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以为这是那里?”
“有什么关系?校长还不是常常这样做?”
“跟校长无关!我已经——”
三村昌子赫然僵住身体。
宫永也察觉有人的迹象,把双手松开。昌子把宫永推开。
从楼梯的休息平台俯视二人的,乃是木暮正子。
“木暮老师……”三村昌子逃也似地躲开宫永,羞红着脸垂下眼帘。“被你撞见难看的一幕……”
“不。”木暮正子慢慢走下楼梯。在幽暗的地点,她的白发看起来是灰色的。“男女之间的事,没有理想或道理可讲。”她说。“不过,你对男性的识别力说不上高明呀。”
“噢……我也不晓得,为何会被那种男人吸引。”
“清醒之后,重头来过好了。趁着还不太迟的时候?”木暮正子的手搁在昌子肩上。
“若是不敢有第二次的话,很快就变成我这把年纪啦。”然后微笑。
“木暮老师……”
“你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对象的——也许你离开这间学校比较好。”
“我想想看。”
两人一同在无人的走廓上走着。
14、寻凶宣言
“我——决定了。”绫子说。
晚餐席上,再没有丝毫的紧张气氛,甚至只飘着令人昏昏欲睡的舒服感觉。
“我很了解姐姐的心情。”夕里子说。“不过,姐姐并不是想到有人要杀松山裕子才开始跳绳游戏的。”
“对嘛。”珠美点点头。“蛋糕不吃白不吃哦。”
饭桌上的食物十分丰富。
为了勉励情绪低落的绫子而开的“大食会”——其实跟平常的饭桌有所不同的是,菜肴稍微丰富,以及国友刑警稍后会到而已。
此外,加上偶尔来玩的片濑敦子——夕里子的好友一—不明究竟地加入饭桌〔结果被逼帮忙做莱〕。
“庆祝什么?”敦子吃惊地说。
“拯救姐姐大食会。”夕里子作出愈发叫人莫明其妙的说明……
可是,绫子的情形说是“情绪低落”,也未尝不是恰当的形容词。因她经常就有点“情绪低落”,这乃是她的一般状态。
这次的情况虽然更是严重,绫子反而看起来比平时坚强些。
然而,这正是绫子吓人的地方。
开始用餐后,绫子没有特别食欲不振的样子,好端端地吃着。然后突然提出:“我决定了。”
妹妹们还来不及安慰以前,她又重复,“我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知道啦。”夕里子叹气。“你准备怎样做才能罢休?”“我呀,”绫子说。“我要亲自捉拿杀死松山同学的凶手归案。”
“姐姐!”夕里子瞪圆了眼。“那不是不可能的!万一被杀反而不好。”
“对。不要的好。”片濑敦子也说。
“被杀一点也不可怕,反正我命不长了,若是杀了我,反而感谢对方。”
“但是一—”
“到时,你们合力把凶手捉住吧!”
珠美假咳一声。“这种事,何不交给专家办?我们是为此而纳税的。”
“我知道。”绫子点点头。“当然,也许我的力量办不到,那时看夕里子的了。”
“什么嘛?”
“能不能拜访国友?叫他让我狠揍凶手一顿。”
“那是不可能的。”
“哦?你不是他的情人么?”
“情人归情人……不能无理取闹呀。”
“那我直接求他好了。”
这是绫子做得出来的事。
这时,玄关的铃响起。国友来了。
“嗬。还有食物剩余没有?”
“坐下来,刚刚在说你。”夕里子急急起身。“我去弄热味增汤。”
“嗬。”片濑敦子目送夕里子。“了不起嘛,夕里子。”
“有个好妹妹,我可以安心死去了。”绫子说。
“那件事——”国友忙说。“绫子的名声非同小可。在K女校,没有一个人说绫子不好的,又很受学生欢迎。哎,我要对你另眼相看啦。”
“是吗?”
“是的。也许这是你的天职。”
“谢谢你,国友。”绫子说。“有一件事请求你——”
珠美把视线移开。
“我很了解你的心情。”听完后,国友点点头。“可是,假如你为这件事而不教下去的话,你所教的其他学生怎么办?”
“那——”
“你有许多爱护你的学生,你不能为了一个人的满足而背叛其他学生的期待。”
“是的。”容易感动的绫子早已泪水盈眶。“国友,谢谢你,是我错了……”
“对呀。”夕里子也听见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不过,叫绫子当老师的,是你们出的主意吧!”
如此被人一说,夕里子也哑口无言。
总之,珠美暗自松一口气。
一百五十万!倘若凶手被绫子姐姐捉到的话,马上见财化水了。
“那就吃饭了。饿扁啦。”
国友的话,又使饭桌热闹起来。
“总觉得很沉重似的。”
饭后喝咖啡时,国友开口说。
夕里子和片濑敦子在一起。绫子再对教师之职产生热情,关在房里为明天的体力测验制作资抖,珠美正在赶做功课。
“为什么?菜不好?”夕里子说。“胃觉得沉重,是不是那里不舒暇?”
“非也,我说的是心情沉重。”国友强调。“你的烹饪技术是一流的!”
“我也有帮忙哦。”敦子插嘴。
“敦子别出声。”夕里子说。
“怎么,我帮完忙后,现在又嫌我碍手碍脚了,打完斋不要和尚了?”
“哎呀,我是说这次的命案耶。”国友笑说。
“有没有线索?”
“不行。”国友摇头。“勒脖子的绳子上取不到指纹,而且没有目击者。”
“吉尺早苗呢?”
“行踪不明。怎么说,她是深闺长大的千金小姐,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我能去的地方多的是。”
“可是,我不认为早苗会杀松山裕子。当然,虽然她也是女性,也不是不可能行凶的……”
“凶手搞错了,以为她是原知子。”
“嗯。我从她同班同学口中听到有趣的事。松山裕子被杀时,掉在旁边的运动衫是原知子的。”
“肯定吗?”
“一个同学说的,也请松山裕子的母亲证实了。仔细查看后,发现上面有用签字笔写的T·H两字,虽然英文字母已甚模糊。”
“那就不会错了。但是,何以原知子隐瞒不说?”
“不可思议在此。松山裕子当时把运动衫披在肩上,从后面看起来像是原知子。”
“凶手当然是从后面悄悄走进的。因此可以肯定,狙击的是原知子。”
“问题在于动机,以及何以原知子没说出来。”
“她知道自己为何受狙击,因着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不提运动衫的事。”
“有何企图呢?”国友侧侧头。
“我想不要忽视原知子的好。”
“同意。”国友站起来。“我借个电活。”
“哎,夕里子。”敦子说。
“什么?”
“你和国友还是全谈杀人之类的事?”
“也不是的。”
“偶尔不妨谈情说爱。”
“你替我担心了?”
“我们是好朋友嘛。”敦子说。
“别管我。你何不找自己的情人?”
“好家伙!”教子指一指夕里子的鼻子。
国友回来,说,“我叫人去监视原知子了,不想再有人牺牲。”
“对呀,搞不好……”夕里子蓦地想到什么的样子。
“什么?”
“不,没什么。”夕里子支吾过去。“吉村校长的事如何?”
“晤,那个人相当不好对付。”
这点夕里子也感觉得出来。吉村那种人很会推搪,有些吸引人的地方,但不晓得内心在想什么?
“目前正在调查那间酒店的侍者,他过去好像也有不良记录。我想除了校长之外,他可能也替别人介绍女孩子。”
“可能性是有的。敦子你要小心一点。”
“干嘛要我小心?”敦子撅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