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往日,而且还建立了铁骑会。他自己固然不必说了,铁骑会当中更加人才济济,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就成长为南方一大势力。尤其以会中的左右护法,‘恶僧’法难与‘艳尼’常真最为了得,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陈胜问道:“恶僧艳尼?这两个是什么来头?不会真是出家人吧?”
沈落雁道:“恶僧法难一向是江南剧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后因惹起众怒,最后才投靠任少名,在他护翼下,继续作恶横行,到现在为止,谁都奈何不了他。艳尼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勾搭其他男人,弄得乌烟瘴气,偏偏法难却不闻不问。其实他们虽然自称僧尼,却根本没有任何方外门派肯承认他们是弟子。只是他们自己刮了个秃头,又身穿袈裟示人,口口声声自称贫僧贫尼罢了。
陈胜以前虽然阅读过《大唐双龙传》,但因为当时不过粗略翻阅,所以只知其大要。三大宗师、四大阀主、魔门八大高手,以及婠婠,师妃暄等主要高手,他当然知道。但像什么恶僧艳尼之类二三流人物,他要么根本没注意,要么有点印象但不深。至于其详细来历,更加从未放在心上。此刻听闻这两人姓名和所作所为。当即眉头一皱,杀机暗生。问道:“这两个毁坏佛门声誉的败类,他们是铁勒人?”
沈落雁摇头道:“非也。铁骑会中,确实有人与铁勒方面有关系,却并非法难和常真,而是任少名。据说他其实就是飞鹰曲傲的亲生儿子。之所以来中原搞风搞雨,乃是奉了铁勒可汗的命令,想要为铁勒南下铺路。现在南方的形势,宋阀雄踞广东,铁骑会与林士弘的势力在江西,萧铣在巴陵,杜伏威在江淮。彼此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胜微一沉吟,点头道:“我明白了。杜伏威要北上,必须先保证无后顾之忧。所以他与铁骑会搭上了线,借助飞鹰曲傲对付李密,然后乘机攻击瓦岗军。而林士弘也可以借助杜伏威的势力,南北合力夹击萧铣。假如成事的话,那么林士弘就能独霸南方,而杜伏威亦将取瓦岗军而代之,双方都有利益。”
沈落雁颌首道:“太子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看破其中关键了。但要打响这个如意算盘,前提是必须杀死密公。”微微一顿,她秋波流转,望向跋锋寒。媚笑道:“跋公子假如想要击杀曲傲和任少名父子,眼下正是一个最好机会,不是么?只要跋公子留在瓦岗军中,那么就能等得到曲傲父子自动送上门来了。岂非一家便宜两家着么?”
跋锋寒微笑道:“不错。我确实很想一会曲傲和任少名。但又何必定要在他们向李密下手之前?老实说,我老跋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曲傲的武功在塞外仅次于毕玄。和他动手,对任何人来说都凶险万分。我即使要冒险,也只为自己而冒。沈军师,你若想借此来利用我老跋,那就是打错主意了。”
陈胜哈哈大笑,抚掌道:“不错不错。沈军师,空口说两句白话,就想要人家替你们拼命?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精明过分了。老跋,我建议你等在李密身边,只要曲傲和任少名两父子击杀了李密,那时候他们积聚的杀气已经宣泄得十之七八,纵使功力不减,精神上必定要除妖破绽。那时候再向他们挑战,我保证你老跋锋可以有七成以上的取胜把握。”
沈落雁面色微变,随即笑道:“跋公子假如愿意施以援手,我们瓦岗军自然不会亏待了你。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请尽管开口。以瓦岗军今时今日的势力,自信普天下间,还没有拿不出来的东西。”
跋锋寒根本没打算答应沈落雁的请求。他双臂交抱胸前,道:“金银财宝,我老跋不稀罕。神兵利器,我老跋不需要。权势地位,更对我老跋毫无意义。这样吧,要我答应留下来对付曲傲父子,除非……沈军师你自愿献身,陪我三日三夜如何?”
沈落雁面色又是一变,随即强笑道:“跋公子取笑了。奴家蒲柳之姿,怎配得起公子呢?但公子假如想要美色的话,倒也不难啊。密公的蒲山公府上,有不少都是杨广离宫中候选的妃嫔与美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绝色。公子假如有兴趣……”
“那些庸脂俗粉,哪怕有一千一万个,也比不上沈军师你。”跋锋寒不屑一顾,打断了沈落雁的说话。他欠身向前,刻意拉近自己和俏军师之间的距离。直视着她那双剪水秋瞳,凝声道:“怎么样,你不是口口声声密公。一切所作所为,都以李密的利益为先吗?不过是献身几个晚上而已,你也不会少两块肉。轻轻松松躺在哪里两腿一张,也就完事了。如此简单,何乐而不为?”
第一百二十一章:飞鹰青蛟落雁心(下)
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霸道地卷袭上身,沈落雁仿佛有些抵受不住,心慌意乱地向后退开,斥道:“跋锋寒,你……你怎么可以……枉人家还以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没想到你……无耻!”
跋锋寒笑道:“什么无耻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啊。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不上我吧?行,那么就退一步,不委屈沈军师你陪我老跋。对象改为老陈怎么样?你去陪老陈三个晚上,我照旧留下来替你拼命。这笔交易,总做得过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霎时间不仅沈落雁,连陈胜也被吓了一跳。他皱起眉头,不满地道:“喂喂,老跋,平白无端,不要随便牵扯到别人身上啊。”
跋锋寒哈哈大笑道:“有什么不好?沈军师又未嫁人,你也未娶老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沈军师,你说是不是呢?”
沈落雁俏面微红,默然半晌,忽尔仰首嫣然一笑,道:“好啊,那么就这样吧。太子,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奴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奴家怎么办,奴家都依你呢。”说话之间,她竟然就此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挽起了陈胜一条臂膀。香馥馥娇躯依偎过来,不断轻轻扭动挨擦,更令人感受到她胴体之玲珑丰满,更充满了诱人的弹性。
陈胜深深吸了口冰凉空气,慑定心神,随即轻轻把沈落雁推开,凝声道:“无可否认,沈军师你确实非常动人。但陈某一向认为,男女之间必须是纯粹的两情相悦,绝不可以掺杂任何交易和利益的成份。否则的话,便只会令人感觉恶心了。”
沈落雁娇躯轻颤,下意识道:“你……你说我恶心?”
陈胜正色道:“沈军师,你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巾帼不让须眉,堪称当世奇女子。但陈某却要劝你一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只是利益和利益,还可以更加纯粹一点的。尤其你这种连自己身体也可以当成筹码,毫不犹豫就推出去交换利益的想法,我更加十分讨厌!假如你坚持要这样做,那么对不起,我不但觉得你恶心,更要立刻离开荥阳。至于之前的约定,就此作废。”
这几句说话,字字句句,皆发自陈胜肺腑。也正因为如此,听在沈落雁耳中,霎时间更是甜酸苦辣,百般滋味在心头。事实上,她这一生之中,也曾对几名男人动过真情,但到头来,收获的却只有伤心和失望。直至遇上李密,她便彻底搁置儿女私情,只以匡助李密得天下为目标。为此,她更设法使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任何事只从功利角度去作考虑。
可是此时此刻,陈胜却对她这种行事方式直斥其非。那种凡事都直截了当,爽脆明快的行事风格,以及他那充满了正直和真诚的气质,正好和沈落雁自己那种行事不择手段的作风针锋相对。也正因为如此,反而让俏军师芳心剧颤,大有六神无主之感。一时之间,她竟是无言以对了。
良久良久,终究也只有幽幽一叹。沈落雁神情黯然,道:“在这尔虞我诈的乱世之中,大家想的都是如何吃掉对方,好壮大自己。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道德,更不讲仁义的游戏。除非能够彻底超然局外,否则的话……谁又能够做得到不讲利益,赤诚待人呢?”
陈胜站起身来,道:“要争天下,不是只有用诡诈手段的。仁义这两个字,有时候可以是更加强有力的武器。不过这种事情,懂的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多说也属无用。沈军师,告辞。”回头道:“老跋,我们走吧。”
跋锋寒点点头,长身站起,更不和沈落雁多说半句话,和陈胜一起并肩向外就行。沈落雁呆得半晌,终于如梦初醒,追上来叹道:“太子,跋公子,且慢。刚才你们……唉~总而言之,解药在此,你们即使要走,也先把它吃了再走吧。”边说话边摊开手掌,白皙如羊脂白玉的掌心之中,赫然有两颗浅绿色药丸。
“解药?”跋锋寒面色一变,尝试行功运气,登时额上有冷汗涔涔而下。他嚯地转过身来,睁目怒视着沈落雁,喝道:“你在刚才的酒里面下了毒?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李密的主意?”
沈落雁眉宇间一派寂寥之色,幽幽道:“不要怪密公,这全是落雁自己的意思。但请放心。酒中并非什么穿肠毒药,也不会立刻发作,只要定期服食解药,也可以照常和敌人动手,不会有任何妨碍的。不过这两颗解药,可以把药性彻底化解,从此永无后患。唉~落雁知错了呢。”
沈落雁不动声色,口头上和陈胜及跋锋寒谈条件讲合作,实质却早已经暗中下了毒药企图挟制两人,心思之狠毒,手段之果决,实无愧于她“蛇蝎美人”的外号。
跋锋寒是老江湖了。饮酒之前,也曾经暗地里试验过酒中究竟是否有毒的,见结果全无异状,这才放心饮酒。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着了道儿,思之委实教人为之不寒而栗。这时候虽然见沈落雁拿出解药,却哪里敢取用?谁知道这是不是另外一种解药呢?
陈胜轻笑一声,率先取过解药,毫不避讳地就把那颗浅绿色药丸丢尽口中。如此大胆行径,并非因为他信任沈落雁会突然间变得坦诚,而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在陈胜自己的私人储物空间里,还放着盗泉子所制作的辟毒灵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