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但是,杀死旅行社的导游,所欲为何?”片山不吐不快地说。
沼内和子走回来。
“司机去找列车员了。”
“对不起,麻烦你啦!”晴美说。
“困扰时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沼内和子说。“我看了一下——会不会是谋杀?”
“可能是。”
“碍…”
“即是巴士中的某一个人做的。”晴美说。
片山听了,伤脑筋地抱住脑袋。
就在这时,另一个头痛的根源下来了。
“阿义啊!这是怎么搞的嘛!”
片山想,可能的话,从这里挖一条隧道回日本……3见到上司很高兴的事,可说绝无仅有。
对片山而言,瑞士之旅具有宝贵的意义倒是真的。
“啊!片山!”
栗原路踏宙尔玛的舒维哲荷夫酒店时,片山确实有一股冲动,飞上前去拥抱他。
片山之所以打消这个念头,是因福尔摩斯冷冷地“喵”了一声。
“探长!你来得好快!”
“没法子啦!卷入了水田家事件,上面的人派我出国公干,破例的没有露出不悦的脸孔啦!”
“真的头痛啊!”
向言语不通的警察说明事情经过情形,竟然比平常疲劳几倍。况且,站在对方的立场,日本人之间发生命案时,搜查凶手乃是十分麻烦的事。
“有没有可以帮忙传译的?”登记住宿手续完毕后,栗原问片山。“我们要去警局,出示长官的信来解释一切。”
“这样的话……”片山欲言又止。
“怎么样?”栗原反问。
“咦!片山先生。”恰好沼内和子走进大堂。
“你好,沼内小姐——对了,探长,这位小姐一直替我们传译,帮了不少忙。”
“幸会幸会。我是片山的上司。小姓栗原。”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搜查一种科长?我以为是样子凶凶的!”
对于栗原的感谢之词,沼内和子表示“不足挂齿”。然后说:“我只是随意旅行而已,遇到这种事件也真稀有。假如能够帮得上忙,我也很高兴。”
然而提起凶杀案,通常人们都不想牵连在身吧!难道沼内和子属于“晴美型”的女人?
片山没忘记告诉栗原,松本生前曾表示,沼内和子长得很像从前他认识的女导游,德语和英语都很流利。
“能否请你陪我们一同上警局?我们想见负责人?”
“当然可以。”沼内和子点头应允。
栗原、片山和沼内和子三人离开酒店,直赴警局。
宙尔玛的市镇很小,主要街道只有几百米长,教堂旁边就是警局。
走了不远,听到女高音的声音喊:“阿义,等一下!”
片山不由叹息。怎么又来了?。
“到底我们要在这里逗留到什么时候?”儿岛光枝凶神恶煞的说。
这件事确实带给大家不便,但不是片山的错。站在警方的立场,所有坐在那部巴士上面的乘客理当视为嫌疑犯。
“现在探长要找负责人商量,我想很快可以得到解决的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该建议大家挤上那部巴土——那么,拜托啦!”
光枝突然转怒为喜,拍拍片山的肩膀离去。
“这件事看不出对她们有什么不便!”栗原笑道。
“她们怕耽误后面的预定计划,所以焦急罢了!”
“既然大家的身份都明朗了,待会我们承担责任,解决事情好啦!”
三人继续走向警局……
“是片山先生啊!”靖子喃喃地说。
片山等人在前往警局的路上,经过教堂前面。靖子正在参观教堂。
这个小市镇有两种教会,一是英国教会,二是天主教教会。靖子造访的是天主教的教堂。
教堂并不大,前面有个小广场,许多游客在拍照。
并非巍峨的大建筑物,朴实简单,跟这个小小的登山市镇十分相称。
登山的人多半来这里祈祷吧!靖子觉得像自己这样单单为参观而来,不禁有愧疚感。
她在教堂里面随意看了一遍,正要出去时,浅井进来了。
“碍…”靖子停下来,跟浅井交换一瞥。
“片山先生他们去警局了。”浅井说。
“我看到了。”
“片山先生的上司也从日本赶来了。”
“哦。刚才跟他走在一起那位就是了吧!”
“事情可以获得解决啦!”
“可是,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怎样解决?”
“说的也是。到底是谁做的呢?”浅井走进教堂,仰望圣坛。
“我在意的是,松本先生为何被杀了?”
“是啊!他只是普通的导游而已。”
“说不定……”靖子欲言又止。
“说不定什么?”
“呃……说不定搞错对象了。当时实在大暗啦!”
“这么说,坐在松本后面的……”
“是我。”靖子说。
“可是,男和女大不相同,怎么会搞错呢?”
“说的也有道理。”
“纵使认错人,凶手肯定在我们中间啊!”
“对——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
“起码不会是坐在后面的阿婶辈啦!”浅井笑道。
“但是不管怎样,纵使狙击的对象真是松本先生,那一定不是本来的目的,必然还有其他要狙击的人。”
“别说得那么可怕嘛!说来说去,最惹人怨恨的是我呢!”
“是的。”靖子笑一笑。“你太太呢?”
“她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浅井说。“你是为了那件事叫我出来的吗?”
“我叫你出来?”靖子皱皱眉头,狐疑地说:“什么意思?”
“你传话说,叫我来这里等你呀!”
“没有哇。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已!”
“那么,到底是谁……”
“不知道。”靖子摇摇头,“你太太,一个人在房间?”
“嗯……”浅井的脸僵硬起来。“糟了!赶快回去!”
二人冲出教堂。
游客如过江之鲫的街上,跟酒店只有短短的距离,居然无法顺利回到。
好不容易回到了舒维哲荷夫酒店,在冲上楼。
浅井敲房门。
“实穗——是我——”
没有回音。靖子稍近几步才赶到。
“要不要通知酒店的人?”
“可是……”
话没说完,门打开了。
实穗站在那里,模样可怕得很。衬衫撕裂,露出胸衣。披头散发,眼睛下面有抓伤的伤痕,表情呆滞。
“实穗!你怎么啦?”
靖子把浅井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到房里,关上门。
“勇治……那个男人……忠井他……”
“忠井?那个被你拒婚的男人?”
“他……追踪我来到这里……然后……”实穗激烈地甩甩头。“不过,他无法得逞!
真的!“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
“你看!”靖子说。
浅井抬眼,追随靖子的视线一看——有个男人倒在房间角落。
浅井走近男人身边,战战兢兢地蹲下身去观察他的样子,咻的站起来说:“好像死了!”
“怎么可能……”实穗笑起来。“我只是轻轻打他一下而已。凭我的气力……”
“振作些!”靖子用手啪一声打一下实穗的脸。
实穗叹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没事的。”
“这个台灯好重啊!”浅井拿起那个附着石台座的台灯。
“自作自受。”靖子强硬地说。“浅井先生——你不是想把太太捉去警局吧!”
“不……”
“纵然她是正当防卫,在外国也会接受审讯的哦!她又不懂这里的语言,肯定胆怯啦!”
“虽然如此……应该如何是好?”
“找个地方把这男的扔掉好了!”
“扔掉?”浅井睁大眼睛。
“没事的。只要他身上没有显露身份的证件,警方也无从查起。”
靖子立刻走到尸体旁边,俯下身去,将他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