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吟在车上静静的坐着,趁着这个空隙开始思索今天的事,她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首先是王准看上了她家的酒楼和作坊,想强抢,却被御史给撞见拦了回去,顺便的就设了个圈套给她钻,她将计就计,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顺便也给自家的名声洗白白,没想到就算是短短的一夜时间也引来了那么多的热血青年,那王准太过跋扈所以将这些人激怒,发生了一场械斗,随即,她和李珉、李柔儿跑开了,一个跑去陷害王准调戏她,一个跑去散播流言,她则是去找人哭诉自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自然是哭哭就算了,为的就是将视线转移,把打群架的事儿撇清。
谁知道刚到了衙门,便冒出来一个妇人将她拉了出来,然后,岑子吟看了看华美的马车,就这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子吟只觉得在马车上上下颠簸,快晕车晕的吐出来的时候,马车终于慢了下来,掀开车帘子一看。一座巍峨的府邸出现在面前。
岑子吟这会儿觉得自己有些小白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识不算少了,好歹江南水乡是溜达过一遍。豪门大户的宅邸没进过也路过过,那地儿富足,又爱附庸风雅,合该是啥都有地了。
可是,岑子吟发现自己错了,眼前的东西竟然大多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张开地嘴巴半晌没合拢,着实的显露了一把乡巴佬进城的模样,惹的旁边的那个车夫频频白眼,岑子吟瞪了他一眼,拽什么拽?有钱了不起了咩。有钱还不是只能开马车,哼,开过汽车吗?别说汽车,连四个轮子的马车也没见过吧!
扭过头,却发现那个中年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候着,任由她观察府邸的情形,脸上的面无表情此刻看来格外的可爱,至少比车夫的狗眼看人低顺眼多了。
岑子吟不由得露出和善地笑容,“走吧?”
那中年人点点头。右手为引道,“岑家娘子请上小轿。家主已是久候了。”
岑子吟摇摇头道,“别。我现在还晕乎着呢,咱们走过去吧!”说着便迈开大步往里走。就是过门槛儿的时候卖相难看了点儿,这该死的杜府门槛儿修的齐她大腿了。没错,是杜府,她进门之前抽空瞥了一眼刚才来不及瞧的牌匾,她很是羡慕的望了望旁边的小门,得,人家开正门来迎,这是尊重,咱也不能自贬身份吧。
进了门以后岑子吟才恍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直勾勾的瞧着她,旁边有两个搬来垫脚石地家丁正拼命的忍住笑容。
捂脸……她不要见人了!为啥每次进豪门大户都能出点儿漏子丢人现眼呢?刚才她是怎么进门地来着?
那中年人继续面无表情的给岑子吟指点方向,岑子吟咳嗽了一声威严地道,“你走前面带路!”
众人终于忍俊不住,连那个中年人眼中也隐隐可见笑意,低声解释道,“岑家娘子,小人不敢走前面,怕怠慢了贵客,家主会责怪的。你还是坐小轿过去吧,有些远呢!”
岑子吟眉毛一挑,“我让你走前面就走前面,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不行了,让这些家伙看着,她连路都不会走了,笑吧,笑吧,笑掉你们地大牙!
中年人似是瞧出了岑子吟的窘态,也不再坚持,挥挥手让众人散了去,这才微微侧着身子引着岑子吟向院子里走去。
这庭院还真是大!
即便其中开阔无比,岑子吟也只能隐隐地看见那几乎在天边的房檐,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啥不坐轿子,此刻却是来不及了。还好的是中年人一路走,一路向岑子吟介绍路过之处岑子吟感兴趣的地方的特别之处,言语简洁却有恰到好处的说出了岑子吟感兴趣的地方,引人入胜,让岑子吟不知不觉走了很远也没觉得累,直到到了那房子外面,岑子吟才恍然这么长一段路竟然让她给走了过来。
不光岑子吟没有半点疲惫,那个中年人一路走一路讲解过来也是半分倦意也没有,只是脸上微微出了些许汗,却无半点不耐的神色,岑子吟不由得越发的佩服这家的主人,连一个管事都能有如此风度,可见主人必然不是寻常人。
举目望去,正好瞧见一个体态富贵年过五十的男子被两个妙龄侍女搀扶出来,笑吟吟的高声道,“三娘子远道而来,杜某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岑子吟勾勾嘴角施礼道,“杜先生不嫌麻烦的专程派人来搭救三娘,三娘有礼了。只是不知道三娘与先生素未谋面,先生如何知我,救我?”
杜少康笑道,“三娘子还是请坐上说话,走了半天,怕是有些累了吧?”看见书评区有人说这段写的离家太远,实话实说啊,这段写的俺也很纠结…………这金手指开的,不过是后面必须的铺垫………乃们不希望俺家孩子再受欺负了吧?哼哼。。。我是亲妈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一章 蚂蚁多了咬死象
这边,岑子吟一离开衙门,方宇末便如同火上的蚂蚁,只听说是被宰相岑家的一个媳妇给接走了,方宇末却是知道岑子吟虽然姓岑,家里却跟那位宰相扯不上半点干系。
派人去寻,只听说那妇人不久便回了府邸,方宇末即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宰相府上要人,百思不得其解。这边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要来拿岑子吟,源乾曜像个好好先生似的便点头答应了,方宇末愤愤也只是得到几句安慰的话,直到发现岑子吟被人接走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下却是忐忑,让一个世家大族插手的事儿,不知道是福是祸。
方宇末与源乾曜不欢而散,径自回家,身后尾随了一串跟班儿,他也没在意,若是他能寻到岑子吟才开心呢,不过依旧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带着那帮家伙散步,这样却是发现整个长安城上上下下似有好多人都在寻找岑子吟,心下一紧,急急忙忙的向岑家新宅奔去。
岑家上下一听说岑子吟惹了大麻烦,方大娘又是个憋不住的性子,心中越想越是害怕,虽然听说方宇末去想办法了,还是担心不已…………若非大事,怎能求到方宇末名下?在凳子上坐着哭了一会儿,摩加回来劝她,只说是此刻只哭不是办法,还是要拿个主意才好,这么一折腾,岑家上上下下皆是鸡飞狗跳,连去学中上课的大郎二郎也闻讯赶了回来,一家人坐困愁城。
这边方宇末还没走到岑家家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岑元汉和岑家家中几个族老,瞧见方宇末也来了,不由得脸上神色更为沉重。方宇末在外面也不好多说,拉着众人进了岑家内院。
众人刚落座,没有闲话只问正事。方民方权两兄弟也是急匆匆的冲进来,张口就问,“听说官府封了酒楼?这是出什么事了?”见到方大娘哭的虽惨,还稳稳的坐在那儿,也没见身上有个伤什么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人没事就好,钱可以再挣的。”
方大娘闻言哭的更是厉害,方民方权两个不知道为何,只听见大郎低低地道,“三娘不见了。”
人人皆如被雷劈过一般。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人人皆是知道岑子吟是方大娘的心头肉,没了三娘,方大娘也是活不下去的,何况岑子吟虽然是女儿,到底是维系这个家血缘的唯一纽带,方大娘疼她事事依从,大郎二郎则是事事让着,也是疼爱这个妹妹。也是觉得亏欠方大娘。都知道这个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因为三娘的存在。因此若是三娘出了什么事,必然会让这个家不再有欢声笑语。
众人皆不知道该如何劝方大娘。方宇末见方大娘已是哭的难以自持,快要背过气去了。心知三娘是在他手上走丢地,这事儿躲不过的责任。只是方大娘知他,没有责怪,心中的酸涩怕是要加倍,连忙道,“岑宰相一家上下清廉,颇有古人之风,若是说他们贪图那么点儿小钱,谁也不能相信,何况如今瞧来,我与三娘到了衙门便有人去拿三娘,那岑夫人出现的却正是时候,如今三娘不知所踪,在我看来,合该是好事才对。”
众人闻言心神稍定,只听得方宇末如是说,族中几个老人点点头道,“是了,岑家门风不是做这样事的人,何况宰相家是大族,皆有丰厚田产,必是瞧不上咱们这点儿产业地。如今满城风雨的要拿人,三娘必是被藏起来了,那些人不会去宰相府上拿人,此刻三娘无事,咱们得赶紧合计一个办法出来,事情过去了三娘才好回来。”
众人皆觉得是这个道理,纷纷的出谋划策,方家两兄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一辈子的,没多大的见识,只能在一边听着,岑家的几个族老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经历了许多的风雨,知道事情的要害在哪里,只是问道,“可是为了那作坊地事儿?”他们也是听说王准觊觎岑家作坊。
方大娘泣不成声。大郎点点头道。“除了作坊。最让人眼红地还是在御前被圣上盛赞地新酿。那些人便是冲着这个来地。”
方宇末闻言连忙接口。“三娘将那方子交给了内子。她此刻去寻一行大师。事出突然。来不及与大娘商量……”
方大娘哽咽道。“只要人没事儿。方子什么地全没了又能怎样?”
最为年长地那个族老捋着胡须道。“你能看开那是最好。如今就要等方夫人地消息了。”顿了顿又道。“咱们此刻不必去寻三娘。其实如今各方势力怕也是受那王家地压力来寻三娘地。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之辈。却不是大患。毕竟这些人不敢公然与王家作对。如今唯有让王家收手才能保地三娘周全。那酒楼之事暂且不论。祸患也送走了。如今咱们需要考虑地便是如何让王家人收手。王准在酒楼前听说吃了个大亏。被一群书生揍了一顿。依老朽之见。王家面前。这个头还是要低地。”
方大娘叫道。“他们……”
二郎叫道。“他们欺上门来。我们难道还要乖乖地任人欺凌么?”
大郎连忙拦住方大娘,狠狠的瞪了二郎一眼,问那族老,“九爷爷,如今便是我们肯双手奉上那些东西,王家能不能收手怕还是个问题。”
方大娘自是不肯的,只是此刻已经全无了主意,方宇末知道岑家能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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