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
“大木幸江的意见也一样。不管怎样,都要继续隐瞒水田雄一郎的死。回国之前不让实穗知道反而是好事。”
“是吗?”
片山觉得不舒畅,然而似乎那样做比较合情理……“总之,现在也要留意实穗。”
栗原说。
“留意她?怎么说?”
“假设水田夏代是凶手,而她追踪实穗的话……”片山睁大眼睛。“即是说——实穗也有可能被杀?”
“并非没有可能。万一凶手在欧洲匿藏起来,搜查就困难了。”
片山叹一口气。这也是工作吗?查案查到瑞士来了!
“好吧!我会留心的。不过,如果贴得太紧也太奇怪啦!”
“刑警就是要在这些节骨眼上小心应付。”栗原横蛮地说。“而且,你身边有石津、妹妹和福尔摩斯,即使你不在也没问题吧!”
“这是什么意思?”片山不由反驳……
哀哉!片山放下话简,转过身来,发现晴美直挺挺地站在面前。
“哥哥!”晴美气势汹汹地逼上前来,片山慌忙往后退。
“你们在谈什么?实穗的父亲怎样?”
“他被杀了,还被人嵌进墙壁里。”片山说。“对了,你说有话告诉我……”“讲清楚一点!”
晴美咄咄逼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片山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栗原的话重复说一遍。
“哦——那个女人来了这里?”
“还不知道。说不定就是跟忠井在一起那个女人。”
“杀了丈夫,把他嵌进墙壁——何等可怕的女人啊!”
“可怜的是实穗哟!我真想把真相告诉她!”
“可是,万一因此让凶手逃脱,可就血本无归了!”
“这点我也知道……但从骨肉之亲来看,想法又不同了。那是别人理亏罢了!”
“说的也是。”
这时,福尔摩斯望望门口,喵了一声。
“有谁在外面!”晴美急忙走过去,打开房门。“没有人呀!福尔摩斯!”
“喵!”
“他说,不可能的!”
“可是!走廊弯弯曲曲的,大概跑掉了吧!”晴美关起门来。“福尔摩斯应该早一点通知我!”
“总之,到了宙尔玛再想好了!”片山说。“你呢?你有什么要告诉我?”
“晤——听了你那番惊人的话,我不太想说了。”
然而,晴美还是把昨晚偷听到靖子和浅井的对话告诉了片山。
“原来如此。爱情这回事,太复杂啦!”
“有人因恨而爱。我想浅井说的是对的。”
“哪一点呢?”
“关于靖子和浅井的事,靖子的姐姐衣子是知道的。也许她是因此而自杀的。”
“她想退出三角关系?”
“相反。假如姐姐自杀了,靖子和浅井不是肯定分手吗?衣子知道才寻死的。”
“为了使二人感情破裂?”
“爱情就是这样。”晴美说。“绝对的利己主义。”
“不过,靖子也实在是可怜。”
“但她还喜欢浅井,所以哭了。”
“是吗?”
松本表示昨晚见到实穗跟某人密会,也许是事实。因为浅井曾经私晤靖子的关系。
“何等错综复杂的关系啊!”片山叹息不已。“希望什么也不发生。”
“现在却是谁杀谁都不足为奇的状况!”
“不要乱讲!”片山沉着脸。
“我并不希望发生什么凶杀案哟!”
晴美的话,无法叫片山百分之百信服。
无论怎么说,己经发生一宗凶杀案了。片山只是祈望不要再发生第二、第三宗命案而已。
“片山兄!开门!”门外传来叫声。
“是石津!”晴美站起来。“发生什么事呢?”
急忙开门一看,但见石津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各位请看!这种面包实在好吃啊!”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觑。
2“十五分钟左右就开车了。”松本回来说。
“那么,在这里等等就行啦!”靖子说,环视周围被雪遮盖的山峦。
众人从中型巴士下来,来到堪德休特的车站前,漫无目的地闲逛。
利用汽车火车的人相当不少,一大堆车子并排在汽车码头上。从私家车到旅游巴士都有。林林总总,排成一条长龙。
“好厉害。那么大的巴士也载得动呀!”靖子钦佩地说。
“只要不是特大型的巴士都没问题,包括我!”松本拍拍自己的肚皮,引得靖子大笑不已。
十八岁的笑声。十分自然。不过,片山留意到,靖子的眼睛不时瞄向浅井和实穗方面。
“好舒畅啊!”晴美做个深呼吸。“我不想回日本啦!”
“虽然这样,你总不能永远请假呀!”
片山虽然这样说,他却很想一直“请假”下去。
蔚蓝的天空出奇地透明,也许是尖锐的岩山和白闪闪的雪形成对比的缘故。
“咦?”松本的视线驻留在某个目标。
“怎么啦?”片山问。
“看,是她……”
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大概是跟在片山他们的中型巴士距离三部车后面,有个女人靠在出租汽车模样的车边,正在吞云吐雾。
“她不是刚才你说似曾相识的朋友吗?”
“就是啊!她刚刚到达酒店,怎么立刻动身去宙尔玛呢?”
“会不会当天去当天回?”
“假如利用这班火车,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那样,不如索性住宿宙尔玛更方便。”
女人戴上太阳镜,悠然地眺望群山。
片山还没看到忠井和神秘女人的踪影。不过他想他们应该会跟着来。
在不能确定那女的是不是水田夏代之前,当前之务是绝对不能把视线从实穗身上离开。
到了这个地方,连石津也忘掉食物的事,入神地眺望周围的景色。
福尔摩斯更是与世无争似的独自散步……车列前面的人群开始移动。
“可以上车了。”松本走回巴士那里。“大家请上车吧!快要开动了!”
片山看到福尔摩斯呱嗒呱嗒地跑回来,于是准备上车。
“阿义!”
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她?
可是,那种叫法和叫声,除她以外不会有别人!
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儿岛光枝气咻咻地跑过来,唯有勉强挤出一个痉挛似的笑睑。
“姑妈!你跑太快了,很容易闹贫血哦!”
“阿义!帮个忙吧!”光枝挥汗如雨。
“又是牛铃的事吗?”
“不是的,那件事我放弃了。”光枝耸耸肩。“我太粗心了,是我不对。”
“这次是什么?”
“这班火车啊!”光枝说。“我想搭火车,他们不让我上车哟!”
“已经满座吗?”
“没有的事!后来的人都买到车票啊!”
“那就怪了。”
片山找到松本,向他说明情由。
“司机怎么说?”松本问。“通常是司机或是导游负责买票的。”
“载你们的司机呀。”
“哎!没有这个人啦!”
“那么……你自己开车吗?”
“不。我从酒店坐车来的,司机已经回去啦。”
片山终于明白过来。
“姑妈……你想不坐车就上这班火车?”
“既然火车可以载车,应该可以载人嘛!”
“那可不行。”松本苦笑。“这是专门载车的火车,没有载人的客车!”
“我可以站呀。”
“可是……总之,没有车就……”
“那该怎么办才好?你叫我走路回酒店吗?”
遇到这样的姑妈,没有人可以拗得过她!
片山和松本正在面面相觑时,晴美抱着福尔摩斯走过来。
“咦!姑妈,你怎么啦?”
“晴美呀!你听我说,实在太过分了!”
不晓得谁过分来着?
晴美听了光枝的投诉也笑起来。
“松本先生,我们的巴土是否还能载人?”
“嗯,应该可以……”
“那就让她上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