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珉凉凉的道,“请便!”
李柔儿没想到李珉吃喝了她一顿,还是这般的不给面子,恼的站起来跺跺脚道,“好!你不答应就算了,安澜,咱们走!”
安澜站起身来低着头随着李柔儿走出去,李嘿嘿地笑着吃着酒菜一脸的惬意,两壶酒还余下半壶,自斟自饮的好不快活,在窗户上瞧见两人渐行渐远,李珉这才放下杯子摸着鼻子开始沉思,这两个人今儿个唱地是哪一出?
突然,一个想法窜入李珉的脑海,李珉猛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向楼下狂奔,一下楼便瞧见好几个伙计站在那儿,腆着笑脸道,“承惠,一共是……”
李珉心一跳,低咒道,“那个该
人!”
这情形分明就是李柔儿通知了对方要小心李珉赖账,否则这五个伙计三大五粗的模样,摆在店里吓人的么?
好在这种事儿李珉也是驾轻就熟了地,头高高一抬,目中无人的样子,“爷身上没带钱,要钱去王府取去!”
那掌柜的一听便眉毛都立起了,瞧了瞧李珉身上的打扮,冷冷一笑道,“好啊,咱们就送你去王府,收了债再回来!”
李珉好歹也在长安城混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明白对方这是摆明了要么有后台,要么便是不信,不论是哪一种,他今天这亏都吃定了,这两日好容易当了几天乖宝宝,没到处蹭吃蹭喝了,若是因为被李柔儿摆了一道,吃了一个大亏,他怎么心甘,这会儿偏偏是连求救地地方都找不到,真回王府的话,岑子吟……
李珉纠结的想,这浪子回头没人信呀!
如今皇帝交了个差事给,他没想办好,可也不想办砸了,毕竟是岑子吟的事儿,这会儿去找岑子吟求救,李珉可以想象岑子吟必然笑嘻嘻的与他帮忙,毕了怕是又要扭头生气,他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岑子吟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出岑家门的时候就誓了,想不通就是岑子吟乱脾气,但是岑子吟貌似从来没冲他乱过脾气,所以,他想不通就绝不去找岑子吟。
要找,那也得明天!
不过,这会儿李柔儿摆明摆了个子给他钻,李珉愁地心都要拧起来了,早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没安什么好心,李珉已经可以预料到后续地展了。
知道归知道,可他脱了身也是白搭,挨一顿揍也好,被送回王府也好,都标志着李柔儿的险恶用心在这会儿已经成功,后续地展已经由不得他了——除非,这会儿有人帮他把账给结了。
李珉急不可耐的想法子,眼突然注意到街对面一个女子娉婷而立,眼神怯怯地看着,一步步的慢慢走过来,那样子,像是他要吃人似的,偏生她又忍不住要靠近。
李珉啧吧啧吧嘴唇,眯起眼睛来,这便李柔儿的图谋了!
安澜慢慢的走过来,只在柜台旁边低声的与那掌柜说了几句,便下一些钱走了,那掌柜的一挥手,几个伙计便散了开来,那掌柜笑眯眯的走上来道,“小王爷,失礼了,实是最近不少人冒充小王爷的名头在外混吃骗喝,小的们怕了,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原谅!”
李珉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那掌柜的,径自出门而去,本以为出门会遇上李柔儿,不想街头街尾皆是没人,笑着摇摇头,李珉也不敢在街上乱转悠了,直直的往自家的方向而去。
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听着甚是耳熟,李珉扭去,便瞧见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骑马而来来,正是那个在史部里干活的弟弟,今儿个被他命令在岑家庄子上别人不走不许走的那一位,手上还牵着另外一匹马,正是十五爷的坐骑。
瞧见来人,李不禁没好气的道,“早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到我要进家门儿了你才出现。”
少年翻身下马笑道,“十五哥,我也是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一问才知道你没骑走,怎么了?瞧你这样子,谁给你气受了?”
李珉张张嘴,又忍住了,问道,“安澜是怎么回事儿?今儿个从老虎变兔子了,还巴巴的来给我付饭钱。
”
少年上前来与李珉并肩走着,李珉不伸手,也不将李珉的马交给他,一边走一边道,“她早就想到府上来给你赔罪了,偏生你又是一条强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便没人给你说,这丫头的脾气倒是真改了不少,怕是安将军好好地训了一顿,知道些进退了。”
“强驴?”李冷哼,少年连忙赔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爹说的。安将军领着那丫头上门来赔罪,还是爹替你挡下来地,知道你们两个打小就不对盘,家里兄弟可没见安家那丫头见一次打一次,偏生见到你手里的鞭子从来就没停过。”
李哼哼了两声,又道,“今儿个我走以后情况如何?”
少年笑道,“有咱们在那儿盯着,怎么得那些家伙都得收敛着些,卢森是个会做人的,事情倒是开始操办起来了,只是,你怎么一个人溜达到街上来了?”
他们是瞧见李跟着岑子吟出去地,偏生岑家娘子还在林子里看树木长势,这边李珉连马都没骑,一双腿硬是走了好几里路回城,怎么瞧着都有些稀罕。
李珉并没有回答少年,又将今儿个的事儿说了一遍,只问道,“你说,申王家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帮衬着,一会儿又开始折腾,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安家那丫头,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点儿小伎俩想骗爷,没门儿!”
少年闻言呵呵地笑了起来,“她是两边都不得罪,这鬼丫头,别瞧她平日里大咧咧的,心思多着呢,都说她和岑家合办了作坊,这边又将安澜调教的见了你跟兔子似的,怎么?受了安澜地人情,拉不下脸来了?”
李珉呸了一声,“爷只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儿!明儿个你去作坊的时候顺带去申王府上一趟,要是她在家,你便带她去作坊瞧瞧,不在就算了。”
少年了点头,低声笑道,“十五哥,谢谢你啦!”
李珉一愣,自个儿派差事给他,谢啥?突然想到今儿个的事儿,心中一阵明悟,这是在谢他将他一块儿拉去做那什么鬼气球,不禁脸上一阵涨红,好在天气热,他又喝了酒,脸本来就是红的,摆摆手道,“爷这是让你去帮忙盯梢的,要是谁敢跟爷使坏,我废了他全家!”
不过,这种被人谢的感觉,还……真他妈地爽啊!
“他跑去跟李柔儿、安澜喝酒?”岑子吟喃喃道。
倒不是她让人跟踪李珉,只是岑家一家在这长安城几十年,方大娘几乎能认识半个长安城的人,岑家未来地女婿又是个精贵的人儿,人人都又羡又妒地留着心,三姑六婆们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便会来报信,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今儿个李珉无所事事的在长安街上溜达了一圈儿,最少便有十来个人跑来跟方大娘说她或他们家里地谁谁在街上看见岑家女婿了……
岑子吟听见方大娘说~时候便苦笑着回道,“这全长安城又一半都成咱们家的眼线了。”
方大娘冷笑道,“便是,若是他有个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也好早作打算!”
岑子吟到最后没问方大娘那个打算是什么打算,只听见方大娘说有人瞧见李珉跑去跟两个漂亮女人喝酒,还以为两个女人是什么粉头、小唱什么的,后来又经过几个人的嘴巴,这才闹明白了是李柔儿和安澜。
岑子吟本是不太些担心,李珉听说她在生气便转身就走了,这会儿在街上喝花酒也不是不可能,可后来一想,这家伙身上根本没带钱,能跟他一起上酒楼的女人恐怕不是粉头这么简单,便下心要闹个明白,不管怎么样,李珉还是她未婚夫呢,在外面跟女人喝酒,她也有道理要查个究竟,真查出来是李柔儿和安澜的时候,岑子吟反而更纠结了。
安澜,岑子吟不太怕,李珉对她的厌恶是从心里开始地,偏生李柔儿也在,这便让她不得不提心吊胆了。
方大娘皱着眉头道,“若是个粉头好办,偏生是那两位,范阳县主倒是无所谓,他怎么跟个什么安澜也走到一块儿去了?”
方大娘皱眉自然是在记仇李珉脸上的伤疤,这玩意儿本来是该落到自家闺女身上~,若真落下去了,岑子吟这辈子就算真真切切地毁了,女人,没了脸,那还能做啥?
岑子玉在一边笑着安慰道,“许是在街上撞上了,抹不开脸去。”
二郎道,“抹不开脸?”那声音,谁听了谁也是个笑话,李那小子是摆明的不要脸的,还有什么抹不开?
大郎凉凉地道,“人地回来与他给酒钱。兴许是身上没钱,才去混顿吃喝的。”
方大娘闻言瞪了子吟一眼道,“他身上没钱?男人身上没钱怎么行?”
岑子吟摸摸鼻子,李珉又不是她儿子,要给钱也轮不到她这未婚妻呀!以前还可以说是朋友给一点儿,这会儿给他钱,不是摆明的削男人面子么?
方大娘似也是觉得自己不该怪自家女儿,只是有些恼地道,“没钱还上酒楼!”
大郎道,“改日我去与他说说,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二郎扳扳手指,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点头应和,“是该与他好好说说了,说来,咱们一直没有好好亲近亲近呢!”
岑子吟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扑哧一声笑出来,“罢了,还是我自己去问他。”
岑子玉不由得看了岑子吟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在跟人生气么?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自家的事儿自然没有让旁人插手的道理,两个人说开了就是,说不开地时候才能搬救兵,否则日后李珉与人喝场酒,和一个女子走的稍微近些便要大惊小怪的,那两个人也别成亲了,何况安澜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虽然岑子吟一直也没对她放下戒心。
方大娘闻言点点头道,“是了,你们自己能说开是最好,不管怎么样,以后日子都是自己在过,总不能事事都求着娘家,咱们虽然有心帮衬着,总是有顾不上的时候。”顿了顿,又道,“不过,他身上没个钱使,男人家常常在外面走动却是不妥,咱们也不好明着暗着的给钱,何况他又是个手散地,哎……”大郎和二郎的用度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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