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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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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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项云的被害,你认为谁最不可能是凶手?”
  “肯定与周子坤有关。这个人依仗着有点钱,手下养了一帮打手,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正是受到他的欺骗,项云才最终成为他她手中的工具,变成了所谓的‘交际花’,成为人所共夫的荡妇,最终竟然死在了床上。不过,她死了倒好,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个祸水。对项云的死,周子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始乱终弃,凶手不是他还会有谁呢?”展飞越说越激动,对周子坤的仇恨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白云清突然问道:“你右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展飞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见手腕处有一片新鲜的抓痕,很随意地说了句:“昨天晚上,我自己养的猫抓的。”
  “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一个人在家啊?”象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展飞的脸唰地白了,“怎么,你们也怀疑我?”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组围绕着项云的社会关系和寻找目击证人,也展开了全面地调查。
  与项云来往的人既多又杂,而且多是领导和大款。吉利公司财务部的一位女职员提供了一个情况:半个月前,她与项云一起逛街,在百货商场门口,一个中年妇女骂了项云一句:“骚货,你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而项云不屑一顾,没有回骂,只是愤愤地转身走了。后来她问项云,骂人的是谁?项云说,是市建委黄主任的妻子。
  办案人员找到了建委黄主任的妻子孙美娟。说明来意后,孙美娟直言不讳地说:“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半个月前,我与老公一起逛商场,走到门口,远远地看到项云和一个女的向商场走来,我老公连忙躲到了一边。我迎上前去,就骂了她,她也没有还口,否则我让不了她。我早就听就她和我老公有来往,因为她我老公还受了处分……”
  经过核实,建委的黄主任九月十五日已去广州出差,现仍在广州未回,他实施犯罪的可能性被排除。
  项云的直接领导——吉利公司的财务主管林雨证实,项云被杀的当天晚上,公司的老总安排项云出面请市中级法院的院长王新民吃饭。办案人员当即找到了王新民。
  面对警察的询问,王新民痛快地承认了与项云一起吃饭的事实。他说:“因为淮海路商业街拆迁工程,八十多户居民将吉利公司告到了法院,这起案子涉及面广,案件数额很大,法院非常慎重。经过了一审二审,现在省法院又要求中院对该案重新审理。为了这事,吉利公司的老总周子坤多次给我送钱送物,都被我拒绝了。昨天,他又专门请我吃饭,一开始我没有答应。这时他说,市府分管城建的王副市长也去,我不好推辞,只得去了。到了小青岛酒店,我发现哪有什么王副市长,只有一个妖艳的女人在场。我当时就要走,可她拽住我不丢,连拉带扯地非让我替她喝杯酒。我非常生气,训斥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眼泪汪汪地对我说,老板按排她的任务就是陪我,完不成任务老板会炒她的‘鱿鱼’。我一看,她也怪可怜的,就说有什么事快说。原来还是那件案子的事。她把话说完,我随后就走了。回到单位,我想,那起案子前后折腾了几次,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就连夜把承办人找来汇报情况,研究到半夜才回家。”
  王新民侃侃而谈,一副为政清廉、办事负责的样子。通过了解,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到项云的母校调查的干警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项云离婚后,该校的一位青年教师叫张金龙的曾狂热地追求过她。最近一段时间,张金龙神情不对,不知是否与项云被杀有关。
  张金龙中等个儿,清瘦的脸上闪动着一双明澈的大眼睛,而眼里分明饱含忧郁。
  张金龙是项云的下一届同学,上大学的时候,就曾追求过项云,但是项云对他不屑一顾。后来,他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毕业以后留校任教,也一直关心着项云的生活。几年前,项云离婚以后,张金龙觉得是个机会,又开始追求项云,两人也曾接触过几次,但仅限于一般的交往。
  谈到这里,张金龙难过地说:“我知道项云与很多人有来往,尽管我得不到她,但我想挽救她。有一次,我亲眼看到项云与市工程监理处的马某一起在酒店开了房间。我非常恼火,第二天就给马某打了电话。我说,马某,希望你不要再与项云来往,你是有妻室的人,还要不要名誉,要不要家庭?如果你再纠缠她,我将告到市纪委,让你身败名裂!后来的情况就不清楚了。会不会是马某害死她呢?”
  谢过张金龙,办案人员又直奔马某家。马某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仍有几分风度。那梳理整齐的奔头,加上白净脸庞上架着金丝眼镜,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大概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很快承认了与项云有过不正当关系,并称张金龙的警告是对的,是对自己的教育挽救,以后再没与项云来往。
  由于天气已经凉爽,而项云被害时又是深夜,小区内的行人不多,对周围邻居的调查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除了有两家邻居听到了吵架声,搜寻目击证人的工作没有进展。
  忙碌了一天的干警,天黑的时候才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市局。大家都感到很压抑,有的骂骂咧咧地说,当官的都该拉出去枪毙。看到大家情绪不好,白云清安排宁磊弄了几个菜,请大家喝酒,稳定稳定情绪。一边吃着,一边把调查过的三十几个人一一排队分析,除嫌疑最大的两个人外,其他的都否定了。
  一个是项云的前夫展飞,案发当晚独自一人在家,有作案时间,且右手背上有新鲜的抓痕,但血型是A型,与现场遗留物成分不同;另一个是项云的直接领导林雨,他与项云关系密切,项云离婚的直接原因就是与他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现场留有他的指纹与毛发,但他的血型是O型,而且案发当晚他与朋友在某宾馆娱乐,不具备作案时间。除此之外,剩下的一个人就是吉利公司的老总周子坤,因为他是市政协委员,今天随市政协到区县视察,因此尚未对他调查。
  周子坤五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肚子凸起,平头方脸,稀眉大眼,双耳肥大,天生的一副福样。蓝色的硬领衬衫被白色的领带紧紧地箍着,托起了肥胖的下巴。
  白云清等人进屋的时候,周子坤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情,但是很快又显示出稳坐泰山的自如。
  他落落大方让坐,潇洒自如回答提问,在瞬间的停顿中,他会用不易察觉的斜光观察。不难看出,他是个闯荡江湖,经历丰富,应变能力极强的人。
  “周总,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也许你心里已经明白,就是为了项云被杀一案。”白云清边说边注意他的反应,同时也尽量使自己的措辞委婉些。
  听到这里,周子坤的脸阴郁下来,目光凝重,右手下意识地轻弹桌面,表现出内心的极度不安。但他很快镇静下来,离开座位,自己倒了杯开水,润了润喉后,恢复了常态:“继续说呀,你们要我提供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你在什么地方?”白云清感到没有必要转弯抹角,就直接了当地问。
  “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她?”周子坤还是表现得很沉稳。“有什么证据吗?请拿出来。”
  白云清笑着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周子坤的身边,突然一下把周子坤左侧的衬衫领口往下拉了拉。
  “你这是干什么?”措手不及的周子坤颇然大怒,几乎不加思索地用左手去捂自己的脖子。可是,他左颈处一道深深地抓痕,却早已暴露在大家的眼前。这一下,仿佛晴天当头一声霹雳,让室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几名侦察员都“霍”地站了起来。
  周子坤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一边整理着衬衫一边愤愤不平地发火:“我就是嫌疑犯,你们也不能如此无理。”
  “周总,请别激动。”白云清边说边回到沙发边坐下,镇定自若地说,“你不是要我们拿出证据吗?你的脖子就是证据啊!”
  周子坤好像不能理解,语气强硬地说:“我的脖子怎么啦?被人抓破了,想掩盖一下总可以吧!”
  “是昨天晚上被项云抓破的吧!”白云清脸似冰霜,声音冷冷地说。
  “啊?”周子坤脸色惨白,身子僵硬地挺在了那儿,双眼圆睁,怔怔地看着白云清。他这时才感到对方来者不善,而自己却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你的意思杀害项云的凶手是我?”周子坤好像要白云清人证实似的,又问了一遍。
  “还能有别的解吗?”白云清显然是有备而来,说起话来沉着有序。“我们在现场提取了烟蒂、指纹、毛发、血斑和精液,这一切都与你有关。”
  白云清说到这里嘎然而止,眼睛注视着周子坤惶恐不安的双眼。周子坤象申辩表白,又象冤屈无奈地说:“昨天晚上我确实去了项云那里,我们俩还打了架,可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杀她。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请你们相信我!”
  听到他的辩解,白云清的语气更加严厉:“有什么冤的,证据就在你脖子上摆着呢!”
  “我脖子的伤确实是项云弄的,但是我绝对没有伤害她……”周子坤边说边激动地站起了身来。
  白云清把六神无主的周子坤拉到了沙发上坐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如实地讲清楚。既要对你自己负责,也要对死者负责。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周子坤仰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默默地想着心事,浮躁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沉默了好一阵,终于慢慢地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吉利公司与八十多户居民房屋拆迁的纠纷案件,被省法院发回市中级法院重新审理。这了打赢这场官司,周子坤动了好多脑子。前几天,他派财务主管林雨给市法院院长送钱,被王新民拒绝,这使周子坤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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