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就寝时刻了,而坪内却还在书房,因为 体是在书房被发现的……。
可是毫无打斗过的迹象。
之後,又如何?难道凶手专程潜入宅内行凶,而不偷走任何东西便逃走… 实在引人深思。
片山正沈入思索中,突然被砰的关门声唤回来了。
「——你一直呆呆的在那里,到底怎麽了嘛!刚才那个人已经走了哩!」
晴美道。
「回去了?什麽时候?」
「就是刚刚啊!要干什麽?」
「不——没什麽!明天再找她好了!」
片山打个呵欠。好像一边思索什麽,一边又在睡觉似的,真是一心二用呢?
这种事绝不能有第二次!否则走着瞧!
片山威风凛凛地看看四下无人的客厅,只有福尔摩斯在那儿有气无力地喵着……。
3
这里吗?……
片山仰头望着一幢不太大却又盖得情漂亮的高级公寓。
一个人住在这里? 乖乖!
边叹气地走入中廊,一位像是管理员的老人喊道:「等一下!你到那里?」
「我来找这里305号房的人。」
片山出示证件,老人以一副不太置信的眼光说!
「嗯!是真的吧!」
又盯着片山直看,「怎麽看都像是推销避孕器的售货员呢!」
片山正欲还击,此时电梯的门打开,出来一位年轻的小姐。
虽然很年轻,却黑毛衣,黑裙子的 叫片山不由得纳闷地多看几眼。
「对不起!」
片山开口道,「你是305室的——?」
「是又如何!」
女孩子驻足下来,望望片山,「喔!你是来换水龙头的吗!咦,我不是告诉你明天才来的吗?」
「我是刑警!」
片山字正腔圆地回答。
这女孩名叫竹本英子。
两人同往公寓对面的咖啡屋,刚一坐下,女孩便从皮包里掏出香烟。片山清清喉咙询问道「你今年几岁?」
「我已经二十了!」
一边点着香烟说:「是不是看起来还很年轻?」
一边掏出学生证以证明身分。
的确是二十岁。
「这麽说,你是坪内教授任课的那所大学的学生?」
「是呀!小组研讨会的时候啦!有时候也在床上哩的」
片山目瞪口呆,只觉得无法跟着这种感觉走。
「坪内教授被杀了,你知道吗?」
片山注意竹本英子的表情,问道。
「当然,看电视就知道了。」
「你不吃惊吗?」
「会啊!所以我才穿这黑衣服戴孝啊! 你懂了吧?」
「嗯……目前没有凶手的线索呢?」
「可能是他太太吧!」
竹本英子爽快地说。
「你根据什麽这麽说?」
「没有啦!」
耸耸肩,「我只是直觉而已!因为一般先生被杀,凶手多半是太太嘛!」
「如果事情都这麽单纯,那我们警察可就轻松了!」
片山苦笑,「另外,你住的那公寓,是坪内先生买给你的吗?」
「那有那麽好的事!」
竹本英子扬起笑声。
一副不像在服丧的样子。
「那是我老爸买的啦!老师他只是给我一些零用钱罢了!」
「只有这样吗?」
「是啊!我也不会那麽缺钱用!即使老师不买什麽给我,我还是喜欢跟他睡呢!他真是个好男人!」
「喔——」
「他很寂寞!而且还说他太太不过是没什麽感情的娃娃罢了。」
「和他太太的感情生活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 至少不至於吵吵闹闹的。」
实在是满成熟的女孩,而这一型的女孩,正是片山最不会应付的。
「前天晚上,你人在那里?」
片山再问。
「咦!你怀疑我干的?」
英子反问,但并不生气,反而一副好玩的样子。
「也不是!只是问问罢了。」
「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呀!只是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喔!」
的确令人怀疑——当坪内得知妻子不回家,要在母亲那边过夜,打电话叫情妇英子过去,是很自然的。
而英子把坪内杀了,一定有什麽动机,因此有调查的必要。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需要,我们再跟你连络。」
片山把记事本放入口袋。
「刑警先生!」
「什麽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女孩顽皮地望着片山。
「什麽呢?」
「老师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情妇哦!」
「你说什麽!」
「是真的哦! 本来我也不知道,就在最近一次我们在一起时,老师不小心说溜嘴的。他说「真正了解我的女人只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他太太!」
「当然罗!」
英子点点头,「要我告诉你的话——」
「干嘛?」
「去旅馆再谈如何?」
片山於是匆忙地逃出来!
真是人心不古哩!片山身有所感。
「我是坪内八重子。」
坪内的母亲这般年轻,叫人颇为吃惊。应该属於六十岁左右的人了,可是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左右。
不过,或许是因为头发染黑,又有丰满的圆脸蛋之故吧!
「您儿子的事,实在令人感到难过。」
片山恭敬地说。
「很对不起!」
「很抱歉这次事故要以杀人案来处理,可否让我问您一些关於阳一先生的事?」
「好的,我了解的。」
八重子点头。
片山重复着类似的问题,诸如凶嫌可能是和死者结怨的人……。
然而,几乎每个问题,八重子都是摇头表示没有。
「——老实说,关於阳一先生和民子小姐夫妻俩的感情生活是否很好,希望你能坦率地告诉我!」
片山最不擅长问这种纤细敏感的问题。而当事人不知是会感觉敏感,还是另有其他感觉,叫人很难臆测。
「我也这麽想。」
八重子说,「只是……」
「什麽?」
片山往前坐一些。
当然片山一直装作不知道民子所说的事。
「我想你已知道我儿子被杀那晚,民子来过我这里吧?」
「喔!是!」
「民子是来和我谈离婚的!」
「什麽?」
片山这种惊讶法虽有些刻意,但不失为老套,还是可以通用。
「我也是很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儿子和民子感情还不错。」
「你问了她原因吗?」
「她说是因为我儿子有外遇。」
「也就是说,有其他女人介入?」
「是的,我问她是否弄错了,她又斩钉截铁说错不了……」
「然後你怎麽说?」
「我没办法马上相信。」
八重子摇摇头。「总之,发生这样的事,固然是我儿子不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
「或许吧?」
「我以前一直认为民子是一位好太太,而我儿子也很满意 所以我便央求民子,等我好好问问我儿子之後再作决定。」
「那她为什麽在这里过夜?」
片山问道。
「民子说她隔天早上必须起来打点一些事,所以必须回家去,可是,我们实在聊得很起劲,一看时间,已过午夜一点了。」
「原来如此。」
「所以,在最後一班电车也赶不上的情况下,便在我这里留宿了。」
「和阳一先生连络了吗?」
「我打电话了。」
到这里似乎和民子的话没什麽出入。
「我儿子说不定是被夜行盗所杀 。」
八重子说,「还好民子留在这里过夜,逃过了一劫……」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