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信大师摇头叹了口气,随即又点头哈哈一笑,拍手道:“小子,虽然你这块不是传国玉玺,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和氏璧。有趣有趣,真正有趣。现在宁老牛鼻子和静斋那群娘儿们,正在利用这玩意联手大兴风浪,对小子你可是很不利的哦。呐,你打算怎么办?”
陈胜沉吟道:“其实敬斋假如一心为公的话,那么就应该搞个透明标准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把传国玉玺给谁,又为什么不给谁,评价依据是什么。这样一来,大家即使得不到传国玉玺,也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但若只是貌作公平,实质依旧私相授受的话,那就不过是个笑话了。一个笑话,对我又能有什么不利?所以对于这一点,陈某从来也不担心。要说制造舆论而已,哈哈,他们会,我比他们更会。”
要知道,陈胜可是现代二十一世纪的人。哪怕那时候他专心练武,也没念过什么公共关系学之类的学科,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路不成?至少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那篇文章,可是中学课本上面就有的。再加上前两年方舟子大战韩寒时候,双方所表现出的各种精彩手法,只要稍微学上一两手,还怕对付不了一群不知道电脑网络是何物的尼姑道士不成?
再且,陈胜南陈太子这个身份,可说天下皆知。连独孤阀和皇泰主杨侗也都认了。只要利用这一点做做文章,嘿~请问你慈航静斋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可以把原本属于南陈皇室的物件偷出来据为己有,还堂而皇之地高调赠送他人?现在合法原主要来索还,请问你是还抑或不还?
要是还了,那么把传国玉玺赠给李世民,替他造势的如意算盘,当然肯定打不响了。不还,那便坐实了强盗加小偷的罪名。偷盗他人物品,不管放到哪朝哪带都是罪过,任你舌灿莲花,也洗脱不了这个罪名。既是小偷强盗,却又怎有颜面依旧自居什么武林圣地,佛道首领?即使他们依旧还有这个厚脸皮,却也只是一个天大笑话罢了。
这还只是最显浅粗陋的手法。真正要干起来,陈胜绝对还有大把手段,可以在舆论方面把任何人批成一堆臭狗屎,让天下所有实力都对这堆臭狗屎避之惟恐不及。当然,争天下不能光凭嘴皮子,最终还是要靠拳头。但陈胜现在是瓦岗军的“大路元帅”,虽然并不是实际指挥瓦岗军马,但他只要向沈落雁吩咐一句,美人儿军师难道还会说个不字么?几十万兵马在手,陈胜和李阀之间又谁怕谁?
比舆论,比军队,陈胜都不怕。但唯一可虑者,就是宁道奇和慈航静斋的武力了。虽说已经知道神足经的第二卷勤神足,就在四川成都大石寺的罗汉堂内存放。然而洛阳和成都之间相隔千里迢迢,可谓远水难救近火。如果可以的话,陈胜还是想现在就开始修练。早修炼一日,功力就加深了一分,应负起宁道奇来,压力也可以减轻一分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五气三脉七窍轮(下)
说话还未出口,却听道信大师哈哈一笑,问道:“你小子倒是胆大包天。不过,你不怕宁老牛鼻子的《散手八扑》么?嘿,不是老和尚瞧不起你。就凭你现在这点玩意儿,别说打不过那老牛鼻子了,就是静斋那边的人,你一样打不过。他们说不过你,可是打得过你啊。”
陈胜微微一笑,道:“打得过又怎么样?他们会撕破面皮,公然替李阀铲除异己,做杀手杀人么?”
道信大师愕然一怔,摇头道:“这个当然不会,静斋和老牛鼻子毕竟也是修道之人,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杀人的。否则便是得不偿失,一世声名尽丧。但把你生擒活捉,废掉全身武功然后关一辈子,哈哈,你觉得他们做不做得出来呢?”
陈胜哈哈一笑,借机打蛇随棍上,道:“那就要请前辈多多帮忙啦。前辈,您看我这么老实乖巧,又是你的徒子徒孙,现在陈某有难了。您作为祖师爷,总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吧?不如这样,您就把手上那份神足经送了给我,如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家最讲缘法。既然施主与此经如此有缘,想必此经终于遇上真主,该是出世之时了。既然如此,施主请尽管把此经拿去吧。”
面对陈胜的要求,他竟毫不犹豫,一口答应。然而这个“他”,却不是道信大师。此时此刻,禅宗四祖眉宇间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循声回头,笑骂道:“智顗老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鬼鬼祟祟了?还不赶快出来?对了,嘉祥和帝心,你们也都来了吧?那就一起出来,赶紧的。”
佛号长喧。三道人影,分别从三个方向的黑夜阴影之间缓步走出,各自走上高台。
东方来者,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光芒,一派慈祥脸相,彬彬有礼地朗声道:“老衲天台智顗,见过陈施主。”正是刚才出言说话,回答陈胜请求之人。
南方来者,矮小枯槁,神情忧愁,仿佛已将人世间苦难都扛于肩上,故此眉宇间永无欢笑。合什行礼,以低沉嘶哑,但又字字清晰的声音道:“贫僧三论宗嘉祥,见过太子。”
北方来者,魁梧如山,须眉似戟,目光如电,不怒而威,有若伏魔罗汉降世,气势狂猛。他把手中木杖往地面一顿,向陈胜上下打量了几眼,点头以自己那雄浑铿锵的声音道:“你就是瓦岗寨的大路元帅陈胜?嗯,不错,有点意思。我是华严帝心,记住啦。”
道信大师从佛像怀中纵身跃下,占据了西方。他拍拍肚皮,哈哈笑道:“三个老秃,居然一起都来了?哈哈,居然躲在旁边偷听别人说话,该罚该罚!”
智顗大师柔声道:“这个不忙。道信师兄,你那一卷神足经,应该也带在身上吧?宝经逢真主,该是出世之时了。请拿出来吧。”说话之间,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份古旧卷轴。旁边嘉祥大师和帝心尊者也分别作出了同样的动作,并且把自己的卷轴交在智顗大师手里。
道信大师见他们如此,知道三位同修已下定了决心。当下叹口气,也从怀内取出一份卷轴。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已经想好了,定须如此么?”
智顗大师拿过四祖手里那份神足经,柔声道:“善哉善哉。事情总需要有人做的,不是吗?”随即向前走上两步,把四份卷轴尽数交道陈胜手上,以满腔慈悲,念偈道:“得亦是佛,失亦是佛。因缘而现,随缘而失。施主,既是与你有缘,而你亦欲求之物件,那就拿去吧。”
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此到手。即使以陈胜定力之强,终究也难免有些激动。他深深吸一口气,把东西接过来收起。却也暂且不忙察看。拱手抱拳,向四大圣僧团团一揖,诚心实意,由衷感激道:“这卷神足经于晚辈意义重大。晚辈日后若能有所成就,皆今日四位前辈之赐也。却不知道智顗大师把这宝经赐予晚辈,是否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去办的呢?”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佛家虽然说缘分,但缘分总也有个因由吧?即使这卷《勤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近千年来从未有人能够将它从头到尾地修习成功也罢,但听刚才道信大师所说,当今世上一切佛门神功,尽是从这卷勤神足之中阐发出来的。可说是佛门至宝,万法宗源。如此贵重的东西,却如此轻而易举就送给了自己……若说当中别无深意,陈胜是绝对不相信的。
智顗大师双掌合什,微笑道:“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吾师大沙门,常作如是说。缘分来时,时机自熟。届时施主自知天命,却也无需我们几个老和尚聒噪不休。”语毕,他回首望向其余三大圣僧,道:“众位同修,该走了。”
三大圣僧同喧佛号。各自移步,走到了智顗大师身边。四人相顾微笑,大袖一拂,当即转身离去,更不再向陈胜多说半句。唯有郎朗诵偈之声,依旧随晚风飘送而至。却听道:“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唯指庭前一柏树。”
四僧声音不一,语调有异,道信清柔,智顗朗越,帝心雄浑,嘉祥沉哑,四人的声音合起来,正有如暮鼓晨钟,震荡殿堂,可把沉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梦者惊醒过来,觉悟人生不过梦幻空花。其音渺渺,人已不见。就仿佛……他们根本从未出现过。
但事实上,四大圣僧当然是曾经确切出现过的。陈胜私人储物空间里面那四份卷轴,就是最好证明。至于四大圣僧把它送给自己,究竟是有什么用意,既然他们自己不愿说,那也不必钻牛角尖地深究下去了。现在陈胜最想做的事,毫无疑问只有一件,就是钻研新到手的这份秘笈。
长长吐出一口气,陈胜立刻转过身去,大步而行。片刻之后,他回到了寄宿的禅房之中。仔细关上大门,点起灯珠,把四份卷轴分别拿出,一一放在桌子上。仔细检查之下,发现自己身上的神域纹章都将它们标注为“残缺状态”,并询问是否合并复原。
自然没啥可犹豫的。陈胜立刻选择了“是”。顷刻之间,只见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和绿光亮起,四份卷轴被笼罩在光芒之中,就像被烤化了的巧克力一样,自然而然地相互接近,然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片刻之后,这份久远之前由竺法兰和摄摩腾两位高僧大德,万里迢迢带来中土的佛门至高无上武学宝典,俨然已经恢复了它最原始的真如本相。
陈胜伸手拿起这份卷轴。霎时间,骷髅纹章微微发热,对手上物品进行了扫描,并且迅速传回结果。
“物品名称:《勤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
物品种类:武学秘笈。
品质鉴定:绿色套装中品。
说明:勤,即勤策。自己策发,自己勉励,发起正勤,能正生起心一境性。最终精进为主得定,称呼为精进如意足。故修炼本卷秘笈,重点全在于‘勤勉’二字。唯勤勉方能得之精进。
备注:本物品为全本四卷神足经之次卷。四卷分册能进行相互融合,并保证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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