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压低声音道,“三娘,是小王爷来了啦!他说除了咱们,任何人也不能知道。”
李珉来了!岑子吟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也不去细想李到底来如何,这会儿涌上心头的喜悦是说不尽地,其他的事儿都要抛到一边去,要知道,自打两个月前,方大娘便以要成亲的男女不便来往为由,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将尘儿撇在门口,岑子吟笑着关上门,冲着门缝里撅着一张嘴的尘儿道,“在门口守着!”
扭过头,便瞧见一身脏兮兮的李珉,身上散发地味道即便岑子吟离他有足足三米远也能闻到,“你这是干嘛去了?一身的味儿,才从赌坊里出来么?”
李珉拧着眉头道,“李柔儿死了!”
岑子吟道,“我知道!”
“死不见尸!申王府上闭口不言,听说她失踪那天来找过你!”
岑子吟哑然,心中有些忐忑,李柔儿对李珉还是算不错的,不知道她在李珉心中是什么分量?
李珉的脸色很严肃,“我听说你出门了,又是去申王府,我真怕你回不来了,没事就好!”说罢呼出一口长气,走过来,一把将岑子吟抱入怀中,死死的抱着,那胳膊勒地岑子吟有些发疼,身上的味道也是难闻至极,可这一刻,岑子吟竟然不觉得难以忍受,反而觉得这怀抱暖暖的让人安心。
在外担心受怕,回到家中有一座坚实的靠山的感觉还真好,岑子吟只觉得有些累,出门的时候她也害怕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只挑着人最多的时候出去,回来地时候又要与自家那个嫂嫂勾心斗角,实是有些累了。
靠在李怀中,岑子吟低低的道,“她带了一份儿账簿来找我,我不敢收,她便说要去找高将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又要我替她看好那些私房钱,说是过两日便来取,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妥,便让人凑足了钱给她送过去……”
李珉拍拍岑子吟的背脊道,“无妨了,这两天那些人手忙脚乱,该是不想惹上王府给自己再添乱,李柔儿是在回来的路上不见地,皇上在宫里很是发了一顿火,如今四处都收敛着,今儿个不动手,日后的事也没那么急切了,只是,你最近都要少出门,等正式过了府便好了!”
岑子吟嗯了一声,靠在李珉肩上闭上眼睛道,“那王家?”
李珉道,“禁恶钱地事儿,收受贿赂的事儿,强抢民女地事儿,都发了。只是你今儿个得罪了申王,等你过了府,让王妃领你过去陪个不是,他心中也该是有数的,不会与你计较。”
岑子吟不语,身体有些发抖,她这个人也许不能有依靠,一有依靠便开始畏首畏尾起来,她在乎地不是得罪申王,而是李柔儿来府上一趟,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不好糊弄过去,该是能从中联系到什么的,那些事儿,她连李珉都不敢说。在申王眼里,这种事恐怕瞒不过去,就算瞒得过去,疼爱女儿的父亲不得手刃仇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也是未必的。
心中的忧虑冲淡了王家灭亡的喜悦,岑子吟拧着眉头,李珉见状拍拍她的背脊道,“不用担心,既是他先放弃的,便该有这个觉悟,何况,过几日你便是我的妻。”
岑子吟惊讶的抬起头,他竟然知道!
李笑,“忍忍,再过段时间咱们就离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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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九章 老公是拿来干嘛的
发
竹放了一天一夜,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一种喜悦的王共贪污、放任其子欺凌民女,于今儿个在东大门外斩首示众,其子发配,家产尽数抄没,鉴于其在‘禁恶钱’上犯下的罪过,让百姓苦久也,‘禁恶钱’一事容后再议。
长安城用石头和口水来欢送这位作威作福的官大爷,不少人家摆起了香案敬奉皇帝的英明,上苍的保佑,春日的阳光正好,欢天喜地的情景也是让人悠然心动。
方大娘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决定家中三天的饭菜多加肉食,酒管饱,只要不误了正事儿便成。
今儿个便是王共斩首的日子,方大娘对王家咬牙切齿已久,一听见这家人的名字便恨不得喝血吃肉,自然少不得要拉着岑子吟一起去观刑,甚至还在附近的酒楼定了个位置,只为了到时候有个好地方,家中上下为了配合方大娘的兴趣不得不将手上的一干事宜尽数放下,岑子吟可不觉得看人脑袋和身体分家有什么好玩的,人死了,就一切都了账了,至于死法她不在乎。
反抗无效,岑子吟唯有做群众工作,早餐桌上笑嘻嘻的端着碗道,“听说那人头被砍掉的时候,血能溅起一丈有余,那脑袋咕噜咕噜的滚过来,眼睛还能眨,要是瞧谁不顺眼了,还能咬上一口!”
唐珍儿呀的一声捂住嘴,卢氏眨眨眼,吴氏却是皱了皱眉头,唯有岑子玉端着碗抿了抿嘴,偷偷的瞧了岑子吟一眼,大郎不语,方大娘瞪眼,二郎则是咋咋呼呼的道,“你要说什么?”
岑子吟笑道,“我与你们讲几个死刑犯的故事好不好?”
方大娘哼了一声,岑子吟恍若未闻的道,“我听说,死前作恶多端的,便是死后也会化作厉龟,生前没完成的事儿,死后更是执念越深,特别是让他在死前瞧见了的话,便会不依不饶的缠上,作恶越多功力也就越发地高深……”见众人有的不解,有的被她的话吸引住,岑子吟故意顿了顿才道,“咱们跟王家的怨不浅呐,这般去,若是让他瞧见了……”
方大娘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到桌子上,瞪着岑子吟道,“生前我且不怕他,死了又能奈我何?三娘,今儿个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倒要看看这能耐的官大人长成什么模样,即便是化作厉鬼来找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神鬼之说也不可信?要知道方大娘平日里是最迷信的!
岑子吟摸摸鼻子。不敢再说下去。方大娘是铁了心地要去看。她可不知道自家闺女在背后做了什么。如今那位在宫里面壁思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李珉说过让她最近少出门。她还打算当乖宝宝来着。这般嚣张地出去看王共被执法却是有些不妥了。
岑家这会儿该低调。春风得意地去看仇人死是一件很爽地事儿。这也及不上自家地安危重要呀!
万般地理由及不上老妈一怒。岑子吟只有乖乖地认命。怎么地也不能将自个儿做下地好事说与老妈听——不为啥。方大娘地一张大嘴巴指不定改明儿全城都知道了。
用完早饭便启程。大郎二郎骑马。家中地女眷挤着一辆马车过去。这马车内地空间宽敞。六个人在里面坐着也不嫌挤。即便如此。还远远地隔着一条街。便不得不下了马车步行。外面地孩童成群结队地追逐。路上地行人极多。皆是赶往一个方向。还有些商家人家燃了爆竹噼噼啪啪地此起彼落。真个像是过年一般了。
一个极为熟悉地面孔在人群中一晃而过。岑子吟还没来得及想起是谁。便被方大娘拉了一把道。“整天在家里憋着。你倒是越发地不想出门了。今儿个说什么也不准回去!”
岑子吟唯有苦笑。跟着老妈牵着唐珍儿。人挤着人地向前走。也不知道挤了多久。直到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岑子吟再受不得人群拥挤处那股难闻地怪味儿。才听见方大娘呼出一口长气道。“到了!”
岑子吟也不瞧店名连忙拉着身边众人往楼上冲,坐下点茶点菜要些点心,使店家送上来地热帕子擦了手,又将一大杯茶倒进嘴里咽下去,这才算缓过气来。
唐珍儿偎在窗口上指着一个方向道,“子吟姐姐,你瞧,那边便是刑场了!”
话声刚落,不待岑子吟有反应,方大娘便迫不及待的冲过去,随即叹息了一声,“时辰还没到呢!”扭过头来又是精神奕奕的道,“我选的这个铺子好吧?这店家还是瞧着我闺女的面子才把这雅间留给我的!”指着窗外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其他几个茶楼虽靠的近,到底没有二楼,即便是靠的近也瞧不真切,这边虽然偏了些,却是离刑场不远,瞧的也真切,不会让人挡了视线。”
卢氏点点头笑道,“这边的位置确实是最好的了。”
岑子吟嘀咕道,“那是因为这事儿从头到尾就透着诡异,人人避之不及,除了咱们谁还来?”
岑子吟嘀咕的非常小声,方大娘没有听见,卢氏却是若有所思的瞧了岑子吟一眼,走过去陪着方大娘瞧窗外的风景,大郎笑道,“既然来了,便当全家出来走走。”
岑子吟笑了笑,瞧见前面的窗户已是站满了人,索性走到后面推开窗户望过去,长安城的风景无论是哪一处都是极好的,前面是一些店家人家,后面推窗便能见到一些小土坡,上面绿树成荫,还绽放着许多的花儿,迎面的风吹过来都带着清新的气息,站在二楼上看的也极远,岑家家中是没有这样二层的建筑的,那个酒楼龙蛇混杂,岑子吟已是许久没去了,这一年在家中忙忙碌碌的过来,竟是许久没有这般空闲的时光可以静静的瞧瞧外面的风景。
瞧着窗外的绿意盎然,路边的小花朵朵绽放,这客栈后方地安静和前面的喧嚣鲜明的对比,岑子吟不由得心一动,扭过头来笑道,“娘,我去后面走走,反正在这儿坐着也是闲着,行刑的时辰还早呢!”
方大娘闻言扭过头,皱了皱眉,岑子吟连忙指着窗外道,“就在这儿,不会走远的,您一探头就能瞧见!”
方大娘不相信的走过来瞧了瞧,后方安静
半个人,窗外的春色着实迷人,若非前方地事儿让得离开,她也是要下去走走的,点了点头道,“不许走远了!呆会儿我叫你你便要回来!”
岑子吟忙不迭地点头应是,方大娘又是一通抱怨,岑子玉指着窗外叫道,“大伯母!快来瞧呀!”
方大娘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了过去,岑子吟感激的冲着岑子玉点点头,方大娘这两日像是要过足了当母亲的瘾头,家中大事不说,她的私事却是都要管上一管,让岑子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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