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更浓的毒液。人吃了这样的井水,一天两天虽然无妨,但久而久之,就会精神恍惚、脾气暴躁,甚至还会产生像被鬼迷住似的幻觉,因而叫做毒鬼。这口井几乎全被樟树的阴影覆盖,每日里掉入其中的叶子不在少数,加上雨天,便成了一口毒井,也难怪每次换新主人都住不长,做生意也做不好。”
“那照你这么说来,岂不是所有的樟树都可能会有这种恐怖的小虫子?”范小鱼条件反射地离那片叶子远一点,并急忙想了一下自家院子里有没有这样的树木,“还有,那你明知这口井已经变成了毒井,为什么还要买下来?”
毒木可以砍掉,可井水已污,除非再挖一口,即便再挖一口,地下水相通,不还是毒水么?
“不是所有的樟树,只是这一种,”丁澈笑着示意她再看那张叶子,只见叶子边缘长了许多白色的绒毛,靠近叶尖的地方,则有一个被虫蛀的小洞,“这种树原本只长在极南方的密林之中,若是大片成林,遇到雨雾天气时便会成瘴,人入其中,如果两个时辰还不能走出,又无解药,便会发狂,只是不知道这里为何也会有一棵,而且就种在水井边。至于我为什么要买这个院子,方才我已经说过,人若无意中喝了这井水,一两天是无妨的,而且这个毒鬼的毒性有一个大特点。”
“什么特点,你别卖关子了,还有,你快扔掉它。”范小鱼嫌恶地看了那叶子一眼,忙远远地离开了樟树和水井。
丁澈扔掉叶子,用手帕擦了擦只捏过叶梗的手,弃了那帕子,不慌不忙地跟了过来,笑道:“它的毒性消失的很快,若无新毒液补充,两日即可自动化解。只要我们砍了这树,烧个精光,暂时不用井水放上两天,就一切平安了。”
范小鱼却没有掉以轻心:“你刚才说这种树木只长在极南方的密林之中,却偏种在了这里,不会是有人窥觑这个院子,故意陷害这家主人吧?若是那样,我们买了这院子,不是自惹麻烦吗?”
丁澈笑了起来:“我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你看这棵樟树如此巨大,少说也已经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就算有人曾经想用它害人,那不论害人的人还是被害的人,都早已化为了一堆白骨了。还有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院子是十几年前才造起来的,先后住过几任主人,都因同患狂病而从这里搬走。我买屋子的时候,最后一任主人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些,硬是狮子大开口,要了八百两。”
“结果,你只花了一百两。”范小鱼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心情这才轻松了起来,再看这院子,便越看越满意。
“现在你知道我是为你好了吧?”丁澈笑着走到她身边,星眸亮晶晶的。
“谁让你一开始就故弄玄虚。”范小鱼白了他一眼,往后院走去,打算再仔细地看看这院子,心里却有些感动。
丁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这一百两算我入股,如何?”
“我说过了,我可不要君子钱。”范小鱼骄傲地道,然后抿着唇低笑。
“好,那一百两银子拿来!”丁澈飘然一转,手就伸到她的面前来,一本正经地道。
“身边没带那么多银子,回家就给你。”范小鱼昂起头,想避开他走进通往后院的拱门中。
“不行,现在拿不出那我可就把院子收回来了。”丁澈假装不肯,再次拦到她的面前,手还是伸得直直的,脸上挂着又讨人喜欢又讨人厌的浅浅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真正的无赖。
“好啊,那你就收回去,我自己重新找一家。”
范小鱼摆着姿态想拨开他的手臂,却不料他忽然一翻手腕,反而趁势握住了她的手,同时一运力,将她推向一尺来厚的拱门墙上,并欺身而上。
突如其来的受制让范小鱼大吃之下,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曲起了膝盖,打算狠狠地撞开向这个登徒子的腿,并曲起手臂,欲用手肘进行双重攻击,逼他放开。
只可惜高手过招是分毫都差不得的,她对丁澈本来没有半点堤防,丁澈又是突然发难,以有心算无心,纵然她的反应再灵敏,一时之间也无法扭转形势,更何况某人在刚一出手的时候,手指就已扬了起来。
于是范小鱼才刚运气力,就发现自己突然浑身无力了。
“你真的不要接受我的好意?”
这一连贯的动作总共也没有一秒钟,范小鱼才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双仿佛用苍穹深处最亮的黑宝石镶刻的黑眸已不容回避地锁住了她的惊慌,同时清亮的嗓音却变得微微的沙哑,含着一丝丝的威胁,又像是有点委屈,一起合力组成宛如魔鬼般勾魂的诱哄。
“丁澈,你做什么?快点解开我的穴道,不要过分!”范小鱼又羞又怒地盯着他,努力地抬起无力的手想要推开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狼爪中无助的小羊羔,所有绵软的挣扎都是徒劳。
丁澈索性把她的两只手都抓住,包进自己热热的掌心之中。尽管下半身还君子的隔着一段空隙,一张俊脸却故意缓缓地逼近,直到双方都可以清晰地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彼此的呼吸也都在呼吸着对方的呼吸,然后,某人用一种低沉地近乎撒娇的口吻轻轻的反问。
“我有吗?”
“难道你这样还不是过分吗?”范小鱼怒视着她,脸色却因与对方过于接近的距离而嫣红的一塌糊涂,更因他那异样的语气而顿起鸡皮疙瘩。
“我这样如果都算过分,那那天你对我所做的,不是更过分?嗯?”一个性感之极的尾声从丁澈的鼻子轻轻地哼了出来,可是他的眼神偏偏又充满了委屈。
“哪……哪天?我……我什么时候对你过分了?”话一出口,范小鱼的心中忽然“哗啦啦”地响起了警铃,好像她问出了一个绝对不该问的问题一样。
“你真不记得了?”丁澈十分满意地享受着这种终于将溜滑的小鱼儿抓在手心里的感觉,不疾不徐,缓缓地继续用他那让范小鱼忍不住轻颤的嗓音和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第200章 重温法国式的……
“那天在黄河边,我不小心靠着你睡了一会,我道歉。”范小鱼竭力保持镇定地道,下意识地避开自己醉酒的那个夜晚。
那一天在客栈中找到新的相处方式后,他们之间明明一直相处的十分和谐愉快,可以当长久朋友了,为什么后来却突然变味了,她变得不敢看他,而他,也变得一会温柔一会捉摸不定,甚至还……
丁澈一愣,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低沉地道:“不,不是那件事,事实上,我很乐意奉献我的肩膀!”
范小鱼脸又一红,想要逃避他不觉间又变得温柔起来的目光,又怕这样会显示自己太胆怯,只能冷着脸道:“那就是为了我摸了一下你的下巴,可那次是你先骗我,而且……”
而且是他先说她流口水,先调戏她的。
想起那天她的可爱模样,丁澈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悦耳的笑声在他的胸腔里震动着,连带地也波及她的身子。
“笑什么笑?”范小鱼又努力挣了一下,可仍提不起力气,有心想要运功凝力冲破穴道,却知道在他的戒备下自己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只能色厉内荏地道,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十分委屈的感觉。
想她练武这么多年来,挨过的棍棒也不下数百,也曾无数次逼得罗亶无招架之力,令得二叔也常常后退,今天却在这里被这个可恶的家伙如此轻易的止住,还这样令人羞愤地逼问,惶急中,银牙不禁恨恨地咬了起来,发誓一旦得到自由,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痛打一顿,让他知道冒犯自己的下场。
“我笑你有那么多截然不同的一面,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想起那晚某人豪放之极又纯真之极的行为,丁澈赦然地止住了笑声,瞳孔又开始幽深了起来。“你忘了吗?那天在巷子里,我曾经说过你教会了我一件事情。”
“既然你说是我教会了你一件事情,那你就应该感恩才对,干嘛又说我对你过分?你知不知你很莫名其妙?”丁澈脸上的薄云和瞳孔中跳动的火焰,让范小鱼有些口干舌燥,“不管什么事,你先放开我!”
还说自己有很多面,他才是有多重人格,神经分裂。
“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你酒醉后是怎么来找我的?想不起来你都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丁澈温柔地道,放开她的一只手,腾出手指,轻轻地用手背摩梭着她艳丽的脸颊。
“你不要这样碰我!”他的手指就像带着魔力一般,每碰触到一点肌肤就可以让她浑身的汗毛都莫名的颤抖起来,身体内更有一波波热力在冲的她浑身更为虚软,范小鱼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忙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视死如归地瞪着他那张温柔的令人难以抗拒的俊美容貌,“我……我……好吧,我承认那天我调戏了你,我不该叫你丁大美人,也不该叫你丁大帅哥!”
“虽然你不该用美人来形容我,可是你夸我好看,我也应该开心。”丁澈叹息着,手指从脸颊上移到了她那留着小小牙印的下唇,反复来回地轻抚着,声音又低又柔,好像春风直接在耳边倾诉,“我本来不想逼你,希望你能自己慢慢想起来,可是你不该故意一直躲着我,在经历那样混乱的一晚后,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我一个人。你说的对,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不能抱着侥幸等着你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记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来帮你想起。”
“你……你不要说的那么玄乎……我……我也没有故意躲着你,更没把什么问题丢给你一个人……你说的……我真的听不懂。”
范小鱼艰难地靠着墙壁站立着,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滑倒下去,也越来越不敢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她很想恳求丁澈放了她再好好说话,可又觉得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不能投降,仿佛一投降了,她真的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好吧,我告诉你。”丁澈修长的手指往下轻滑,温柔地托起她的下颌,薄唇和气息同时慢慢地贴紧了她,“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