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没空,右手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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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没空,右手很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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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良杰把手拿起来看了半天,说,没砸着。
 我哭笑不得:没砸着你叫个屁!
 他迷惑不解,那我怎么就感觉疼了呢?再来。这次我保证不叫!
 我勇气被他那一叫全吓没了,说,我不行,你找别人吧!明天我回请你一顿就是。拜托你别找我干这么麻烦的事了。我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完。第二天一早,李连伟和杨东早早去看书了,赵良杰把我堵在宿舍。
 今天你不砸,你也别去考试了。他斩钉截铁地说。这次他拿的不是石头,而是不知道从那弄来的一个铁榔头。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榔头扬到了我脑袋上。好象不我答应,他就要和我成为不求同年同月同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
 我跟他说了很多好话,甚至还动用了名人名言。什么“天生我才必有用”“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君子及格,十年不晚”。可这些金玉良言对他丝毫不起作用。眼看马上就要进考场了,没办法,我只好答应砸。我不好直接砸上去,这样太残忍了。更怕闭着眼睛砸不准。我让他把手夹在桌子板里。这次我没有犹豫,再犹豫的话我连考场都别想进了。他的手指一夹好,固定,我操起那个榔头使了八成劲朝桌子板砸了过去。砰!啊!桌子和他的声音同时发出来。这次,他的惨叫是真的。可我已经听不真切了,恶狠狠地问候了一下赵良杰的妈,我就跑出了宿舍。
 事情的结果是,学院老师并没同情惨遭“意外”的赵良杰。在我考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候,赵良杰垂着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也进了考场。赵良杰在位子上东张西望了半个小时后,一个监考老师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他也回敬了老师一眼。老师朝他笑了笑,笑中满带着警告。又过了一个小时,该老师走了过来,看见赵良杰还是在那张望,那张卷子还是一片空白,而别的同学大部分都已经交卷了。于是又朝赵良杰笑了笑。恭敬地垂询赵良杰说,同学,干脆交了吧?
 赵良杰仰起头,一脸天真的表情:不,老师,我们要相信奇迹。不是吗?在场的同学听赵良杰突然这么惊天动地幽上一默,立马都笑翻了。老师的脸有点严肃了,挥了挥手说,肃静,肃静。肃静不可以吗?同学们笑了很久才静止下来,那考场纪律已经基本上完蛋。
 到了考试结束前几分钟的样子,那老师从赵良杰的抽屉里搜出一张我刚刚扔过去的纸条,朝他笑了笑说,同学,还相信奇迹吗?
 赵良杰笑了笑,说,老师您贵姓?
 老师答,免贵姓张。
 晚上,赵良杰躺在床上,开着收音机听歌。十一点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给广播电台:我点首歌可以吗?
 可以。您点给谁?话筒那边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悦耳。
 我点给我们学校的张老师,他今天给我们监考。我觉得他很辛苦。他对我太好了。
 尊师重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同学您有这分心实在难得,我替您的老师先谢谢你——请问,您想点什么歌?
 《算你狠》
 赵良杰的三科就这样挂了。我们不想他掉队,纷纷帮他出主意。其实我们谁也没经历过这事,只是按照耳濡目染得来的经验乱说一气。最后一致选择了时下最流行也最传统的办法:给领导送礼。按照我们的意见,买点东西,烟啊酒啊什么的。到领导家去拜访。说几句好话,下个保证什么的。领导不会忍心看着祖国的一棵还没完全枯萎的花朵就这样一蹶不振,说不定就放他一马了。赵良杰听了这话,就买了几瓶酒,一中一洋,一老窖一新酿。他想,这下古今中外都全了,领导该高兴了吧?我的事情也就解决了吧?
 东西是送了,但是没用,领导让赵良杰又提回来了!赵良杰说他在领导的家门口足足徘徊了半个小时才敢敲门。领导见有学生登门拜访,觉得难得,很高兴地迎了他进去。等他把来意说明,领导一口咬定这事不归他管。然后顾左右而言他聊起法学热点安乐死问题。赵良杰不知道跟领导除了讨论他留级的事还该说些什么,代沟太大了,他本人还年轻,爷爷奶奶也很健康,没得不治之症。他对安乐死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告辞了。领导把东西还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推辞——反正你都给我办不了,我凭什么送东西给你?好几百块呢!
 赵良杰说起他的惨状,我和杨东都很想笑。李连伟感慨:自古受贿受大不受小。你这几瓶酒代价太小,不值得他喝坏学院的精神风貌。如果真没办法,那就叫你父母来好了。
 赵良杰一听就急了:你以为我真在乎多读一年啊?我就是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事!赵良杰说,他本来在大一的时候一个月生活费是一千,生活很小资很欧洲化。后来犯了个小错被家里知道了,结果改成一个月六百,他变成亚洲人了。如果现在这事泄露了,他就成了靠大伙救济的非洲难民了。
 李连伟说,那实在没办法。你先读着,事情说不定就会有转机的。这事你别让你父母知道就行了。
 赵良杰说,这只怕不行。我一留级,学院肯定得通知家里。说完,赵良杰继续低着头思索。最后他觉得实在无可奈何了,就懊丧地说:我要是女生就好了。什么都行不通的话还可以出卖色相,可惜啊……我听了他这话,再观察了一下他那张肥猪脸,立即想吐,心想幸好你不是女生……
 为了留级的事情,赵良杰闹腾了好一段时间,那几瓶酒提到这又提到那,结果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说此事不在其管辖范围内让他另请高明。四处碰壁之后他终于服从了命运的安排,那美酒就让我们分享了事。在我们每天都起早摸黑地去检察院法院实习的时候,他就窝在宿舍里玩CS。宿舍里一天到晚听到卡擦卡擦换枪的声音。天无绝人之路,半个月之后,事情居然真有了转机。学校要应付本科评估,有新的规定下来,挂科超过24学分的学生,不再作留级或退学处理了。只取消其学位。赵良杰闻讯,喜忧参半,喜的是可以继续亚洲人的生活。忧的是他已经没法去实习了,毕业时间得推迟半年。至于学位证,赵良杰丝毫不放心上。他说,他读大学纯粹就是为了走过场,在他没出生之前,他手眼通天的父母就将他的一生规划好了。
 3,怎么我去哪你都跟着?
 实习的时候,我被分到海口的一个区检察院。在选择部门时,我选择了纪检部。后来去反贪局的一个同学因为不能坐车,调换到纪检部。我就被交换到反贪局。实习是毕业生的权利和义务,所以当非毕业生江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着实叫我惊喜了一番。
 江楠读完大二的时候,就基本上把大学三年要修的课程都过了。因此她取得了提前毕业的资格。她看见我惊讶的表情的时候,骄傲得不行:哈哈,看我多厉害,提前毕业!比你少读365天,却和你学得一样多!我打击她:我惊讶的不是这个,我是在想,你怎么象个跟屁虫似的,我去哪你也去哪啊?说,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在这的?
 她睁大眼睛一脸的冤枉,说,什么呀。我们提前毕业的学生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选择的权利。学院派我去哪我就去哪。不过,早知道你在这,我就不来了!
 我笑,问,你觉得反贪局怎么样?
 她说,好啊!反贪两个字对我很有吸引力。
 我嘿嘿一笑,说,那你要是把反贪的招儿都学会了,以后你就可以对付你爸爸了。据说,江楠的父亲是个不小的官。当官的都很忙,没时间教育孩子,加上大权在握,所以才惯出江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孩子。十官九贪。我常常十分肯定地把贪官这个称号送给江楠的父亲。
 江楠跟我贫嘴的时候从不示弱:要是我都学全了,我肯定教我爸爸怎么贪才会安然无恙。
 本年级在反贪局实习的学生一共有四个。除了江楠,余下的都是男生。另外两个一个叫许文泽,一个叫刘林。局长初次见我们的时候,先是问了一下我们的姓名,然后就问:会打拖拉机不?
 我们被问得满头雾水。怎么问这么奥妙的问题?这是试探吗?我们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大学生形象,众口一词地说谎:不会!
 局长一听,脸上立即显出不屑,然后向我们伸出一根指头,斩钉截铁地说:要学!
 我们更是迷惑,面面相觑。局长说,反贪局的工作经常熬夜,不会打拖拉机怎么提精神?我恍然大悟。拖拉机确实能够提神,以前在宿舍玩这个,结束了之后我的精神特别好,非折腾一下自己不能入睡。看来这局长对此也是深有体会。局长看我们有点明白,很高兴。接着问:会喝酒不?
 我们三个男生同时点头:会一点。江楠一个人摇头。局长就对着江楠伸出一根指头,斩钉截铁地说:要学!江楠的脸立即涨得通红,她朝局长点了点头,脆脆地说:好!
 局长看我们象很听话的样子,十分高兴。他把我们四个安排在一间办公室,说,以后这就是你们自己的地方了。局里的新房子还没盖起来,你们就先委屈一下。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4,打喷嚏不能睁眼
 这已经是我的第三辆车了。
 陈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瞧也不瞧我,看起来很生气。这表达她的损失非常严重,也说明她的前两辆自行车丢了也与我莫大的关系。其实,她前两辆车我见都没见过。这第三辆是我陪她一起买的。当初我们两刚刚好的时候,她说要买辆车让我带着她兜风。我建议去东湖那边买个二手的,她不肯,说别人用过的车骑着不舒服。结果,她把我拖到卖自行车的地方花了250块买了辆英骑。钱是她付的。车却算是我们俩的。
 车已经骑了快一年了,它旁观了我和陈燃的一切。从最初的缠绵,到在草地上树林里的风流。从好得不分彼此,到互相攻击互揭伤疤。我们的情话,我们的呻吟,还有我们的越来越多的争吵,它都静静地听了进去。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接吻,中间就隔着它。我双手把陈燃的双手按在了车把上,她的脸若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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