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后来,我喜欢上了凤梨糕,觉得它造型精致,味道鲜美,一层一层的咬起来非常美味,是我每日都会吃的点心。”
听的每一个人都被蓝齐儿淡淡的声音带入她的故事里,似能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吃糖人与凤梨糕的模样,对于蓝齐儿想要表达的意思,听得一知半解。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我也长大了,每天吃着美味的凤梨糕,可我还是觉得最好吃的是糖人,我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比得过糖人的美味,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记忆里最美味的糖人,一下子买了好几串,满心欢喜的准备大吃特吃,再次品尝它的味道时,才猛然发现,自己错得好离谱,这味道跟记忆里的味道是不同的,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吃,才吃了一口便没了兴趣。”蓝齐儿对上轩辕墨的眼,她相信他一定能听得懂的。
“我还是觉得凤梨糕好吃,也许是因为每天都能吃得到,我才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最爱吃的是凤梨糕,而不是那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却根本不好吃的糖人。也许正因为那是我想吃却吃不到的东西,才会格外的将它所美化,让自己一直都觉得它是最好的。”蓝齐儿故事已经讲完,轩辕墨能不能打开心中的结,她不知道,可她却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
他与紫铃儿才是真正的一对,莫要因为她,而误了终生幸福才是。
众人无不佩服蓝齐儿聪敏,她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比喻来开解轩辕墨,将自己比成糖人,而将紫铃儿比喻成凤梨糕,墨与紫铃儿是师兄妹,两个人的相处时间比起墨跟蓝齐儿的相处时间实在是长太多。
也许正因为紫铃儿一直都安静的跟随在墨的身边,才会被墨所忽略,而蓝齐儿却是墨不能触碰的,因此,他才会认为他爱着的是蓝齐儿,而不是紫铃儿。
这样的开解,是只可意会,并不言传的,听的人心中明白,可谁也不会去点破。不仅没有指名墨爱蓝齐儿,将自己比成不重要的糖人,蓝齐儿也真是对墨尽了心,完全将墨的面子尊严守了起来。她的用心之苦,还希望墨能理解才是。
轩辕墨紧紧的看着蓝齐儿,在她那张平静的面容之下,竟然藏有一颗怎样玲珑的心,听她一字一字的说,他的脑海里竟然会浮现出过往与紫铃儿相处的画面,一张一张的格外清晰。
他能记起紫铃儿总是跟在他的身后,甜甜的唤他师兄,跟他最为亲近,眼里总是对他的爱慕,原来她对他的用情竟是如此的早,而他却迟钝的不曾发现。
回想她跑走时的单薄的身影,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痛得起了褶子,难道一切真如蓝齐儿所言吗?
“有的人爱得轰轰烈烈,有的人爱得平平淡淡,可不管是怎样的感情,到临头都只有细水长流才是最真实的,有些人给你的爱很容易就可以辨别出来,可有的人给你的爱就像你随时都会呼吸到的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直存在着的,只有当某天空气消失了,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离不开它,没有了它,你会活不了。她的爱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你觉得有压力,只是静静的守着你,可她也是人,就会有情绪,看不得你伤害自己,逼迫自己,因为她会觉得看着你受伤,她会比你痛更加的痛苦。”蓝齐儿说着,心里也揪了起来,她很任性,她很懒,对轩辕陌总是爱理不理的模样,明明很爱他,却总是不告诉他,让他为她担心,为她操心,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护着,疼着。
当轩辕陌为了救她掉下断魂崖,那一刻蓝齐儿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每天都要靠着回想以往两人相处的时光才能坚持下去,她告诉自己轩辕陌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就像空气一样存在着,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偷偷的哭醒。她想轩辕陌,很想很想,若她能再见到他,一定会告诉他,她很爱他,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取代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即使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能取代他。
轩辕墨的身体猛然一震,心里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来他一直忽略的才是心中真爱吗?
他真的错了吗?
紫铃儿爱他,就算被他拒绝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守着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他为不能跟蓝齐儿在一起闷闷不乐,甚至跟她大吵一架,还骂了她,她明明是关心他,却被他说成是不安好心。
他还真是一个混蛋,怎配拥有那样的好女人来爱他,他不值得。
“看来今天我有些多话了,别见笑,等会各位将军就要来了,别的咱们也不谈了口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切不可一个人下决定,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口相爱的人之间,做事只有愿意不愿意,从来就没有值得与不值得。”蓝齐儿好似有些累了一般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孩子在她体内动作。
两小家伙好像在打架一样的,闹得正欢。
“墨,你不是说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么,现在说出来,咱们也好商讨一下。”轩辕烨适时开口,他知道就算轩辕墨将蓝齐儿的话听了进去,但也得要有时间让他好好消化消化,好好的想一想。
轩辕墨一愣,感激的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发现军营里有一个人行动很诡异,怀疑他是北凉国的内奸。”
他已经注意那个人很长时间,就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他才一直都没有开口。前些日子,蓝齐儿也说过,除夕前后大雪会渐小,那时将有可能是两军交战的日子,继续留着那样一个危险人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该死,竟然有内奸,应该抓起来,除之而后快。”轩辕靖站起来,大声的说道。这个关键时期怎么能允许出现内贼,一旦军机泄漏,死的人会太多的。
“靖,你先别急,对内奸如果没有真凭实剧,咱们这个时候杀了,会动摇军心的。”虽说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又闹出内奸之事,人人都会自危,谁还有心情专心的操练,难道就不会觉得自己会被误认为是内奸么?
秆辕景想的可比轩辕靖要深上许多,内奸一事,还得慢慢的察,否则一不小心会弄出大麻烦的。
上官奕觉得轩辕景说得很对,大战前夕动摇军心,实在很不可取,“咱们就想办法让他犯错不就行了。”
既然是内奸,有重要的军情可以偷,自然会动手的,这个关键时刻,由不得他们细细的去想是不是有诈。
“这个办法我觉得可行,与其我们猜测他们是谁,倒不如设一个局,引他们入局,紧紧的盯着,相信谁也没办法逃得掉。”楚墨烨最恨内奸,只因他的父母便是因为内奸才被害死的,叫他如何能不恨。
轩辕烨看向蓝齐儿,问道:“齐儿,你有什么看法?”
“王百安插进来的人不只一个,他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来探听情报,二来若是得不到情报,就会在军中制造混乱,乱我军心。”自打在漠北草原扎营之初,他就已经吩咐黑鹰暗中注意军中所有人的动态,时时向她禀报,也许是以前在现代战场片看得太多,内奸的事情她必须得防着。
在她眼皮底下行事,透露出去的情报都经过她的点头,哪怕是告诉王百,她的手中还有一支比他更为强大的军队。
而她所有的内奸,一定比他的更加的优良。
“什么?“轩辕靖险些尖叫,发觉自己失态之后又坐了下来。
“齐儿,你早就察觉,为何不说?“轩辕墨知道蓝齐儿做事很有分寸,可是她也应该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有所准备不是吗?
“对不起,我早就打算要告诉你们的,只是怕戏演得不够真实,很难引敌人走进陷阱里。”蓝齐儿真诚的道歉,轩辕墨的话里不无对她的关心之情。
轩辕墨面上一僵,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既然齐儿你早知道,可有想过要怎么抓住他们。”轩辕烨只觉得,他以为他已经了解了蓝齐儿,却不知他所能看到的依旧只是皮毛罢了。
蓝齐儿冷笑,道“将计就计,他们想要情报我们给就是,想要我的排兵布阵图,我也给便是,只是要看他们能不能受用得丸”
“这可真是好计。”化被动为主动,他们只要给一张假的布阵图给敌方,让他们临时乱了阵脚,岂不是上上之计。
轩辕靖实在太佩服蓝齐儿了,都有想要拜她为师的冲动了。
“他们这一战是只许胜不许败,咱们也不能有所松懈,因为我也要只胜不败,好能早日还朝。”漠北草原一战,凤天王朝想要攻破北凉国,指日可待。
如果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那么她离胜利之路也就不远了。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感觉到蓝齐儿那颗必胜的心,也让他们心中对胜利更加的渴望起来。没有谁想征战沙场,若是有得选择,谁又不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日出而做,日落而歇,那样的日子才是每个人都盼望的。
翰海国自新帝登基,设年号为寻含元年,封号为昭阳帝。
北凉国与凤天王朝之争,翰海国保持中立,不参加任何一方的战斗,自己也不曾出兵趁机攻打两大国无暇顾及的各小国。
寻含元年十二月二十日,昭阳帝赵天奇亲率精兵五十万到达北凉国与凤天王朝的交境地漠北草原之西,位于红国境内,驻营之后不见其有任何的动作。
此时赵天奇已经是翰海的一国之君,受万民爱戴,除了在朝堂之上,依旧是一身鲜艳的红衣,就如他的性情一般,张扬而轻狂。
银白世界里,他一身红衣站在雪地里,异常的鲜明,随风飘风的红色衣袂,那鲜红的暗红色坡风都迎风而舞,只是俊朗的五官却冰冷的很,与冰雪融为一体。
钱虎站在一旁,静静而立,并不言语。
他知道在赵天奇的心里,还没有放下锦王妃蓝齐儿,否则也不会因为蓝齐儿的一封书信就带兵出征了。
虽说,若是翰海国站在凤天王朝这一边,大军得胜之后,翰海国的疆土将会增加一大半,两国对战一个北凉国,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然而,钱虎却知道这样的诱惑还不足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