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可能。”
“水田雄一郎的妻子江代嫌疑最大。因为水田不在家的次日,她自己也出国旅行去了。”
“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可能是夏代。”
“这点很快就能分晓了。唯一不可思议的是,水田既然知道自己有被杀的可能,为何不提防呢?”
“纵使提防了,也有可能被杀啊!”
“晤,这里牵连到被实穗抛弃的忠井安夫。他为何追踪实穗到这个地方来?”
“因为他恨她呀!”
“尽管如此,有必要追到瑞士来吗?出国费用不是小数目哦!”
“说的也是。但是假如他认识水田夏代的话,当然由夏代出钱了。”
“毕竟,先决条件是确定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水田夏代。”
“可是,如果她是的话,为何实穗不出声?”
“不知道。那是一个谜团。”晴美叹一口气。“我想吃蛋糕!”
于是,名侦探的“凶手调查”到此暂时中断。
蛋糕来了以后,晴美的心情又好起来。
“咦!阿义!”——传来一声乌鸦叫。
片山可以设法躲开团体客,就是不能躲开亲爱的儿岛光枝。
“姑妈!”片山无奈地欠欠身。
“不必多礼,坐吧!我们人多势众,要去对面的大桌子。”
“是吗?”
看到那群阿婶团吱吱喳喳地穿过餐厅的情形,片山不由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她们没有坚持同座。
“明天开始,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太好啦!”光枝开怀大笑。“这也是谈话的材料。我们居然跟杀人犯同乘一部巴士!哈哈哈。”
看来她觉得发生命案十分有趣。
“搜查的事将交由国内继续承办。”
“是呀。还有什么现场检证的,瑞士之旅怎么办?兼带影响阿义的蜜月啊!”
“我的……”
“阿义。”光枝压低声音。这种神神秘秘的独特调子,是当谈到婚事时才有的事。
“那个靖子妹妹,如何?”
“你说多田靖子?”
“对呀。我想她最适合你。”
“她才十八岁哟!”
“不好吗?相差十年八载,到了六七十岁就不以为意了。”
“好长远的故事。”
就在这时,阿婶团中的一名妇人走过来。
“光枝娘,坐哪儿呀?再不快些决定的话,无法叫菜呀!”
“来啦来啦!马上过来——阿义,再见啦!”光枝挥挥手,摇摇摆摆地走开了。
瞬即传来尖锐的说话声。
“喂!谁向我借了围巾?我忘了,是谁嘛?”
“还在提这件事啊?我说了,没有人向你借围巾……”“肯定借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还没老糊涂!”
“上次你说我借走你的手袋,其实不是在你手上吗?”
“那个不同!那是……”
片山非常同情那个一直呆站在旁边等候光枝等人点莱的侍应。
“我看,起码三十分钟以后才能决定吃什么。”片山说。
“难道是巧合?”晴美说。
“喵!”福尔摩斯叫一声。
“喂,它想表示什么?”
“是不是想吃甜品?对了,你认为怎样?”晴美说。
“替福尔摩斯叫一客蛋糕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靖子小姐哟!”
“多田靖子怎么啦?”
“我是问你,她在瑞士遇见浅井勇治,到底是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故意走在一起的。”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姑妈带着旅行的。”
“尽管如此,也许她事先知道浅井的新婚旅行日程,偶而听姑妈说起行程相同,所以跟着来呀!”
“不是没有道理……那么,你认为她和浅井暗中有了什么企图……”“我可没这样说哦。不过,没有人知道她和他之间过去的感情关系嘛!”
“说不定,实穗是知道的。”
“可是,那晚浅井和靖子在谈话时,实穗不也是在跟别人相会吗?”
“问题就在这里。”片山点点头。“松本见到的到底是谁呢?”
“只要知道是谁的话……”晴美蓦地推翻自己的想法。“对啦,他也被杀了。”
“你忘掉了?”
“第一个疑问点,松本的死是否跟水田雄一郎被杀的案有关。”
“唔……真想不通,松本为何遇害。”
“也许是背后的交易,跟走私毒品啦拐带啦有关。”
“拐带?太老套了。”
“哼!像我这样的美女,就是拐带对象罗,可能被人卖去哈林区。”
“对方一定退货了,把你送回来!”
“什么?”晴美大发娇嗔。
“喵!”福尔摩斯发出惊吓的叫声。
“总而言之,杀死松本的是当时巴士上的其中一个人。”
片山说。
“那是毋庸置疑的。纵然是杀错人。凶手也肯定坐在巴士上。”
“坐在车上的是我、石津、多田靖子、浅井和实穗,以及姑妈和她的朋友。”
“似乎可以排除那个阿婶团吧!”
“会不会是其中一名阿婶看上了松本,对他穷追不舍……”“你想得太多了。”
“是吗?不过,回到现实说一句,候补是多田靖子、浅井勇治和实穗三个。”
“不错。松本因为看到实穗跟人相会而被杀的话,实穗就可疑了。”
“可是……”
“现在终究是假设嘛。在那黑暗之中,任何人的行动都不为人所知的。”
“是的。反过来说,凶手搞错对象,误杀松本也说不定。”
“谁在松本后面?”
“靖子和石津。我一个人坐在后面?”
“晴美小姐!”石津突然提高产量,吓了晴美一跳。
“怎么啦?石津……”
“我绝对没有别的居心跟多田靖子小姐坐在一起。这是片山兄的阴谋!”
“我为什么策划那样的阴谋?”片山勃然大怒。
“靖子小姐坐在哪边?”晴美不以为意地问。
“甬道那边,石津在窗边呼呼大睡!”片山说。
“只是闭目养神而已!”石津辩驳。
“这么一来,假设凶手错杀人的话,很可能是想杀靖子而误杀松本了。”
“是这样吗?但是,有谁会狙击靖子呢?”
“浅井如何?”
“浅井?”
“对。假设靖子对他余情未了,拼命纠缠的话……”“可是,据你该晚所听到的……”“可能是有意让我听到而演的戏剧。”
“会吗?”
“纵使不是演戏,浅井亦有可能害怕他和多田衣子的事被实穗知悉呀!”
“唔……”
“实穗以为丈夫被人抢走了,于是想杀靖子……”晴美把所有人都看成杀人犯了!
“你以怀疑别人为生活情趣啊!”片山说。
“胡说!”
“对了,载你的那部车……沼内和子呢?”
“她是侦探哩!而且是受聘来保护安穗小姐的。”
“那是她本人这样说而已。又说委托人是水田雄一郎,随她怎么讲啦!”
“是吗?听说她认识松本。”
“但是她否认了,为了堵住松本的嘴巴……”“且慢!我和福尔摩斯坐在她的车上哦!”
“但是四周黑暗,如果她从车上偷偷出来……”“然后偷偷跟上巴士,绞杀松本先生?”
片山耸耸肩。“看来做不到。那么她是清白的……”片山等人的“凶手推理会议”
到此为止。因为栗原走进餐厅来了。
“已经吃饭啦?”
“已经吃完了。”片山说。“探长,请坐。”
“不,我不饿,在飞机上吃得太饱啦!”栗原苦笑。“想到飞机餐也包括在机票内,不吃白不吃!”
“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知道水田夏代住宿的酒店了。”
“在哪儿?”
“叫‘K’。在这个市镇好像是三流酒店的样子。”
“K酒店?”片山转向石津。“喂,把那张卡拿出来看看!”
“信用卡吗?”
“你有信有卡吗?刚才给你那张酒店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