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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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别乱来-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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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这段时间心不好,没有叫我参与。我不知道他们的做法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但我相信这次他们的胃口肯定非常大。

  关于未来我心灰意冷,我觉得活着并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人活着似乎总要为点什么,从芸芸纲常到庸常的鸡零狗碎。但我活着为了什么?
爱情事实上是动物本能加人类方式,在这个意义上爱情其实不算很重要,但我却觉
得被其击倒在地爬不起来。我甚至有过瞬间的关于死的思考。这种念头经常困扰着
我,我想死肯定是一种高尚的艺术,但我又缺乏追求这种艺术所要付出的勇气。

  9月里一个闷热的下午,我在南湖宾馆大门外遇见了小娘。当时我准备上去客
房找一位朋友,在下边锁车的时候我看见小娘和一位女孩从我前边的人行道走过去
。小娘一身公司职员打扮,穿西装裙,还打着领带,手里拿个公文包和另一位同事
有说有笑。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我从后边叫她。她回头见是我,走了过来。

  “在这干吗?”

  “没事,找个朋友。”我指指上面。

  看着她被太阳晒得白里透红的脸,一种强烈的冲动快要冲崩了我。我若无其事
地问:“你好吗?”

  她默默地看着我。我不敢抬头看她眼睛,我真怕在热闹的大街上我会像个小孩
般哭出来。

  “不好。我现在在赛格证券,”她拉开公文包,从里边给我一张名片,“有空
给我打电话……老五,你怎么这么瘦啊?”

  我抬起头,小娘眼里全是泪水。

  “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你身体原来就不好。老五,我不要你这样瘦……”小娘
没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跑了,拉着在远处等她的女孩往前奔去。

  我转身蹲下来。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哭。

  这一晚黄雪儿在我宿舍过夜。

  我们买回了许多熟食和一打生力罐疲9月的天气海南的平均气温仍在32摄氏度
以上。从卫生间淋浴出来后我把空调开到最大档。不一会儿我们的皮肤都干了,拥
抱着的感觉非常好,干洁而滑腻。我们半裸着躺在床上边喝酒边看影碟。

  我们差不多把一打啤酒都喝完了。黄雪儿脸上又可见那种好看的嫣红。我不停
地吻她,摸她,使她开心地笑。我去取出大碟,换上一张小CD,惠特尼·休斯顿天
才的金属般的嗓音弥满了整间房子,非常抒情。桔黄色的灯光下黄雪儿的裸体像一
幅凝固的画,这使我想起英国劳伦斯·阿尔玛一副名为《欲室》的油画。她颀长的
大腿自然地交叉在一起,充满动感的乳房饱满得快要滴出汁水,身体的每一根柔和
的线条都宁静着一种雌性的似水之美。我倚在墙上欣赏着,情不自禁发出叹息:
“真漂亮。”

  “你过来。”黄雪儿朝我勾手指,“我有话跟你说。”我走过去。她双手勾抱
我的脖子,面对面盯着我:“我要嫁人了。”

  我立即就想到四川歌手张雅蓉。

  “是个台湾人,很年轻。他可能是玩真的,但这对我不重要。他答应先给我家
里汇30万,是港币,这很重要。我爸是呼市一家科研单位的老研究员,搞家畜皮毛
应用,有一些申报了专利的发明但一直没被重视,他做梦都想有自己的皮革厂。这30
万够了。”

  我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伤感。

  我不出声,只是抱着她,轻轻拍她光滑的背。

  “确定钱到后我就和他打结婚证。他在金盘开发区有公司,我要跟他在公司住
一年后才能和他回台湾定居。”黄雪儿亲我的脸,我感觉她已经哭了,“我嫁给他
后我不会再找你的。他没结过婚,我要对得起他的30万。绝大部分的女孩做小姐都
是为了像这样的归宿,我也不例外。但是有一个原因可以使我什么都不要,30万也
不要,我爸也不管他了……”她用祈求的眼光望着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细泪
珠,灯光下闪闪发亮十分好看。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原谅我雪儿原谅我。”我紧紧抱着她心里非常感动
。我想起夹在我钱包里的呈三角形的小红布包,想起并郎对我说的那些话。

  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谁?”

  “舅舅,我是莹莹。”莹莹的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清。我说:“你大声点我听
不清。三更半夜有什么事?”

  “我爸家里出事了。叔叔开车撞死了一个女孩,人家要5万块,不然叔叔就要
坐牢了。妈妈让我跟你说能不能借5万块给爸爸。”

  莹莹的声音依然那么小,但我听得很清楚。

  我不说话,各种各样的感觉在我脑里像歌舞厅的魔鬼灯一样乱转。大约过了几
分钟,我才说:“叫你爸来拿。”

  “什么事?”黄雪儿问我。

  “我姐要跟我借钱。”

  黄雪儿把剩下的半罐啤酒给我,我说你喝吧。

  “你好像跟你姐姐关系不是很好。”

  “我非常恨她。中学时期我曾在她家住过两年,他们对我非常不好。那时候我
妈不在海南,所以我老是有一种感觉,觉得我是孤儿。”

  “怎么会这样呢?”

  “我们从小就不在一起生活。她小时候住老家,与爷爷奶奶在一起,中学没毕
业就上山下乡。可能是这种原因,我们之间没有像别的兄弟姐妹那样血浓于水的感
情,非常淡保”谈话间有人敲门。黄雪儿将我的衬衫披在身上。我将门打开一条缝,
莹莹站在门外,畏畏缩缩地喊我:“舅舅。”

  “你爸呢?”

  “他在下面。”

  “叫他上来。”

  莹莹转身下楼。我走到床边坐下,全身发冷。黄雪儿从我背后抱着我,将脸贴
在我背脊上,轻轻地摇晃,像唱歌谣一样说:“我可怜的小弟弟。”往事一幕幕蒙
太奇般在我脑中出现,我见到我幼小的受伤的翅膀在风中摇曳,寒冷的冬夜我被自
己的泪水淹没得只露出无助的小手。

  敲门声又响。我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里边所有的百元大钞。我拉开门,对
着那张卑琐的脸说:“你今天怎么有脸来见我?你记着,这些钱是我冲着莹莹给她
叔叔的,你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我把手里的钱朝他脸上扔去,“滚吧!”在我把门出力地关上的最后一刻,我
看到许多纸张像雪花一样布满楼道的空间。

  八

  我醒来时黄雪儿已经走了。她在桌子上给我留了张条子。

  老五:

  我下午要和他去一趟广州,很有可能顺便从广州回一趟内蒙。

  他想见一见我父母。你要多保重。可能的话去找小娘吧——如果你还爱她的话
。我们都有错,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你可以打电话给安红,她会告诉你我的行踪
和地址。

  吻。

  雪儿即日

  昨晚空调太大了,现在还觉得冷。我起身去关了空调,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看黄
雪儿的字条,呆呆地坐着,抽烟想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看了一眼台钟,
已经是中午12点半。我打开电视。

  波黑仍战火纷飞。有时我想应该有一次大战发生,让我们去打打几十年前给我
们带来奇辱国耻的日本人。我换了一个频道,是海口新闻。

  我正要去洗澡时被一则字幕新闻吸引了:“海口市连续发生高级进口小汽车遗
失事件,昨天晚上约10点钟,在南航路花宛小区一辆3O0型灰色凌志轿车被盗,车
牌号为琼0-13688,知情者请与海口市刑警大队打击盗抢车辆小组联系,电话6788652……”
我拿起笔,在墙纸上记下这个电话号码。

  两天后的晚上,上班时刚走到宾馆大厅,沈阳从后边叫住我。

  他说下午陈老师打过电话来,让他转告我陈老师他们一行人下个月初就要去东
北,让我慎重考虑陈老师的建议。沈阳说:“他看了你其他的作品,赞不绝口。去
吧,明年你再回到我这里做嘉宾,那时候就不一样啦!”

  我说我妈去了香港,我要等她回来才决定。

  在歌舞厅门口迎宾小姐对我说有朋友找你,在48号卡座。我走过去,是阿华、
小邝和陈石乐,他们显然在什么地方刚喝过酒,个个满脸红光,浑身酒气。阿华忙
着给我让坐,说老五老五今天来捧你的场,来来先坐下喝两杯。他们已点了四五个
小姐,左拥右抱地大声说话。陈石乐给我掏烟,点火,说:“老五,这段没见你Call
我们啊!忙着泡妞是吗?”

  “哪里哪里,我中标了,天天上医院。”我顺着他们瞎吹,“听华哥说你最近
不错呀,你看你看,脖子上的东西又变粗了,像我在里边看到的铁链,有一斤重吧?”
小邝倒了一杯XO,递给我:“五老弟,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喝过,听阿华他们说你是
海量啊!来来来,今天我敬你一杯。”小邝显然喝了不少,白白嫩嫩的皮肤已经泛
红,文文静静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痞气。

  我与他碰杯。我仰头一饮之后随便问陈石乐:“怎么不见财哥?”

  “病了。身体好好的一检查是肝病,今天我们去医院看他时已经变了个样。”
陈石乐诡谲地瞥我一眼,“所以来请你出山啦!”

  小邝又给我倒酒。我说不行我待会儿要上台,总不能在舞台上乱来吧。阿华说
你别喝了,好好唱歌。我们听你唱歌,你唱完后我们再找地方好好喝他一醉。

  我在后台准备上场时已经猜到他们找我的目的。财哥病倒人手不够,他们首当
其冲想到我。阿华完全可以从他众多的朋友里找一个顶替,但是在有些方面没人可
以代替我。小时候经常跟爸爸出车,我对岛内各条公路的情况了如指掌。以前送货
都按我设计的线路进行,几乎每次都滴水不漏。

  我唱完歌走回48号卡座时阿华已经买了单,几个人坐在那里等我,见到我都站
了起来。阿华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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