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拼命摇头。“你说谎——”
“碧雪——”他艰难的唤!
“不!”她凄厉地尖叫,人猛然往地上倒去!
“碧雪!”
***** ***** ***** “你真的要带她走?”阿宝坐在床沿看着他收拾东西轻
声问着。
小天草草的点个头。“短期间之内大概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宝垂下眼。“那你们要去那里?”
“还不知道,先到香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等到老家伙死了我们再回来!”
他将衣物一股脑全塞进行李箱里。“我反正一定会再和你连络的!”
阿宝点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天这次是认真的,他从没见过他这种不顾一切的表情。
“小季刚刚打过电话来;说阿南出事丁,现在人在警察局里。”
他一愣,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事!”
“殷素素从十二楼跌下来死了,当时只有阿南一个人在场。”
他呆住。“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
“那现在怎么办?”
阿宝看着他。“我不知道,小季要你过去,她一个人应忖不过来,可是现在
你又要走……”
小天烦乱地耙耙自己的一头乱发。“怎么会这样?”
阿宝摸摸头。“没关系,反正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看你还是走吧!飞机
是不等人的。”
“那碧雪呢?”
“在医院里。”
他坐在床沿,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天!”冷银嫣站在门口。“怎么啦?我们快赶不上飞机了!”
他想了一会儿,将行李用力踢向角落。“不去了,我们还是去想办法把阿南
弄出来再说吧!你去保他一定可以的!”
阿宝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你不走了?”
小天叹口气。“我还没冷血到那个程度!”他朝她伸出手。“你不会怪我吧?”
她笑了起来。“当然不会,我们快去救人要紧!”
***** ***** ***** 他真的走了。
她看着那一室的凌乱,麻木地跌坐在地毯上,这次他不但走了,就连她所有
的金饰和存款全部带走,连她的心妮妮坐在那里,又哭又笑起来!
她真是笨得可以了!
她真是好笑到极点了!
她们不都警告过她吗?
她们说用钱是买不到男人的心的,她们说用身体也买不到男人的心!
她们说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可是她偏不听,偏要付出,偏要往死路里锁!
这就是她的下场,一无所有!
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也已经没有用了,反正她倾尽一切,换来的就是他
这样冷血的对待!
爱?呵!她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叫爱了!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她好悲好悲惨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仍无法停止。
她恨他!
他那么么地残忍!居然连一线生机都不留给她!
好痛啊!那痛狠狠地啃着她每一条神经,彷佛整个人被狠狠撕开一般的痛楚!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四周回旋,跳舞、讥笑、嘲讽!
她哭得声嘶力竭地,那泣声在夜里听来格外的凄厉悲惨,传到都遥远的天际
却只是一声微弱的悲鸣!
没有人会同情她因为她是个舞女。
没有人会相信她是那么孤注一掷地爱着他,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她疯狂地满屋子翻箱倒柜的找——她不要恬了!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死!
她要他后悔,要他一辈子都不得心安!
***** ***** ***** 冷银嫣用林哲夫的名字仍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阿南保出来,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小季正神色憔悴地等在病房门口。
“小季!现在怎么样了?”
她抬起早已哭红的跟,连声音都沙哑了。“孩子——流掉了——”
阿南如遭雷殛地定在当场,双腿支撑不住地跪了下来,喉间发出沙哑的呼喊
声——“医生说——说这样也好——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开刀很危险——”她
哽咽地说着:“是个男孩——皮肤——连皮肤都是烂的——”
“小季!”小天低吼着:“你可下可以不要说了!”
抬起眼笑了起来。“不说?为什么不说?”她哭着摇头。“你知不知道碧雪
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又尖叫着昏死过去!当男妓!当男妓为什么连这点基本常识
都不懂?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是脏的?”
“小季!”
她哀哀切切地掩面恸哭。“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啊!”
冷银娟含着泪将她拥进怀里,自己却也忍下住哽咽小天黯然地扶着阿南,根
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病房的门开了,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哪一位是病人的家属?”
阿南立刻跳了起来。“我是她丈夫!”
医生点点头。“病人的精神状况非常不稳定,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刺
激她!”“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
阿南鼓起勇气走到病房的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碧雪的脸色如槁木死灰,她坐在病房上奇异地微笑着。“阿南!”
“碧雪……”
她朝他伸出手。“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是小阿南吧!我就知道!”
他走到她的面前,泪水不住地掉着。“是——是啊———”
“你有没有看到他!”她笑着追问:“像不像你?我要看,可是他们不让我
看——”她突然侧着头想了一想。“不对!我有看到……”
“碧雪……”
她的眼恐惧地睁大了,喃喃自语地:“他好小一只有一点点——身上——身
上都是——”
“要说了!”他一把捉住她,痛哭失声。“不要说了!我对不起你!天啊!
我对下起你!”
碧雪极力推开他,焦急地看着他。“他们说你是舞男、男妓——他们说是你
把梅毒传染给我和孩子的是不是?”
他哭得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又安心的笑丁。“我就知道不是!孩子!我要看孩子!”她挣扎着要下床。
“我的孩子呢!。
“孩子在育婴室里,他还小,所以不能抱出来!”小季颤抖地微笑。“我刚
刚去看过他了,他很好!”
碧雪幸福地笑了起来,躺在床上笑着——笑着。
她别开脸,泪水落了下来,使她不得不紧紧咬住自己的手才能忍住不出声。
“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碧雪快乐地追问着。
所有的人全伤痛得不敢去看她的眼。
她自言自语地,突然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红斑——凄厉的尖叫声不停地响起!
“碧雪!”
“我的孩子!”她尖叫着,声音无比凄厉恐惧。“我的孩子!你杀了他!你
杀了他!”
“碧雪!”阿南哭着抱住她不让她挣扎。“孩子已经死了!我们没有孩子!”
“不!他没有死!他只是……他只是……”那恐怖的又在她的眼前重演——
那孩子会动,可是哭不出声音来,他身上的皮肤——“不要!”她尖叫又尖叫,
力气之大连阿南都治不住她。“放开我!”
小季再也忍不住狂奔出去,扶着墙壁痛哭失声!
她疯了!碧雪已经完全失去神智彻彻底底地崩溃了!
尖叫声仍不断传来,医生很快赶到,小季捂着耳朵不敢去听凄厉的呼喊!
“小季……”阿宝扶着她,哭得比她更难过。“小季……”
她回身捉住他哭喊着:“为什么?”
为什么?
第九章他叼根烟坐在牌桌上,十分不耐烦地催促着。“出牌啊!”
“干嘛啊!嬴钱就那副嘴脸?”
“就是啊!”
其他三家不悦地抱怨着,动作显得特别慢。
小路心神下宁地坐着,今夜他手气出奇的顺,几乎把把都是好牌,可是也不
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却也特别不安,妮妮那张哀怨含恨的脸一直在他的眼前出
现。
他前天对她是过份了点,但那也是她自找的,明知道他的个性还非死缠着和
他胡闹,到底闹什么呢?
女人就是这样,满口的情情梦梦,久了一点意思也没有,成天就会和他吵,
想起来就烦!
“大顺!”他放下牌,笑容浮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搞什么啊!”他们叫了起来。“又赢!你鬼上身了?把把赢!”
“呸?讲什么鬼话!甘愿一点不行吗?”小路下由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玩
了!不玩了!”想到妮妮,她该不会又想不开吧?
他越想越不安,索性起身去打电话,结果又是答录机。“喂?我啦!等一下
就回去了,我赢了不少钱,跟你先拿的都可以还你了,而且还给你吃红喔!不
要去上班了,在那里等我,拜拜!”他才放下电话,铁门被人一脚蹋开——
“别动!你们全都被捕了!”
“我操!〃 小路大叫一声。”怎么可能?“
其中一名警察走到他的面前。“你是陆瑞文?”
“是又怎么样?”
警察将手铐替他铐上。“你被控偷窃。”
“偷?”他怪叫起来。“我什么时候——”
“方妮你认识吗?”
“她去告我?”
“也可以这么说。”警察掏出一封信在他的面前扬了扬。“她刚刚跳楼自杀,
留下的遗书里说你偷了她的东西。”
他呆住了。“跳楼自杀?”
警察点点头,语气十分遗憾。“很惨!”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再骗我一次,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路看着那白色的信纸,伸手接了过去,上面写着:“小路!你这个男妓,
偷了我的一切!
我死了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真的死了——他呆呆地看着那白纸,泪水
莫名其妙地掉下来。
怎么就这样死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爱她啊!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跪了下来,掩面恸哭!
他根本什么都还没告诉她!
今夜是他生平仅有的大胜利,但他却因此失去了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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