活动右腿吧。”易水寒连忙道,她也不好意思。
“状元,要不本将差个人来背您。”御林军首领一边说道一边招人过来。
“不行!”凌逸然突然大声说道,说完后他愣住,他这是什么心态?
☆、狩猎大赛11
御林军首领吓了一跳,他说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了九王爷?
“让我自己走吧,不然会一直麻下去。”易水寒一拐一拐地过去捡起那根树桠。
“水寒,你小心。”凌逸然连忙过去扶着易水寒。
最后,易水寒一边撑着树桠一边又凌逸然搀扶着,一拐一拐地走。
一行人打着火把为凌逸然和易水寒开路,那场面好不壮观。
回到去的时候,皇帝已经回宫了,女眷们也回去了,只剩下几个将领和一些在猎场做事的小厮们。
这场刺杀闹得人心惶惶,连御林军都出动了,皇帝还因此大发雷霆,怒气攻心,病情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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