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平晃晃悠悠地走出去。
路过的服务员小心地上来提醒道:“先生。”
“什么事?”沈墨沉冷冷地问道,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服务员被他冰冷的表情吓到,更加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衣服,“您的衣服被咖啡弄脏了。”
沈墨沉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纸杯不知何时被他捏成一团,里面剩下的小半杯咖啡溅到了衣服上。他将纸杯甩进垃圾桶里,转身上楼。
病房里静悄悄的,陈端敏半躺着床上,闭着眼睛假寐,安语凝则坐在病床前,给她削苹果。微风吹动着洁白的窗帘,安语凝坐在早春的微风中,低着头,专注地削着手中的苹果。她秀美的长颈微微弯着,乌黑的秀发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柔和的金色。
沈墨沉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安语凝。裘平之前说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不过,早在美国时,安语凝跟他说过要用钱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安语凝需要用钱,应该是为了给何易康复用的。那家康复中心的条件非常好,住院费、医疗费以及护理费等等也相对比较高,只是,安语凝或许不知道,何易过去半年的费用全部是他交的。
安语凝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拿起小叉子,叉起一块送到陈端敏的面前。陈端敏睁开眼睛,接过水果,目光扫到了门外的沈墨沉。
“墨沉怎么在门外站着?”陈端敏问道。
安语凝闻言转脸看去,沈墨沉高大的身影站着门外。
她小巧的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站起来,跑过去打开门。
“老公。“她小声喊道。
“嗯。”沈墨沉应了一声,牵过她的手,走进病房。
陈端敏敏感地意识到沈墨沉的异样,淡淡地看着他,说道:“小安刚削的苹果,我吃不下几口,你吃了吧。”
“您吃吧,我再给他削。”安语凝说道,伸手又拿了一个苹果。
“不用,”陈端敏摆摆手,“你削了自己吃,不用给他再削。”
沈墨沉依言拿过陈端敏面前的盘子,叉了块苹果吃起来。
安语凝这时也发现沈墨沉的情绪有点不对劲,手中拿着苹果,犹豫了一会,又准备放回去。沈墨沉从她的手中接过苹果,又拿起搁在一边的水果刀,修长的手指按住苹果,几下就把苹果削好了。他将苹果送到安语凝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陈端敏笑着看他们。安语凝只得接下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忐忑地看着沈墨沉。
又待了一会,陈端敏打了个哈欠,“你们回去吧,墨沉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沈墨沉一路无语,牵着安语凝的手到了停车场,上车之后,安语凝忍不住,看向沈墨沉面无表情的脸,问道:“沈墨沉,出什么事了?”
“没事。”沈墨沉简洁地回答。
安语凝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裘平说了什么?他那个人很讨厌的,你不要理他。”
“嗯。”
面对这样的沈墨沉,安语凝一时无话可说,这不是她能够接上话的沈墨沉,她悄悄瞥了几眼沈墨沉,最终安分下来,闭口不再说话。
车厢里静了下来。
回到家后,沈墨沉站在门口,看到安语凝换了鞋子,往卧室走去,表情表情这才慢慢柔和起来。人总是贪心的,他当初明知道安语凝的心,还是执意要娶她,可是,现在得知她偷偷帮助别的男人,心中又十分不好受。他多希望她能够心中只有他一个人,只想他一个人。
前面安语凝一路小心翼翼的表情他不是没看到,可是,每次要开口时,又总觉得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安语凝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站住了,她转过身子,对站在玄关处的沈墨沉说道:“站在那里干什么?不进来洗一洗,休息一下吗?”
沈墨沉站在原地盯着她看。安语凝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看了他一会,转身回房。
身后是沈墨沉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过脸,沈墨沉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他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这样急促地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老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老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老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58章
沈墨沉将安语凝紧紧抱怀里;他想起裘平之前说的话,不禁暗暗握紧了手掌,不管她因为什么和他一起,她现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而且,他们一点点变得亲近;像别的夫妻那样;亲密无间。他们同床而卧;共枕而眠,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关系更亲密?所以;不管她嫁给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可以不乎;只要能够将她拴身边,只要这样就行。她需要钱是吗?他有的是钱!只要能够用钱将她拴住,要再多的钱他都无所谓。
沈墨沉抱得太紧,紧到安语凝都快窒息了,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动,她深刻地感受到沈墨沉的话里流露出的那种无助感。回想起来,他从见了裘平之后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了,想必是裘平跟他说了什么。想到这里,安语凝浑身一激灵,裘平对何易的事情很清楚,会不会知道了她给何易交了医疗费?
她曾多次想和沈墨沉说这件事情,但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他,她将他的钱拿去给别的男?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可是,瞒着他也不是滋味。说与不说,对沈墨沉来讲,都是受伤害,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安语凝心中纠结,又有点惶惶不安,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是因为什么,害怕沈墨沉受伤害?还是害怕他会对她失望了?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如果,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不原谅她,该怎么办?
她从沈墨沉的怀里仰起头,看向他。看他坚毅的下巴,笔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还要浓密的眉毛。这是她的老公,一步步牢牢驻扎进她心里的男,她似乎没有办法想象他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她不敢想。她也不要想,什么都不想,就这样让事情过去。她踮起脚尖,以一种决绝的表情送上自己的嘴唇。
沈墨沉进入的时候,凶狠粗暴,丝毫没有顾忌她的干涩。
痛彻心扉,抵死缠绵。
结束的时候,沈墨沉看到自己的下面沾着丝丝血迹,不由懊恼万分。他这样的行为和强/暴有什么区别?
他给安语凝收拾干净后,独自站阳台上,中午的阳光很大,洒身上暖暖的,他燃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他觉得自己越发病态了,他不确定她的心,就莫名地想要从她的身体上找到安全感。他越是希望能够完完全全得到她,男女之事上,就越是不受控制,越来越粗暴。
沈羽白走了三个多月后,大嫂打电话通知沈家,说是骆落大概快不行了。陈端敏由于带着子恒脱不了身,安语凝则因为马上要考试,只有沈墨临和沈墨沉兄弟俩前往美国去。
等安语凝考完试,飞到美国去的时候,骆落已经走了。只两个多星期没见,沈墨沉似乎憔悴许多,整个消瘦了许多。
沈羽白更是虚弱得不行,躺床上不停地流泪。
骆家的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也很难过,但是比起沈羽白来说,算是平静的了。骆落的姐姐是基督教徒,她不停地劝沈羽白,说是骆落已经脱离苦难了,让她看开一点。
晚些时候,陈端敏也过来了,她抱着沈羽白不停地哭,原本劝好了一点的沈羽白又跟着哭起来,到最后,竟然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厥了过去。
晚上沈墨沉带着安语凝到客房,给她打开被子,亲了亲她,然后叮嘱她早点休息。安语凝拽着他,问道:“不睡?”
“要到沈羽白那里看一会,她最近精神不好,害怕会出事情。”沈墨沉说道,又摸摸她的头,“早点睡,今天赶过来肯定累坏了,早点睡吧。”
安语凝摇摇头,“今天飞机上睡过了。看精神不太好,脸色很差,先休息,去看着羽白姐。”
沈墨沉还想说什么,安语凝已经将他拉着坐床上,“最近都没休息好,脸都瘦没了,眼圈黑得像个大熊猫一样。”
沈墨沉听出她心疼他,也知道她的固执,只得点点头,抱住她亲了一口,“谢谢老婆。那先睡一会,有事喊。”
安语凝来到沈羽白的房间,陈端敏还和她说话,她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沈墨沉已经睡着了,他可能只是想稍微眯一会,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扯了一角被子盖身上。他一只手放脑门上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放胸前。安语凝轻轻把他的手拿下来,又给他将衣服扣子解开,盖好被子。沈墨沉一向睡觉很浅,警觉性很高,可是整个过程他连醒都没醒,想来真的是连日来累坏了,睡得沉了。
安语凝再次回到沈羽白的房间,陈端敏坐床前又开始抹眼泪。她上前劝道:“妈,这么晚了,您让羽白姐休息吧,您也早点休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别累坏了身子。”
好说歹说才将陈端敏劝去休息,沈羽白又开始流泪。
安语凝也劝了一下午了,知道现说什么都没用,只得默默坐她的床前,不时给她拿湿毛巾递过去。
沈羽白流了一会眼泪,便开始唉声叹气。
安语凝其实有一点明白她的心理。她今天过来到现,一直没有见到沈墨临进过沈羽白的房间,倒是沈墨沉一直出出进进的,不停安慰她。而沈墨临则待外面不停地抽烟。她猜想,或许是因为沈羽白因为背叛骆落心中感到内疚。
“语凝,跟说说话。”沈羽白说道,“跟说说话,现不敢自己一个待着,自己待着就总是想起骆落。他一定是生的气。都说了,以后会一直陪他的身边的。可是他还是生气地走了,他生的气,一定是生的气。”
安语凝劝她道:“没有。姐夫的身体不好,上次来看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情况就不行了,还能坚持这么久,他一定是想答应的,他一定是努力过的。”
沈羽白不说话,只是一直摇头。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本来和他结婚是利用他的,当时们家里出了点事情,刚好他们家可以帮上忙。他妈妈说,若是可以嫁入他们家,就可以帮。后来,就嫁给他了。一直以来,对他的感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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