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全集卷野草+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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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全集卷野草+朝花夕拾-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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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通师范学堂的学生,曾两次赴日本学警务和制造炸弹。一九○七年六月与马宗汉同赴安
徽参加徐锡麟的起义活动;起事时在军械局的战斗中阵亡。

  〔12〕 马宗汉(1884—1907) 字子畦,浙江余姚人。一九○五年去日本
留学,次年回国;一九○七年六月赴安徽参加徐锡麟的起义活动;起事中据守军械局,弹尽
被捕,备受酷刑后于八月二十四日就义。

  〔13〕 神户 日本本州岛西南部港口城市,兵库县首府。在大阪湾西北岸。

  〔14〕 武昌起义 即辛亥革命。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在武昌由同盟会等领导的推翻
清王朝的武装起义。

  〔15〕 绍兴光复 据《中国革命记》第三册(一九一一年上海自由社编印)记载:
辛亥九月十四日(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四日)“绍兴府闻杭州为民军占领,即日宣布光复”。

  〔16〕 王金发(1882—1915) 名逸,字季高,浙江嵊县人。原为浙东洪
门会党平阳党的首领,后由光复会创始人陶成章介绍加入该会。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十日,他
率领光复军进入绍兴,十一日成立绍兴军政分府,自任都督。“二次革命”失败后,在一九
一五年七月十三日被袁世凯的走狗、浙江督军朱瑞杀害于杭州。

  〔17〕 都督 官名。辛亥革命时为地方最高军政长官。以后改称督军。

  〔18〕 指《越铎日报》,一九一二年一月三日在绍兴创刊,一九一二年八月一日被
捣毁。作者是该报发起人之一,并曾为撰写《〈越铎〉出世辞》(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
)。

  〔19〕 德清 孙德卿(1868—1932),浙江绍兴人。当时的一个开明绅士
,曾参加反清革命运动。

  〔20〕 绿林大学 西汉末年王匡,王凤等率领农民在绿林山(今湖北当阳县东北)
起义,号“绿林兵”;“绿林”的名称即起源于此,后来用以泛指聚集山林反抗官府或抢劫
财物的人们。王金发曾领导浙东洪门会党平阳党,号称万人,故作者在这里戏称他是“绿林
大学出身”。

  〔21〕 季茀 许寿裳(1882—1948)、字季黻,浙江绍兴人,教育家。作
者留学日本弘文学院时的同学,后又在教育部、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广东中山大学等处同事
多年。与作者交谊甚笃。著有《我所认识的鲁迅》、《亡友鲁迅印象记》等。抗日战争胜利
后,在台湾大学任教。由于他倾向民主和宣传鲁迅,致遭国民党反动派所忌,在一九四八年
二月十八日深夜被刺杀于台北。此处所说“写信来催我往南京”,是指他受当时教育总长蔡
元培之托,邀作者去南京教育部任职。

  〔22〕 孔教会 一个为袁世凯窃国复辟服务的尊孔派组织,一九一二年十月在上海
成立,次年迁北京。当时各地封建势力亦纷纷筹建此类组织。绍兴的孔教会会长傅励臣是前
清举人,他同时兼任绍兴教育会会长和绍兴师范学校校长。

  〔23〕 报馆案 指王金发所部士兵捣毁越铎日报馆一案。时在一九一二年八月一日
,作者早已于五月离开南京,随教育部迁到北京。这里说“是我到南京后两三个星期了结的
”,记忆有误。

  〔24〕 孙传芳(1885—1935) 山东历城人,北洋直系军阀。一九二六年
夏他盘踞江浙等地时,曾以保卫礼教为由,下令禁止上海美术专门学校采用裸体模特儿。

  〔25〕 作者悼范爱农的诗,实际上是三首。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绍
兴《民兴日报》,署名黄棘,后收入《集外集》。下面说的“一首”指第三首,其五六句是
“此别成终古,从兹绝绪言”。

  〔26〕 关于范爱农之死,一九一二年夏历三月二十七日范爱农在给作者信中,曾有
“如此世界,实何生为?盖吾辈生成傲骨,未能随波逐流,惟死而已,端无生理”等语。作
者怀疑他可能是投湖自杀。

后  记〔1〕
  我在第三篇讲《二十四孝》的开头,说北京恐吓小孩的“马虎子”应作“麻胡子”,是
指麻叔谋,而且以他为胡人。现在知道是错了,“胡”应作“祜”,是叔谋之名,见唐人李
济翁〔2〕做的《资暇集》卷下,题云《非麻胡》。原文如次:

  “俗怖婴儿曰:麻胡来!不知其源者,以为多髯之
  神而验刺者,非也。隋将军麻祜,性酷虐,炀帝令开汴河,威棱既盛,至稚童望风而畏
,互相恐吓曰:麻祜来!

  稚童语不正,转祜为胡。只如宪宗朝泾将郝〔3〕,蕃中皆畏惮,其国婴儿啼者,以
怖之则止。又,武宗朝,闾阎孩孺相胁云:薛尹〔4〕来!咸类此也。况《魏志》载张文
远辽〔5〕来之明证乎?”(原注:麻祜庙在睢阳。帼方节度李丕即其后。不为重建碑。)

  原来我的识见,就正和唐朝的“不知其源者”相同,贻讥于千载之前,真是咎有应得,
只好苦笑。但又不知麻祜庙碑或碑文,现今尚在睢阳或存于方志中否?倘在,我们当可以看
见和小说《开河记》所载相反的他的功业。

  因为想寻几张插画,常维钧〔6〕兄给我在北京搜集了许多材料,有几种是为我所未曾
见过的。如光绪己卯(1879)肃州胡文炳作的《二百册孝图》——原书有注云:“册读
如习。”

  我真不解他何以不直称四十,而必须如此麻烦——即其一。我所反对的“郭巨埋儿”,
他于我还未出世的前几年,已经删去了。序有云:

  “……坊间所刻《二十四孝》,善矣。然其中郭巨埋
  儿一事,揆之天理人情,殊不可以训。……炳窃不自量,妄为编辑。凡矫枉过正而刻意
求名者,概从割爱;惟择其事之不诡于正,而人人可为者,类为六门。……”

  这位肃州胡老先生的勇决,委实令我佩服了。但这种意见,恐怕是怀抱者不乏其人,而
且由来已久的,不过大抵不敢毅然删改,笔之于书。如同治十一年(1872)刻的《百孝
图》〔7〕,前有纪常郑绩序,就说:

  “……况迩来世风日下,沿习浇漓,不知孝出天性
  自然,反以孝作另成一事。且择古人投炉〔8〕埋儿为忍心害理,指割股抽肠为损亲遗
体。殊未审孝只在乎心,不在乎迹。尽孝无定形,行孝无定事。古之孝者非在今所宜,今之
孝者难泥古之事。因此时此地不同,而其人其事各异,求其所以尽孝之心则一也。子夏曰:
事父母能竭其力。故孔门问孝,所答何尝有同然乎?……”

  则同治年间就有人以埋儿等事为“忍心害理”,灼然可知。

  至于这一位“纪常郑绩”先生的意思,我却还是不大懂,或者像是说:这些事现在可以
不必学,但也不必说他错。

  这部《百孝图》的起源有点特别,是因为见了“粤东颜子”的《百美新咏》〔9〕而作
的。人重色而己重孝,卫道之盛心可谓至矣。虽然是“会稽俞葆真兰浦编辑”,与不佞有同
乡之谊,——但我还只得老实说:不大高明。例如木兰从军〔10〕的出典,他注云:“隋
史”。这样名目的书,现今是没有的;倘是《隋书》〔11〕,那里面又没有木兰从军的事


  而中华民国九年(1920),上海的书店却偏偏将它用石印翻印了,书名的前后各添
了两个字:《男女百孝图全传》。第一叶上还有一行小字道:家庭教育的好模范。又加了一
篇“吴下大错王鼎谨识”的序,开首先发同治年间“纪常郑绩”

  先生一流的感慨:

  “慨自欧化东渐,海内承学之士,嚣嚣然侈谈自由
  平等之说,致道德日就沦胥,人心日益浇漓,寡廉鲜耻,无所不为,侥幸行险,人思幸
进,求所谓砥砺廉隅,束身自爱者,世不多睹焉。……起观斯世之忍心害理,几全如陈叔宝
〔12〕之无心肝。长此滔滔,伊何底止?……”

  其实陈叔宝模胡到好像“全无心肝”,或者有之,若拉他来配“忍心害理”,却未免有
些冤枉。这是有几个人以评“郭巨埋儿”和“李娥投炉”的事的。

  至于人心,有几点确也似乎正在浇漓起来。自从《男女之秘密》,《男女交合新论》出
现后,上海就很有些书名喜欢用“男女”二字冠首。现在是连“以正人心而厚风俗”的《百
孝图》上也加上了。这大概为因不满于《百美新咏》而教孝的“会稽俞葆真兰浦”先生所不
及料的罢。

  从说“百行之先”〔13〕的孝而忽然拉到“男女”上去,仿佛也近乎不庄重,——浇
漓。但我总还想趁便说几句,——自然竭力来减省。

  我们中国人即使对于“百行之先”,我敢说,也未必就不想到男女上去的。太平无事,
闲人很多,偶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本人也许忙得不暇检点,而活着的旁观者总会加
以绵密的研究。曹娥的投江觅父〔14〕,淹死后抱父尸出,是载在正史〔15〕,很有许
多人知道的,但这一个“抱”字却发生过问题。

  我幼小时候,在故乡曾经听到老年人这样讲:

  “……死了的曹娥,和她父亲的尸体,最初是面对
  面抱着浮上来的。然而过往行人看见的都发笑了,说:哈哈!这么一个年青姑娘抱着这
么一个老头子!于是那两个死尸又沉下去了;停了一刻又浮起来,这回是背对背的负着。”

  好!在礼义之邦里,连一个年幼—一呜呼,“娥年十四”

  而已——的死孝女要和死父亲一同浮出,也有这么艰难!

  我检查《百孝图》和《二百册孝图》,画师都很聪明,所画的是曹娥还未跳入江中,只
在江干啼哭。但吴友如〔16〕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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