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能坐多久都是大问题。
有人自愿与她当枪,岑子吟自然不介意,一开口便有人去引开黑朵让十六姨娘和李管事进来,瞧着花厅又重新布置妥当了,岑子吟引着两人进去,也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一个老王爷提不上台面的妾一个管事,她倒是不必太客气了。
请两人入座,两人皆是推让了一番才勉强坐了下来,又是上茶点,又是问平安,说了好一阵子闲话十六姨娘这才转入正题道,“三娘,我琢磨着想要将府里的账目整理一下,昨儿个夜里在她房里搜了不少地东西出来,怕是这些年克扣了不少的公中所用,具体是多少却不清楚,李管事又说他这些年一直跟在她身边办事,想要避嫌,而让我一个人瞧这些,我却是不懂那般许多,身边那些人也是难堪大用,余下的也不知是否与她有瓜葛,想到三娘娘家便在做些小生意,家中这方面的人怕是不少,便寻思着来求三娘借两个人与我。不知三娘方便与否?”
十六姨娘这
九姨娘推到深渊了,岑子吟笑了笑,这种宅子里地管,不过如今人人都知道十六姨娘是她的枪,她自然没道理在这个关头不帮衬一把,十六姨娘这会儿来求她一则该是为了示好,大事要问她的意思,二则怕是因为府里的人她未必使唤的动吧。
“两个管事而已,既然十六姨娘开口,借你几日又如何。王爷让你当这个家,便是希望能照顾的家中上下妥妥当当,我们能出一份力便出一份吧,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是?”
十六姨娘闻言喜上眉梢,她今天来就是要探探岑子吟地口风,因为昨天毕竟高姨娘的意思是要让岑子吟来做,虽然从李珉到方大娘都在推脱,这种事又怎么做的准?再看李珉的意思,只要让岑子吟熟悉了王府,没准还真让她来掌家,她自知不是管家的料,可憋屈了这么多年,昨儿个一时口快就答应了下来,回头一想也未必是坏事,她深知有个大靠山地处,这会儿岑子吟不方便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可以去替她做,不求其他,只求将来自己老来有所依靠,二十八郎能有个出息。
“谢三娘!”十六姨娘激动地站了起来,脸色微微泛红,岑子吟笑着道,“坐着说话呀!现在九姨娘如何了?”
十六姨娘闻言正色道,“我只命人将她锁在柴房里,家中那般多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她房间里却是金碧辉煌,这个家她当地不称职,我打算清算了她到底亏空了多少,再论如何处理此事。不知三娘意下如何?”
这完全是下属对上级的语气了,岑子吟沉思了一会儿,对于九姨娘地处理方式她还没想好,一边的李管事道,“十五夫人,奴才能不能插句话?”
岑子吟挑眉,李管事道,“九姨娘毕竟掌管着这个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却是不宜罚的重了。
奴才跟随在九姨娘身边多年,深知她的辛苦,至于贪婪之心人皆有之,九姨娘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其行可憎,其心可悯,否则这一直摆在眼前的事实王妃也不会视而不见。”
岑子吟倒是没料到李管事会替九姨娘说好话,看见十六姨娘上位,便即刻见风转舵的倒向这一边,却是第一句话便为九姨娘开脱,九姨娘不论,就凭这一份儿心这李管事倒是可以倚重的人。
岑子吟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先查清再说吧,若只是拿些公中的钱财倒是好办,该收回来的收回来,将这些年诸房的不足弥补一下,都是一家人,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十六姨娘闻言嗯了一声,不知在计较什么,李管家却是郑重的谢过岑子吟,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如今府里的日子艰难,库中没有什么款项,外面却是欠下了不少,十五夫人,奴才寻思着,是不是将这边的钱先拿来将窟窿填上,至于府中的用度,从来便不足,倒是可以稍稍削减一些开支,要想填补这些年的空缺却是不可能,九姨娘还曾在外面置下一所私宅田产,倒是可以拿来卖了稍为贴补一下。”
岑子吟笑道,“这些事儿素来都是你在处理,自然你最清楚,家是十六姨在当,你们商议便是,无需问我地意思。”
十六姨娘闻言道,“三娘,这进项始终不够花的,我与李管事商议地结果还是要想办法开源,这事儿还得请你帮忙想想法子。”
岑子吟见十六姨娘真个将家中的事儿一肩揽下了,她可没扶贫的打算,笑着道,“先清算了府中的账目再说吧。对了,十七爷那边就没说话?”
十六姨娘闻言看了一眼李管事,李管事道,“十七爷昨儿个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这事儿怕是还要请夫人拿个主意。”
岑子吟想到那个歌姬,挑挑眉笑道,“他院子里不是还有许多歌姬什么地么?他娘欠下公中的钱,当儿子的自然要替母偿债,何况这钱也来的不明不白地,当卖的便卖了,至于日前送给十五爷的那个,我会使银子买下来,你们去合计合计这事儿。”
十六姨娘自然不会不赞同,李管事虽有心想动,可府里的爷到底不比小妾,没个主心骨拿主意,他们都不好动手,日后闹将起来了他们谁都吃不消,既然岑子吟了话,他们自然可以奉陪到底。
唤来两名管事与十六姨娘去查对账目,岑子吟则是去瞧着管事们布置房间。
昨儿个李珉贪杯,今天便有些低烧,躺在床上听外面的响动也懒懒的不想动,岑子吟回来了见他还没起身,不由得捞起帘子一看,李珉正面色潮红地躺在那儿,不舒服的呻吟。
岑子吟忙坐到床前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一边皱眉道,“烧了,虽然正常可也不得不当心,你躺着我让人去请大夫,先退了烧才好。”
李珉却是闹着抓住她的手不让走,岑子吟只得唤尘儿过来让她去寻人找大夫,自己坐在床边陪李珉说说话,好让他别那么痛苦。
“方才十六姨娘和李管事来寻我,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王府添些进项,你寻思着这事儿可行不可行?”
到底是李的亲兄弟,即便其中歪瓜裂枣很多,却也有几个岑子吟瞧得顺眼地,那二十一郎如此,二十五郎也不差,是人总是需要亲人相互扶持的,既然如此,岑子吟自然想替李珉结下一些善缘。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给府里那些人一点儿
是必要的,昨儿个大闹了一场,让人知道她不是省油儿个却是该给点儿甜头与他们,若是还是与九姨娘当家是一般,众人只会对她心生厌恶,而不会慢慢的接受这个新妇,如今她是没什么所求,万一有朝一日要办什么事,怕是会受到为难,倒不如平日里施舍点儿小恩惠。
当然,一切还是要看李珉地意思,毕竟她是瞧在李珉面子上才会寻思这些,若是李珉不喜,却是不值得的。
李闻言道,“进项倒是不必了,王府本就有封地,只不过人太多,又花销无度才会入敷出,穷日子自然有穷地过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宁愿你平日里给他们些钱财,也休要给王府做那么多,否则,恐怕最后讨不到好。”
岑子吟低声道,“救急不救穷。
与人钱财不如指条明路,既然做了,为何不做的彻底些?”
李珉笑笑道,“我自家的兄弟我还能不了解么?”
岑子吟闻言嗯了一声,府里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九姨娘也是一开始试探就用错了方法,而岑子吟受人点拨闹腾的大,加上老王爷的神来一笔才会有这个结果,真要斗下去,岑子吟自知未必是九姨娘的对手。若真是因为钱财招眼,惹来了其他的事儿,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管,让他们折腾去,偶尔从私房里那点儿出来,又得了名声,又让人感激涕零,这些人依附着她,离不了她,对她才会越的恭敬,若是有点儿其他事儿也势必会看在钱大爷的份儿上站在她这一边。
想明白这一层,岑子吟笑了笑道,“便依你的。”
李珉道,“我在寻思着,我是不是也去找点儿什么事儿来做,免得让人觉得我一大男人让老婆养活……”
岑子吟瞪大了眼,没想到李珉有这个想法,问道,“你想做什么?”
李烦躁的扯了扯头道,“你该问我能做什么!贩夫走卒做不得,没读过书也不能当官儿,打架不错却是比不过那些当兵的,我好像除了玩,就什么都不会了。”说罢咕哝道,“若是王妃知道怕是要笑的嘴都何不拢了。”
岑子吟还真想不到李珉能做什么,皇族有皇家养活,啥活不用干每个月有钱拿,区别是多少而已,还会有封底收租,只要不是败家败的狠的,一辈子都啥不愁,不过,李珉难得有上进心,岑子吟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想了半天突然想到李最善赌,笑道,“不如去开赌场!”
岑子吟本是玩笑,李珉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随即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太激动,给手雪上加霜,疼的热泪盈眶,李一边呻吟一边道,“老婆!你这个主意不错!借我点儿本钱吧!”
岑子吟只顾着李珉手上的上,方才抓到了才现李珉手滚烫,有些肿了,不由得心疼的道,“怎么都这样了你也不说,要是手废了,看你以后怎么吃饭!”
李珉却是一边热泪盈眶,一边道,“这不是还有我老婆喂我么?老婆,你会喂我是不是?老婆……”
岑子吟扭身出去问大夫何时来,好在那大夫住的并不远,不过片刻功夫便过来了,重新与李珉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要他忌口也不能轻举妄动,好生的在床上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岑子吟却是认真的寻思起李珉的提议来,开赌场,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反正李珉做事儿自有分寸,虽然在外人瞧来丢人了些,至少老王爷是铁定会支持的,也能有个进项,就算是贴补钱也怕,表面上李有进项就行了。
拉着李受伤的手不准他乱动,低声问道,“你真想开赌场?若是,便要早早的操办起来。”
李珉忙不迭的点头,笑道,“赌场好呀!一边赌钱一边赚钱,两头都不误。”
岑子吟笑,“可是,我可不会拿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