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片山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请大家收拾一下,一小时以后出发吧!”松本说。
“对不起……”浅井实穗说。“刚才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好像很有趣,可以让我们一同参加吗?”
片山留意到,忠井安夫的视线投问这边来。
片山可能了解实穗的心情,她想逃避忠井的纠缠。因为昨天她听见儿岛光枝的话,知道片山是刑警。
“可是,这样做会打搅别人!”浅井勇治说。
“不,没有的事……”晴美说到一半,噤口不语。
靖子似乎漠不关心。她不应该不关心的,只是装作不关心罢了!
“是吗?”松本说。“你们两位加入的话,中型巴士还是很多空位。怎样?多几个人热闹一点嘛!”
“我赞成。”靖子说。
“对,有什么关系吗?”晴美暗里松一口气。
“我没意见……”片山说。
“在哪儿用膳?”石津说。
唯一没有表示意见的只有福尔摩斯。
片山发现,忠井和那女的脸靠着脸窃窃私语。当然他们也会跟着来,但是不会贸然地跟片山他们同一部车。
冈为忠井会当着片山面前怒骂实穗,此外。假如女的就是水田夏代的店,不可能故意接近一名刑警吧!
片山也有兴趣知道他们两个准备怎么做。
“那么,一小时以后,全体请到酒店大堂集合!”松本说着,大家都站起来。
片山一口气把剩余的咖啡喝完,迟一步走出餐厅。
“片山先生。”实穗从后面追上来。“对不起,我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没关系。”片山说。“这样可以摆脱那名叫忠井的男人,不是很好吗?”
“是的。”实穗笑一笑。“那么,待会见!”
浅井和实穗走出酒店去了,也许去买东西吧!
松本结了帐,扬声问片山。
“有一小时时间,怎样打发?”
“可能有人从东京打电话来,我先回房间。”
“哦,有工作吗?”
“不,不是的。”片山慌忙否认。万一被那女的听进耳里,可能让她逃之夭夭!
片山必须依从栗原的命令,监视那女的……除非她不是水田夏代,那才没有这个必要。
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忠井和那女的应该会跟随片山等人的行踪。
“抽烟吗?”松本在大堂的沙发坐下来,掏出香烟来点。
“我本来戒了烟的,但是戒烟后胖了十千克,虽然明知对心脏不好,还是开始恢复抽烟了。”
“有没有瘦下来?”
“五百克左右吧!”松本认真地说。
“喵!”福尔摩斯走过来,叫了一声。
“咦!小猫咪在这儿呀!”松本愉快地笑。“很有趣的猫!”
“嗯。”片山苦笑。
福尔摩斯是何等的“有趣”,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我做导游多年,第一次带了有小猫的队!虽说是三色猫,配色实在有趣得很。真是稀有的猫啊!”
被称赞有趣啦稀有的,福尔摩斯应该不会十分高兴。因它不是普通的“猫”,而以“名探”自居,地位足以跟“人”相提并论!它扭头去望大堂的入口,对松本不屑一顾!
“对了,片山先生。”松本突然压低声音,回片山打个眼色。“看不出你也有两下子呀!”
松本的眼睛很小,打眼色的样子好像在做视力检查。
“这话怎么说?”片山问。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啦!作为导游,不管客人做甚么,只要不违法,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是好事,可喜可贺!”
“导游的眼睛和第六感觉都很敏锐。昨晚,你们悄悄幽会……我说中要害了吧!”
“喂——”片山拼命眨眼睛,“你说我跟人幽会?”
“又装蒜了!你很会这一套!”
松本用肘捅了捅他,片山慌忙往旁边躲开。
“我一直待在自己房里……”
“我明白的。当然不会说出来。我懂得啦!”
管你懂不懂……片山心想,松本一定把他认错为另一个人了!“
“可是,我真的……”
“我呀,直到刚才都无法确定是不是你。可是刚才她提出了,希望跟你走在一起。
我从当时你们的眼神看出一切啦!“
“她……你说浅井实穗?”片山顿时哑然。“她在度蜜月哟!”
“这可不稀奇。”松本嗯嗯地笑。“我带过蜜月旅行团,通常总有一两个是这样。
因为新婚团有好几组,总是很容易把自己跟其他人比来比去,于是产生这种故事。“
“怎么可能……”
“干真万确。蜜月回去之前分手,跟别人的妻子相好的事偶然会发生呢!”
乱七八糟。
“昨晚的事,我很清楚地知道女的是她。”松本说。“你们在走廊上分手时,她说:‘那人回来可不得了。’但不清楚对手是谁。到了今天早上,她的一句话,就像拨开云雾般清清楚楚啦!”
松本说得兴高采烈,摊开双手。片山怀疑松本下一步可能像广告明星样引吭高歌!
“你误会了!”片山摇摇头。
“我明白的。这件事,你知我知啦!哈哈哈……”这种喜欢坚信自己不会错的人,也真令人伤脑筋!
就在这时,松本无意中发现什么人似的,睁大眼睛。
“咦?”
“怎么啦?”
一名身段高挑、样子满有智慧的日本女性走进大堂。
乍看之下有点冷冷的印象,却是不折不扣的美女。年纪在三十前后,十分引人瞩目。
也许刚刚抵达吧,男侍在她背后搬运行李。
发现松本呆呆地注视那女的,于是片山问:“你的朋友吗?”
“嗯——不,她是……”
松本吸一口气,向那位女性走过去,跟她搭讪。
女人仿佛感到困惑地望着松本,歉然地摇摇头,不过脸上依然带笑回答他的问题。
松本扭扭头走回来。
“你好像被人甩了。”片山调侃地说。
“不……实在太像了。”松本说。“她跟我在这里见过的一名同行女导游长得一模一样啊!”
“但她是别人吧!”
“嗯,她完全记不起来。面貌相似而已,可是长得太像了。”松本一边说,一边不住地侧头。
“好啦,我要回房间去了。”片山站起来,同时催促福尔摩斯。“走吧……你怎么啦?”
不知何故,福尔摩斯在定晴注视刚才跟松本谈话那个女人。
“哥哥!”晴美的声音飞进耳朵。“你磨磨蹭蹭干什么?我不是说有话告诉你吗?”
“现在就来!”片山慌忙奔上前来。
“真的是!我有重要情报!”晴美气鼓鼓地说。
“我有我的苦衷呀!”
片山有一件苦恼的事。不仅一件,可能是好几件。不过,当前之务是解决一个重大问题。
电话响了,片山赶快拿起话筒。
当然,片山已经进到自己的房间来了。
“喂—一啊!探长。”
“幸好赶得及。”栗原说。“我以为你们已经起程啦!”
“还有四十分钟才走。浅井勇治和实穗决定跟我们一起走。关于那件事……”“水田夏代和忠井安夫的事吧!”
“是的。知道什么了吗?”
“已经查过了。目前还找不到他们之间有特别关系的事实。”,“是吗?”
片山想知道,到底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水田夏代。他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直接问实穗。
“一知道什么的话,我会跟你联络。”栗原说。
“好。对了,探长,关于浅井实穗的事。”
“她怎么啦?”
“她父亲不是被杀了吗?不过,她一无所知,继续度蜜月。”
“晤,我知道。”
“不是应该告诉她吗?”
“这件事,我们这边也讨论过了。”栗原说。“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的父亲不会活过来了。现在重要的是捉到凶手。假如实穗突然回国,夏代就会察觉到,尸体被人发现了。”
“虽然是这样……”
“大木幸江的意见也一样。不管怎样,都要继续隐瞒水田雄一郎的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