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长安城,吃饭容易,其实很多用度却不小呢。
岑子吟拉着大郎的手臂摇晃道,“大哥和二哥是最有本事的!我不过是碰巧撞见了,运气罢了,大哥和二哥可是实实在在的挣了那许多钱呢!”几句话将大郎和二郎哄的眉开眼笑,岑子吟顺势道,“咱们现在有钱了,不如合计一下,要买些什么,等娘回来了再与娘商量呀!”
大郎皱眉道,“你挣来的自然是你的。”
岑子吟将嘴一撅,恼道,“大哥挣来的也就是大哥的了?你还是不是我哥哥呀?再不吃你买的东西了!”
大郎略微沉吟半晌,突然笑道,“罢罢,二郎研磨,我来记录吧,要让娘看了你那字,非又念叨不可。”
三人商议了一会儿,自觉对物价不太了解,又兴致勃勃的将吃过晚饭的福伯给拉了过来一同商议,福伯虽然心中不太以为方大娘会用几个孩子的钱,到底熬不过几个孩子磨,坐下来一同认真的研究了起来,不料,只过了片刻功夫,四人便争执了起来,为的却是买奴仆一事。
二郎道,“那昆仑奴虽然价格贵些,到底性格温和,用着顺手些,比去买些不知道秉性如何的好多了去。”
大郎却是道,“如今流民甚多,挑其中合适的便行了,昆仑奴买来了甚是扎眼,这可是皇家贵族才用的人呢。何况家里并不宽裕!”
二郎道,“我听说那些人力大如牛,一个顶两个,比那些不知道根底的流民好上了许多,形貌异于我族,便不敢轻易的使坏,若是用流民,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好是坏?使了坏便跑的没边的地儿去,何处寻访?”
岑子吟听他们吵的有趣,不由得笑道,“昆仑奴能有那么好买么?你们两竟然为了这种事争论,挑那信誉好的牙婆不就行了么,若是不好用,便与她送回去。咱们小门小户的,可养不起那种金贵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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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昆仑奴,新罗婢(下)
二郎道,“好买,好买!咱们昨儿个还听少卿在说,他家便买了两个,如今皇上号召百官节俭,后宫的用度都节俭了许多,百官养的奴仆数目多了怕是会被御史弹劾,因此这次运回来的这些昆仑奴虽然许多权贵想买,到底家中老仆用顺手了的,也有些感情,便不好再买,若是我家想买,他倒是可以帮咱们想想办法。”
岑子吟闻言倒是有些心动了,昆仑奴,新罗婢,那可都是大富大贵人家用的呀,如今唐玄宗励精图治,才能遇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后怕是想买也没处下手了。只是这事儿到底太招摇了些,岑子吟自觉自家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唯有叹息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怕是用不得。”
福伯也是点头道,“即便买来了,也是用不得的。”
大郎却是突然一拍桌子道,“为何用不得?别人用不得,我家却是用得!”
岑子吟望向大郎,只瞧见大郎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说,日后他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岑子吟心中一震,是啊,为什么用不得?她家只要能买的到,为什么用不得?她自己来到这里,一直要求自己低调些,免得被人瞧出了破绽,不过岑家却没必要太低调了,日后她必然能为岑家带来一些东西,大郎这般有志气,也该能有所成就,为什么用不得?别人家有的,她家一定要有,别人家没有的,她家也要有!也好让别人瞧瞧方大娘是不是真的低人一等,养育不出出息的儿女来!
说做就做!岑子吟也是一拍桌子叫道,“大哥说的对!即便别人用不得,我家却是用的!”
二郎也是起哄,福伯一张老脸欣慰与担忧共存,更多的却是对几个孩子能不能买到昆仑奴这一事实感到怀疑,想了半晌,这家终究主人还是这几位,他一个老仆可不好多言。
是夜,方大娘还是如同往昔一样回来,满身的风尘仆仆,满身的疲惫,一回房便迫不及待的让庆云与她打水洗漱,竟是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岑子吟与大郎二郎三人守候了许久,奈何去了方大娘的房间方大娘昏昏欲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岑子吟几个说的话,便一挥手道,“你们自个儿做主吧!”
三人闻言便兴致勃勃的开始回房商议明儿个去寻那少卿帮忙办昆仑奴的事儿。
翌日一大早,岑子吟便与福伯去将那便钱兑换成绢帛铜钱拿回家来存放,大郎和二郎则的用过早饭便去寻那位少卿,岑子吟本以为还需要颇费些周折,没料到自家与福伯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瞧见自家门口一群人指指点点,三姑六婆的兴致颇高,远远的就能听见稀罕之内的词汇。
岑子吟便知道,大郎和二郎怕是把人给带回来了,福伯则是满脸的不敢置信,拨开人群进了家门,那群人还不罢休,想要从门缝里窥个究竟,好容易才将门关上,岑子吟便迫不及待的向客厅跑过去。
客厅里有一个黑漆漆地人恭敬地站在大郎和二郎身边。大郎和二郎正好奇地抓着他问东问西。连岑子吟与福伯回来都没有发现。不过那人却是发现了。抬起头来望着门口。恰好让岑子吟瞧清了他地脸。只见那人鼻翼宽大。浑身漆黑。头发披散微卷。臂上有金环。上身赤裸斜披帛带。穿着短裤。身形不高。显得格外壮硕。那模样该是二十出头地样子。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地美感。
大郎发现那人地声音停了。望着门口。不由得扭过头来。瞧见岑子吟。便兴高采烈地招招手道。“三娘。快来。我们正在听摩加说异地地风土人情呢。你也来听听!”扭过头对摩加介绍道。“这是我三妹。”
摩加躬了躬身子。用一种有些怪异地腔调叫道。“三娘子好!”直起腰身。满面地笑容。露出一口洁白地牙齿格外地耀眼。那笑容发自内心。连眼睛也散发出愉悦地光彩来。
岑子吟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人。这就是一个热情地少数民族。性格开朗地让人一见他就喜欢。而从今天起。这个人便该是她地家人了吧?就像福伯和张婶、喜儿、庆云、顺子一样。名义上虽然是他们家地下人。却更像是一家人。瞧大郎在摩加面前便恢复了几分孩子地开朗活泼地天性。岑子吟也心情愉悦起来。这个决定是对地。加上他健壮地身材。和异样地外形。岑子吟更是笃定。外边儿地人怕是该揣测岑家有几分势力。不敢再轻瞧他们了。
不过。一个摩加还不足以让岑家无忧。这会儿已经是岑家地烦恼了。得尽快加几个下人。等邻人都习惯了这人地异样。岑家地日子便会越来越好了。
岑子吟所不知道地是。这件事在不知不觉地时候。经过市井地渲染。几日后竟然穿越了高高地皇宫宫墙。造成了一场小小地风波。
御书房内,唐玄宗拿着一张折子,下巴上的胡须哆嗦不已,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将折子扔给在下方跪了良久的宰相岑羲,懊恼的道,“你自己瞧瞧吧!”
岑羲颤抖着手将折子捡起来,不知道太宗皇帝在早朝上特地将他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捡起折子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即恼道,“皇上,臣冤枉啊!这岑姓人家也许五百年前与微臣一家,可如今微臣根本不认识,他家蓄养昆仑奴又干微臣何事?”
唐玄宗唔了一声道,“爱卿真不认识?”
岑羲道,“微臣真不认识。”却有些不确定了,他岑家可谓是宰相世家,名门之后,枝叶茂盛之余难免有不肖子孙,可是,这折子上写的人,他确实没记忆呀!自家的亲戚他合该都是心中有数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穷亲戚?
只见一个太监匆匆的从御书房外走进来,在唐玄宗耳边说了几句,唐玄宗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起来吧,岑爱卿,这事儿怕是朕误会你了。”
岑羲茫然,那太监尖着嗓子道,“这岑家世代居长安城附近,是附近的一个地主,至于这家人,只是在长安城开了家小酒馆,怕是御史见他家竟然敢蓄养昆仑奴,揣测了许久怕是只有与宰相家能扯上关系!”
当官的哪个不每年被弹劾几次,岑羲已成了习惯了,白让他跪了半晌,皇帝相信事实存心查探得出了他清白的结论,这件事让他的心情非常的好,也不甚介意,也是哈哈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向皇帝拱拱手道,“这倒是好事,没想到长安城的百姓也养得起昆仑奴,实乃是皇上的圣明,天下百姓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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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
家里被围的水泄不通,酒馆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人人都盼着能见那黑人儿一眼,大郎与二郎也是凑趣,听说外面忙的不可开交,索性领了摩加来帮忙,倒是满足了邻人的乐趣,岑子吟见状知道家中非得再添人手了,估计下午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索性要福伯领着她去外面把计划中的事办一办。
福伯本有些为难,瞧不得岑子吟这般胡乱的花钱,岑子吟却是道,方大娘说了,她自家的钱都由得她去花,福伯竟然也就信了,领着岑子吟去了木匠铺子又去寻人牙子,毕了又去寻房子,转悠了一圈,总算是把几件大事都交代了出去,至于修葺房子的事情却是得缓一缓,等找到房子了以后再说了。
回到家的时候也到了掌灯时分,岑子吟本以为酒馆还该热闹一阵子的,却没想到早早的就关了门,只得从前面绕到后门,张婶开了门瞧见岑子吟便道,“夫人在客厅发火呢,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果然,隐隐的听见方大娘咆哮的声音,岑子吟吐吐舌头,连忙向客厅跑去,方大娘正在咆哮,大郎和二郎以及摩加都垂首听训,“得了几个钱便以为飞上天了?平日里我就是太惯着你们,这家里上上下下的开销有多大你们可知道?胡乱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