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卡吗?”
“你有信有卡吗?刚才给你那张酒店卡哟!”
“喔!在这里。”
卡上面写着,酒店“K”,房间号码“35”。
“你找到什么地方去了?”片山斜睨他。
“难道在别的市镇,不是这里?”
片山放弃争论,站起来。“好吧!现在去找水田夏代!”
片山等人离开餐厅时,发现光枝等人还在争执不休。
“我说不是我!”
“不,确实我把围巾借给了你……”
她们好像终于叫完了菜,因为坐在邻座的沼内和子帮忙看德语菜牌。
片山等人的桌子离沼内稍远。其间夹着光枝等人的桌子,恰好挡住了视线。
片山等人出去以后,沼内和子也立刻站起来,走出餐厅。
2“NO!NO!”
酒店的柜台人员如此固执地重复这个字眼。
“头痛死了!”栗原也困惑不已。
他们来到目的地K酒店时,在柜台被人喊住,正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过,站在那名固执的老职员的立场,几名不属于这间酒店的日本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也没向柜台说一声就想闯进去,自然觉得他们形迹可疑了。
老职员挺立在一行人面前。也不肯走开。片山等人没有一个懂德语,而这老人只懂德语,只知道一个英文单字“No”,因此双方僵持不下,无法沟通。
“假如在日本,只要出示警察证就行了。”栗原悻悻然地说。
“在瑞士,那是不可能的。请本地的警察来交涉一下好吗?”片山说。
“可是……太花时间了。他更气啦!”
“让我请他吃一拳如何?”石津提出惊人的建议。
“不行!万一变成国际问题怎办?”
“对呀!”晴美望望脚畔的福尔摩斯。“福尔摩斯,你就先去看一趟吧!”
福尔摩斯抬头望望晴美,打个哈欠,爱理不理。
不知是否觉得这样下去无法解决问题,福尔摩斯伸个大懒腰之后,突然全身一震,喵了一声,飒地纵身跳到柜台上面。在老人瞪大眼睛之前,福尔摩斯轻轻按了一下柜台上的传呼铃,把铃推到地面,发出当啷声响。
老人顿时脸红耳赤,迁怒于福尔摩斯。福尔摩斯飞身跳到柜台内侧,传来某物翻倒的声音。
老人怒吼了一句,冲进柜台里面。福尔摩斯迅速逃跑,钻进柜台里头的遮帘后面去了。
见到老人追逐福尔摩斯的情形,晴美笑了。
“可以啦!咱们走吧!”
酒店并不大,很快找到三十五号房间。
“喂!小心!搞不好杀人犯就在里面!”栗原恐吓一番。
“片山,敲门看看!”
“呃……”片山不太乐意。但是当着探长,不敢表示异议。
正要举起手敲门时,又传来喵喵声,但见福尔摩斯以高速在走廊上窜跑。
“怎么啦?福尔摩斯,参加一百米赛跑吗?”晴美悠闲地说。
福尔摩斯骤然停下来,回头一看,又“喵”了一声。
“怎么啦?”
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那名老人出现了,同时手里抱着一把发黑光的散弹枪。
他的枪口对准目瞪口呆的片山等人,发出意义不明的怒骂声。怎么看都不像是友善的气氛。
“逃命去也!”栗原首先奔跑。
连探长也跑的话,片山也可以安心溜之大吉吧!
“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片山、晴美、石津和福尔摩斯,一窝蜂地跟在栗原后面跑。
“岂有此理!怎么可以用枪指住客人……”栗原怒气冲冲,火冒三丈。
“欲速则不达呀!”沼内和子笑眯眯地说。
“可是,不管怎样……”
“这里不是日本哟!”
这点栗原当然明白。可是……
走出警察局时,片山等人已在门口等候。
“辛苦您啦!”石津行礼致意。
“平安无事就好啦!”片山这样说。
栗原斜睨他一眼。“你丢下我,自己跑掉了!”
“探长!”
“我会记住你!”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众人从K酒店进出来时,只有栗原挥了一跤,被那老人捉个正着而已。
老人把栗原扭住送去警局,运气不好,栗原认识的警官不在,结果栗原被关进拘留所达三小时之久。
“栗原先生。”晴美放柔声音。“我们非常担心你呀!”
“我晓得啊!可是……”
“贵为搜查一科科长,日本警界的代表人物,有时必须宽宏大量的。”
“说的也是。”
“就当是来外国参观拘留所好了。”
“参观?晤,有道理。难得的体验哩!”
“可不是吗?”
在晴美的圆满笼络下,栗原的心情高兴起来。
“好吧!现在就去!”
“那人会不会带着枪杆子再追来?”
“没问题了。警方跟酒店联络过啦。”
“那就好了。”
于是一行人,加上沼内和子,再往K酒店前进。
时间已经很晚了,那老人还站在KN店的柜台。栗原板着脸走进去,这次没有遇到阻拦了。
然而,老人也没说一句抱歉的话。
“他绝不承认是自己不对。”沼内和子愉快地说。
“毕竟民族性格不同,换作日本人,早就立刻道歉表示和解啦!”
总之,对方没有用枪指住他们,已经是大大改变了。
“糟糕。”栗原边走边说。“刚才那场骚乱,恐怕她已听到,逃之夭夭了。”
“不过,还不清楚她是不是在房间呀!”晴美安慰地说。
他们又来到三十五号房间,房间不在三楼,而是在楼下最靠里头的房间。
“片山,敲门看看吧!”
又是我吗?无奈,片山只好装着若无其事地敲门,以免遭到栗原的“五雷轰顶”。
敲了三次,没有回音。
“好象不在。回去吗?”
“等一等。尝试慢慢敲敲看!”
若是不在,敲也不会有人开门啊!既然上司这样说,片山只好再度举起手来。
福尔摩斯本来一直沉默地乖乖坐着,突然跳起身来,发出尖声大叫。
“有事发生了。”晴美说。“石津,破门而入!”
“遵命!”对石津而言,这种使用体力的差事也是他最拿手的。“大家让开——我来也!”
正当石津摆好架势,口里喊一、二的时候,房门开了,石津差点跌倒。
女人站在那里,就是跟忠井安夫在一起的女人。果然她就是水田夏代吗?
她穿着睡袍,带着惘然的表情望着片山等人,似乎视觉焦点没有固定的感觉。
“失礼了。请问你是水田夏代女士吗?”栗原说。
女人缓缓地点点头。片山无意中望望女人的脚。
女人是裸足的,而且,好像有什么带黑的液体在她脚下扩散。难道——那不是血吗?
“探长……”
“你给我安静!啊!抱歉。其实是有关你丈夫的事想向你请教。”
女人侧着头看栗原,栗原干咳一声。
“太突然了,可能吓你一跳。我是警视厅的……”“血啊!”晴美喊。
“什么?”栗原惊异地回过头去。
然后,女人慢慢往栗原的方向倒下来,靠在他身上。
栗原慌忙闪开。这样,女人就直挺挺地扑倒在走廊上了。栗原睁大眼睛。
“喂!那是……”
女人的睡袍背部一片鲜血淋淋,血迹很快就往走廊扩散。
福尔摩斯尖叫一声,一下子越过女人的身体,冲进房间去。
“哥哥!凶手可能还在里面!”
“知道!”
片山立刻跟随福尔摩斯冲进去,与其说他勇敢,不如说他怕见到血引起贫血现象而作下意识的回避。
“赶快通知酒店的人,联络警方吧!”沼内和子说。
“蔼—拜托了!”栗原也傻乎乎地呆在那儿。
“石津,你去陪哥哥……”
晴美的话还没说完,呆若木鸡的石津马上双脚并立,高喊一声“遵命”,随即冲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