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艰难的谈判
10月20日，冢田攻带领10名谈判人员，前往苏州开始谈判。经过南京国民政府和唐生智的劝告，孔缺终于没有把部队压到上海郊区去，只是派出2个小队，分别在欧比和艾维的带领下，前往昆山市和太仓市市郊，以示自己的存在。而这两地的日军，都隐忍住没有进攻，任凭他们两个带领着小队耀武扬威。
原本日本上海司令部是想要让孔先生及唐生智等前往上海谈判，但是被孔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就和日本人怀疑他的诚信一样，孔缺对日本人更是丝毫都不信任。笑话，狼入虎口的白痴行为，他是绝对不会去做。而他邀请松井石根前来谈判，也被干脆的拒绝。原本日本提议在昆山市谈判，但是孔缺一句话就打消了日本人的想法，他在那里谈判，抗日先遣团就将驻扎在那里。最终日本妥协，于20日派人前往苏州。
20日下午，在苏州一间平房内，冢田攻等人经过严密的搜身后，进入了谈判室。在这里，孔缺、方璇、唐生智、萧山令、黄邵竑五个人已经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在身后还有十几个参谋，都是年纪在30岁到40岁之间，沉稳细心之辈，在这里负责听取谈判过程，并且随时给孔先生个人提供智力支援。
啪～孔缺把资料夹向桌子上一扔，“据说你们的中国通很多，所以我也就不翻译了。你们看，这是条件，答应就签，不答应就给你们司令部说一声，然后你们就可以去死了。”冢田攻他们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相互介绍，孔缺就给他们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
“你就是孔有缺？”冢田攻拿起文件看都没看，就递给旁边的参谋，自己却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都能想象得来，这份文件肯定是超越想象的苛刻，其实他们能返回多少人，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谈判水平，而在于上海市所有的市民，在孔先生的心目中，价值如何。如果上海市民在他心目中，比杀死日军得到的名声更重要，那么日军得救；反之他就是山灿莲花，也救不了日军。大概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对，我就是，你是谁？”孔缺对这个神态平和的矮子看着很不顺眼，奶奶的你都要死了还这么神气，想显得你很有修养是不是？其实他在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这些日军谈判的人回去，无论谈判的结果如何，这些人都会是俘虏了。
“冢田攻，华中方面军参谋长，孔先生，不知阁下屠杀掉20多万本国平民，难道心中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我艹！”孔缺腾的站起来，“所有的这些罪孽，老子都会记在日本人的头上。你等着看吧，我会让你看到，在以后你的日本帝国会如何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今日中国所受的种种痛苦，我都将在贵国的土地上，加倍偿还！”
孔缺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阴险，一上来就说这话，想要激怒自己，或者挑拨离间。但是他显然不可能知道，孔缺已经几乎把这些国军都完全掌握，至少坐在这里的人，没有谁会反对他的任何决定。冢田攻看见孔缺愤怒，淡淡一笑，却是旁边一个参谋开口。
“即便孔先生要前往我国进行屠杀，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但是如果孔先生不答应我军撤退的话，那么上海市四百万人口，就将和我军一起陪葬。既然是死，总不能白白的牺牲掉，你说是不是呢？”
“八嘎，这条件绝对不能答应！如果只允许离开这么多人，那么我们宁愿和上海的市民同归于尽！”
孔缺当然知道，这上面的条件鬼子不大可能同意，因为他只准走一半，并且所有人都要把武器装备留下。换给他他也不答应，5万左右的士兵生命，不能这样牺牲掉。何况日军内部也不一定全部支持投降，“玉碎报国”这样的想法，在日军内可是普遍存在的状态。这可以参考在二战后期，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后，不少日军自杀殉国。
“那你们认为，留下多少人，才能换得其他人的离开？”对此孔缺并不担心日军不谈判，他们绝对不会眼看十几万军队和几百万中国平民同归于尽，“我要提醒一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今天我们要是谈不妥，那么明天我们就开始进攻。当然，你们肯定不介意我用你们的头颅来祭旗。”
“十分之一，我们愿意用十分之一帝国武士的投降，换取军队的和平离开。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条件！”冢田攻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无论是那个指挥官，眼看着自己的优秀士兵就因为这样而被命令投降，要是还能喜笑颜开那他绝对是脑子有病——或者是奸细！
“不可能，最少四成！或者，所有杀过中国士兵和平民的日本军人都留下？但是这需要我们审判，在这期间，你们要放弃武器，接受我们的审判。”
“做梦！”冢田攻才不会相信孔先生会仔细甄别，要是真放弃武器，那他们不是和他们所蔑视的支那平民一样愚蠢吗？接着他补充道，“我们留下所有的轻重武器，以及一万五千人投降，随便你处置，但是武器必须在离开前留下，在那之前，抗日先遣团和你，不许前往上海！”
“不行，最少五万人！三分之一人数，武器你们必须提前解除，我可以不去上海，但是必须派其他部队前去负责监督！另外先要把俘虏送过来！”
“不可能，人数太多，而且俘虏要在大部队离开后才会投降。”
“哼！这没得谈了，准备打仗吧！”
“……那好，俘虏可以先给你们，但是抗日先遣团和你，必须在我们的见证下，后撤到无锡。前往上海的军团中，不能有抗日先遣团的成员。”
冢田攻可是知道，抗日先遣团特别仇恨日本，派其他的国军前去，至少有收买和投机的机会。孔缺怎么能答应这其中没自己的红旗？于是又再次争辩！双方现在都破对方孤注一掷，就要看谁更能沉住气。这其中，孔缺占了天然的便宜，他是真的想，如果日本不投降，那就杀到上海。只是投降，也有投降的好处。
第66章 协议：三万俘虏
“俘虏必须先交给我们，我发表通电，保证这些俘虏的安全，并且允许你们在以后的战争中赎回。俘虏的数量为三万，不能包括伤员！我再说一遍，伤员我看见当场击毙！你们的所有武器必须留下，只允许保留少许手枪及佩刀，但松井大将的佩刀必须留下；此事将由唐生智司令带领宪兵队，亲自前往上海监督。你们每次撤退的人数不能超过1万人，所有的战争物资都必须留下，不能带走。
我说的这就是最终协议，如果你答应，那么现在就可以签订条约，明天开始执行；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立刻把你们枪毙掉，然后今晚发兵攻打上海！哪怕上海所有人全部死光，包括那些所有的使馆区，这也是因为你们日本人的责任！所以你必须答应这个条件，不答应的后果你绝对不愿意看见！现在，这条约你签还是不签？”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两方的会谈已经进行了整整8个小时，无论是中方的代表还是日方的代表，都在咬牙坚持着。中间只有过一次短暂的休息，只是谁都没有吃饭，都在比拼意志，都在为自己争取更有利的条件。
冢田攻看着在面前咆哮的孔先生，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这已经是他能为帝国争取到的最好的条件了。想起出发前松井司令官和其他同僚的眼光，以及那句沉重的“拜托阁下”，他的心里就是沉甸甸的说不话来。这个协议一旦签订，那么三万忠诚的帝国武士，就会落入这个恶魔的手中。
“电台拿来，我先要给松井司令官发个电报。”冢田攻看这已经是不可能再降低的条件了，于是决定向松井汇报一下。无论结果如何，都需要上海司令部知晓。他可以作为这次战败与和谈的替罪羊，让帝国人民的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必须争取到帝国的武士们能安全的返回帝国，武器没了可以再造，但是帝国武士的性命，绝对不是支那的那些普通市民所能抵偿。
看见冢田攻终于打算妥协，孔缺总算松了口气，这个小日本的意志倒是非常强，房子中的国军几乎都要坚持不下去，要不是他态度坚决绝对不开口，这些人恐怕都喊着要吃饭。只是他是绝对不允许中途去吃饭，那样岂不是让日本人休息一下？他和方璇的身体素质，就是坚持这样强度的辩论，几天都没有问题。
唐生智听了冢田攻的话，立刻招呼人去找电台，同时还有两个发报员。孔缺指挥他们的电台就架在窗户旁边，然后说：“你要发什么电报，写下来。需要密码吗？”冢田攻摇摇头，现在根本没有保密的需要，于是拿过纸和笔，工工整整的写起来。孔缺看见他写的汉字，居然中规中矩，比他的字体都要好看、漂亮，心中不由想，日军当年为了侵华，可真是花费了巨大的精力，集中了无数的精英啊。
孔缺站在旁边，看着冢田攻将谈判的条件抄上去，然后又写道：“……值此帝国危机之时，希望帝国内部早日取得突破，我等在神社敬候佳音。”看来，他也预料到，孔缺是不可能放过他。事实上，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等到他写完，然后把纸条递过来，“签合约吧！明天开始，请唐生智将军派人去上海，请孔先生和我退回无锡。”虽然他们都知道，孔先生的速度之快，去上海也就是一天时间不到，但是能远一些，总算可以让上海司令部的压力减轻一些。
其实，日军对上海的协裹，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坚定，上海毕竟是公共租界区，他们不可能同时得罪世界上所有的列强。在这其中，就需要比的是，谁更加疯狂，谁就能逼迫列强向另一方施加压力。幸好孔缺之前的表现，比最疯狂的疯子都疯狂，没有那个国家的英雄敢屠杀自己的人民，但是他毫不犹豫的做到了。所以列强们在这之后，将更多的压力给了日军，让他们妥协，让他们寻求和平解决。
孔缺在冢田攻拿起条约准备写名字的时候，孔缺突然说：“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