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叫道,“不去!我们去了你怎么办?”
大郎直接闭嘴别过脸去,尘儿张大了双眼指着庆云背后的那个少女啊了半天没啊出半个字来,庆云见到众人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岑子吟从庆云背后跳出来道,“娘,我就说你最近不疼我了,偏心大哥二哥呢!我不依!”
说着一下扑到方大娘身边拉着方大娘的手臂摇了摇,方大娘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就是自家的孩子,不由得擦了擦眼睛,确认没有眼花,下一刻便将岑子吟拉到怀里抱着大哭。
二郎怪叫一声,冲过去抓着岑子吟在方大娘背上挣扎的一只手,用力咬了一口,咬的岑子吟怪叫连连,“二郎,你发什么疯?竟然咬我!”
大郎在旁边轻轻的捏了一下大腿,疼的眼睛都湿了,凉凉的道,“你咬她做什么?该咬你自己!”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似觉得太慢了,不由得加紧了步伐,只吩咐那些家丁看好门墙,莫要让强人进来。
二郎应了一声,果真将手伸到自己嘴里咬了一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尘儿在一边静静的瞧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若是,若是她在家里,爹娘和兄弟姐妹也会像这样疼她吧?
岑子吟在方大娘怀里依旧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挣扎了一番,只觉得方大娘抱的越发的紧,二郎则是只会傻笑,唯一平日里神志清醒的大郎不见踪影,还好这边庆云道,“夫人,三娘说是还没用晚饭呢,这都快天黑了,这么站着可不是办法!”
方大娘闻言这才放开手,急急的吩咐道,“芙蓉死到哪儿去了?做了这么久的饭还没做好么?”顿了顿,扭头对岑子吟道,“你与你二哥去厅里候着,我亲自去瞧瞧!”
岑子吟头大的听着二郎与她说她走后的事情,听了半晌除了一个乱字真听不出什么来,唔,还有大家都很着急,庆云随方大娘去厨房了,大郎一去不复返,好在尘儿说话有条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岑子吟不由得觉得汗颜,自己这么一折腾,却是将方家岑家都闹的不消停,还好,如今事情算是过去了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安抚好王家,总的说来众人除了受了一场虚惊以外,并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让这么多人劳师动众的甚至准备不惜牺牲整个家族来挽救她,岑子吟很是意外,第一次,对家族这个东西有了些概念,原来,这些人不只是可以在平日里穷了来蹭顿饭吃,偶尔玩玩家斗争争家产的呀!
只要你做出了你该做的,他们也会做到他们该做的,虽然有点儿傻。
想到此处,岑子吟连忙要起身去唤个管家来,让人去通知那些人自己已经没事了,却瞧见门口大郎愁着一张脸走进来,瞪着她道,“你要去哪儿?”
岑子吟摸摸鼻子道,“我让大家担心了……我想……”
大郎道,“等你想起来怕是晚了。娘吩咐等下就开饭了,晚上来吃饭的人怕是不少,你先回房去洗把脸休息一下,九爷爷他们怕是要呆会儿才能过来。”
“大哥……”大郎扭过身去,又往外走,岑子吟慌张的追了上去,拉着大郎的手不要他走,叫道,“大哥,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大郎挣了两下没能挣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啊,做什么事之前,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娘想一想,快回房去换身衣服吧。”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三章 男人,吃了就要负责
夜了,方家岑家的亲戚家门来了一大群,围在岑家新宅的客厅里好不热闹,瞧见岑子吟无事,个个都上来问上两句,岑子吟本就搞不清楚这些族里的人,好在方大娘是知道她的,在一边提点着,好歹没把岑家的人当做方家的人来对待。WENXUEMI。
最让岑子吟惊讶的是,薛易那个倒霉孩子又来了,岑子吟只能装作没瞧见他,人好言好语的与你问好,总不能一脚踹出门去,何况还当着这么多的长辈。
应了一声便避开了去,只是心道这人好生的没脸皮,活该他如今瘦的同猴子似的,比病中的岑元汉还要没肉。
众人细细的问过了岑子吟事情的经过,岑子吟全部推到人范阳县主身上,如今也学的精乖了,知道若提起李珉少不得被人一顿臭骂,倒是范阳县主虽然胡闹了些,却是身份尊贵,众人闻言只是叮嘱她小心些,并不担心她学了人的跋扈。
方大娘一双眼哭的有些红肿,这会儿喜的笑颜逐开,越发的让一双眼找不着缝隙,准备的菜不够,又让人去街上的酒楼里买了些回来,置办了好几桌子的好酒好菜,一席人个个皆是喝的醉醺醺的无法起身,好在岑家大院够大,就是下人不太够用,忙的人一个个的扶去歇下,待岑子吟歇下的时候已是腰酸背疼。
到了第二日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尘儿端了洗脸水在门口候着,岑子吟瞧她就跟瞧喜儿似的。半大的孩子,懂事无比。洗了脸,便要去厨房瞧瞧还有没留下什么饭菜,一路过去竟然一个媳妇管家都没见到,按理说昨儿个人都睡地很晚,这会儿该是起身的时候,没有管家媳妇也该有一两个亲戚走动才是。
岑子吟正微微好奇,就听见厨房里有两个媳妇子在说话,说的什么却是听不真切,跨进门去。两人便歇了嘴。只是腆着笑脸问道,“三娘起身了,可是饿了。饭菜还热着呢,你想吃什么?”
岑子吟饿极了,随口道,“有什么好东西?可有包子,先与我个垫垫。”
那媳妇笑道。“有呢,蒸了一大笼,还有小米稀饭。做的爽口的小菜,三娘可要些?”一边说。一边揭开蒸笼,露出里面满满的一笼包子来。热气有些消散,怕是已经凉了很久了。旁边那个媳妇则是拿了个陶瓷碗,与岑子吟盛粥,一揭开锅,也是满满的一锅粥。
岑子吟愣了愣,“还没人用早饭么?”
那两个媳妇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爱说笑的道,“三娘路上没遇见人么?”
岑子吟道。“我正想问你们。人都去了哪儿呢。怎么回事?”心中却是担忧起来。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那媳妇嘲讽地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丫头寻思着攀龙附凤罢了。昨儿个夜里爬上薛家公子地床。今儿个清风过去唤薛公子起床。撞个正着。哭着闹着要薛公子负责呢。”说罢狠狠地呸了一声。
这事儿不是头一遭。岑子吟听了还是大感惊奇。上回被抓了没见老实多少。今儿个竟然又做出这样地事来。也不知道别人戳脊梁骨地时候会不会觉得难堪。
不过。这只是个丫头地事儿罢了。真要有什么。她跟薛易。就让人把契纸拿给薛易得了。否则放在家里迟早也是个麻烦事儿。还省了处置地心。怎地闹腾地全家上下都出动了?便问那媳妇。
那媳妇道。“本来夫人也说将她送了薛公子便罢了。没想到薛公子听说不是三娘子地意思。便不肯。那丫头闹着要死要活。拿了把剪子到阁楼上去不允人近身。偏生薛公子又抵死不肯。如今正折腾着“她要死便让他死好了。只是那薛易好生无情。依我说。烧了契纸。两个并一起撵出去便是。要死要活由得他们去。”
那媳妇如今虽为仆。往昔却是农户出身。最瞧不起地便是那些下三流地人。岑家新起地门第。使地下人皆是这样地人家。因此点点头道。“大户人家那些腌事儿不以为耻。咱们家可从来没有专门养来侍候男人地丫头。只是三娘有所不知。那薛公子到底曾是大郎二郎地夫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着族老们地面。这事儿却是做不得。只是那人太过无耻。嚷嚷着要见三娘。道是若是三娘允了才会收下她。如今闹腾地不像样子了。”
岑子吟挑眉,“我允了?管我什么事?”
那媳妇有些支吾地道,“三娘合该明白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三娘放心,咱们夫人必不肯与三娘允下这样一个风流的夫君的。”
岑子吟笑笑道,“这个我知道,只是这事儿可称不得风流,该是下流才对。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还好没把我两个哥哥教坏了!”
两个媳妇掩嘴偷笑,岑子吟瞪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可不兴把这些话传出去!”
那两个媳妇笑道,“三娘放心,这人咱们家中上下就没一个待见的,以往不说,是见到夫人喜欢,如今却是除了那丫头,没半个给他好脸子瞧的,否则也不至于昨儿个让芙蓉那丫头寻了机会。”
岑子吟点点头,稀饭也不喝了,伸手抓了四个大包,递了两个给尘儿,自己一手一个,便走边啃半点吃相也无,好在这是在家里没人笑话。
吃完的时候正好走到可以听见沸沸扬扬人声的地方,岑家并方家的二十来个人齐齐的围在那儿仰头望上面瞧,有劝的有低声说话的,薛易被几个人围着在一边说话。倒是正主儿方大娘和大郎二郎站在一边冷笑,身边还围了十来个家丁仆妇。
岑子吟知道方大娘不通知自己是怕惹了麻烦,也没打算靠近,只躲在远远地地方瞧了一眼,瞧见大郎二郎无事,方大娘也没被气的暴跳如雷,心下稍定,在尘儿耳边吩咐了几句,尘儿乖巧的点点头向方大娘几人走过去。
随即大郎领着明月并尘儿走过来,没引起半个人注意。大郎走过来便略带责备的道。“你怎么来了?”
岑子吟道,“我听说这边的事儿,就过来瞧瞧。前院通没半个人,咱们不能为了这事儿自家的事儿也不管了吧。何况上面那位,怕就是乘着人多才闹将的起来,没半个人瞧着,你可信她那剪子刺的下去?”
大郎皱眉道。“家中若是出了人命,官府必要过问的,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岑子吟扯着嘴角冷笑,“真个是她自尽的。能有谁怪到咱们头上?再这么折腾下去越发地没完没了,她心中认定了咱们怕她死了。若是让她知道,她死了咱们也不皱半下眉毛。她怕是恨地再也死不下去,至于她与那位的事儿,出了咱们家的门便不是咱们家地人,管不着呢!”
大郎摇着头无力的笑道,“你呀!我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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