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岳元帅,陈兄,你们知道本将军为什么要在这条桥上来实施埋伏暗杀吗?只因为……这里有水!”
一言既毕,惊怖大将军突然间纵身腾空,向后倒跃飞退。气机牵引之下,陈胜马上知道他想要借水遁而走。走、井、法子?这惊怖大将军引以为豪的第三门绝技,莫非就是水遁?
陈胜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惊怖大将军这《走井法子》,就是一门水遁之技。那可不是普通的在水中游泳那么简单。而是极其高明的遁术。哪怕和传说之中,修真炼气之士所使用的玄术道法,也相差无几了。普天下之间,只要有水、有井的地方,惊怖大将军就能够借水逃之夭夭。哪怕武功比他十倍的绝顶高人,也绝对追他不上,赶他不及。
惊怖大将军性格虽然残酷霸道,可是性格也相当谨慎小心。凡事皆未虑胜,先虑败。不管做什么,他都要先安排好退路再说。虽然,陈胜确实是一个惊怖大将军事前完全预料不到的变数,但即使已经自扪胜券在握,惊怖大将军仍然把“梅毒行动”的设伏地点,定在桥上水边。如此一来,假如事情当真出了什么岔子纰漏,惊怖大将军便可以立刻施展《走井法子》,借水遁逃。
此时此刻,彼此话已说尽,无需再说。一招交手,惊怖大将军立刻知道除非自己打开《屏风大法》的第四扇门,否则无论如何也难以在陈胜手底取得了什么好处去。既然刺杀岳飞的行动已经失败,那就不需继续逗留了。吹嘘自己完毕之后,惊怖大将军立刻行动,纵身腾空往桥面之下的汴河跳进去。只要能够入得了水,别说陈胜,哪怕当世最强的几大高手都一起来了,惊怖大将军也绝不害怕。
可是陈胜早以无形气机将惊怖大将军锁定。那边甚至未有实际行动,仅仅只是出现一种征兆,这里立刻就能有所反应。就在惊怖大将军腾空跃起的同时,陈胜同时大喝一声,飞腿疾踢。之前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桥面之上,一块长长的木板应腿如箭急飞,不偏不倚,恰好就将正腾空下跃的惊怖大将军截个正着。
以惊怖大将军之能耐,原本绝对可以把这块木板撞成粉碎,直接穿过它落水的。然而就在肩膀撞上木板那刹那,板面上陡尔传来一股沛然莫测的反震力道,直震得他眼前忽然金星乱冒。就这么一个失误错判,木板先是微微往下一沉,卸去了下跃冲击之力。然后陡然往上反弹。惊怖大将军当场“啊哟~”失声低呼,不由自主地被反弹向天。不由得手舞足蹈哇哇大叫,显得甚是狼狈。
就在此刻,陈胜已然坐马沉桩,凌空一拳击出——“狂飙卷”!狂风呼啸莫可抗御,若蛟龙冲霄扶摇攻至。身处半空根本避无可避,惊怖大将军连忙催动他第三扇门的护体真气,双掌如闪电般推出。“热血热胜红日光”硬挡“狂飙卷”。
“蓬~”劲气交击之声,登时活像晴空中打了个闷雷。惊怖大将军就像给狂风吹起的落叶,身不由已地于半空中翻滚不休,直往远方抛跌。这硬拼的一招,大将军虽给撞得浑体酸麻,却不惊反喜,暗忖只要掉进河水去,就算十个陈胜追进水来,自己仍有机会脱身。甚至还有机会可以借助水中地利,反杀陈胜。
然而眨眼之后,大将军便发觉自己的想法根本大错特错。原来他虽远离桥面,所抛跌而去之方向,却是岸上。这根本没有可能的。虹桥横跨南北,背东面西。所以硬拼反弹之后,大将军本该跌入水去才对。而眼前如铁般的真实,便说明陈胜用劲之巧,计算之精,俱已出神入化,确远出乎大将军料想之外,使他的如意算盘完全打不响。
可是《走井法子》既然被大将军视之为救命绝招。又岂是如此简单?他情知自己若当真登了岸,陈胜追上来再作缠斗的话,则在目前这先机尽失,兼且取胜信心也已经被动摇的情况中,自己绝对不利到极点。甚至一个不小心,就要折戟沉沙了。
无可奈何之下,惊怖大将军当即把心一横,更不管如此做法自己之后将会大损元气,厉声急喝着强催元功,攒掌往身下的汴河之中狠狠一击轰下。“傲气傲笑万重浪”!掌风到处,登时激起叠浪千重,势涌如山高壮,当场就把置身半空的惊怖大将军吞没。他喉咙发甜,情不自禁地喷了一大口血,恨恨道:“姓陈的,你好!等到本将军打开第四扇门以后,定会回来再向你请教。请罢。”
陈胜剑眉轻挑,喝道:“何必等到日后?今日就来分个死活好了。”说话间他纳元提气,登时寒流四溢,刺骨生寒。凌空又是一拳击出,“苍茫冷”!拳风所过之处,河水白浪登时凝结成晶莹冰山。然而凝神细望,这冰山当中唯见鱼虾等水族,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身体一旦接触到水,惊怖大将军立刻便全力施展他这门逃生的绝技,眨眼工夫便逃了个无影无踪。这门《走井法子》的古怪遁术,果然堪称天下无双。
人已经去如黄鹤,再也追不上了。陈胜摇摇头,心道下次若有机会再战凌落石,则必定要把战场选择在山上,又或者室内等绝对没有水的地方才行。否则的话,对方一旦发觉不敌,马上借水遁逃鸿飞冥冥,自己立刻就要前功尽弃。如此再多来得几次,岂非大大地恼人?
拟定了日后再战时候所应该采取的正确策略,陈胜叹了口气,敛气收功,转身过去,向岳飞抱拳道:“惭愧。属下一时不察,竟让这奸贼逃跑了。请元帅恕罪。”
“陈兄弟,不要再说这种话。刚才若没有你,本帅已经死了。”岳飞伸手在陈胜肩膀上一拍,然后亲手将他扶起,道:“被这奸贼逃走了虽然遗憾,但也不算什么大不了。如今汴梁已被我们收复,伪齐也完蛋了。凌落石没后台支持,再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不必挂在心上。来,咱们这便一起去内城抓刘豫吧。”
虹桥虽然被惊怖大将军用他从“江南霹雳堂”那里弄回来的炸药,炸毁了一大截。但先前也说过了,汴河上的桥梁足有十三座之多。故此这桥一断,其余岳家军众将以及军士,便立刻改行绕道,从另外一处桥梁过了河。不多时,他们便已经和陈胜、岳飞相互重新汇合到一起。
闹出了这么一个插曲,诸将更不敢有丝毫大意。原本岳飞是领头走在最前面的,如今却将他的位置已到了大队之中。四周的士兵密密麻麻,包了里三层外三层。同时,众将也都知道,自己等人虽然可以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十荡十决,但却对付不了那些搞来搞去,手段层出不穷的江湖人士。而唯一可以办得到这件事的,便只有陈胜了。故此众将一致要求陈胜,要寸步不离地跟随在岳元帅身边。否则的话,岳家军由上而下,都无半点安全感可言。
过不多时,岳家军大队人马开到了内城城门之前。闹了刚才那么一出刺杀的戏码,此刻岳家军上上下下,都憋了满肚子的怒火,正好把守城门的伪齐伪军们拿来发泄。扑城攻打之际,也加倍卖力。伪齐士兵则士无斗志。略略交手得两三个回合,死了还不满一百人,居然就已经主动开门投降了。
岳家军接管了城门,又把这些投降的伪齐士兵集合起来,由牛皋率领本部兵马,暂且把这些降兵押送出城看管。然后一鼓作气,再扑向伪齐皇帝刘豫最后的据点皇城。到了皇城宫门之下,众军士更加不由分说,马上立起云梯等器械,就要放手攻城。然而就在此刻,城头之上,忽然又传来一声长啸。啸声宏亮霸道,霎时间城下近万大军,几乎人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更齐感双耳刺痛。
第二百六十三章:迷天盟,曹里量(上)
陈胜心中凛然,深知如此啸声,唯有武功绝顶的超级高手才能发得出来。从啸声当中更可感觉得到,此人修为比起那惊怖大将军凌落石,绝对只强不弱。可是凛然之余,陈胜心里也不由得慨叹起来。这位伪帝刘豫,不过是金国女真鞑子所扶植起来的一名傀儡而已。却是何德何能,到了如今这个穷途末路的处境,依然有那么多江湖中的奇人异士来帮扶他。
反观南宋方面,岳家军中除去陈胜自己这么一位外来户之外,居然就再找不着其他武林高手了。这究竟是赵构太过不得人心,抑或其中另有原因呢?
微微摇头,将心中感慨暂且抛开。陈胜气沉丹田,同时扬声喝道:“发啸者是谁?用不着藏头露尾了,出来吧。”
“操你娘!那个混账在放屁?藏头露面?我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用得着藏头露尾吗?呸!”
粗豪的破口大骂声中,一道伟岸身影昂然出现。他一脚踏上墙头城垛,欠身向下俯视着攻城的岳家军,大叫道:“操你娘!刚才是那个混账在说话?给爷爷我站出来!”
陈胜嘿声冷哼,双足离开马鞍,腾身战上马背。举目仰望,只见城头上那人身高八尺,昂藏挺拔。满头银灰色乱发,身披红色齐肩短披风,内穿紫色劲装。赤手空拳,不带武器。相貌倒还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则一派怒气冲冲。然而非常奇怪地,此人双眼目光清澈澄明,竟然还带了几分天真童趣,恍若三岁稚子。在成年人的身上,陈胜从来未曾见过有人可以拥有如此纯真眼神的。
须知道眼睛乃灵魂之窗。以此目光看来,此人竟是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了?但既有赤子之心,并非如惊怖大将军那样的枭雄恶棍,则为什么他又会帮助伪帝刘豫了?实在教人好难想得明白啊。
心中虽有疑惑,眼下却不容细细思量。剑眉上挑,陈胜提气扬声,道:“刚才就是我在说话。你又是谁?在此现身,难道还想要帮助伪帝刘豫负隅顽抗不成?”
“操你娘!什么叫做负隅顽抗?滑你天下之大稽,荒你天下之大谬。”那银灰色乱发的汉子大声道:“以为人多一定可以打赢人少,就是你们这类庸俗之人的庸俗想法。须知道,在我们这种绝世高手眼中看来,任你们人数再多,也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所以爷爷告诉你,假如爷爷当真帮助刘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