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诱拐了她,因此我也诱拐你。”
“家姐诱拐人?”珠美瞪目结舌。“不可能!”
“肯定是的。我亲眼看见,她把晕倒了的小姐抬上计程车。”
“嗬?”
小姐呀?那女孩的确有那种气派。
但是,若是诱拐的话,她怎可以自由行动?
这人会不会搞错了?珠美很想知道,也许她感染到夕里子的“侦探病”了。
“我想事情很快会结束。”男人说。
“小心会花去你不少的饭食哦。我是馋嘴猫!”珠美严肃地说。
“记不记得小西荣一这个名字?”国友问。
少女的表情丝毫不动,只是侧侧头表示不知道。
“你不是向公园的喷水池投花么?”
“不记得。”
“你是坐车去那边,抑或搭电车?”
“我……不知道。”
一切对应都是这副调儿。
夕里子催促国友进去饭厅。
“你怎么想?”
“什么也说不出来。”国友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的事并不常见。”
“她会不会是说谎?”
“怎会呢?看不出来。”国友摇摇头。
“但她认识小西荣一呀。”
“嘿,那是肯定的。”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去那边的。若是一个人,应该拿手袋之类才是。”
“大概有人在什么地方等她吧。”
“对——若是那样,搞不好是她想从那个等她的人那是逃跑了。”
“晤,有那个可能性。”国友点头。
“总之,你能不能查查看搜索令发出了没有?”
“好的,那是我的职责。”国友微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插手危险的事,适可而止好不好?”
“好失礼呀。”夕里子打开冰箱,拿出一罐果酱。“这盖子很硬,打不开。替我打开好吗?”
“好。”国友笑说。
可是,他的对手相当顽固,无论国友如何用力,罐盖依然打不开。
“没法子。”国友叹气。“用刀尖撬开它吧!”
“没问题吗?”
“交给我办就好,这样做——”
手一滑,刀尖刺到手指,国友怪叫一声。
“小心呀。”夕里子作出迟来的忠告。“有没有受伤?”
“一点点,不碍事。”
“等等。那个架子上有急救箱。”
夕里子拿来急救箱,找出膏药布。
国友用水龙头的水洗伤口。
“喂,用纱棉抹一抹。消毒嘛!”
“别搞错是大扫除嘛。”国友苦笑,拧一拧罐盖,“开啦!”
“是。伸出手指来——我捆啦。”完全捆上膏药布后,夕里子说。“行了,不会出血啦。”
“不到出血那个地步。”国友笑了。
“不能大意的,说不定因出血过量而死。”
“怎会呢!”国友说。“又不是小西荣一。”
“慢着!”
夕里子突然大声喊,国友吓一跳。
“什么事?”
“那个公园怎么会有尸体的事,我懂啦!”
“怎么说?”
“在水中……而且必须是流动的水。”
“流动的水……”
“那样子,尸体身上的血就不会积存了么?”
“对呀。因为水是一直流动的关系。”
“为了不要做成不自然呀。即是说,其实那里没有流血。”
“等等。怎么回事?”
“很简单。因为第一现场不是那里。”
国友点点头。
“嗯。”他摸摸下巴。“对呀,尸体是运去那里的。可是,如果一直放在那里,没有积血的关系,就知道是在别处被杀了。”
“哦,答案正确。”
“可不是?”夕里子洋洋得意。“想不想付我顾问费?”也许受到珠美的影响。
“我打电话给承办的人。”
国友走向客厅,正要拿起话筒时,电话朗朗作响。
“佐佐本宅——啊?不,我不是她父亲。请等一下。”国友对夕里子说:“珠美的老师。”
“学校老师?什么事呢?”
“不晓得。他误以为我是她父亲。”国友不悦地说。
“喂喂,我是姐姐——啊?珠美没去学校?可是今早她跟平时一样出门了……”
听着听着,夕里子的表情变得僵硬。
“怎么啦?”国友问。
“一—是,好的——我会好好注意的——谢谢。”
夕里子放下话筒,吁一口气。
“珠美怎么啦?”
“老师说她没上学。”
“她不是出去了么?”
“嘿。不过……听说同班同学看到她了。”
“在哪儿?”
“她和中年男人坐一部车去了。”
“中年男人?”
“嘿。据说又说又笑的——那孩子真是!”夕里子瘫坐在沙发上。“她在搞什么把戏呀?”
“不过,事情有点古怪。”
“是啊。虽然珠美视钱如命,她却不是做那种事赚外快的人。”
“我同意。虽然有时会为了金钱而变得蛮冷酷,但本性却是很认真的人,而且也有相当多可爱之处。”
“哦。”夕里子瞪国友一眼。“你对她有意思?”
“不——怎会呢?”
“哼!”夕里子把脸扭到一边,然后沉思。“她跑到哪儿去了?”
电话又响了,夕里子立刻拿起话筒。
“喂喂,姐姐吗?”珠美的声音。
“珠美!你在哪儿?竟然逃学?”
“慢着!”珠美仿佛心情不佳的样子。“别这样叽里瓜啦的对你被拐的妹妹说话好不好?”
“我才不想叽里呱啦!刚才你学校——你说什么?被拐?”
“对。我被那家的叔叔威胁着。”
“胡说八道也没用!”
“我不是胡说八道!”
“有人看到了。你嘻嘻哈哈地笑着上人家的车子!”
“嘎?谁看到了?”
“不知道!总之,你马上去学校向老师道歉!”
“慢慢慢着!哎,你听我说呀!”
“说什么嘛。”
“我真的被拐了嘛。你等一下,我叫歹徒来听—哎,姐姐不相信我。”
珠美在另一端哗啦哗啦说着。
“喂喂。”男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妹妹是认真的好孩子。请不要引诱她做坏事!”夕里子用吃人的声音说。
“哎哎——”对方好像有点焦急。“你妹妹说得对,是我诱拐她的。”
“是吗?赎金多少?一亿?十亿?”
“不是为钱。”
“那是什么?我的身体?”
在旁听着的国友瞪大了眼。
“跟你拐走的女孩交换。”
“你说什么?”夕里子终于正经地倾听对方的话。“我拐走的?拐走什么?”
“别说你不知道。”对方也有点生气的佯子。“我看到了,你把女孩弄晕,搬上计程车!”
“我把女孩弄晕?”夕里子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开玩笑!”
夕里子像连珠炮似地把带那女孩回来的原委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顿。
恐怕没有人会对诱拐犯打来的电话说那么多了。
“懂吗?”夕里子说得气喘喘地等候对方发言。
对方好像又在吱吱喳喳地跟珠美说什么。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珠美的声音说。
“嘿。”男人假咳一声,说。“看来发生了点误会……”
“明白了吗。”
“明白了。”男人畏缩起来。
“我这边也很头痛。因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小姐什么也记不起来?那就不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希望你来这里解释一下。”
“好!我马上去。”
“且慢!”夕里子说。“这女孩是谁?”
“哦……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