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去处?安全去处?呵呵……你们说,民无王法,国有龌龊,天下之大,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看着空色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范小鱼的心头不由泛起一股悲哀的同情和无奈,现在她明白景道山为什么不当时动手反而要等到天明左右了,他们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去刺杀那个林大人,然后故意布置假线索到引官兵到他们家,这是他们自知对付不了她的老爹和二叔,所以早就准备好“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借刀杀人计啊!
想一想,等这件案子传到了朝廷,今后他们一家将永无宁日,追杀他们的将是整个朝廷的力量!
这个景道山,真的好毒啊!
“这口气,我咽不下。”范岱咬牙切齿地道,“老子之前还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想替他们隐瞒,现在他们居然这么阴人,老子今天就把洞穴里的秘密给捅出去。”
“二弟,你以为他们既然敢嫁祸给我们,就没想到这一点吗?”范通喘了两口气,苦笑道,“当时在永州,我们和景道山私交还甚好,他甚至还跟我说过,他也不赞成以武犯禁,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竟……咳咳……”
“爹,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你伤的不轻,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再说。”见范通唇边又有血迹渗出,正自咬牙切齿,第一次有杀人冲动的范小鱼顿时一个机灵,理智地想到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我的伤不碍事……”说了这么一会话,范通的精神明显地又差了许多,却还是硬撑地特地叮嘱道,“千万不要下山去找大夫,这方圆几十里内他们一定会有埋伏的……”
“可是大哥……”范岱急道,但才说了四个字就被范小鱼打断:“爹,你放心,我们听你的。”
“小鱼……”
范岱不可思议地瞪着范小鱼,范小鱼清丽的面容上却是一片如冰霜般地冷静:“爹说的对,我们现在要是下山就是自投罗网,爹现在受了伤,二叔你没办法同时保护我们这多人。”
“可是……”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避过这一阵风头再说。”范小鱼几乎是冷酷无情地道,“二叔,你想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比较安全?”
“小鱼说的对……”范通咳道,“不管你们当中谁有个好歹,我都不会心安的,老二,我们先避一避,我有你帮忙运功疗伤,不会有事的。”
说着,目光再次扫过旁边一直插不进话、却红着眼眶的罗亶,微微地扯了一下嘴角安慰他,却不知这个眼神再次落入了范小鱼的眼中。
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特别地注意罗亶?如果是担心小辈,他不是更应该担心冬冬吗?
尽管心中塞满了苦涩、担忧、以及被强行压抑的恐惧和不安,范小鱼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不过她还没来的思考,就被范岱明显不悦的声音打断。
“好,我们先找个地方。”范岱寒着脸扶起范通,重新背起他,也不招呼范小鱼,就大步地向一个方向走去,罗亶忙跟上,好随时扶着范通。
“姐姐……”
范白菜的脸上满是愁容和担忧,想要劝说范小鱼不要介意二叔的态度,又害怕不去找大夫的话,爹的伤势一定会恶化。这一刻,他真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为什么还不长大,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走吧!”范小鱼挺直了腰,整了整面色,背好包袱拉起他的手,招呼着贝贝一起跟上。
虽然相处三年多来,她和范岱之间还是第一次出现嫌隙,但她不会介意,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明白她的计划,范小鱼走了十几步,回头望向犹自怔在原地发呆的空色,冷声道,“你还不走?等着他们来抓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懂得医术的和尚她是不得不,也是必须要带走的了。
“走和不走,有什么区别?抓和不抓,又有什么区别?”空色痴痴地看着眼前绵延的山林,一动不动,仿佛已彻底地心灰意冷。
“这么说,你已经无所谓当不当男宠了?”范小鱼放开范白菜的手,让他等在原地,自己也冷着脸走到空色的面前,毫不客气地道。
“不……”听到男宠两个字,空色空洞的眼睛里泛起了一抹厌恶和恐惧,忍不住退了一步。
“如果你不跟我们走,那就等着被那个夏大人蹂躏吧,你这么细皮嫩肉的,那个夏大人一定会爱死你的身子的。”范小鱼的语声清脆而又冷酷,像是粉刷一般将空色的面色再度唰的雪白。
“你……你怎么能……”空色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如此露骨邪恶的话来,原本苍白的面容一下子羞怒地带上了绯红的颜色。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范小鱼转身,抛下最后一句话,“跟着我们走,治好我爹,我发誓,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重新当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一辈子都躲在和尚庙里。”
“你不过是个小姑娘,你凭什么发誓?”空色震动了一下,追着她的背影道。
范小鱼顿住脚,背脊挺得笔直:“就凭我相信我自己!”
第68章 买药
众人渐行渐远后,空色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后,范岱带着大家来到一条顶多只有三尺宽的峡缝之中,搬开一块乱石,一个一米多高的洞穴露了出来。
“亶儿,冬冬,你们俩好好照顾爹,我和二叔、空色师父去采药。”待到被范岱输了真气的范通睡下后,范小鱼摸了摸范白菜的头,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师姐,还是我去吧,你留在洞里照顾师父。”罗亶看着她憔悴的神情,心里一阵发疼。
“不,你照顾好我爹和冬冬就行。”范小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流露出其它的神色,收回抚摸范白菜的手,返身就走。
三人出了洞,掩饰好洞口,彼此都无言地走了一段路,范小鱼才突然地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空色:“空色师父,如果我能买到所有的药,你是不是有把握一定能把我爹治好?”
“小鱼……”范岱原本一直赌气没跟她说话,此刻一听她提到买药,顿时睁大了眼睛。
“空色师父,请你明确地回答我。”范小鱼无暇理会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自从听了她的发誓后,定起来的空色。
“如果有足够的药材,就算我不能马上治好范大侠,可至少我能保住他的性命。”短短半个时辰,空色的脸上仿佛就有了一种全新的蜕变,那偏向柔美的漂亮面庞上第一次现出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大雨过后的清晨一般。
“那好,你把具体的方子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买。”范小鱼毅然地道。
“要去也是我去。”范岱终于明白了范小鱼为什么答应范通不下山了,心里顿时万分内疚。
“不行,现在爹伤势严重,绝对不能离开你,要是有人来了,你还得保护大家,”范小鱼断然否决,“何况现在他们重点要抓的肯定是你和爹,我是个女孩子,他们一时之间也许还不会注意到我。”
“可大家都知道你是范通的女儿,要是有人告密就麻烦了。”范岱急道。
“我会小心的,而且我记忆力强,绝对不会记错药名和份量,脚程也快,是最适合去的一个,”范小鱼冷静地道,同时伸手扯下自己的发髻,把头发弄乱,半遮住脸,又抓了两把泥土抹脏了脸,再随手用树枝在衣服上勾划出两道口子,“现在你还能一下子就认出我来吗?”
空色望着她,眼中不由地浮现敬佩之色。
范岱却还是顿足道:“你去买药,总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万一……”
“二叔,你的侄女儿不是个笨蛋,现在离我们家起码已经有二十几里,小镇上不一定有人能认识我。”范小鱼不想再和范岱解释,转向空色,“说吧,要抓哪些药?”
……
默念着空色所给的方子,范小鱼一路急奔向离的最近的一个小镇,为了谨慎起见,入镇前她还特地在地上滚了滚,把自己弄的更脏,还捡了根小竹竿当成打狗棒,这才堂而皇之地走进小镇。
像这种镇子,一般都只有一条主街,范小鱼很快就找到了药堂,可同时她也看到了对面的小茶馆里有两个不时望向药堂的男人。
果然有盯梢,范小鱼心中一凛,怎么办?如果她现在直接走到店里去买药,那两个人一定会注意的,更何况她要买的都是伤药而且分量不小,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而且景道山既然早就派人守在这里,那么一定就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因为就两个人是拦不住最有可能来买药的二叔的,要是她不幸被认出来了,那她也许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那怎么才能避开他们的耳目进入药堂呢?
范小鱼一边假装可怜兮兮地伸手乞讨着,一边慢慢地从药堂和茶馆中间走过,故意随手拉住一个行人,缠着人家讨钱,暗地里却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药堂内的情形已经那两个男人能够看到的药堂的视角范围。
再被两个行人甩开,也假戏真做地讨到一个铜板后,范小鱼这才继续往前走,很快地她就拐入了药堂旁边的一条小巷,绕到了药堂后面,确定无人后立刻迅速地攀上墙头,偷偷地看向里头。
院子里晾满了药材,一个口中嘀咕不绝的伙计正在翻晒一筛筛的药材,此外别无其他人的动静。
听了一会他的牢骚,范小鱼心中立时有了计议,又悄然地滑了下来,绕着偏巷转了一圈,很快地她就套了一身老妇的衣裳回来,头发则依然披散着遮住面孔,然后再度翻进院中,悄悄地走到那伙计后头,在他还没意识到背后有人时,已把一支削的尖尖的木箭抵在他的喉咙上。
“不许叫,不许回头,否则我杀了你。”范小鱼故意压低了嗓音,那伙计骇得想要点头又怕喉咙被刺穿,只好发出呜呜的含糊声。
“看见这个没有,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一百文钱就都是你的。”范小鱼微微松开木箭,并掏出一串钱在他眼前晃动,同时从侧面直盯着他的眼睛。
那伙计的眼神中果然显出贪婪之色,但随即又面露惧色道:“你……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