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正理,谁都知道王府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皇帝时常的接济,怕是早就有人出来讨饭了。那青年翻翻白眼道,“王府里没什么东西?那位岑家的三娘子不是个宝贝疙瘩?若非如此,高将军会带了人封了王府?”
“三娘子?”唐沐非闻言惊道,那青年笑道,“你也听说过三娘子的大名?”
唐沐非点点头道,“当年在苏州是旧识,我还在岑家酒馆喝过酒来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那青年道,“谁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皇上一向护着这位王爷,如今高力士撒野撒到他头上了,哼,封了王府,皇上事后必绕不了他!”
那老却是不太赞同的道,“高力士如此受宠,未必……”
……
捏着茶杯坐在客栈楼上,望着外面款款的流水夏花,唐沐非的心情有些不平静,他没有直接去岑家,也没有贸贸然的跑到王府上去寻岑子吟,如今的消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这样?
岑子吟竟然——傻了?
一阵脚步声上楼来,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杜伯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来不
一口气便急急的道,“打听到了,五爷,方大娘带眷还有岑家二房的儿子南下了,连带珍娘也一同去了,如今岑府只有两位少爷在,三娘子的确是嫁入了王府。”
唐沐非闻言松了一口气,问道,“三娘子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五爷西行以后,三娘子在长安城的名声鹊起,如今大唐学子按道理讲都要唤她一声师父,后来王不知怎的瞧上了她,便上门去提亲,孝期一满,便嫁入了王府,到如今不过三个月光景。”
“三娘子如今甚是被高力士所看重高力士府上给炸了一个大坑,高力士也拿她没辙,想是掌握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半个月前三娘子突然痴痴傻傻的,高力士急了,便封了长安城搜查,誓要找出幕后的凶手来。王府也是因为三娘子和府里的人不对付才封了的些日子没见人进出了。”
唐沐非点了点头,本来雀跃的心情沉重起来,闭目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查了多久了?”
“半个月有余。”
“可有结果?”
杜伯摇摇头,突压低了声音凑到唐沐非耳边低声道,“我听一个商户说高力士是怀疑三娘子装傻才封了王府的。否则依照如今的情形,不该半个月还没查出蛛丝马迹。那商户专供长安各个府邸内眷的一些衣料饰。”
唐沐非眼光一闪,抬起头道,“他还说了什么?为何三娘子要装傻?如何装来瞒过所有的人?”
杜伯道“在一多月之前,三娘子拿着那将高力士府上炸出一个坑的东西去端了个水寨,夷平了半座山,之前岑氏族人谋了三娘子的一个作坊,害死了二房夫妻两个,三娘子本意让京兆尹的帮忙让岑氏族人交出杀人凶手想,背后高力士使了手脚害的岑氏族人差点儿灭族,三娘子只得去高府寻高力士说话二十天之前,三娘子送走了方大娘一行人说这期间她曾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了许久,交了些什么东西给高力士,交上去之后便傻了。”
唐沐非闻言皱眉道,“若是真傻,她许还能保住性命,若是假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系列的动作如瞧来破绽百出,难怪高力士要如此了,不过,高力士在城内城外的这么一番动作却是让唐沐非看不懂的,既然怀了,又何必还要搜索城里?他自然不知道岑子吟之前神神鬼鬼的给高力士打的预防针,只是觉得事情不可为,而又不知道岑子吟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不论如何,他始终能感受到岑子吟陷于危险之中,继续下去恐怕事情就越的艰难了。
杜伯道,“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依照之前三娘子做的那些东西,也未必不是为人所害!”
唐沐非闻言挑眉,“哦?”
杜伯细细的将岑子吟这年间做的事说了一遍,唐沐非瞪着眼睛听着,听到最后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不该走的……”
杜伯瞧了一眼唐沐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沐非想了想道,“说来也并非不可能是别人陷害,只是……”
“那我们如今还要不要去岑家打听珍娘的下落?”
唐沐非摇摇头,岑家如今风口浪尖上,谁沾染上了恐怕都不轻松。细细的想了想,唐沐非道,“还是先去寻杜大哥吧。”
当日他离开,便为岑子吟引荐了富甲天下的杜家,没想到两方竟然没能走到一起,如今的局面……
……
阴暗的房间,入了夜以后温度格外的冷,尘儿被送回来以后便一直守在媚儿的身边,两人没能说上一句话,因为媚儿已经昏迷了,这会儿的体温更是高的吓人。
看着昏迷不醒的媚儿,尘儿抿着嘴,她本以为能从迷迷糊糊的媚儿口中掏出什么东西来的,不想,媚儿除了呻吟几声以外便没有说过半句其他的话。
九娘他们已经跑了,尘儿也不太相信媚儿能知道那么多,她私下里很希望媚儿就这么被病痛折磨着,就这么死掉算了。
媚儿卷曲着身子,低叫道,“好冷……”
外面两个穿着铁甲的人,像是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清冷的月光映照进来的影子落在地上,看起来越的渗人,尘儿不由得靠近了媚儿一些,鼻尖钻入一股血腥的味道,手不经意的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擦过,赶紧到烫人的温度。
这种温度,结局不是死,就是变成傻子了!
尘儿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心中怨恨,却是觉得不该,就这么为了这个女人不明不白的吃了一顿苦头,却是找不到幕后真凶了么?若是高力士肯定,为何还要全院子的人与她作伴?
再细细的想高力士的话,真是漏洞百出,尘儿眯起眼,突然伸手抓住媚儿的手,也不管她手上的伤口,低喝道,“你为什么要害三娘子?”
媚儿尖叫着似是醒了,迷蒙着眼,也不知道看清眼前的人没有,只是叫道,“疼!疼!我没有……”
正文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二十一章
儿一惊,要是这种情况下媚儿还能骗人,打死她也顾不得其他冲着门口那两个侍卫道,“我要见高将军!”
门口两人根本不理会她,尘儿见状跑到门边冲着一人道,“我说我要见高将军,你去替我禀报一下!”
那侍卫道,“高将军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也不瞧瞧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
尘儿闻言便有些急了,到底还没失了分寸,怒道,“高将军还想问她一些东西,人死了你负责?”
果然,那侍卫闻言愣了愣,随即道,“上面可没吩咐过……”
尘儿道,“人着,你去找个能办事的问上一问也是好的,办好了不一定有你的赏,可若是她死了,上面真怪罪下来,我自是没什么责任的,你们怕是不好说话吧?”说着又从头上摘下两根簪子,她身上的饰都不差的,门口两人一人给了一根,那两个侍卫见到手的是真金白银,想了想,对视一眼,说话的那个道,“罢了,我便冒着被骂的风险去与你通报一声,成与不成都怨不得咱们。****”
尘儿闻言松了一口气,施道,“只要两位通报了,上面的人应了话,自然没你们什么责任。”说着扭过头去瞧了媚儿一眼,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细细的想着前后的事儿。
媚儿依旧昏:不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有脚步声回来,随即便是几个太监帮忙抬着媚儿回了小院的房间边前脚进门,后脚便有大夫过来,诊了脉开了药,尘儿与她煎了再服侍她喝了下去,这么一番折腾毕了,天色渐渐的见亮了起来。
媚儿的烧也退了下去,儿摸着媚儿的额头,细细的想着那太监走的时候的一番话,“你若是有空,可以去三娘子那边瞧瞧只是别忘了正经事儿。”又瞧着这院子里越多的太监侍卫个转身都能碰到人,别说是其他了,见媚儿安生睡的很熟,又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想必李两个已经起床了儿稍微收拾了一下脸上,便向外走了出去。
房里李正在脾气来的太监虽然不是男人,可也不是女人,他总是瞧着不是味道,方喂了岑子吟一口粥,便嫌弃那太监的手脚慢了,让那汤水滴到了岑子吟身上道,“就你们这般笨手笨脚的模样怎么在宫里服侍那些贵人的?滚!滚!滚!都给爷滚出去!”
一道尖细地嗓音低声道。“高将军吩了三娘子身边离不得人。”
李珉骂道。“你是说爷不是人给爷滚!”
那太监闻声只是退到一边不语儿见状连忙推门进去道。“十五爷。还是奴婢来帮您吧!”
李珉闻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了一眼。尘儿轻手轻脚地过来。从那太监手上取过手绢。替岑子吟擦了擦嘴。李珉将手上地粥往尘儿手上一塞道。“你来地正好。帮你家三娘喂些东西。这几个奴才日夜地在爷跟前转悠。赶都赶不走。就没把爷给放在眼里。爷今天还非收拾了这些个没大没小地东西不可!”
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一把揪住方才顶嘴那个太监地衣领。便是一顿拳脚。那太监只大声求饶。尘儿微微地勾起嘴角。慢慢地喂着岑子吟喝粥。一边细细地瞧着岑子吟地脸。
房里地几个太监都被李珉狠揍了一顿。依旧没半个敢跑出去地。李揍了人。火也歇了一半。瞧着几个太监鼻青脸肿地模样。舒心地往凳子上一坐。“还是用惯了地人好。尘儿。你怎么回来了?”
尘儿低着头道,“媚儿被打的皮开肉绽,昨晚上了一场高热,他们便将我们送回来了。”
李珉平日里不说话,却是知道这两个丫头不太对付的,这会儿看尘儿的表情,像是两人之间又合好了一般,心中只道是女人果然难以揣测,还好岑子吟没那么麻烦。
尘儿本以为李会继续闻下去,方才瞧见李将那几个碍眼的太监揍了一顿,她心中也是解气的,如今知道媚儿多半还是被陷害,当面她不好低头认错,在李珉面前却是想替她讨回点儿公道来。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们不在的时候三娘子可有什么反应了么?”
李珉闻言便是一声叹息,“能有什么反应?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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