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呛的感觉。
什么东西烧焦了吗?
远处好像有人在走动。
那气味越来越近,人影越晃越清晰。
小恩的鼻子酸了。
那人轻轻蹲了下来,摸摸她的头。
她没办法动,但确实闻到了来自指尖上那股灼热的烟硝味。
铁块,你来了。
你还记得喔,真好。
真的是有一点高兴。
「辛苦你了……呢。」那人的声音有点别扭。
小恩的眼泪流进了嘴角的微笑。
「你说……呢!」小恩用破裂的嘴唇拼出了这句话。
真的是,好开心喔。
「我带你走,好不好……啊?」
「好啊!」
海的这头。
海的那头。
一朵花。
终於靠了岸。
68。
桌上放了两张履历表,用饮料压着。
下渗的水珠在A4纸上慢慢晕开。
姓名栏上分别写着:陈可诚,杨超甯。
终於要走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
昨天在蓝色的工作备忘录上写下:「想了很久,我可以带走长飞丸吗?」
今天打开,里面回覆:「对不起,黄金梅利也是我的好夥伴。」
她看着它。
结果还是场无解吗?
那条不守本分的流浪狗,趴在门口阶梯上,看着马路上偶而飞驰而过的夜车。
它两个名字都喜欢,被叫什么也无所谓。
只不过要它从此以后只能被叫一个名字,它恐怕会有点落寞。
深夜无人,她迳自拿起压在应徵履历表上的啤酒罐,走到门口,坐下。
罐子上冰冷的水珠从她的指缝中渗出,滴在地上。
「那个漂亮的女孩,一次也没有来过了呢。」
有点怀念那段一起拿着空啤酒罐,坐在阶梯上嘻嘻哈哈的日子哩。
打开拉环,喝了一口。
好苦。
带着微笑将啤酒倒进脚下的排水孔,淅哩呼噜,淅哩呼噜。
然后捧着空掉的啤酒罐,按照约定,想了一下她。
有点踉跄的排气管声噗噗噗接近,一辆方向灯坏掉的摩托车缓缓停下。
男孩还戴着安全帽就下车,看样子不像是要抢超商。
女工读生看着他。
这个他,这个不知道是无敌罗唆还是超级闷锅的乳八筒,今天晚上肯定是要来跟她抢狗来着。
不管,等一下一定不能输给他。
「嗯。」乳八筒走到她面前。
「嗯?」她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牙刷。
长飞丸加黄金梅利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突兀的画面。
牙刷?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那个。」
「嗯?」
「潮与虎早就下档了。」
「嗯。」
「黄金梅利号也被鲁夫烧掉了。」
「嗯。」
「乾脆我们一起叫它,太阳狮子号,好不好?」
「好……好啊。」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罗唆啊,心跳得好快好快。
等等,为什么要一起叫?
「还有,那个,有一个还算有一点可爱的女生,就你也认识的那个。」
「所以?」
「好久以前她给我一份问卷,叫我帮她填,可是……那是一张关於化妆品的问卷,我又不懂,所以只好答应她,如果我将来有女朋友的话,一定会请她帮我把它填好,然后再交给她。」乳八筒的声音有点急促。
他突然忘了怎么在说话时好好呼吸,竟越说越喘。
「嗯。」女工读生哑口无言。
今天的八筒,多话得好反常。
「你知道,我们乡下人最讲义气,也最讲信用了。」
乳八筒拿出口袋里这张折了又折、皱得要命、随身携带数个月的问卷。
「那……你可以帮我把它填好吗?」
「……好啊。」
女工读生接过惨遭凌虐的问卷。
久久,大概三秒。
三秒,足够让麦可乔丹投进六次逆转球了。
「这算是告白吗?」她很努力才吐出这一句话。
「不算。」乳八筒艰辛地举起手中的牙刷,全身紧绷:「加上这个才算。」
「干嘛……送我牙刷?」女工读生耳根发烫。
「我想了很久,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据说这是一个男生很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一定会送的礼物。」乳八筒手有点抖,递出牙刷:「应该有它的道理。」
「那……好啊。」女工读生接过,感到异常的莫名其妙。
但身体好热好热,有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冲动。
「那就是在一起了吗?」乳八筒吃力地靠近一步。
「也可以……嗯。」女工读生努力不后退。
两个人都很勇敢地看着对方。
在这个距离里,足够发生很多很多,好几年后还是难以忘记的回忆了。
至於趴在地上的那个它,不管过去是叫长飞丸,还是叫黄金梅利……
应该不必再担心以后要被叫什么的问题了。
於是它有点酣酣地闭上眼睛。
男孩抱住女孩。
一阵淡淡的风儿吹过,狗儿忽地回头。
登。
无人经过的电动门打开。
好像是,甜甜的祝福似的……
第二十六次打开信箱,他终於收下了那些钱,满满鞋盒的蝉堡。
当然了,还有那些他真不该拆开的信。
那个女人,那个杀手,那一首歌……
杀手,Mr。 NeverDie
剩不到一分钟可以考虑。 前进差不多一定会死,但至少知道是为了什么。 转身继续活下去的话,却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不死在现在!
混帐啊……竟然哭了,现在应该要拉一下吗!
杀手,太极
我有两个影子。
这就是我人生的全部。
杀手,F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