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水泡,他的速度也会慢下来的。”
“的确如此,”老师表示同意,“好了,孩子们,我想我们这个早上都学到了大量和数学有关的知识,谢谢萨姆·比弗。现在,这里有一个提给班上的一个女孩的问题。如果用一个奶瓶喂一个婴儿,一次喂他八盎司的牛奶,那么两次得喂这婴儿多少盎司的牛奶?”
琳达·斯特普尔斯举起了手。
“大约十五盎司。”她说。
“为什么是十五盎司?”斯格纳小姐问。“为什么这婴儿不喝十六盎司?”
“因为他每次都要弄洒一点儿,”琳达说,“牛奶从他的嘴角流出后都滴到他妈妈的围裙上了。”
这一次全班都哄堂大笑起来,数学课不得不暂时中止了。但每个人都明白了和数字打交道时你得多么小心。
注释
①孩子们:这个词的原文是“children”,当然指的是人类的孩子了,可路易斯却是天鹅的孩子,所以他才有些担心。
②黄石河(Yellowstone River ):美国怀俄明州西北部和蒙大拿南部及东部的一条河流,长约1080公里(671 英里),是美国四十八州最长的天然自由河流。
向北流经蒙大拿州的南方群山,在经过比林斯(Billings)后就成为草原上的河流了。附近有黄石国家公园,该公园有大量间歇泉,其中包括旧费斯富尔泉怀俄明州内的一条河。
③低矮的小平房:这个词的原文是“ranch house ”,指的是牧场经营者所住的房子。
④狩猎法执行官(game warden ):主管如何管理猎物和野生生物的官员,尤指强行执行捕猎原则的官员。
⑤Catastrophe :这个单词有“灾难”的意思。可为什么,这个单词看起来和猫似乎有关系?简直是胡说。和cat 有关的单词该是happy 才对。
第八章 爱情
路易斯的父母发现路易斯失踪后,感到非常担忧。湖上从没有失踪过别的小天鹅——除了路易斯以外。
“现在有麻烦了,”雄天鹅对他的妻子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我的儿子。我现在真不愿意离开这些迷人的湖,这可是在一年中的秋季呀,冬天就快来了。我心里,实际上,一直期盼着在这个平静的时刻和别的水鸟呆在一起呢。我喜欢这里的生活。”
“除了你的个人享乐问题,还有件别的小事儿要考虑,”他的妻子说,“我们还不知道路易斯当初是往哪个方向飞的呢,这个你想过没有?你并不比我更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你要去找他的话,你要往哪个方向飞呢?”
“嗯,”雄天鹅回答,“根据我最后的分析,我相信我该往南飞。”
“什么叫‘最后的分析’呀?”雌天鹅不耐烦地说,“你根本什么分析都没做过。可你干嘛要说什么‘最后的分析’?你凭什么认定该上南边去找路易斯?还有别的方向嘛。有北边,有东边,还有西边。另外还有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呢。”
“可不是,”雄天鹅回答,“还有那些介于两者之间的方位呢:北-东北,东-东南,西-西南。还有正北偏东,正东偏北。还有南-东南半偏东,还有正西偏北半偏北。一只小天鹅能去的方向真是多得你难以想象。”
因此他们认为还是不去找的好。“我们就等在这里看会发生什么事吧,”雄天鹅说,“我肯定路易斯在适当的时候会回来的。”
几个月过去了。冬天来到了红石湖。夜晚长了,又黑又冷。白天短了,明亮然而寒凉。有时会刮风。但天鹅们和野鹅还有野鸭们却生活得安逸而又幸福。流入湖中的温泉使寒冰远离了湖面——这里总是有开阔的水面。还有足够的食物。有时会有个男人带着一袋谷粒来,把它们撒到鸟儿们能找到的地方。
冬去春来;春残夏至。一年过去了,又是一个春天了。还是没有路易斯的消息。有一天早晨,当路易斯的那些长大了的哥哥们在玩水球游戏的时候,它们中的一个偶然抬起头,看到了一只从空中向这里飞来的天鹅。
“吭—嗬!”这只小天鹅叫起来。他跑到了他的父母旁边。“看!看!看!”
湖上的所有水禽都转过身来注视着这只正在飞近的天鹅。这只天鹅在空中盘旋着。
“那是路易斯!”雄天鹅说,“不过那个用绳子栓在他脖子上的奇怪的小东西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呀?”
“等会儿就能明白了,”他的妻子说,“可能那是一件礼物。”
路易斯在空中往下观望着,辨认着他的家庭成员。当他看准了以后,便滑翔下来,刹住了脚。他的妈妈冲上来拥抱他。他的父亲优雅地弯着他的脖子张开两只翅膀欢迎他。每个人都喊着“吭—嗬”和“欢迎回来,路易斯”!他的全家都陷入了狂喜之中。他已经离家一年半了——差不多有十八月之久。他看起来更大更漂亮了。他的羽毛现在是纯白的,不再是暗灰色的了。用一根细绳绕到他脖子上的是一块小石板。用一根绳子栓在石板上的是一枝白石笔。
当这一家人庆祝完毕后,路易斯用嘴叼起那枝石笔在石板上写出了“嗨,你们好!”这几个字。他急切地把这小石板举给大家看。
雄天鹅看见了。雌天鹅看见了。小天鹅们也看见了。他们光是看了又看而已。石板上的字对它们来说毫无意义。他们根本不会读。他的家人中没有谁曾经见到过一块石板,或是一枝粉笔。路易斯对全家问候的愿望落空了。他感到自己在学校里的这一年半书写学习纯属浪费时间。他非常失望。当然了,这一切他都没法说出来。写在那石板上的话是他所能表达问候的唯一方法了。
最后,他的父亲雄天鹅打破了沉默。
“路易斯,我的儿子,”他用深沉浑厚的嗓音说,“这一天我们已经期盼很久了——你回到我们的红石湖保护区的这一天。没有谁能想象得到再见你时我们的欢喜程度或者说欢喜之情有多深,因为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追求着我们只能想象的东西的你实在离开我们太久了。能再次目睹你的面容有多么好呀!我们希望你离家在外时身体安康,因为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追求着我们只能想象的……”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他的妻子说,“你正在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经过了这么久的旅行,路易斯一定累了,不管他都去了哪里又都做了些什么。”
“太对了,”雄天鹅说,“可我还是要把欢迎辞再拖长一点儿,因为我的好奇心被那个挂在路易斯脖子上的古怪小东西和他用那个白东西上上下下地涂在那上面的由那些奇怪的白道道组成的奇异符号勾起来了。”
“哦,”路易斯的妈妈说,“我们都对此感兴趣,真的。可是路易斯却不能对这一切作解释,因为他有缺陷,不能说话。因此我们只好暂时放下我们的好奇心,让路易斯去洗澡吃午饭吧。”
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路易斯游向岸边,把他的石板和粉笔放到一丛灌木下,洗了个澡。洗完澡,他把一只翅膀尖蘸上水,难过的用它擦去“嗨,你们好”这几个词,然后才把那块石板挂回到脖子上。回来和全家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在他和萨姆比弗一起上学的这几个月里,他的家庭成员增加了。现在这里多了六只新生的小天鹅。路易斯的父母已经完成了在加拿大的夏天旅行,在那里造了窝并孵出了六只小天鹅,到秋天他们又回到了蒙大拿的红石湖。
路易斯回家后不久,有一天,那个喂食者带着一袋谷粒站到了湖岸边。路易斯一看见他就游了过去。这个男人把谷粒撒到地上喂鸟的时候,路易斯摘下他的石板写道:“非常感谢!”然后他举起石板给那个男人看,他显得很吃惊。
“哇!”这个男人说,“你真是只不一般的鸟儿!你在那儿学的写字?”
路易斯在石板上擦了又写:“在学校。”
“学校?”这个喂食人说,“什么学校?”
“公立学校,”路易斯写,“哈默博瑟姆太太教的我。”
“从没听说过,”喂食人说,“不过她肯定是个好得要死的老师。”①
“是的。”路易斯写。能和陌生人交谈使他欣喜万分。他意识到虽然石板对别的鸟类来说没有用处,但对人来说却大有用处,因为人懂得阅读。这让他感觉好了很多。当他离开牧场时,萨姆比弗把这块石板做为赠别礼物送给了他。萨姆是用自己攒的钱买的这块石板和石笔。路易斯决定要永远带着这块石板和石笔,无论自己在世上的任何地方。
喂食人不知道他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还是真的看到了一只天鹅在石板上写字。他决定不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怕别人以为他发疯了。
对鸟类来说,春天是求偶的季节。温和甜美的春风使年轻的天鹅们心里漾起一种奇特的感觉。雄天鹅开始留意雌天鹅了。他们在她们面前炫示着。雌天鹅也开始留意雄天鹅了,不过她们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她们表现得非常羞涩。
有一天,路易斯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意识到他一定是恋爱了。他知道他所爱的是哪一只鸟儿。每当她游过她的身边,他都会感到心跳加速,心中充满了情思和渴望。他觉得自己从没见过一只这样美的年轻雌天鹅。她比其他的雌天鹅更娇小,也比他在湖上的其他朋友有着更雅洁的脖子和更妩媚的神态。她叫塞蕾娜。他希望能做出些吸引她的事情。他想要她做他的爱侣,可却无法对她倾诉,因为他不能发声。他在她身边一圈圈地游着,上下摆动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