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上阴毒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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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阴毒庶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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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

终于!

楚云轻心中大松一口气,只见的福海再急匆匆的跑出门去,而萧战分明是要出门的,刚走了几步又倒退了回来,楚云轻此时仍然和所有人一起跪在地上的,她只见到一双绣着龙爪的靴子到了他跟前,而后头顶上传来一声,“你也来。”

楚云轻心中一紧,却又是惊喜万分,昨日见萧澈之时刚说了饭菜里出了问题,为何今日便中毒了,看福海的样子,似乎算不得假。

楚云轻赶忙跟上,萧战的銮驾当先而走,楚云轻跟在后面,阵势浩大的往紫玉宫而去。

常年关闭的斑驳宫门终于在这一刻豁然大开,楚云轻跟在萧战身后,眼看着他明黄的袍子染上脏污的灰尘,而萧战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深。

楚云轻是在这里呆过的,皇后所住的地方是在这紫玉宫的后端,他们一行人急急进到最里面,当看到记忆之中的小院落之时,楚云轻也看到了身穿黑色墨袍的萧澈。

他一脸沉暗的站在院门口,身形挺直,面上却是无尽的萧索寒意,萧战来了他却好似看不见一般,不行礼,不问安,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楚云轻心中哀戚,总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好似一汪冰冻千年的幽湖,似乎再也没有冰封解除那一刻。

楚云轻不敢上前同他说话,玉瑾姑姑听到响动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萧战的身影眼泪簌簌而落,她猛的跪倒在地,“皇上!老奴给皇上请安!”

玉瑾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哽咽,仿佛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那般情切难自持,让听者为之动容。

萧战与玉瑾有十多年没见,初时还有些恍惚,然而经她这么一跪,好似前尘往事都浮上了心头。

“起来吧。”

萧战的声音没有楚云轻想象之中的冷硬,玉瑾泪如雨下,整个身子微微打着颤,福海见此上前去搀了她一把,“快起来,皇上是来看皇后娘娘的。”

玉瑾经这一提醒才一下回神,“皇上快请进来,娘娘一直在等这一天啊!”

由此萧战和楚云轻立刻进屋,玉瑾很有默契的没有多看楚云轻一眼,好像陌生人一般,而楚云轻却是将她和福海那样一个搀扶的动作记在了心里。

屋子里还是之前的肃静摸样,有淡淡的檀香味燃起,窗户之前的桌案上摆着的是全新的一本又一本佛经的手抄本,楚云轻心中一紧,眸光投向了院子门口背脊挺直的人。

屏风之后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人,楚云轻跟在萧战之后看过去,不由得心惊,上次来时还是一个虽然有些年纪却依旧有动人风姿的妇人,现下看过去,姚青鸾虚弱的躺在床边,发丝凌乱,面容青白,雪白的衣襟上有刺目的鲜红,依然是一个并无多日的老者了。

萧战似乎也心惊了,他的脚步顿在离床三尺之处,看着榻上的人似乎不相信曾经花容月貌也被自己宠爱过的皇后竟变成了这般摸样,他不知道岁月是一把磨人的刀,一刀刀割掉的是女子最宝贵的青春和爱情。

“云慈,你去看看。”

楚云轻极少听到萧战这般急切的叫她,那声音之中含着一丝希翼,楚云轻心中一松,他终究不是最为绝情绝性之人。

楚云轻动作极快,上前问脉,扎针,再看了看指甲、头发等状况,心中已经有数,她眸光哀痛的一跪,“娘娘所中之毒是来自巫国的千黛青,是以一百种青蛇的蛇毒精炼而成,娘娘中毒已深,云轻无能为力!”

萧战双眸一闭,再睁开之时挥挥手让楚云轻起身,而后向着床榻走过去,姚青鸾本是昏迷着的,萧战走得近了她却是忽然醒了,一双眸子晶晶亮,好似二十多年之前,她初进宫那日大婚的晚上,他掀开绣着凤凰的盖头之时,她就是用这样一双晶晶发亮的星眸看着他。

“皇上——”

姚青鸾说话之间仿佛气力不够,一字字说的极为缓慢,她欠强的扯出一丝笑来,“这么多年,你终于来见我——”

萧战一叹,欲言又止,“青鸾——”

姚青鸾极为艰难的摇了摇头,好似是在阻止他说下去,“都,都出去,我,我有话,与皇上说。”

萧战闻言大手一挥,其他人自然退了个干净。

楚云轻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那毒,她绝没有说半分假话,千黛青!难得一见的巫国五毒之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走出门的那一刻,正看到站在院门口的萧澈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楚云轻眸子里涌上的是无限的安抚,两人立着一个院子的距离,萧澈却看懂了她,他微微点头,眸光落向了那窗棂之处。

就在那屋子里,他的父皇和母后,十七年之后用这样的方式见面,在一个女人最后的半个时辰之内,可能说完她心中积攒了十七年的话?

明明才是下午,天空之中一轮初夏的太阳正发出热烈的光彩,然而在这一方院落里,楚云轻却觉得一股子凉意漫了上来,岁月催人老,适才萧战的眸光尽数落在了她的眼里,看到这个被他囚禁了十七年的人,他可有半丝后悔?

倘若他知道皇后是被冤枉的,又会作何感想?!

光是猜测已经让楚云轻心中生了悲凉,只是不知真相揭开的那一天,这个心中只有绯云的男人,会以怎么样的方式为他曾经的错误恕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院子里的人等的万分心焦,玉瑾的眼泪几乎都没有断过,楚云轻打眼看去,只见福海的视线大多时候都停留在玉瑾的身上,带着微微的叹然和怜惜,楚云轻心中一动,这些人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有些前事很是正常。

等待最是磨人,就在众人在原地来来回回许多次之后,属于萧战的沉重的脚步声终于传了出来,萧战的面色是楚云轻这么久以来从没有见过的沉暗,他走出帘门,沉声道一句,“皇后,殁了!”

一句话出,众人都是一惊,包括福海在内的所有下人尽数轰然下跪,楚云轻看萧澈一眼,也缓缓的跪在了屋前,唯有萧澈,目光冷峻的看着萧战,那从周身腾起的,竟是凌烈的杀气。

“皇后——”

玉瑾凄厉的一唤让萧澈回神,他眸光一收,往屋内走去,与萧战擦肩而过的时候,楚云轻听到萧战低沉开口,“今夜亥时,勤政殿,我等你。”

萧澈的步子一顿,这个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对他展现过哪怕一点点关怀的父亲,在此刻用一种略带着悲凉的语气,让他今夜去找他。

楚云轻抬眼便只能看到萧澈消失在帘门之后的身影,她心中一疼,只觉得那是前所未有的孤寂,而她记得,刚才萧战用的自称是‘我’。

“福海。”

“老奴在。”

萧战眉头一沉,“跟着玉瑾办好皇后的后事,在这紫玉宫里挂满白绫,就在这里办吧。”

福海眉头大皱,“皇上,自古以来皇后葬礼都是在——”

“按朕说的做!”

福海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萧战打断,他的面上没有什么悲痛之意,只有些冷漠的沉暗,楚云轻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回头往那小屋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这一日的后宫出奇的安静,只因为在那皇宫最北端的一角,有一个叫紫玉宫的废弃冷宫之中挂满了白绫,如雪的纸钱飘洒在半空之中,他们要祭奠的,是一个被囚禁了许多年的皇后。

身前的荣华富贵,冷暖隐忍,死后不过是在这一方宫殿之中撒了一场纸钱化成的雨,没有任何的谥号,没有任何的檄文讣告,大秦皇后之死,就这样被掩埋在了这个废弃的宫殿之中。

本来晴的很好的天气忽而转阴,沉暗的向着大地压了下来,那风雨欲来的势头让所有人都有些心悸,宫中许多的老宫人都默默的剪了些元钱来烧,新来的不知往事的则是离得紫玉宫远远的,那里是宫中几大恐怖所在之一,凡是靠近的,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永寿宫最先知道这件事,魏贞然听到皇上的銮驾过去的消息便知道大概是不好了,却没有想到来的这样快,更没有想到皇帝会用这样绝情的方式来折辱一个死去的人!

太后怔怔然的坐在殿中,看着殿中随处可见的珠玉绫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子负疚之感,东珠站在一边,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却也知道这道结只能横在太后的心里再也无法打开了。

“东珠,去给皇上送帖子,追封皇后为孝宁淑德皇后,赐皇陵,发檄文通告,敲后宫丧钟,不能这般不声不响让皇后去了。”

东珠闻言却是有些犹豫,“太后,您想过没有,若是此事一旦昭告天下,天下人会问为何这十七年来皇后都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若是问为何被囚,您要皇上怎么回答?是说皇后杀死了一个妖物,还是说让皇帝查您和贵妃,毕竟当年是贵妃害了皇帝喜欢的女人,而后嫁祸给了皇后,让她背黑锅十七年。”

太后猛然一叹,忽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她的眉头猛的纠在一起,看起来痛苦之极,“罢了罢了,就让老天爷来惩罚我吧!”

眼看着太后满脸的难受之意,东珠面色一变,赶紧命人请太医去了。

这厢庆元宫也知道了这事,兰妃看一眼坐在上位的魏初槿,嘴角一勾,“娘娘的动作可真是快,这才几天,紫玉宫里就飘开雪花了。”

魏初槿扬起的嘴角一滞,“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妃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哎呀,姐姐和我还不说实话,罢了罢了,姐姐即将高升,妹妹我先祝贺,之后还望姐姐多多提拔照顾才是。”

魏初槿眉头一动,“那个小贱人的死与我无关,你不要想太多了!”

兰妃掩嘴一笑,“好啦好啦,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现在紫玉宫里的动静已经大了,听说睿王府中也挂上了白的了,所以姐姐就放心,皇上的銮驾虽然去了,却也没有救过来她的命啊。”

魏初槿冷笑一声,“我留她这么久,自然不怕她,她活着又何妨?死了,倒干净些。”

兰妃只觉得背后一凉,看着魏初槿的眸光微微的一滞,强自笑道,“是,姐姐说的是,现在这不就合了我们的意了,现下姐姐可是八面来风啊,听说前朝联名上书要求立明王为太子呢,到时候,姐姐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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