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自然不会告诉岑子吟。这会儿他正领着侍卫巡夜。身上地伤口火辣辣地疼地人睡不着。不过却不是伤在要害。唯有找些事情打时间。远远地就瞧见有人地窗户大大地开着。探出一个头来沉静地望着外面。那表情。无助又迷茫。他吩咐属下去另外一方了。自己却走了过来。“过来很久了。看见有人靠在窗户上一脸地后悔。一脸地懊恼。”
她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的!岑子吟咬咬下唇,沉下脸道,“你眼花了,安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去休息么?夜半时分徘徊在女子地窗前,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行为,特别是对有可能是小王爷未婚妻地女子。”
安嘉没有理会岑子吟的反击,淡淡地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找死!我看不出你想嫁入王府地想法。”
一矢中的!“这关你什么事?”岑子吟像只刺猬尖锐的道,她就那么好看透么?一个常芬公主,一个范阳县主,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也能看破她的心思,或,皇家的信息是共享的?
安嘉慢慢的道,“你在县主和小王爷面前都如此谨慎,我不相信来之前县主没有提醒过你见到常芬公主需要注意的事情。在这个庭院里随便乱走,制造混乱,顶撞公主,条条罪名都够打你二十大板甚至是死罪!你今天是不想活着回去了吧?别否认。唔,让我猜猜,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抉择呢?是了,小王爷身份虽然尊贵,可是,你的目标与野心更大,他最多只能成为一块垫脚石而已,而不是你终生的依靠。”
这话让岑子吟笑了,也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自以为了解一切的人,不亏是鹰犬一辈,只有鼻子不长脑本来不带半点情绪的声音这会儿竟然多了一分懊恼在其中,“睥睨世人,就像是你要高人一等。我看不出你哪儿比寻常女子强了!”
岑子吟心一颤,被刺的隐隐作痛,叹息了一声问道,“安嘉,你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吗?”
安嘉道,“送公主回宫,然后回府,休息两日继续进宫论值。”
岑子吟道,“那你知道一年后的自己吗?十年后?三十年后?”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岑子吟的心在颤抖,三十年,憋在心中多久了。
安嘉看岑子吟的眼神有些古怪,“我不会算命!也从来不相信那个,我只相信自己会按照自己安排好的路线,按部就班的去做,设下的目标就可以达到。”
“你的目标是什么?”
安嘉毫不犹豫的道,“为我大唐建功立业!”
岑子吟唔了一声,笑着看安嘉,笑容中却是有几分同情,“我命由我不由天?”据她所知,历史上没有这么一位将军,眼前这位充满豪情壮志,满腔抱负的男儿汉,注定了被正史所遗忘,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即便史书上有那么一笔,那他二十多年后又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杨家外戚专权?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在三十多年后面对安史之乱和越衰败的李唐?
说给他听,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如今英明的圣主日后会为了美色丢掉了大唐的府吧?
“又是这种笑容!”安嘉这次的怒意并没有掩饰。“像是在嘲讽我,你真有能激怒人地本事!”
笑容?是她的笑容出卖了她?不经意的神情?
岑子吟连忙摆摆手,“不是嘲讽你,是在嘲笑我自己,总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点儿什么,一样的按部就班的去做,你可以达到自己的目标。我却老是惹麻烦。还一次比一次惹的大,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讽刺啊,人和人比,咋就差别那么大呢?”
安嘉道,“你倒霉呗!”
岑子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望着安嘉,不明白这样地话怎么会从这个冷面侍卫嘴里冒出来,安嘉眨眨眼,理直气壮的道,“我也觉得你挺倒霉的。虽然我不信佛,还是要劝你去烧烧香。”
岑子吟终于确定安嘉这话是在安慰她,虽然听起来像挖苦,可他眼里闪动的光彩更像是在笑。岑子吟苦笑道,“安侍卫是在嘲笑我吗?”
安嘉摇头。“我没那种坏习惯。我想说的是,你倒霉就在错生了人家。岑家那种环境没办法提供你优厚的条件,而你做出努力以后得出地成果被人觊觎。岑家也无法帮到你什么。即便你想财不露白,偏生方大娘憋闷了一辈子,好容易扬眉吐气又怎能为难她,让她不声张?于是,岑家广收门客,亲戚乡邻都来投,手下良莠不齐,偏生又沾亲带故的,方大娘管不好,来了的人嫌弃岑家吃肉他们喝汤,便投去了王家。你好容易有机会靠上一座大靠山吧,偏生有些事早就落入人家的眼里,事情也就越的复杂
岑子吟淡淡地道,“你干嘛给我说这些?”
安嘉的眼神暗了暗道,“不关小王爷的事!”
岑子吟哑然失笑,“你是专程来为李珉解释的?”
安嘉道,“小王爷很重视你。”
岑子吟不解地偏着头瞧安嘉,同样是爱胡闹的人,李珉比李柔儿更甚几分,安嘉对李柔儿不假辞色,对李珉却是言听计从,岑子吟真是很不能理解这样地状况,而其他的人却是对李柔儿喜爱万分,对李珉则是视而不见。
苦笑,还以为自己也散了一把荷尔蒙,原来还是因为李珉,想到那一鞭子就觉得脸隐隐抽搐,“我知道了。”
“其实,”安嘉继续道,“嫁给小王爷没什么不好,像你这么能耐以及会闯祸地女人,我想不出有第二个男人敢娶你了!”
岑子吟瞪大了双眼瞧着安嘉一本正经的表情,这家伙铁定是在报复,竟然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地话,过分,实在太过分了!她刚才还在想为今天的行为道歉呢!也不想想,日后若是她真嫁给李珉,也是他的主子好不好?
哼!鹰犬就是鹰犬,就只会抬高自己的主子,贬低别人!
算了,她这会儿没力气跟他生气,事实上常芬公主和安嘉都搞错她犹豫的缘故了,不是为了爱情的完美性,也不是为了利益的大小,只是单纯的为了家人的幸福啊……
她无法抉择的缘故是,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所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大郎二郎的前途和日后岑家的平安,她事到如今也没有想出来到底该如何抉择,这个命题真的好艰难啊……最痛苦的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她想选择都没的选了。
也许,她可以先试试?实在不行就跟李珉和离?评区很多言,我把前面写好的章节删掉,然后思考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去,摊手,小弓一直是个任性的孩子,不,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依旧任性,不过,故事还是要往作所想的方向行走才有阅读的乐趣不是么?
然后,最近我不会再看书评区,怕干扰到我刚刚整理好的思路,周末的时候会记得加精的。。。抱歉了诸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二十四章 酒后真言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方进门就被张婶一把拉住,“三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哪儿不舒服?”
岑子吟摇摇头,虚弱的笑道,“我大哥可在家?”
张婶的脸色暗了暗,叹息了一声道,“这些日子大郎二郎两个日日都去诗会酒会,你该是知道的呀!”
岑子吟恍然,笑了笑道,“好些日子没瞧见他们了,罢了,我先回房,昨夜在外没有睡好,待大哥他们回来了让他们与我说一声。”
张婶点点头应了声是,她没有告诉岑子吟大郎二郎这些日子与薛易越发的走的近了。像是鬼迷心窍似的,日日的去与那些纨绔子弟在一起,喝的烂醉回来,夜里也不读书了,白天却是老是往外跑,人影都见不到半个,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管,又扔给了方大娘。唯一能见到的时候便是两个手头缺钱了,伸手大把的要钱的时候。
方大娘说了他们一次,却是道,考试即便考上了也不知道何日能谋个职务,还不如走走捷径,不过就多花了点儿银子罢了,家中如今不缺,日后总有挣回来的时候。
方大娘似乎还觉得蛮有道理,也就不过问了,吩咐账房两个使钱不必过问,只是给他们便成,大郎二郎两个都是有分寸的。
张婶却是有些隐隐的担忧,不过半个月罢了,两人使的银子就足够大宅子开销上半年,她是节俭惯了的人,总觉得心疼不已,偏生这都是主人家的事,她又不好说道。
岑子吟回到房中尘儿便放下手中的事替她端了盆热水上来,瞧着尘儿乖巧懂事的样子。岑子吟就暗自庆幸自己有眼光,这孩子总是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热水洗了手脸,精神总算是好上了几分,便领着尘儿到了自家的书房。
岑子吟地书房可以说是岑家除了客厅以外最大的房间,里面堆积着出了经史之外大唐所有能收集到的书籍,每日都有专人清扫,上面一尘不染。
庞大地书架一直延伸到梁下。一排一排地像是图书馆似地。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每一本书几乎都有她留下地印迹。而最角落里地那一排。则是她整理地笔记。满满地一书架。而那些供她书写地宣纸地价格恐怕买下两座岑家新宅都绰绰有余。
比宣纸更宝贵地是她花了三年多时间整理出来地东西。只是。在这一刻看起来像是多余地碍眼。里面有很多不能见人地东西。因此。她地书房全是不认识汉字或者半文盲地人在收拾。光明正大地摆在那里。在岑家这样地人家也不会有人留意。即便别人拿去了。不是那方面地专家也不会意识到这些东西地可贵之处。
里面充斥着她所有天花乱坠地想法。有些也许可以实现。只是她没有条件去做。有些即便是倾尽大唐全国之力在现在地条件下也无法实现。
在这一刻。岑子吟竟然有一种将之付诸一炬地冲动。
当手放到书架上地某一本书上地时候。岑子吟地手颤抖了一下。她地字之所以这么些年都没半点进步。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好好地练习过。没有时间。在运笔如飞之时。谁还有时间去在意字写地好看不好看。能认出来就行了。
这儿地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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